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侍卫鱼贯而入将镜孤鸢带出玉华殿,领头的侍卫对镜孤鸢客气道:“风鸢郡主,得罪了,毕竟事关龙裔,皇上难免震怒。”
“你说什么!”镜孤鸢吃了一惊。
“娴妃娘娘已经怀上了龙嗣,二月有余。”那领头的侍卫接着说。
难怪云帝来得如此之快,难怪云帝不详加细问便将自己关押起来,原来是因为娴妃腹中的胎儿,镜孤鸢转念间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究竟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便将自己掠入宫中,还能悄无声息的将娴妃毒死?镜孤鸢心中思绪万千,总觉此事与康亲王脱不了关系。
镜孤鸢毒害皇嗣,被押入宗人府一事很快传回了严亲王府,严亲王震怒,“是谁!谁敢陷害本王的鸢儿!”
严亲王府幕僚张延庭上前一步,“王爷息怒,在下心中有一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严亲王看了一眼自己最器重的幕僚,平息了一下心中滔天的怒火,“先生,你但说无妨。”
“在下觉得,那宣旨的太监与抬轿的轿夫,怕是已遭灭口,但为防万一,还是要查探一下这些人的下落。”张延庭眉头拧紧。
看张延庭眉头拧紧,严亲王忍不住问道,“先生是否有难办的事情?”
“这件事的难度,便在于背后策划之人。”张延庭沉默一阵,“在下觉得,背后之人必定是康亲王。”
“康亲王?娴妃怀有龙裔,对他可是有利无害的,他为何要毒死娴妃?”严亲王觉得张延庭的猜测有些大胆。
张延庭叹道,“这就是在下想不明白的地方,但必定是关键之处。”
“那现在要怎么办?”严亲王又问。
“将娴妃,活过来!”张延庭将手中折扇‘唰’地一声,铺展开来。
张延庭的猜测是没有错的,当严亲王千辛万苦将那太监以及轿夫等人找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是一具具尸体了。
虽是进了宗人府,但有严亲王的庇护,镜孤鸢的处境也不算艰难,她斜靠在木椅上,静静的思索,这件事从她踏上那顶轿子开始,阴谋便展开了。
凭借着机关兽——青鸢,镜孤鸢与严亲王虽不能相见,亦能互传消息,镜孤鸢心想,父王手底下,竟有如此能人。
知道了父王的计划,镜孤鸢便安心留在宗人府。镜孤鸢心不焦,康亲王同样心情大好,他将双手负在身后,缓步走在庭院中。
“启禀王爷,娴妃娘娘派人送信给您。”一小厮上前将信件呈递到康亲王跟前。
“你说什么!休要与本王说笑。”康亲王全身一抖,刚接过的信纸瞬间滑落。
小厮慌忙将信纸捡起,双手举过头顶,再次递给康亲王,康亲王将信一把夺过,展开一看。
信中写道:
康亲王,你竟如此狠绝,欲致本宫于死地,幸得人相告,本宫才侥幸免于一死,风鸢郡主已遵照你的意思陷入牢狱,今夜子时,玉华宫,速来一聚,否则本宫就要你付出代价。
夜半子时即便是皇宫内院,亦静如止水,一道高大的身影悄悄摸入玉华殿,他将右手按在寝宫大门上,轻轻一推,木门‘吱呀’一声,裂开一道缝隙。
在这寂静无声的黑夜,平日里不察觉的开门声在此刻清晰无比,人影快速从缝隙间钻入寝宫,他压低声音,“出来,别在这装神弄鬼。”
一道倩影自黑暗中走出月色朦胧,依稀能看到面容,鹅蛋脸,柳眉弯弯,双目含水,正是早已死去多时的娴妃。
“你放心,我今日来,便是来带你出宫的。”那道高大的身影看了看四周,确定再无第三人。
“康亲王,你可真够狠心的,你是想我们母子俱亡吗?”娴妃语调清冷。
康亲王撰紧拳头,“雨娴,你以为我不心疼你们母子吗?那也是我的骨肉啊!”
娴妃全身颤了颤,康亲王以为自己的话感动了娴妃,声音也比刚才柔和了不少,“我这不也没办法吗,你这身孕早已四月有余,再过两月便瞒不下去了。”
娴妃定了定神,“那你便要风鸢郡主来做你的替罪羊?”
康亲王冷哼,“哼,要怪就怪她父王,处处与我作对。”
“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呵呵。”娴妃笑了,却不是为康亲王感到高兴。
“你不也恼那丫头处处抢了你外甥女的风头吗?”康亲王察觉出一丝不对。
“我哪来的外甥女?”娴妃的声音忽然变得沉闷,像极了男子的声音。
霎时间灯火通明,自殿后涌出了好几个人,有严亲王,有镜孤鸢,还有云帝。
康亲王愣在当场,他宁可这是一场梦,他从来就不曾到过玉华殿,还在自己的康亲王府就寝,“你,你们?”
云帝浑身颤抖,“好,好,好。”
云帝说了半天‘好’字,再也说不出别的什么。
康亲王颓然坐在地上,再看向‘娴妃’,哪还有方才那风情万种的样子,已经变成一个白面书生。
书生还穿着娴妃的宫装,看起来滑稽无比,康亲王却笑不出来,仔细一看,其实书生的身形与娴妃并不相似。
只是方才寝殿内黑灯瞎火,仅凭着月色,康亲王又做贼心虚,那书生模仿娴妃的声音又唯妙唯肖,康亲王才错将书生当成了娴妃,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夜色浓重,可康亲王的前景怕是比那夜色更加黯然。
镜孤鸢跟在严亲王的身后缓缓走出玉华殿,此番经历,镜孤鸢恍如再生。
心想,若不是父王身边的张延庭易容术与口技如此出色,连那笔迹都模仿的微妙微翘,自己这次恐怕难以脱身,往后行事当更加小心才是。
“先生,你是如何得知此事乃康亲王主使?”镜孤鸢请教身旁的张延庭。
“在玉华宫与严亲王府均能动手脚,除了康亲王,在下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办到。”张延庭微微一笑。
镜孤鸢真心佩服张延庭,对他也不自称‘本郡主’,“先生果然睿智过人,孤鸢拜服。”
她久不在云国皇宫走动,对前朝后宫的种种瓜葛已不甚了解,倘若她一直在严亲王府,想必也能猜出幕后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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