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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着唇瓣，少顷，专注温柔的望着秦汝酒的眼睛，“我……”

“菜来喽，”张婆婆一脸乐呵，她沟壑的脸上充满笑意，慈眉善眼。

“不要光喝酒，多吃些菜。”她怜爱的摸了摸秦汝酒的脑袋。

“谢谢婆婆。”秦汝酒乖巧的回应着。

“不谢不谢，不够了我再炒，”她说完，又笑着进去了。

“嗯，如朝刚才说什么？”秦汝酒抿了一口酒，“吃点菜。”

“没什么，”他垂眸，应着她的声夹了一筷子菜。

青山苍茫，从荣华昌盛到枯朽沉寂，只用了月余，但，明年还是一如既往的繁盛，年复一年，岁月峥嵘。

“敬你一杯，多谢如朝这些时日对拂华课业上的照拂，”她举着酒杯，

他修长的指尖执着杯子，相敬一饮而下，微微的涩意从嘴里蔓延。

暮色深沉，从西山落下去的日光一半站在山巅上，一半藏匿与阴暗中，光与暗，渭泾分明。

他眼尾迤逦，脸上浮现一团晕红，但眼睛清明，丝毫看不出醉意。

秦汝酒又灌了一口酒，“王老伯手艺真好，好酒！”

她一手撑着额头，桃眼微茫，如一汪秋水，剪影绰绰，她看着他轻声笑着，仿佛是真的愉悦极了。

“是，的确是好酒，回味绵香悠长，后劲浓烈，”他指尖来回转着酒杯。

“可是有些醉了？”他眼里温柔好似要溢出来，语气轻柔。

这样说着，便拾起指尖拂了拂她有些微乱的发髻。

温热的指尖触碰到她有些凉意的眼角，忍不住颤抖。

终于

碰到了啊……

他低哑的喟叹了一声，神色隐忍。

被充满热意的指尖拂过额头，秦汝酒猛然清醒了几分，微晕的脑袋一下子回过神来。

她身子僵硬，不自在的微微靠后。

夜光皎洁，圆月当空，偶有三两声蟋蟀的吱吱叫声传来，颇显萧疏。

桌子上酒瓶东倒西歪，只余一两瓶拆了封的酒散发着浓郁淳厚的幽香。

“小酒……”他安静的盯着秦汝酒的眉眼，她朱唇微抿，眼角绯红，雾蒙蒙的眼睛如琉璃般，晶莹剔透，漂亮极了。

他青丝拂肩，玉肌发亮，唇如润泽娇嫩的花瓣，清水秋瞳，挑起的眼角尽显旖丽，恍若小说里描述的无欲无求的得道仙人，一尘不染，不坠青云。

但是，此时此刻，他神色温雅，双眸含情，看着她的眼神让秦汝酒觉得不妙。

被他用如此热切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掩饰性的啜了一口酒，觉得实在是气氛有些不对劲，顺势转头望着明月。

月色如玉，清冷静澈

她一半白皙无暇的侧脸暴露在月光里，另一半则藏于黑暗，神秘而又娴静。

他猛一下子回过神来，无措的收起有些着迷欲抚上那洁白的脸颊的手。

“小酒，我……”他望着她的侧脸，眸色幽深，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秦汝酒转过脸。

瞧着她雾蒙清润的瞳眸，他喉咙一紧，不着痕迹的上下动了动。

“我……我心悦你！”

他闭了闭眼，敛下心中悸动，手心里起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