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宴一向都知道白霜是聪明的，他也自然而然地以为，白霜是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明宴放下碗筷，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叫了一声白霜的名字。

“嗯？”白霜回过神来，目光重新聚焦。

明宴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声音平淡，“我待会儿要去皇贵妃那里，完全是因为她的娘家人去往前线维稳。我在她那里也是打地铺，她则睡在床上。”

字里行间的意思是我去上官云琦那里是迫不得已，我和上官云琦之间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我还没让和我一起睡，我是自己睡的。

白霜单手撑着头，清冷而美丽的脸庞望着明宴，“皇上，你为什么要向我解释呢？”

明宴没有表情的俊脸出现一丝裂缝“……”

白霜继续说“皇上是一国之君，拥有花团锦簇的后宫，这件事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不管你们是睡在了一起也罢，没睡在一起也好，这些都是皇上的事情，我不能过问，也与我无关。

“再说，我并不是皇上真正意义上的宠妃，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一枚棋子，被皇上用来肃清朝政、吸引上官家注意和针对的靶子。

“我知道终有一天我肯定会离开后宫，离开皇上，那我又怎么为皇上去哪里争风吃醋？这没有任何意义。只要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多看见皇上，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白霜的一番话说下来，明宴是彻底没有吃饭的欲望了。

他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可是又觉得无话可说。

对面这人看得十分通透，一切都想得非常明白，这本是一件好事。

可为什么，他的心里竟有一丝丝的失望和难过。

烦躁夹杂着戾气在心底缓缓升起，明宴的黑眸内积蓄起狂风骤雨。

在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他猛地站起身，背对着白霜。

“皇上这是要走了吗？”白霜没有起身，声音懒洋洋的，没有一丝要挽留的意思。

明宴内心的躁戾愈发深重。

“嗯。”明宴简短地应了一声，抬步离开。

他走的时候，是个人都能看出他脸色的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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