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芝瑶眼神一凝,知道再这麽拖下去恐怕会累及旁人,便不再等待,趁着几人转头看楼上的功夫,按住腰间的玉盘飞了出来。匕首在空中画出一道圆形弧线,带着风声划过第一个离她最近的男人咽喉。腥红爆开,还剩一个!她脚下不停,提气翻身冲着最後还站立着的白绫恶客扑去。却在这时,白绫恶客突然动了!李芝瑶心道不好,知道是这些人战力太强困不住足够时间,却没想到竟然只有这短短三秒。眼看那男人挥刀斜劈向自己,李芝瑶弯腰险险滑过刀锋范围,抽过一边的绸带用力一扯!绸布翻滚,像是被扼住了咽喉的巨龙在空中痛苦挣紮,它带起周围无数条绸布一同扭曲翻腾,将束缚着它们的木架撞折扭曲。男人躲开身後倾倒而下的木架群,往前几步踏地而起,挥舞长刀攻击向那个游走在巨龙之中的少女。李芝瑶手下用力,被水浸湿的彩色长锻扑棱棱飞到空中,带着夜的寒冷扑向男人,又被他切碎落下,在地上淩乱交叠。男人踏上李芝瑶面前的染缸,挥刀欲落,却被迎面而来一把银色碎片打乱了阵脚,他向後仰去,却不防脚下一滑,跌落进了缸中,扑腾起了大片的深蓝色水花。水缸中咕噜噜冒了几个气泡,几秒後,突然爆裂四散开来。李芝瑶退到走廊长柱後躲避飞散的碎瓷片,肩膀一疼,她嘶了一声,低头一看,果然见到那里已经被割出了一道深长伤口。男人从染缸中脱身,站在原地大口喘气了一会,便向着她的位置走来,身上滴滴嗒嗒滴着水,在地上留下一团团水滩,在他的背後,圆月悬停,安静映照着这一幅阴森画卷。楼上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李芝瑶抬头看去,便见面前的楼梯上正走下一个只披着外衫的少女。她年纪不大,手里还举着一个小灯笼,原本正散漫地打着嗬欠,待见到楼下场景时似乎被吓了一跳,手里一松,灯笼就沿着台阶滚落了下来,刚刚好落到了李芝瑶脚边。李芝瑶举起食指放到唇边,示意她噤声,女孩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蹲了下来,李芝瑶给了她一个赞许的微笑,便矮身捡起灯笼,往天井中轻轻一抛。灯笼在黑暗的天井中划过一道莹莹的柔光,就在所有人都下意识将视线放到它身上时,李芝瑶提着匕首从另一个方向冲了出去。第80章第二个战五渣:少侠请留步解除那啥药她突然出现时,那男人正看向那黑暗中极为醒目的光源,等到反应过来,她的匕首已经近在眼前。男人一惊之下立刻举刀格挡,李芝瑶却只是虚晃了个假动作,匕首抵着他的刀沿滑擦而过,发出极为刺耳的嗡鸣声。他转过头想去追,却觉眼前一黑,一道暗红色长绸揽过他的脖颈,呼吸凝窒间,便被脖颈间传来的巨大力量拽到了半空。李芝瑶踩着木架一路往上,拖着他往这院子外飞去。他被绸带裹住了眼鼻脖颈,完全看不到东西,呼吸困难下只能不停挥舞着手中长刀想要勒着他的红绸,却突然胸口一疼,闷闷地惨叫出声。红绸绕过屋外大树,李芝瑶狠狠拽动红绸将他吊起,避过刀锋,将匕首插入了他的胸腹。男人无比清晰地感觉了到自己生命力的流失,濒临绝境下,他发狂似地用内劲撕开了身上的枷锁,李芝瑶被这垂死挣紮冲击得不得不後退躲避,任由男人仰面落回了地上。待到她在空中翻滚了一圈,停到屋檐上再往下看去,那男人竟已经双目圆睁,不再动弹了!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下落到那男人的身边,谨慎地举着匕首靠近。等到离得近了才发现,他竟然已经真的没了气!李芝瑶小心地将他翻过身,却见在他的脖颈下方正好紮着一块残缺木杆的锐口。这男人缠着长绸倒在地上,那长绸是一种沉郁的深红,从他脖颈间蔓延而出,铺满了整片土地。像是那些惨死於他之手的怨魂凝结而成,正贪婪地吸收着这恶徒最後的生命力。白绫恶客这样死去,也算是一种因果报应了。终於将敌人清理干净,李芝瑶捂着伤口,踉踉跄跄地走进了内室,刚进去,便见那少女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躺在地上呻.吟的白昱清,不由喝止,“住手。”那少女被她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有些紧张地看向李芝瑶。李芝瑶从荷包里掏出好几块银锭放在地上,“抱歉,给您添麻烦了,劳烦姑娘天亮了通知下官府的人来处理,这是赔偿金,我朋友情况有些不太好,我不便在此久留,先告辞了,在下名唤芝瑶,若是还有何不妥,可去衙门寻我。”“好...少侠不用介怀,赶紧去吧。”身为武侠世界原住民,姑娘显然对这种场景习以为常了。李芝瑶其实已经筋疲力尽了,在这个遍地卧虎藏龙的地方却不敢露怯,此时便不再停留,抓起神志不清的白昱清从天井飞了出去。“瑶…水…”“什麽?”李芝瑶低头,将耳朵凑到他唇边想要听清他在说什麽,却不防被他的嘴唇蹭过了脸颊,身体一颤,差点从屋顶摔下去。白昱清显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只是不停地喃喃自语,时不时呼唤一声她的名字,像是在确认她是不是在眼前。李芝瑶走了一圈,眼见这里的医馆已经全都关门,不由泄气,停下来打坐了几分锺,便将手贴到白昱清身後准备给他试着排一下毒。幸好两人所学的功法师出同门,这时候也没出现什麽排异反应,运行了几周天,她那点残存的可怜真气差不多快耗干净了,他体内混乱的真气才稍稍上了正轨。白昱清迷迷糊糊睁开眼,脸却烧得更厉害了:“水…芝瑶,把我放到,水里面,太热了…我好难受…芝瑶…我好难受…”李芝瑶将手背贴到他脸颊上,发现他真的全身都在发热,这个点几乎所有人都睡了,她没办法,也不敢再擅闯别人家,只能就近找了旁边树林钻了进去。如果她没记错,这有一处小瀑布。***清澈的水流擦过一块块圆润的卵石,落向下方小湖,湖边散落着几零星的树,还有枯木顺着水流夹在石头之间缓缓飘动。李芝瑶将他放到一截一人多高的干燥枯木上,便跑去了瀑布下接水准备喂给他,接水接到一半,再回头,他已经不见了踪迹。她大惊失色,连忙跑了回来来,却见他滚到了一边水里,正咕嘟嘟冒着气泡。她丢下手里的叶子,抬起他趴伏着的身体,掰开他的嘴让他把刚吃到嘴里的浅滩水吐出去,白昱清哼唧着被她带去瀑布边接水漱了口,末了却叼着李芝瑶的手不肯松了。李芝瑶哭笑不得,感觉到他的牙齿在轻轻碾磨着自己的手指,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指间滑到後脑勺,那种黏腻又温暖的触感,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捏住他的脸把手指抽了出来。白昱清现在的神智不太清醒,一直傻乎乎地想要往她身上蹭,就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幼兽,就算闭着眼睛,也知道亲近身边的的同伴。李芝瑶半扶半抱着他,卷了叶子给他接水喝,他仰着脸,任由李芝瑶施为,要他张嘴便张嘴,要他含住就含住,乖的不得了。给他喝了不少水,李芝瑶见他脸上已经被瀑布溅出来的水珠子弄得湿漉漉的,伸出袖子帮他擦了擦,却被他张开嘴轻轻一个开合就叼住了。“乖啊,松口…”李芝瑶只觉自己像是捡回了一只爱撒娇的小狗,简直拿他没办法,试着扯了两下未果,又怕弄痛他的牙齿,便任由他咬着了。瀑布下的水雾很密,两人很快就湿透了,李芝瑶见他不再喊渴,就揽着他去了水滩边,找了个平整的草地把他放了上去。见他乖乖躺着,她赶紧在旁边林子找了些干柴放到地上,用石头固定垒起了一个柴堆,掏出火折子点燃。正有些心虚地收起火折子,李芝瑶突然觉得腰间一紧,一双手从後面伸了出来,狠狠抱住了她,力道之大,几乎让她以为自己腰快断了。似乎不满意自己被一个人丢到地上,白昱清不太开心地用脸贴在她湿透的後背上磨摩蹭蹭,炙热的鼻息透进衣料,激得她浑身一个哆嗦,连忙去掰他的手。谁料到这家夥手上像是贴了胶水一样,被掰开了就顺着她的手一路去捏她的手臂,黏黏糊糊就是甩不开。李芝瑶本来还想去给他拿点水,此时被缠得没办法,又好几次被他差点压趴到地上,索性将他松开的衣袖往下拉了拉,绕着他的手腕束缚住,这才把他又揽回火堆边烘烤衣服。被束缚住手的白昱清迷迷瞪瞪地坐在地上烤火,整个一大写的乖巧,结果没过多久,他又开始喊热,李芝瑶没办法,又不能让他一直穿着湿衣服吹冷风,只能帮他脱外衫。被水浸湿的白色里衣根本遮不住什麽,李芝瑶脱到一半突然发现了这个问题,不由脸红地扭过了头,但又觉得这没啥好心虚的,便再次把脸转了回来。“啧啧,”她秉持着严肃认真的专业精神上下打量了一下白昱清,从八块腹肌到人鱼线,突然想到了之前在刷c站的时候,只要出现这种身材的满屏幕就会飘满“舔舔舔!!!”“这身材,帅得我合不拢腿”之类的,她那时候还不太理解为什麽要舔,为什麽合不拢腿。现在看看,似乎看着的确有些好吃啊。不知道咬起来是什麽味道的,甜的?咸的?还是鸡肉味嘎嘣脆?跨坐在他身上省得他乱动,李芝瑶把手放到他的衣襟,面容肃穆——听说实践出真知,咬一口试试的话,想必以他的好脾气也是不会怪自己的吧?说干就干,她扯了扯他的前襟,俯身就往他肩膀上咬了口。“啊!”白昱清身体弹跳了一下,声音听上去怪怪的,手被束缚住没法动,只能皱着眉大口喘气。他的目光清明了一瞬,又很快涣散起来,等李芝瑶咂了咂嘴起身时,就只看到他那皱着眉头的可怜小媳妇模样。“咸的,还行吧,”她伸出拇指擦了下嘴角,简单评论道,末了还嫌弃的把衣襟合了回去,抱着先前扒下来的外衫起身去了火堆另一侧烤。烤着烤着,她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本来应该躺在那里的白昱清不见了!她被吓了一跳,正想站起身,却感觉身後蹭上来一个凉中带热的人。不是白小同志又是谁。他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摸了过来,悄摸摸把脸贴到了李芝瑶的脖子边上,等李芝瑶回头看他,他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齿往她脖子上一撞就咬了上去!“哎哟!”李芝瑶痛呼一声,又疼又痒,赶紧捏住他的牙关把他的脸挪开,白昱清被迫松了口,却把脸埋在她的手里不动了,几秒的功夫,就呼吸平缓,显然是直接睡着了。看他那连睡觉都死活要粘着自己手的德行,李芝瑶好气又好笑,但看他那一身单薄的里衫,还是软了心肠,正好经历了一晚上的奔波打斗她也累了,便用自己的外衫将两人裹吧裹吧团到了一起,挪到树下,把他当成一个大枕头一样抱着闭上了眼睛。火光明灭,两人的体温融到一起,一点点驱散了夜晚的寒意。第81章第二个战五渣:少侠请留步事後的麻烦“重色轻友!”“哦。”“见色忘义!”“哦。”“色中饿鬼!”“你够了哈!”“嘤嘤嘤,”见到李芝瑶瞪他,轩正舟委屈地抱着他的小木剑缩到了墙角,“你们都不爱我了,小舟好可怜,小舟是没人要的孩子…”“打住!”李芝瑶狠狠弹他的耳垂,“你够了啊!一早上了!有完没完!不就是晚上没回来嘛!”轩正舟哀怨的回头看了她一眼,深深叹了口气:“哎,姐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这一错眼的功夫,新媳妇都领回门了。”总觉得这话逻辑哪哪都有问题呢?“别废话了,赶紧下来吃东西,我看你就是太久没练武,皮痒了。”少年双目含泪,控诉地看向她:“好无情,媳妇还没过门,就要开始虐待徒弟了,这要是过门了,还有我容身之处吗?”他掏出一本书卷抖了抖,“果然还是门主说得对,有了後师娘就有後师父,真是真知灼见,我决定将这册书再多读两遍仔细揣度揣度。”李芝瑶:“...”挂掉的门主,你留下来的破书教坏小孩子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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