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泰民安,百姓安居,才有这时间和精力关心皇室的事情。”风逍低头喝了一口热汤,一双深色的眸被长睫遮住,看不见情绪。
镜孤鸢抬头看了他一眼。她知他是在感慨如今被围锦州城内的人们。
的确。战争,从来都只能给百姓带来伤害,但是国家统一和强大,却离不开征伐拓土,从这个意义讲,战争不仅意味着帝王霸业,也意味着更多的百姓更长久的安居乐业。
“我们吃完就出发吧,早日到边境调兵遣将,怡亲王也早日了却心头重负。”
风逍也没说辛苦郡主之类的废话,只答:“好。”
又是一路快马加鞭,城邦和行人皆从身旁呼啸而过,后来他们索性吃饭喝水都在马上,只为节省时间。
然,危险出现在第二天夜里。
镜孤鸢二人在驿站换了马匹,带足路上所需一应物品,奔离仅几十丈,风逍便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
“郡主,我们多了几条尾巴,接下来还请当心。”风逍提醒道。
“好。我没有功夫在身,一会打起来我只顾着自己跑,怡亲王也请当心,你出了任何状况我都不会管你。”
难得镜孤鸢一口气说完,风逍哑然失笑,还真是个现实的郡主。
“那便有劳郡主快些跑,否则还要连累我护你周全。”
恰在这时,十几个黑衣人“嗖嗖嗖”窜至身前,彼此配合,将他们围了严严实实。镜孤鸢果然说话算话,双腿狠夹马腹,猛一勒缰绳,只留下一阵轻烟,人与马就已跑出十丈之外,只留风逍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那群黑衣人见镜孤鸢驾马奔远,遂分成两股,一股策马向镜孤鸢追去,一股则继续缠住风逍阻止他前去帮忙。
跑在前面的镜孤鸢忽闻身后马蹄声响,细听之下还不止一匹,便知危险临近,她也不回头,只加紧马腹,再狠抽缰绳,马匹吃痛,奔跑的速度明显加快。
然,终究不是战马,跑的快,长性却不足,一盏茶的功夫后,镜孤鸢只觉身后的追逐声愈来愈近。情急之下,从随身包裹中摸出尚未来得及取名字的暗器,向着身后撒去。
这是一种体型小巧,有八只小触角似的木制物件,看起来不起眼,掷出去后一旦碰到人或物,八只小触角就会同时摊开,原本在触角中隐藏的细小刀片在弹出的作用下产生巨大的冲击力,直直插入对方的皮肉,呈倒置挂钩一样让敌人痛苦不堪。
答应和亲的时候她才刚刚研制出来,本想到了沉国再细细研究务求谨慎,没想到在这儿派上了用场。
这些年镜孤鸢苦心研究机关和阵法之术,功夫骑射都只有皮毛,故她扔出去的暗器,多半都弹到了黑衣人的马匹上。马匹受伤倒下,顺道解决了一两个黑衣人,竟意外做到“射人先射马”的效果。
余下的黑衣人忌惮她手中的暗器,一时竟也不敢追的太近。
风逍这边,五六个黑衣人将他围在里面,两两一组轮番发起进攻,这就意味着风逍每次防御都要同时顾及前后夹击,但每次的攻击又都点到为止,招招杀气,却招招不封喉。黑衣人的计策很明显,就是要让风逍疲于应战,消耗他的体力,他们的真正的目的是镜孤鸢。
意识到这件事着实让风逍惊出了一身冷汗,但由此也就知道了这群黑衣人是何人所派。
故而,在打斗的间隙,风逍执剑发问:“温丞相近来可好啊?”
黑衣人皆是一愣,其中一个大概是首领人说道:“什么温丞相,冷丞相,我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说时迟那时快,说话的黑衣人脚下一蹬,人已跃起,右手抽回推送间,明晃晃的剑直奔风逍的咽喉。这一次是十足十的杀招。
见对方终起杀意,风逍的嘴角暗自勾起,很显然,他猜对了。温楚言一计不成又生二计,若是杀了镜孤鸢,不仅后位可保,还能挑起云深两国战火永绝和亲联好之心。
他正想着,剑已晃到跟前。风逍一个闪身,跳到几米开外。几个黑衣人一道翻身杀来,风逍将剑打横挡住敌人剑锋,再抽身回环用力向前一探,“噗”的一声中剑之人应声倒地。再一人提剑上前,电光火石之间风逍以攻为守,先一寸将剑抹过敌人颈部。如此厮杀几个回合,最后只剩说话的头领负隅顽抗。风逍没多看他,右手提剑在侧,左手运力击出,一柄剑直直定在黑衣人眉间。
从死人眉间将剑拔下,风逍寻了尚未跑远的马,勒紧缰绳去追镜孤鸢了。
再来说镜孤鸢。一把暗器打的黑衣人不敢冒然上前,但任务终究得完成,跟着跑了数十丈之后,一个黑衣人起身从马背一跃飞来,镜孤鸢心中大叫不好,一手探进包裹,只剩最后三个小暗器了。
正犯愁的时候,风逍跨马追来,一个飞剑解了燃眉之急。其余的黑衣人知身后有人追来,分出两个调头回击。风逍瞅准时机跃而起身,勾拳锁喉间将剑抢过,反手扎入敌人胸腔,再猛地拔出,顾不得鲜血直溅满脸顺势抛出,将另一个打倒在地。
知道自己有了帮手,镜孤鸢心下安静了许多,扔出暗器时的准头明显加强,最后三个追兵也重伤掉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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