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慕予竹原本计划午饭以后就可完结的战事硬生生被风逍镜孤鸢耗成了持久战。
及至酉时,天已完全黑透,锦州城外仍旧火光冲天。自晨起就未吃饱???蕉妨?彼傧陆怠
瞅准时机,沈寒渡举剑高呼:“出城杀敌。”
顿时,锦州城门大开,城内守军并着百姓呀呀叫嚷着冲了出去,大半个月不曾出城,一出城便是决一死战,所谓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
沈寒渡在齐重的掩护下从人群中杀到了前面,终与风逍汇合。二人仅来得及相视点头就各自与敌军厮杀了起来。
在一片火光与叫喊声中,沈寒渡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曾经只能在梦里出现的影子,终于又回来了。镜孤鸢本着一身雪白骑装,肩披一件同样一尘不染的披风御寒,此时都已被血污弄得肮脏褶皱,可在沈寒渡心里,她依旧晶莹剔透,如盛夏夜晚繁星映耀下的海。
许是察觉到被注视,镜孤鸢兀的回头。只这一眼,两人竟然都觉得已过数年。
就因为这一眼,沈寒渡完全忘记自己是在战场之上,他抬腿就要奔镜孤鸢而去,忽的眼前一片漆黑,倒下之前最后的画面是镜孤鸢张嘴大喊,可他听不到她的声音。
再醒来,沈寒渡发现自己躺在锦州太守府的床上,床边趴着睡着的镜孤鸢。
沈寒渡有些头疼,但他忽然觉得这样静谧的日子让人很舒服,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抚摸镜孤鸢的发。
趴着的人似是察觉,动了动欲直起身子。
“孤鸢……”沈寒渡呢喃着。
床边之人身形一颤,再抬头,竟是温梦。
“你怎么在这里?”看清楚的沈寒渡脸色一僵,语气冰冷的问。
温梦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陛下刚才可是在喊一位故人的名字?”
“与你无关。”沈寒渡扭头不去看她,“齐重呢?”
听到沈寒渡的呼唤,齐重这才从外室走了进来,双手躬拳道:“属下在。”
沈寒渡用手支撑坐了起来,期间温梦欲扶却被他无言躲过。
“战事如何?”
“回陛下,战事已经结束。我军斩杀敌人七万,死伤两万,???杏嗍屏τ胩?邮蟠堋!
沈寒渡有些吃惊,“怎么还让慕予竹跑了?”
齐重继续道,“怡亲王重伤,陛下昏迷,风鸢郡主命令鸣金收兵。”
“风逍受伤了?严不严重?快带朕去看看。”
沈寒渡不顾齐重和温梦的劝阻,披着寝衣便到了风逍现在的房间。一进门,就看见镜孤鸢正坐在风逍床边。
莫名,沈寒渡觉得怒火中烧。
“孤鸢。”沈寒渡开口唤道。
镜孤鸢微微一愣,起身向沈寒渡行礼,“陛下金安。”她说略有些敷衍,头也始终都是低着的。
沈寒渡快步走上前去,轻轻扶起她,看她这一身的血污就知她还未来得及梳洗,心里又是心疼,嘴上却赌气般不愿表示出来,“怡亲王如何?”
不待镜孤鸢回答,跟着沈寒渡一起来的温梦先一步开口:“镜孤鸢?竟然是你。”
闻言,镜孤鸢才似刚看见温梦一样,微微福身行礼,“温妃娘娘别来无恙。”
“大胆镜孤鸢,看到本宫为何不跪?”
镜孤鸢没回来之前,沈寒渡再是躲着温梦,也要顾及她的面子过过话,可镜孤鸢一回来沈寒渡竟然连装都懒得装了。
温梦这样想着,口中之话,面上之色皆是说不出的狠厉。
“她不必向你行礼,”沈寒渡十分不悦,“真要较起真而来,你应该称她风鸢郡主,行国礼,或行上下之礼。”
语毕,温梦瞪着眼睛,看着沈寒渡。那表情好似再说,竟然是她,怎么会是她。
温梦真的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镜孤鸢,所以沈寒渡的种种隐忍的感情她看见了也装没看见,知道了听说了也装作不知道,她以为时间久了,沈寒渡自然会放下。
可谁曾想镜孤鸢会是云国的风鸢郡主,而云国才刚刚答应两国的和亲,此时镜孤鸢出现在这儿,理由想必只有一个。
想到这儿,温梦痛苦的闭上眼,两行热泪自脸颊滚落。
再睁开眼,满脸的失望,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
“孤鸢,你莫要生气。”沈寒渡一时不知该怎么和她相处,只有些怯懦的问。
镜孤鸢摇了摇头,“陛下言重了。与其纠缠在这件事上,不如想想如何治好怡亲王的伤。”
经她提醒,沈寒渡终于将注意力放在自己最好的兄弟身上,“可是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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