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使劲的点着头,咬紧嘴唇,我不敢抬头看父亲。
我知道只要我跟父亲对视一眼,无论两个男人多么坚强都将即刻崩溃。
“快去请你七奶奶,记住,一定磕头,她在村口的地里。”
我头也没回的就往村口的地里跑,这几天天气回暖大家已经陆续开始整理耕地,就等着开播下种了。
回来的时候穿着白大褂的医护已经不在了。院子里大家七手八脚的开始规划起来接下来的丧事流程该怎么办。
“二叔,你一定要给妈办风光点,多请几个道士。”我带着哭腔望着二叔。二叔听到我突如其来的声音愣了一下。
“你放心,二叔知道。”二叔摸着我的头,欲言又止。
房间里母亲安静得躺在崭新的被褥上,看得出来母亲走得很安详,那张慈祥的面孔上没有留下痛苦挣扎的痕迹。
我坐在母亲的旁边,一遍一遍摸着她额前的碎发,二十多年来我从没有认真端详过这张饱经沧桑的脸庞。没想到第一次竟是这样的方式。
“这样也好,你安静的睡着,我安静的陪着。总有一天我们会在某个地方再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