('提示:本章稍微短小了一点,是高潮之前的过渡。但也有自己的剧情,景琰真是煞费苦心了呢【邓布利多摇头.jpg】
正文
回到自己的宅院时,饶是有萧景琰半扶半撑着,梅长苏也觉得气力不支。
好在不似以前在廊州,发病严重会全身发寒,他此时体力大减,但因许多情绪发泄了出来,又有默契还理解自己的好友陪伴,精神竟然显得不错。
萧景琰却是过意不去,特别是见梅长苏刚刚回府,就第一时间安排人随时关注言阙的行动,然后又提劲陪着笑脸,对晏大夫连声说对不起。
“先生。”萧景琰按住梅长苏,在苏宅一群人目瞪口呆里,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梅长苏亦是错愕:“殿下?!”
“你去言侯府上,是为了本王。”萧景琰抱着自己的谋士,快步迈过长廊,把人抱进了屋里。
将梅长苏塞进被内之时,他还顺手一摸,抽出压在里面的暖炉,方让人躺在正热乎着的地方。
“晏大夫。”萧景琰掖好被角,转身向沉着一张锅底面跟进来的老大夫,拱手行礼:“趁夜前去,是本王心太急,带累了先生,还请别气了。”
那一贯冷肃的面庞染了真切的歉意,梅长苏在言侯府上剧烈咳嗽时,靠得很近的他其实闻到了轻微的血腥气。只是梅长苏太善忍了,那口血怕是倒了喉口,又被咽了下去。
“殿下严重了。”晏大夫叹了口气,自家宗主的主君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是诚心诚意道歉,再追究下去就太不知道轻重了:“您先回王府吧,我现在就施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长苏也笑了一下:“殿下,天色已晚,您确实该回去了。”
“嗯。”萧景琰抿了抿唇,翻身出去了。
梅长苏轻轻合眼,晏大夫立即坐在他身畔把脉并准备扎针。
靖王府的深夜很安静,守卫换防自有一套规则,无声无息但覆盖全府。
萧景琰作为王府主人,自然是畅通无阻,很快便到了一个房间内。
“咯吱。”门开的声音很轻,但床上的小鼓包立即动了动,睡眼惺忪的男孩儿动作轻盈坐起:“谁…殿下!”
萧景琰点了点头,反手把门关上:“没外人。”
“七叔。”庭生乖乖唤了一声,红润的小脸上,双瞳用力眨了眨,残留的睡意正在消失。
萧景琰坐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忽然问道:“你觉得,苏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先生几乎什么都会!”庭生一下子兴奋了起来:“礼、乐、射、御、书、数、兵法…对了,还有武艺,他除了下棋,什么都能指点我!我还偷偷问过飞流哥哥,飞流哥哥说苏先生全部精通呢!”
萧景琰若有所思:“飞流…”那个孩子虽然智力有损,但待在梅长苏身边很久,这种话大概不会有假。至于武艺和兵法,单看他在霓凰招亲时对参与者们的态度、教给庭生他们三个的剑阵,还有青冥江水战时的表现,便知道琅琊阁的评语怕是一点假都没掺。
“那性子呢?”萧景琰看了看庭生脸上的崇敬,眸色微亮:“你看起来很喜欢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庭生想了想,认真说道:“苏先生很温柔可亲,教我的时候特别耐心。他对宅子里的所有人都好,说话也谁都服他。”话到此处,孩童忽然一顿,挠了挠下巴,小声道:“除了晏大夫。”
“噗。”萧景琰正在思忖庭生的话,觉得梅长苏在自己面前似乎刻意带了面具,又或者是他确实因所用手段阴诡而自厌自弃,听见侄儿悄咪咪地言语,直接笑出了声:“哈哈哈。”
庭生不再说什么了,只安静又欣然地看着叔叔难得开怀大笑。
半晌后,萧景琰停下笑,神色却严肃了起来:“庭儿,若让你拜苏哲为师,你愿意吗?”
“不是已经拜师了吗?”庭生再是早熟,也被此言弄得有点懵。
萧景琰摇了摇头:“你之前只是跟着苏哲读书,我是说…”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可语中之意越来越重:“你成为他的入室弟子,而他日后成为你的太子太师。”同样,也为我麾下第一心腹。从此以后,靖王府与我本人,对梅长苏再无任何隐瞒。
同时,太子太师的位置虽是无实职的虚衔,多为加官,却足以影响太子成长。若梅长苏日后愿意入仕,凭他对太子的教导,一生不缺后路。
庭生显然是知道萧景琰整个计划,也清楚叔叔的身体有何隐疾的。他先是变了变面色,然后低着头,把自己和梅长苏的相处回忆了一遍,才抬起头来。
“七叔。”庭生坐正身子:“苏宅的人对我都很好,但只有苏先生…他给我的感觉最亲切!”他很认真地说道:“我想成为苏先生真正的入室弟子!”
萧景琰莫名欣喜了起来:“好,你睡吧。”他按了按庭生的肩膀,见侄子钻回被窝里盖好,唇角笑意更深,低声呢喃道:“先备礼物,等大年夜,我亲自带你去苏宅。”
这次拜师决不能含糊,束修不能太贵重,但必须表达出诚意。虽然他也知道,不管送什么,哪怕真是十条腊肉,梅长苏都只会笑着收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日,萧景琰因昨夜睡得太迟,稍微起晚了一点。
他本想先通过密道去苏宅探病,结果刚用过膳,便看见列战英匆匆穿过屋前。
“战英,出什么事了?”萧景琰放下碗筷,边擦唇净手,边大声问道。这个点,列战英不该在这里。
列战英停了下来,转身疾步来到萧景琰面前,有些尴尬地回道:“殿下,戚猛他们又回来了。”
萧景琰微微皱眉:“还是无功而返?”这也有一阵子了,梅长苏第一次来自己府上听说怪兽一事时,还说想一饱眼福满足一下好奇心呢。
“对。”列战英见自家殿下蹙起眉梢,只能为同袍们尽量说好话:“东郊山多林密、地势连绵,范围极广,他们总不能日日守在这里。好在怪兽虽然惊扰山民,但至今没有伤亡…”
萧景琰不置可否:“那报案的山民们,尔等是否一一盘问过?说法可一致?”
列战英行事素来缜密,此次也没让萧景琰失望:“报案的都让人问过了,确定有一褐毛怪兽在山中出没,时常有山民家中牲畜遭殃,踪迹始终没远离东郊。”
“本王亲自去。”萧景琰做出了决定:“点齐兵将,午后便走。”
正愁着庭生拜师,用什么束修,这不就送上门了嘛。
想此类大型又少见的怪兽,皮毛一定非常浓密。剥下来洗干净,保暖效果绝对很好,正适合送给怕冷的梅长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嗷!”
惨叫声响彻林间,但萧景琰乃至靖王府的府兵们尽皆变色。那明明是怪兽,发出的却是人声。
打了一下午猎的萧景琰更是直接拉缰下马,奔到了怪兽倒地之处。他仔细看了看,倒抽一口凉气,这哪里是怪兽了,分明是个长了毛的人啊!
“小心点,把人慢慢扶起来。”萧景琰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有从头再来的机会,自己还是会出来打猎。但更该设下陷阱困人,而不是直接射出一箭。
也幸好这“怪兽”皮毛太厚重,不好瞄准要害的眼眉、脖颈或心脏,不然,征战沙场多年,从未滥杀过无辜的他,今日就真误杀了一个人。
“是。”列战英和戚猛离得最近,抢先上前去扶,也压制住怪人四肢的反抗。
但列战英拔下箭矢,撕下自己身上的布条给人包扎止血时,眼尖地发现对方手腕处,似乎有什么在阳光下闪了闪,便下意识伸出一只手去抓。
“嗷嗷嗷!”被靖王一箭射穿肩膀钉在地上,受了伤的怪人本来很无力,却忽然挣动了起来,似乎是想把手腕抢救回来。
结果,列战英就整个人被挣得一头跌倒下去,直接扑倒在了毛绒绒的怪人身上。
戚猛被吓了一跳:“你小心点!”他一把扣住怪人的嘴巴,防止那人咬向同僚的脖子。
“殿下——”可列战英已经白着脸坐了起来,声音急得变调:“您快来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景琰蹙眉蹲了下来:“怎么…”他话语突然顿住,只见列战英抓住了那条肿涨变粗的手臂,有一枚一指宽的银环深深嵌入了腕间的皮肉中。
“聂…”戚猛的嗓音也在发抖,虽然环面发黑模糊,但赤焰军独有的双云焰纹,以及被焰纹所围绕着的那个名字,依然可以被辩识出来:“锋。”
萧景琰的呼吸声瞬间紊乱,他闭了闭眼睛,可曾经在魔物海东青赤焰记忆里瞧见的血海仿佛劈头盖脸地涌了过来,睁眼闭眼都直面无边血泊。
“嗷。”怪兽,或者说聂锋忍着痛,压低嗓子小声地叫了一下。
那条被戚猛和列战英下意识放开的手臂极轻地甩了甩,他用肩头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萧景琰,示意褐色毛发下的伤口被包扎很好,已经不再流血了。
待萧景琰忍着即将脱框而出的涩感,再睁开圆眸时,便能透过厚实的皮毛,读懂那双眼瞳里的担忧和安慰。
“聂锋大哥,你还活着…太好了…”他终于忍不住心头的激动与歉疚,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住了昔日的战友。
萧景琰的声音无疑是哽咽的,他身后府兵则自发围绕开来,还有几个蹬蹬瞪攀上大树枝头去放哨。
“绝魂谷的前锋营仅有你一人幸存,赤羽营…小殊没了,只剩下卫峥…主营十六名大将,只有你弟弟聂铎还在。”萧景琰越说越心痛,为自己也为大梁:“夏江、谢玉!我不会饶了他们!”
聂锋重重喘气,既痛又惊:“啊…啊…啊!”
“对,你弟弟聂铎还活着,卫峥也还在。”萧景琰眸中含泪,强笑道:“我刚知道不久,是江左梅郎入金陵后告诉我的。他麾下江左盟里,有一些赤焰残部。我不认得,你却不一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锋眼眶附近的褐毛被泪水打湿、打卷:“嗷…啊…”
“苏先生,我,卫峥、你弟弟,七万赤焰冤魂,他们每一个人的命,都活在我们这些生者身上。”萧景琰勉力笑了一下:“大家都在为翻案努力,也需要更多帮手,你…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但无外乎中毒。”
他紧紧攥住聂锋戴着赤焰手环的那只手:“你必须配合治疗,知道吗?”
聂锋迟疑了一下,回眸看了一眼自己墓碑的方向,才将萧景琰的手握进掌中,狠狠地、连连地点了点头:“嗷!”
“好,放松点,先回我府上,然后我给你请最好的大夫。”萧景琰哑着嗓子吩咐道:“战英,你去向高府尹说一声,怪兽抓住了,别露出破绽。”他再拿起绳索:“聂大哥,委屈你一下。”
列战英瞧着萧景琰把聂锋绑得严严实实,也把赤焰手环遮得严严实实,拱手应是,骑马去了京兆尹府。
聂锋乖乖跟着萧景琰走了,只是路上犯了一次病,为了不伤人,拿头去撞树,唬得众人一惊一乍。
最后还是萧景琰自幼受静嫔熏陶,察觉到聂锋的躁动和屡屡扑向人手腕想咬又松开的模样不太对劲,拿刀划了一道伤口。
聂锋克制地吸了一些,然后哭着松开了。
“没事,没事。”萧景琰一边安慰他,一边苦思冥想:“需要用血气压制的毒…希望江左盟有办法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王府已是日暮,他命人接了几桶热水,让列战英看着聂锋洗澡,自己匆匆进入即将竣工的密道。
昨夜虽去言侯府上盘桓多时,但萧景琰很是体贴,梅长苏不但没冻病了,还因为晏大夫及时扎针而他睡前思虑尽消,现在精神颇好。
“先生。”他听见唤声,抬眸起身想要行礼,被萧景琰按了回去:“不必多礼,我此番前来,倒是另有所求。”
梅长苏怔了一下,哪怕还靠着软垫,都直起了身子:“殿下,可是出什么事了?是太子因为私炮坊一事派更多人暗杀沈大人吗?还是祭典又…”
“都不是。”萧景琰饶是满腹心酸,一时间也哭笑不得:“先生还在养病,可别这般思虑啊。”
梅长苏这才长出一口气:“那殿下…”
“我想借晏大夫一用。”在庭生答应时就决定从此不对梅长苏隐瞒什么,萧景琰将今日打猎错伤聂锋一事和盘托出:“疾风将军眼下这情形…苏先生?!你…”
他瞧着梅长苏绯红的、湿润的眼睛,不自觉压低了声音,鬼使神差地探出手指擦了擦:“你没事吧?”
“没…没事…”梅长苏红着眼圈,情绪剧烈波动:“飞流,去请晏大夫,提醒他火寒和药箱!”
他顾不上眼泪还在不停掉落,淋湿了萧景琰的手指,迫不及待起身拾掇厚实的冬衣,只怆然而笑道:“谢谢殿下,这是我进京以来最好的消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必道谢。”见梅长苏笑中含泪,一贯苍白的面庞反生几分激动充血的薄红,萧景琰心头隐生痛涩之意。
他一时难辨这等心疼之感,只能收回手,背在身后,不自觉地搓了搓湿热的指腹。仿佛细腻又带有湿滑的触感,还触手可及,只低声叹道:“谁又不是同袍战友呢?”
“到了。”飞流很快就回来了,他感觉甚是敏锐,看了看梅长苏,又看了看不出声的萧景琰,忽然道:“哭了,都哭了。”
梅长苏摸了摸飞流的头:“这是喜极而泣。”
“不是哭?”飞流想不明白说法的不同。
萧景琰反而一笑置之:“还是哭。”
飞流歪了歪脑袋,萧景琰不再解释,只对背着药箱过来的晏大夫行了个礼:“劳烦了。”
“殿下客气。”晏大夫跟着他们,就打算进入密道。
黎纲匆忙而至:“宗主,童路有急报!”
梅长苏蹙了蹙眉,终是压下心头焦急,轻轻摆手示意晏大夫随靖王先行一步,自己回眸颔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景琰本想看着晏大夫诊疗,可晏大夫听着他的叙述,直言不讳道:“看症状果然又是火寒奇毒,此非一日之功,靖王殿下还是去看看宗主那边吧,童路上报的消息应该很重要。”
又是火寒?萧景琰注意到这一点了,但晏大夫所言也极是,他瞧着人一到房内就着手诊治,半点也没回头搭理自己的意思,而聂锋也“啊啊啊”地摇头,终究是转身回了苏宅。
再说黎纲,他见梅长苏关了密道、回到座上,才侧过身,放童路进门:“拜见宗主,何文新在回京途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