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眠的夜,舆论也在发酵。
【实在想不通,到底为什么要用火刺啊】
【白天:失误而已,小事,半夜两点:他到底为什么要用火刺啊】
【果然,是那个人】
【什么什么,我又错过了什么乐子】
【解码,速速给朕解码】
【我直说了,北向手机直接给我玩】
【乐子人,看某站上好多博主的转播rea,笑鼠了已经】
【一夜之间,全是鬼畜剪辑】
【经典名着《冰冻吧世界》《火刺啊火刺》《这游戏到底谁在打》《手机给我》】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火刺啊】
【真菜就算了,真的受不了这种,半场香槟都开好了我,结果】
【意难平啊,复活赛要六进一打到总决赛】
【而且只有一次机会,没有任何容错】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火刺啊】
【这次估计是不行,西皇状态不好,这个新人虽然有时候神级c作,但不稳定啊,谁知道什么时候】
【这次冠军我看好红神】
【gt状态平稳,一路赢到总决赛三强,没输过】
【gt已经三强,再赢下tr,稳稳等打二进一最终总决赛就行】
【先六进一再说吧,还要复活真的会笑】
在进入总决赛之前,北向的名气先铺开来,主播反馈的鬼畜视频在某站两天达到四百多万赞。
毕竟这个世界上,缺德的乐子人,还是占大多数。
和名气齐头并进的,是北向两天高强度b赛里,拿下的胜利。
不同于大部分解说的猜测,他赢下了总决赛的门票,并且赢得g净利落。
红白一一见证。
当她拿下总决赛的门票,在台上挥着手,队友和掌声朝她奔去。
她调整得很好。
和她相处这几天,他很快就发现,她非常功利,做的一切事都带有目的。
她想b赛,这是算作她的梦想,但她并不只谈梦想,相反,她g净利落。
她和理想主义没有任何关系,哪怕梦想这两个字其实非常理想,但她迅速找到让它落地的方法。
拿到冠军。
运用一切附加积极去得到她想要的,这是她天赋的一部分。
她做得非常出se,除了一些经验,他没有任何可以帮她的地方,而这些经验,她也正在得到。
他站在台下,攥紧双手,在观众席黑暗的角落里看了很久。
直到掌声响起,所有人朝他奔去,他错身往外走。
“哥,你怎么在这儿”
走廊尽头,明灭的火星在那人嘴边一闪,袅袅的白烟在路灯的照耀下飘远。
红白是没x1过烟的,至少在战队没有,他总是斯文有礼,从容不迫。
这事儿是不好过问的,但小陈心下颤了一下,反而往前走了两步,他几乎是控制不问地问,“哥,你x1烟呢”。
那人咳了两声,并不回答,而是眼皮压低,唇角g起不耐的弧度,仿佛在反问他。
小陈看着红白在这暗se里轮廓分明的脸,就连不屑挑衅,都挑不出一丝丑陋的神态。
他今天其实不应该主动搭话,换在平常,他会t贴地留给兄弟空间。
“哥,怎么不去北中厅,大家庆祝呢,北向肯定想和你一起庆祝”
小陈控制不住刻薄地问。
他没法不刻薄。
这两天,北向和红白同进同出,一起吃饭排位,完全替代小陈的位置。
小陈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但这种一看北向有流量就凑上去的,能是什么好人。
北向暂时被他迷惑而已,这不,看到北向打上来三强,可能影响他的位置,就开始摆脸。
真想把红白这样子拍给北向看看。
那个人有了一丝反应,但又转过头x1香烟,或者说闻香烟,他被呛得咳嗽,但并不拿远,走廊满是他咳嗽的声音。
惺惺作态,小陈啐了一句,才下楼去。
北向看到她的时候已经很远,周围没什么人,她站在街角的一棵枫叶树下讲电话。
那边不知道讲了什么,她是笑的,眉眼晕染着笑的涟漪,慢慢地荡开,但眼睛里有狡黠的弧度,一定不是和长辈的。
她在和谁通话。
没来由的,红白想到一个名字,
“和谁说话呢,这么开心”
“没谁,恭喜我进决赛的,又不是冠军,小题大做”
她转过头,没有和那边的人再说,直接按断电话,显然并不是生疏的关系。
“是恨水吧”他攥住她的手腕,冷笑,“就算装模做样,也给做得像一点吧,你把我当成什么,你的情人,还是随手可以扔的工具”。
“是恨水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她并不急于否认,反
而疑惑地看着他,像是惊讶于他不够大度,猫一样的眼睛眨一下,无所谓地表示“上次微信聊天记录你都看完了,不也没说什么”。
她很聪明,并不正面回答,一旦涉及他们之间关系的提问,权当没有听见。
他以为自己手握主动权,但现在却像一个歇斯底里的怨夫。
“呵呵”
红白冷刺刺笑一声,决心不再被她迷惑,转身就走。
他一直往前走着,速度并不快,于是在拐角,他透过镜子看见满腔怒火的男人。
跟在他后面的nv孩上前牵住他的手,她没有用力,但他就那么停下,跟着她进入巷角。
“嗳”她凑近,手扯住红白衣领的领结,在她的手上绕两圈,于是红白也被迫着弯下腰。
暗巷里,男子靠着墙喘着气,冷淡的夜光下,霜雪似的脖颈上被勒出的红痕格外明显。
我要推开她,他这么想着,手的动作却由于缺氧而有些迟缓。
她只轻咬他的唇瓣,猫一样的眼睛不满地睥他一眼,他那停在半空中找不到目的的手,就又停在她的腰肢,身t如同乖顺狗一样压低。
半分没有推开的意思。
输的那一刻,他怔在电竞椅上,手腕几乎克制不住的痉挛。
属于胜利者的欢呼雷动,他定住很久,一贯高傲的头颅低下,碎发遮住黯然的眼睛,嘴边带着一丝说不清的不甘。
“可以下去了哟”
引导走过来,面带微笑。
她并不着急,毕竟这里已经变成舞台的暗面,导播和光都朝胜利者会聚过去。
他们只是华丽的舞台上,幕后的y影。
青年恍然地清醒过来,手迟缓地剥下贴合在下巴边的耳机,茫然地看着台下。
台下的眼睛很多,但红白还是一下子看到她。
他原本的对手,他以为他们会在总决赛上b出个输赢。
但会面前的最后一役,他们输给tr,以一种并不t面的方式。
他们几乎是碾压式的,被tr给3:0带走,成为一个崛起的神话脚下的尸t。
下台之后,红白最后看了一眼她。
褪去虚伪的笑的假面,他的唇是一条y冷苍白的直线,在明灭的舞台灯光下,想法反反复复,最终指向一条恶毒的愿景。
她也会输的吧,他几乎控制不住地假意分析着。
他希望她输,输得更惨。
舞台下安慰的人奔涌而来,纪录的摄像师把焦距对准红白的脸,在这种情况下,他终于扯出一个虚伪的笑。
“嗯,对方准备得很充足”
“对,第三已经很好,一开始没想到能走这么远,职业的大家都很厉害”
“参与过这个过程,我已经觉得很美好”
“对,他们发挥得很好,胜利是他们应得的”
“我赛前就说过,他们是强劲的对手,完全是黑马”
“祝福他们明天有一个好结果”
其实当然不是,赛前红白并没有把tr放在眼里。
最开始,tr和弱队打也磕磕绊绊,如同一个刚刚上路的新手司机,随时要撞车坠毁。
但是越到后面,他们反而越战越勇,今天他们的表现b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好。
“当然,不如问问北向对于tr的看法吧”
采访下,红白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采访的目光随着红白的话头儿,看向自己背后的北向。
接着她眼睛一亮,赶紧示意摄像把镜头转过去。
“小陈选手和北向的感觉真好啊”
她看着埋在北向颈边哭的小陈,由衷地感慨。
多卖多卖多卖。
这次采访的素材播放肯定不错。
看着r0u着小陈选手头的北向,采访脸上散发着慈祥的光芒,眼神更加真挚。
是她的错,这怎么能是卖呢,看看,看看,关系好成这样,跟黏t人似的,她有什么办法。
“北向和小陈关系这么好吗,作为抓捕者,大家都以为你和红白会更有共同的感悟呢”
采访也不忘cue一下一边的红白。
红白站在镜头外,看着搭在北向肩膀上求安慰小陈,冷笑一下。
小陈此时站直身t,他还ch0u噎着,但目光看向北向,似乎要看看他会给出什么答案。
看着要汗流浃背的北向,采访讲了幽默的笑话,表面略过这个话题,其实心里已经想好,回去被这段视频配什么表情包。
不过重点肯定还是对于tr赢下这场b赛的反应。
“嗯,他们很厉害,但是我相信我们更强”
“目标?目标就是第一”
“b赛的过程?很美好,拿下冠军更好”
“那么,最后一个环节,对着镜头,向咱们的tr说一句pk宣言吧”
采访笑容几乎要包不住脸,还是这种选手好
啊,这不话题就来了。
红白选手的采访虽然让人挑不出错,但就是各个方面太无懈可击,实在是却少话题度,估计除了粉丝,很难x1引路人。
采访笑盈盈地看着北向,摄像师也将镜头对准少年。
镜头里,少年毫不吝啬地露出笑容,眉毛飞扬,嘴角是坏坏的挑衅的笑,但由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人做来,反而多了几分意气风发的味道。
“不好意思,冠军,我们就收入囊中了”
他的眼睛里是毫不遮掩的野望,直白又ch11u00。
唇上已经撕裂,红白却像是没感受痛意一样啃咬着,一双晦暗的眼睛如同诡谲莫测。
回去的路上,小陈拉扯着北向吵嚷不停,如何如何假惺惺的许愿,希望她一定要拿到冠军。
做作得像她拿了冠军,反倒是因为他的虔诚。
红白忍不住刺一下,“你有针对tr的思路?他们不是以前的水平”。
“针对今天他们的b赛表现,还没有”
“小陈”红白叫住他,“让北向好好回去想想,等明天b赛完了,你有的是时间”。
“我本来就想回去的”
被直白的指出心思,小陈的脖子一下子涨红起来,手上下b划。
红白和小陈一起回的俱乐部。
他回去没有超过半个小时,就毫不犹豫地去找她。
她会有什么对策,她会训练什么,光是想到这些,他的血ye就止不住沸腾。
“是你,进来吧”
她的房间只开一个小缝。
“他们说你有事儿”
顶着她的队友临走之前火刺的目光,红白还是走进去。
“我来--你在g什么”
红白看着周围,大脑有一瞬的呆滞。
不同于平常的整洁,此时房间乱糟糟,杂物也到处乱摆,一个孤零零的小背包摆在中间,十分地显眼。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手机递给红白。
红白拿着手机,几乎没有耐心看屏幕上的字,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她不再理他,于是红白只能耐着x子看她递过来的手机。
只看到一半,红白的身t就猛地一震,心脏如同擂鼓一样狂跳,他措辞良久,感觉大脑有些昏沉。
他问出第一个问题,“你明天参加完b赛就走?”。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像是看穿他的虚伪。
“红白”,她捏住他的下巴,尖锐的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我明天不去”。
“只是一个小帖子,还没有扩散”他t1an了t1ang涩的唇,有些紧张和不相信地试探着说“你去b赛完再走,或许也来得及”。
“本来也不一定打得过”
她提起那个小背包,撂下这样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如同一片单薄的云,孤零地飘远。
门哐碴一响,她背对着红白,挥了挥手,毫不留情的消失在他的视野。
她走得g净利落。
房间还残余着一些杂物,她就这样让他留在这里,他脸se苍白的攥着手,并不快乐。
红白私心里y暗的愿望变成现实,他应该高兴,他想笑,但嘴角只扯出一抹苍白的弧度。
他突然又很恨她,放弃得这样轻松。
红白把她视为天才,他那样忌惮他,他有时候会希望她状态下滑,或者手受伤,或者g脆si去。
他那么不受控制地嫉妒她,诅咒她,如同一个yg0u里的老鼠,上不得台面的二流货se。
如果她这么简单放弃的话,那他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