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孤鸢扬眉,“现在这样?”
“嗯,现在这样总是笑,可却不是真的开心的笑。”沈寒渡始终盯着镜孤鸢,想从她眼里看到哪怕一丁点别的情绪,然而他注定是要失望的。
镜孤鸢淡淡的舒了口气,“从前的镜孤鸢是沉国的军师,现在的镜孤鸢是云国的风鸢郡主,怎么会一样呢?”
“都一样是你,又有什么区别呢?”沈寒渡不解。
“陛下可听过覆水难收?”镜孤鸢直视沈寒渡的眼睛,“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又如何还能回得来。”
沈寒渡看着她,女子一张笑脸没有温度,那曾是他最魂牵梦萦的容颜,现在明明近在咫尺,却感觉远在天涯。
所谓咫尺天涯就是这个样子罢。
沈寒渡痛苦的闭上眼睛,“朕知道了。外面寒凉,郡主早点回去休息。朕要去养心殿批折子了。”
镜孤鸢屈膝,“恭送皇上。”
看着沈寒渡的銮驾再次远去,镜孤鸢的心里有种隐隐的痛,他在她面前自称我,是他们之间原有的默契,可最后他还是自称了朕,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温府。
“季大人快请坐。来人,上茶。”温楚言前脚回到自己府上,季维辰后脚就跟进来了。不用说,温楚言知道他所为何事。
“温大人,皇上这事你得管管啊。”季维辰一摆手,都顾不上坐下就急急开口。
温楚言面露难色,却还是陪着笑容,“哎呀,季大人,你说的话皇上都不听,难道我说话皇上就会听了吗?你先坐下喝口水,咱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啊。”
“哪还容得了咱们从长计议,刚才你没看皇上召了一群文臣言官,说是要商议封后大典和修建宫殿的事宜,却独独没召咱们两个嘛,皇上这是防着咱们呐。”季维臣长叹一口,对沈寒渡这个皇上是又愤恨又心疼。
温楚言笑了两声,“都是年轻人可能更好沟通,季大人也不要多想。今天宣武门外的事情你我都明白,皇上执意要立镜孤鸢为皇后,我们就由他吧。”
“这……”
温楚言挥了挥手,“大人莫急。皇后只是一个位置,可立便可废呀。”
季维辰听完拧着眉头看了温楚言半晌,然后恍然大悟,“温大人所言甚是,是老朽糊涂了,糊涂了。”
送走季维辰,温楚言站在自家回廊里沉默了许久,最后他一招手,“去告诉温妃娘娘,切莫出头切莫意气用事。”
沈寒渡要和亲,和皇上要立后这两个消息犹如春雷乍响,在沉寂许久的后宫之中一石激起千层浪。
各宫嫔妃纷纷猜测这位新来的主子娘娘到底有何过人之处,以至于迷得皇上连温妃都弃之不顾,也要让她入主中宫。
“娘娘,我听说那风鸢郡主性格粗旷,行为粗鲁,这样的人若是执掌凤印,我等姐妹该如何自处啊?”说话的是林美人,去年选秀进来的,沈寒渡只见过她几次。
“就是啊娘娘,姐妹们可一直唯您马首是瞻,这等大事您得给姐妹们一个定心丸啊。”与林美人同期进宫的苏美人跟着再说,她与林美人同是温梦一党,但她比林美人得宠,在温梦面前的分量就更大一些。
温梦此时正斜倚着软榻,单手支着头闭目养神,闻听二人的话这才幽幽睁开眼,看了看坐在下首的苏美人,林美人以及其他几位妃嫔,这才朱唇微动,开了口,“两位妹妹是哪里听来这样的胡话,风鸢郡主为人热情,温柔善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由她管理后宫想来一定会是一片祥和安泰的景象。”
别人不知道,但温梦自己清楚,要不是提前接到父亲派人带来的消息,想让她说这样的话那简直是痴人说梦。温柔善良?为人热情?她现在见了镜孤鸢恨不能将她挫骨扬灰。
“可是我听说皇上对她极尽宠爱,宣武门外百官跪等凤辇,这样的事可从未有过。”林美人又道。
苏美人白了她一眼,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她不受宠,宣武门外的事温梦也在其中,现在提起这件事,就等于在温梦的伤口上撒盐。
果然,温梦的脸色黑了下来。温梦的脸色黑了下来。心中暗骂道,这个林美人就是个蠢货,好端端的提什么宣武门。
“风鸢郡主是皇上钦点要册立的皇后,林妹妹这样说是何用意?难不成是在怀疑皇上?”温梦说的风淡云轻,可这话在林美人听来就跟要杀了她差不多。
于是她扑通一声从椅上滑跪在地上,“娘娘饶命,娘娘恕罪,嫔妾不敢疑心陛下,更不敢疑心娘娘啊。”
“娘娘,林美人妹妹素来就是这个性子,有口无心,还请娘娘莫要恼她。”说话的女子面相柔和,声音更是温婉动人,此时她不急不徐的缓缓道来,把一直跪地求饶的林美人显得更加浮躁不堪。
她是淑妃成殊烟,原是沈寒渡做太子时的贴身侍婢,跟随沈寒渡多年,沈寒渡即位以后册封为妃。因成殊烟性情温和,安逸自持,沈寒渡特赐封号“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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