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秦汝酒的胳膊,循着眼神望去,是一只乌漆麻黑的手,只留半截皓腕似雪,形成了很反差的对比。
再看她暗搓搓的眼神,拂华差点没给气笑。
“姐姐比我还小呢,”他神色无奈,语气幽深。
“不,我没有我不是,”她连连否认,她可不就是什么小孩子,手指微动,打算把胳膊抽出来,但反而被握的越紧。
秦汝酒惊讶了一瞬,这小崽子怎么变得力气这么大了。
挣扎不过,她放弃了,最后被拂华拉着清理去了。
“我自己来,”秦汝酒很无奈,也很怀疑,她看起来像连手都洗不干净的人吗?
“姐姐别动!”对面精致的人儿眼角挑起,嗔了她一眼。
木盆里盛着清澈的热水,他嫩白的手拉着她纤细的指尖,一丝不苟的洗去沾在她手上的泥土。
他神色认真虔诚,好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
温柔轻软的触感腻在手心里,秦汝酒看着他修长扑闪扑闪的睫毛,心里升起了一点怪诞感,但很快,这一点点奇异感被湮灭。
用了两盆水才帮她洗干净,秦汝酒后悔莫及,觉得自己真是蠢死了,做什么不好偏要如同三岁小孩一般捏泥巴。
啊!有毒……她捂了悟脸,暗骂自己。
吃过晚饭,秦汝酒站在院子里的桃树下消着食。
夜色凉如水,冷涩的晚风袭卷着桃树上凋敝只剩一半的叶子,突感冷清。
她垂下深邃的眼眸,以前,家门口也有颗桃树,每年都会结满水嫩的桃子,妈妈会把这些新鲜的桃子分给左邻右舍。
那桃子味道清甜,她喜欢极了。
只是后来,那棵树被砍了
于是,她最喜欢的桃子没了,一切,也都没了。
思及此处,她嘴角苦涩,都是很久远的事了。
因着冷风,她微微哆嗦了两下
“嘶,可真是冷呀!”她呼出一口气,拢了拢身上月白色的外衫,走向屋子里。
隔日,秦汝酒让拂华收拾着行程,她自己下了山往私塾的方向走去,关于拂华不能继续在这边上学之事,还得和夫子打声招呼。
雾气湿重,鸟儿四处纷飞,都在为不久之后寒冷的冬天做充足的准备。
书声琅琅,她照旧坐在旁边的亭子里,等着放课。
太阳渐渐露出脸来,虽然并不温热,但毕竟对于一贯怕冷的秦汝酒来说,可是天大的安慰。
书斋里,孩子们一个个摇头晃脑,读着拗口的诗句。
站在前面的先生,白衣胜雪,一尘不染,他身姿修长,指节分明的手里捏着一本书,微长的眼睑低垂,目光落在书的字里行间上,温润如玉的声音萦绕在学生们的耳边。
阳光从窗户照射而下,轻柔的描绘着他儒雅的脸庞,衬托出他如竹般的气韵,淡雅逸致。
像一株开在雪颠上的白莲,高洁矜贵,又像浮在万丈山头的凌云,不入烟火,恣意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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