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2 / 2)

萧景琰嘴角抽搐:“你确定?实力再强,没脑子都容易被耍的团团转吧!”

正翻墙进来的重楼:“……”他一个停顿,从墙头上摔了下来。

跟在重楼后面,想到重楼小时候蠢萌蠢萌,明明实力伯仲之间,偏偏经常被自己耍的飞蓬:“噗!”

重楼面色如常的从地上爬起来,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尘:“赤焰,你收拾一下,跟我去地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赤焰一脸懵。

重楼冷冷道:“魔可以蠢,实力必须要强。这话是我说得不假,但我没告诉你,魔就能不动脑子!”他伸手直接按住赤焰的鸟脖子,将之拎了起来:“我找到蚩尤父神了,你体内血脉来自于他,我会请父神好好教你。”

“等等,师父!”赤焰不甘心的挣扎着:“你才是我师父,为什么要让师公来教?”

重楼面不改色:“我不会教徒弟,而父神有经验。”林殊被教的很好,否则也不会更多是他耍萧景琰,而萧景琰过去这么多年,还对林殊这个竹马念念不忘。

飞蓬忍俊不禁的对无言的萧景琰微微颔首,温声道:“别担心,我们就是带赤焰去一趟地府,他的血脉来自于蚩尤前辈,见见正主自是好事。”

想到林殊记忆里的某只狼,飞蓬状若无意的说道:“对了,重楼提起过你家还有只老狼,要是想祂活得久点,便也交给我们吧。”

让梅长苏见一面,便也带到地府去修炼。这样,梅长苏的身份,只要蒙挚不说漏嘴,应该就不会再有谁能认出来了。

送走了重楼和飞蓬,府内也没了闹腾的赤焰和佛牙,萧景琰难得觉得寂寞。他来到书房里,不知不觉就踱步到了西窗旁。抬眼瞧见挂在窗旁墙上的朱红铁弓,萧景琰下意识伸出了手。

等将弓取了下来,他才回过神来,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小殊啊小殊,你在地府看见佛牙,一定很开心吧?不知道,有没有想我。”活人不得打探死者之事,这是重楼从前便告诉过自己和赤焰的道理。所以,即使他再想知道那些熟悉的人们过得如何,也还是没有开口。

好在,萧景琰这份落寞没持续多久。因为京城下了一场断断续续、扯絮撕棉似的雪。梅长苏在雪中悄悄乔迁了新居,并没有刻意通知任何一个人,可没几天该知道的人还是全都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来的时候正是碰巧,萧景琰藏在一边,清清楚楚的听见,梅长苏是如何忽悠誉王的。誉王离开后,他才现了身,倒也打断了梅长苏和飞流关于“毒蛇”的笑闹。

“先生真是风趣。”萧景琰的语气尤带几分笑意:“毒蛇,这比喻很是贴切啊。就是不知道,在下在先生这里,是不是也有外号。”

这才发觉萧景琰无声无息来了,而飞流居然没提前发现,梅长苏一手拉住瞪大眼睛的飞流,一边努力的平复被吓了一跳的心,微笑着回道:“殿下说笑了,我该说句恭喜,殿下的武功更强了一些。”

希望飞蓬快点儿回来,我得请他布个阵法,杜绝被景琰悄无声息摸近的可能,免得不小心自爆了身份。心里这么想着,在萧景琰笑着将此事带过,反而关心起他最近的身体情况后,梅长苏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作话:飞蓬帮梅长苏捂好了马甲哈哈,但萧景琰的神出鬼没,还是让宗主有了危机感。咳,题外话,后面的靖苏独处估摸会越来越多。】

第13章、交心

“咳咳。”和萧景琰闲聊了一会儿,梅长苏又咳嗽了起来。

萧景琰看在眼里,不禁叹了口气。他从梅长苏手中取下已不算太热的手炉,一双手掌握住了梅长苏的手。

梅长苏微微一怔,下意识就想抽出来:“殿下…”

“先生为我尽心尽力,还不许我也为先生尽尽心吗?”萧景琰笑着摇了摇头:“再说了,这样不耽搁先生说话,还能让先生热乎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梅长苏再扯东扯西,他再次把话题扭了回去:“先生和誉王适才所说,在下都听见了。也就是说,接下来我要给誉王一些好脸色,让他产生我支持他的错觉?”

梅长苏的眼眸垂着,看着他和萧景琰交握的双手出了神。听见此言,他倒是回过神来,莞尔一笑道:“殿下多虑了。”

萧景琰心领神会,迅速改口道:“哦错了,是表面上维持原样,对他看似不理不睬,但在他叫住我时,不再像平时那样,表现的冷漠甚至不耐,对吗?”

“是的。”景琰还挺聪明,一点就通,梅长苏很是满意,不用他多费口舌了:“年礼不妨比往年稍微用心点儿。”

萧景琰愣了一下,终于露出几分难色:“这要如何用心?”

“殿下不知?”梅长苏很是不解:“王妃早逝,可府内不是有位侧妃吗?”

萧景琰想了好半天,才想出自己府上确实有这么个人来:“只是摆设罢了。”他蹙起了眉头:“为了表示我一心战场、无心家事,我将她拘在院里,从来没去看过。左右,是太子当年初封,趁机塞过来的。”

梅长苏眼中明明灭灭,忽然有点儿苦笑不得:“那殿下这些年征战在外,年礼是何人负责?”

萧景琰难得有点儿尴尬:“赤焰。”

“什么?”梅长苏整个人都不好了:“赤焰能管好这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景琰很肯定的点头:“能啊,他师父教他的。说是送节礼有讲究,人间有,魔界也有,要他学着。”

魔尊重楼?梅长苏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又抽了抽,最后无力扶额,喃喃自语道:“那是两回事。”重楼身为魔尊,哪里是对外送礼,明明是赐予手下,也难怪没人觉得萧景琰有人脉。

毕竟,魔尊赐予属下,那是典型的强者给好的,弱者就给差的。赤焰要是有学有样,真有人查靖王府每年送出去的是什么,也绝对是中规中矩,完全挑不出毛病,绝无有拉拢人的可能。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梅长苏担下了这个重任:“也罢,到时候还是我去殿下府里一趟吧,请殿下莫怪。”

“那就有劳先生了。”萧景琰自是千肯万肯,心里头大大的松了口气:“天色已晚,先生要用膳了吗?”

梅长苏笑着颔首,客气了一句:“府内膳食清苦,殿下有兴趣吗?”

出乎意料的是,萧景琰倒真的另有打算:“先生病体沉疴,平日里用什么,我确实有必要了解一二。”他笑容很是坦然:“免得先生哪一天去我府上,我都不知道该为先生准备什么。”

这下子,梅长苏是没办法送客了。他想了想,先唤回了在外面飞着玩的飞流:“飞流,吃饭了!”

“不吃!”让萧景琰惊讶的是,对梅长苏言听计从的飞流,竟没回来。

倒是梅长苏,似乎是明白什么,唇角忍不住扬了起来,轻声对萧景琰解释:“飞流那孩子,不太会收拾东西。这不,庭生送他的礼物找不到了,正急匆匆的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他对外唤道:“飞流啊,丢了就丢了吧,饭还是要吃的。庭生明天又不一定会问你这只小鹰,就算他问,你也不用真的告诉他弄丢了啊?忘了蔺晨哥哥是怎么教你的吗?不会说谎的小孩不是好小孩……”

飞流恼羞成怒:“还不会!”

“还没学会啊?”在萧景琰讶异的目光下,梅长苏忍着笑,看似柔声安慰,实则带坏小孩:“没关系,慢慢学嘛。我们飞流最聪明了,那么难的武功都学的会,怎么可能学不会撒谎。放心,如果蔺晨哥哥嘲笑你的话,苏哥哥帮你打他。”

半晌后,飞流板起了脸,从窗户飞了进来。萧景琰在他的怒视下,讪讪一笑,松开了还与梅长苏交握的手,指着桌子上的饭菜,意图转移这一根筋小雪妖的注意力:“飞流啊,你看,你苏哥哥专门给你买的三黄鸡,赶快来吃饭。”

梅长苏忍俊不禁,把两只鸡腿拆了下来,才拦住险些想动手的飞流:“来,先吃两个鸡腿。要不这样吧,明天你也带一件礼物送给庭生,不就扯平了吗?”

萧景琰看着梅长苏照顾飞流,以至于完全没招呼自己,反而觉得这样子真实多了。就在飞流嘴里叼着鸡腿,眼睛一亮问梅长苏的时候,他已把桌面上的饭菜,都用内力给加热了一下,并且先给梅长苏舀了一碗汤:“先生,别光顾着说了。”

劝得飞流决定送出金丝背心,梅长苏回过头,才发觉自己面前多了汤碗,而空碗里也多了一些菜,赶紧道:“多谢殿下。”

“先生多礼了。”萧景琰摇摇头:“不知道你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我就各自夹了一点儿。”他用筷子戳了戳,语气带上了几分怀念的笑意:“不能吃的,你夹出来给飞流吧,他半大的小少年,胃口肯定很好。”

梅长苏的语气,不由自主的带起几分异样:“殿下思虑可真周全!”

萧景琰听了出来,不解的看着他,梅长苏和他对视着,莫名就红了耳根子:“咳。”他垂下头,把菜夹出了一半,塞在飞流的碗里:“你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哥哥!”飞流为梅长苏夹了几筷子菜,都是梅长苏留下来的那种:“也吃。”

萧景琰若有所思的记了下来,顺带还问了一句:“先生刚才想到什么了?”

梅长苏故作平静:“军营里大锅饭,抢食这事儿,几乎天天发生,偶尔抢错了,可没办法再塞回去。”

是呀,他和小殊一直都和大家一样,所以抢起来也挺凶的。有时候不小心夹错了,小殊就会偷偷把他不喜欢吃的,一股脑挑出来,都塞自己碗里。说是自己胃口比他好,怕自己吃不饱。

当然,这事儿不可能万无一失,有一次就被林帅发现了。当着林帅的面,小殊不敢再给自己使眼色,只能在桌子下面轻轻踩自己的脚。然后,自己就非常哥们的帮他背了锅,说是自己怕抢不过,让他帮忙的。

可惜,林帅没那么好骗,最后倒霉的还是小殊自己。想到林帅把他最不喜欢吃的菜,堆了一整碗逼着小殊吃。萧景琰的嘴角忍不住翘了翘,小殊当时那如丧考妣的表情,虽然是可怜了点,但真的特别好笑,全营的人都快笑趴下了。

“先生适才,和我想的是同一件事吗?”吃完饭,萧景琰放下筷子,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梅长苏的眼神飘了飘,才答道:“想必,是一件事。”他下意识捻动衣角,头也不抬的嘟囔了一句:“你不挑食。”

“小殊却非常挑食。”瞧着梅长苏攥着衣角的手,萧景琰轻声说道:“不过,我觉得这是爱好,没必要剥夺。”

要是父帅也和景琰一样,能这么通情达理就好了!梅长苏心里怨念了一句,抬起头时不自觉的僵了一下,险些就本能的移开手指。好在,他端住了,继续镇定自若的捻动衣角,强行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面:“明日,我带飞流去看望庭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正门走。”萧景琰微微颔首:“飞流对庭生本就有教导之谊,你又很宠飞流,为此专程上门拜见,不会让誉王起疑心。”

话音刚落,比他们俩更早吃好饭,已从床下拖出一只大藤箱,不仅翻出一件金丝背心,还真找回了庭生所送那只木雕小鹰的飞流,从床边站起了身。他神色冷漠的望了望窗口,继而看向梅长苏,清澈的眸子里投出询问的目光。

被无视的萧景琰无奈的摇摇头,压低了声音问道:“要抓活的吗?”

“不必了。”梅长苏神色柔和,轻轻拍了拍飞流的发顶:“去吧。”飞流纤秀而又结实的身影一晃就消失在夜色中,他才对萧景琰说道:“抓了也定不了罪,就不劳烦殿下了。您这张脸,还是别暴露在他们眼下的好。”

并没为自己有实力不被看见脸而争辩,萧景琰静静听着房顶上的异动声,鼻子稍微动了动。很快,他就将注意力收了回来,语气平静而谦和:“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先生之意,我明白。”

梅长苏却是叹息了一声:“现在,以后,都委屈殿下了。”

萧景琰好武,并不适合困于一地。比起拿着朱笔批阅奏章,他更适合手握利刃,搏杀于战场。可要想坐上那个位置,景琰便不得不为之改变自己。现在,只是第一步罢了。

也正因如此,他才极力让自己去做不得不做的阴暗之事,只为了能保住景琰那颗保家卫国的热血之心,而不是令其在阴谋诡计中,渐渐冷却了自己。

“有舍有得。”萧景琰凝视梅长苏,透彻了那份坚定与自责:“先生,不必多想。”

第14章、定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送萧景琰离去,梅长苏在室内发了好一会儿呆。就连上床歇息,也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苏哥哥,别难过。”飞流坐在床边,将脸颊贴在床褥上。

梅长苏回过神来,伸手揉了揉飞流的头:“没事,我没难过。”

飞流抬起头,明亮的眼睛透露出几分疑惑来:“可是,苏哥哥不开心。”

“是有些不开心。”梅长苏轻声道:“但并不是难过。”他的脸上露出几分笑,而这笑里,又带着几分苦:“我以为,我需要逼他,他才能为了夺嫡做出些改变。”

这改变,是当年的林殊和萧景琰都不会喜欢的,可景琰远比自己想的冷静理智,明显是早已有所准备的样子。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景琰这些年过得,远没自己查到的平静,暗地里只怕明枪暗箭无数。

“飞流。”梅长苏忽然笑了一下:“去抓一只鸽子来。”他捏了捏飞流的脸:“我要好好取笑你蔺晨哥哥一顿。”除了璇玑公主之事,景琰的经历毫无缺漏,琅琊阁亦什么都没查出来,他这少阁主,大概是需要点嘲笑,来鼓鼓劲、提提神了。

次日早起,梅长苏因为对萧景琰相当熟悉,并没有立即出门,而是在室内焚香调琴,耽搁了一阵,约摸估计对方已经出完早操,处理过例行军务后,才吩咐门外备轿,向飞流招呼了一声“走了。”

他们从前门走,绕了不少路,方看见靖王府简朴而又不失威严的大门。为了不留下话柄,梅长苏命人递了拜帖,静候片刻后,才被一个军尉模样的人出来引进去。

因与梅长苏“不熟”,萧景琰自是不可能亲自出迎,而是在虎影堂前等候。因为拜帖上有写探望庭生的话语,所以那孩子也被叫来站在了一旁。他穿了一身柔软保暖、洁净合身的棉衣,看见梅长苏和飞流出现,不禁抿嘴轻笑了起来,倒是有了点儿祁王的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庭生并未着急,而是一直安静地站着,等靖王把大门关上,才在点头示意下迈前一步拜倒:“庭生见过先生,飞流哥哥。”

飞流虽是妖,但心理年龄很小,又被梅长苏和蔺晨当真正的孩子养在江左盟,自然就是最小的,所以被人喊哥哥的时候总是很高兴。他立即从怀里拿出了那件金丝背心,朝庭生手中一塞:“给你!”

庭生只觉得满手柔滑,抖开来看时,只认得是件背心,不认得是什么料子织成的。但因为是飞流所赠,他仍然十分高兴,展颜笑着道谢。

把梅长苏当做自己人,萧景琰虽知道水火不浸、可防兵刃砍刺的江湖至宝金丝衣,但想到庭生的真正身份,也就没有推辞。他只拧了眉头,对梅长苏道:“这份重礼,我代娘娘记下。”

“殿下客气。”梅长苏含笑:“孩子之间互赠而已,飞流不会在意的。”

萧景琰便没再客气什么,只抱拳请梅长苏进厅。

梅长苏才走进半步,脚下就下意识停了一瞬。他算定了靖王差不多已处理完军中事务才来,可虎影堂里面正齐齐整整地站着靖王手中最得用的班底,一大半是熟人,少有几个不认识的,也俱是目光坚毅、身形挺拔的军中豪士。见靖王进来,众人立即一齐抱拳行礼。

“殿下…”梅长苏眸中流泻出些许无奈。

萧景琰故作不知,嘴角却微微勾起。我可不是有功不赏的人,你国士之才,若功成便当即身退,岂非暴殄天物?不就是广寻名医,配上各种奇珍药材嘛,我定不会亏待有功之臣。所以,带你亮个相,聪明人自会明白其中深意。

“这位是苏哲苏先生。”靖王简单地介绍道,想了想又意味深长的补充一句,“是本王的朋友…日后大家互相关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将齐声应道:“是!”

梅长苏淡淡一笑,点头为礼。没有现在就跟手下宣布自己是谋士,景琰足够谨慎,哪怕信任自己属下,也不愿意留下任何话柄。

“战英,余下的事情你主持商议吧。”靖王对离他最近的一名将军下了指令,徐徐转身面向梅长苏,“这里正在议事,我陪苏先生到书房叙话好了。”梅长苏微微颔首,两人并肩从堂后穿出,踏上青砖主道。

半路上,梅长苏冷不丁的开口:“殿下,是诸位将军很好奇,才缠着你带我过来的吧?”呵,那些熟人是个多爱闹腾的性子,他还能不知道嘛!显然是大家议事议到一半时,门外递贴请见,堂上众将好奇,想要看一看最近名声大振的苏哲是个什么模样。

“咳。”萧景琰面上一热:“接下来,劳烦先生了。”

梅长苏悠悠道:“也好,苏某自当尽力。”当年聂叔叔刚入赤焰军时,不也很受了自己和景琰一些排挤,直到他一连指挥打胜了几场硬仗后方才好些么?自己对景琰麾下大部分人都很熟悉,效仿一二并不难。

“小殊,你要活下去……”想起焦黑的火柱压在聂真叔叔那单薄的背上,而他只拼尽全力将自己推入雪坑,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只有期盼,没有仇恨,梅长苏的心就一阵发疼。

一生运筹帷幄、奇策百出、摧敌肝胆的赤焰智魂,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竟是异常简单,他只想要林殊活下去,而活下去之后能做什么,并不强求。可是逝者不强求,生者却不能遗忘。

“先生不舒服么?”萧景琰的声音从侧边传来,带着几分担忧:“你脸色很白。”

梅长苏回过神来,自嘲的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旧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靖王扫过他苍白的脸,觉得此言毫无可信度,便招手从远处叫来了一个值守的兵士,吩咐道:“去搬个火盆,送到书房。”

兵士领命而去,梅长苏微笑道:“多谢。”

“书房一向不生火,是我疏忽了。”萧景琰的声音转而平静无波:“先生想到了什么,我也能猜到一二。逝者已逝,我们要做的,是讨回公道。”

景琰,你知不知道你这话里,充满了强压的怨愤?梅长苏深吸一口气:“殿下,我能知道,你是如何安抚赤焰的吗?”以皇族之血饲之,以忠挚之心抚之,飞蓬说得含糊,但那句“没被魔物吸成人干,也挺难得”让他当时就头皮发麻,却没敢开口问。

萧景琰顿时就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强行换了个话题:“景宁之事…”

知道萧景琰不想说,梅长苏侧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也没急于追问,倒是顺势答道:“关震不是已经到你麾下了吗?她此举倒是聪明之极,比起太子誉王,只有殿下您这里的军功,是可以凭实力挣的。”

“只不过……就算殿下你再关照,关震与公主之间的距离还是太远。”梅长苏叹道:“景宁已经十七岁,拖不了多少年了……”

萧景琰的目光稳稳地平视着前方:“过两天,我就会派关震去山北剿灭巨盗,一点点开始挣吧。他也是个痴情的拗性子,不到最后关头决不放弃。景宁遇上他,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听出竹马此语,只是感慨,并非问话,所以梅长苏没有回应。最后转了一个弯,书房已在眼前,火盆倒是提前送来了,只不过没搬进来多久,室内的清寒尚未完全驱散。

梅长苏找了个离火盆最近的靠椅坐了,抬头无意中瞟见靖王的目光从南窗下的那张旧椅上掠过,心里突然一酸。那才是以前习惯性要坐的位置,只是现在物是人非,纵然自己想要去坐,只怕景琰也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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