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孔黎鸢继续追问,她甚至先发制人,指了指被孔黎鸢带来的生日蜡烛,“你这个不也是二十五?”孔黎鸢却笑一下,破开她的先发制人,“我这个就是买给你的,不是二十五还能是什么?”付汀梨一下卡了壳。她不能再坚持说自己拿错,于是干脆转移话题,“你早就知道了吗?我们同一天生日的事?”“五年前的今天,我听到那个主持人说,祝我一路顺风。”孔黎鸢简洁地说。“原来是这样。”付汀梨把分好的蛋糕端给孔黎鸢,一个小盘子里的蛋糕一半一半。她倒没因为这件事扭捏,而是敞亮地笑一下,“你听到了那也好,既然都发了,那就是想让你听到的。”“什么时候去找的电台?”孔黎鸢吃蛋糕的速度很慢,一小块奶油都要抿很久。“我想想啊。”付汀梨微微眯起了眼,“应该是第二天早上吧?我在车里等你,你没收拾好,然后我拧电台的时候想起了这件事,你又在前一天晚上和我说了三十七度的事情。正好我无聊,所以就发了邮件给电台。”“竟然这么早就开始了。”孔黎鸢对她的说法作出评价。付汀梨没有说,其实应该比这更早一点。是第一天,孔黎鸢问她这个电台在说什么,下午她们遇到nicole,孔黎鸢在车里睡觉,nicole说这个女人看上去好凶。她说她不觉得,她说这个女人只是受了伤,她说希望她的伤没有她想象得严重。——于是她希望她一路顺风。付汀梨坦诚地笑,“对啊,你应该能看出来,我以前是那种有什么想法就会去做的人,基本都不带犹豫的。”孔黎鸢点点头,盯自己手里的蛋糕好一会,又问,“你还把三十七度那件事记着?”“嗯啊。”付汀梨点头,“可能记性好吧。”“万一我骗了你呢?”@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骗就骗吧,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付汀梨笑出声,目光在光影里慢悠悠地穿梭,“要是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信,那这世界该多无聊啊。”“反过来——”孔黎鸢抬眼望住她,没有再问。付汀梨用勺子戳一下软绵绵的奶油蛋糕,还是把刚刚那话接下去说了,“要是试着去相信路上遇到的人,那我看到的东西该多新鲜啊。”孔黎鸢没有再说,只是注视着她,然后很轻地笑了一下,“你还真是……”“真是什么?”付汀梨正盯着两大块剩下来的蛋糕发愁。“和以前一模一样。”孔黎鸢仍旧是笑,只不过笑得有些散漫。“有吗?”付汀梨并不认可,轻轻地说,“其实我刚刚说的,都只是我以前才会说的话。”“我已经变很多了,孔老师。”“这件事不是由你自己来判定的。”孔黎鸢用她之前说过的话来反击。付汀梨一下卡住,没话说了。干脆慢慢吞吞地开始收拾桌上的残局。孔黎鸢却又突然说,“先放着吧,冰箱里放不下。”“也是。”付汀梨说,“那要怎么办?”“我明天再来处理吧。”孔黎鸢说,然后又垂下睫毛,低低喊她的名字,“付汀梨。”“啊?”付汀梨有些懵地抬头,手上还粘着些奶油。孔黎鸢掀开眼皮,明明坐在她面前,目光却遥远,“我今天晚上,可以留宿吗?”-留宿并不是一个大问题,她们曾经不止一次地,和对方挤在一个小房间里度过夏和冬。就算撇开在加州的一切不谈,她们在禾瓦图萨利哈家,也挤过一个小房间。现在已经不是冬天。她们甚至不需要分开两床被子,只需要同盖一条薄毯,因为付汀梨只买了一条。洗漱收拾完之后。付汀梨打了个哈欠,关了灯,犯困地躺在了孔黎鸢身旁。出租屋的床不大,一米五宽,恰好能容纳两个成年女性,还能让她们相安无事地各躺一边。孔黎鸢也已经洗过,身上穿一件她的旧t恤,旧短裤,和刚刚在外卖软件买过来的其他贴身衣物,裹着一层她平常用惯的浴液气息。发香,旧衣物上的气息,浴液气息,都和付汀梨完全一致。付汀梨洗完出来的时候,孔黎鸢已经侧躺着,整个人裹在薄毯里,微微蜷缩,像只在深夜里取暖的孤独动物。却还留了一半薄毯给她。“你没事吧?是不是喝多了不舒服?”付汀梨仍旧是有些担心。孔黎鸢许久没有说话,可从侧边隐隐涌来的气息仍旧微热。付汀梨皱了一下眉,翻过身,望孔黎鸢窄瘦的背影,刚想继续问。孔黎鸢倦懒的声音已经传来,“今天杀青宴,夏悦和我说,你祝我杀青快乐。”没有回答她,只说这件事。付汀梨打了个哈欠,“啊,是,我说让她帮忙祝所有人杀青快乐。”“为什么不来杀青宴?”孔黎鸢的声音倦得快要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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