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三人,拂华拉着她坐在木椅上,像变戏法般得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荷包,“给姐姐的福气包,你给我们每个人都准备了,唯独没有给自己准备。”
少年声音哀怨,温软幽沉的清眸里尽是不满。
“拂华这不是有给我准备嘛,谢谢我们小拂华呀!”
秦汝酒眼里含笑,摸了一把少年白皙的脸蛋,从袖口里掏出一个殷红雕刻着精致古朴花纹细钿的木盒,她纤细的指尖打开,盒子里安然躺着一块通体玉白,质地细腻滋润,成色极好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几朵栩栩如生的梅花纹饰,下面追着一条青色丝线攒成的珠玉流苏,很是好看。
她将其从木盒里拿出来,仔细的系在少年腰间。
女子眉眼带着笑意,她低着头,露出半截苍白纤细的脖颈,修长的睫羽在眼睑下落了一片细碎的剪影,温柔极了。
“姐姐给拂华的新年礼物,怎么样,喜不喜欢。”
少年呆愣了一霎,瞬间眼里欢喜无比,他温润的眼里好似踊跃着沉溺的清泉,柔软极了。
他指尖摩沙着玉佩,爱不释手,眼里烁烁发亮的喜欢好像要溢出来般。
“喜欢,姐姐,好喜欢,谢谢姐姐!”少年轻快欢喜的声音像是吃了蜜糖般甜软。
好喜欢
喜欢的不得了
只要是姐姐送的,他都喜欢
少年觉得此刻脚下像是踩了柔软的棉花般轻盈飘然,快乐的想要飞起来一般,他整个人黏在秦汝酒身上,抱着她的脖颈蹭着。
姐姐
最喜欢了
“喜欢就好,乖。”也不枉她花费了些时日,她坐在躺椅上,被少年扑过来,使她整个人仰躺在摇椅上,少年的脸窝在她的颈侧,软软黏腻的蹭着,大有种不放手的举措。
烛火摇曳,灯芯不断的跳跃着,翩跹而舞。
飘然旷野,银羽般的雪花渐渐覆盖了地面,偶有四起的凛风,吹隽着半空欲落不落的玉沙,在这个万家灯火阑珊的璀璨里,在这个爆竹声中一岁除的春晚里,亦是在这个风花寒酥恣肆的凉夜里。
有人守岁彻夜未眠,有人携着知音对酒当歌,亦有人辗转反侧对那置于心中的人求而不得。
木屋竹篱,雪花飞?,舍内灯火通明,柔和的光晕敲散了有些落寂的深夜。
那人身如修竹,着一身白袍,屹立在窗棂之前,遥望着如凝雨般的寒雪,目光眺往很远,似是思念,像是怀往,惦念着远处,那人可否安好。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所写,皆为遗憾,所求,皆为空妄。
“朝儿,怎么还不入寝?”妇女从里屋珊珊走了出来,她声音柔和,内里穿着白色里衣,外面披着青墨衣衫,她眉眼温婉贤淑,风姿典雅,流盼的水眸染上一抹担忧之意。
“娘,您怎么出来了,外面冷,进去。”周如朝两步走上前扶着女人又进了内屋。
“我一会睡,您休息吧。”周如朝扶着她坐在床上。
“可是还在想那姑娘?”女人靠在床边,语气温雅。
周如朝替她掩好被子,坐在一旁的矮凳上垂着眼眸沉默不语。
女人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有些人的出现,只是为了磋磨你的岁月,到最后终究逃不开过客一说,那都是昙花一现,过眼云烟,正如这世间大多数有情之人,然而不是每个人都会得偿所愿,也并不是每个都得以成为眷属。”
“唉,朝儿啊,别人说的再多,也不如你自己想开些。”
“我知道了,娘,您早些睡。”他吹灭了屋里最后一盏烛火,从房间里退出来,轻轻的合上门。
是啊,所有道理他都懂,但是哪能说放下就放下,能立刻放得下的,那就不是爱了。
他面露苦涩,端坐于木椅之上,心里像是抹了一层黄连一样,发苦的厉害。
寒凉的冷风从未关严实的门缝里吹了进来,那即将要油尽灯枯的火烛,呲啦呲啦的燃烧着最后一截灯芯,许久,那微弱斜倒的火苗在拂过的风下终于不堪重负,湮灭在这清冷的空气里。
室内一片昏暗,那坐于木椅上身姿修上的人依然纹丝不动,压抑着满腔心事与情意。
屋外凝霜漫漫飞簌,像极了那人回头翩若流风回雪的笑靥。
旧事往去,回忆徒增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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