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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善善说:“以前你给我送礼物,只是因为看在我娘的面上,如果我不是娘亲的善善,是别人家的善善,你就不会喜欢我啦。”
“那姓陈的就不是为了你娘?”
“唔……”善善犹犹豫豫地说:“可他也是我的朋友……”
“……”
善善还小声问:“沈叔叔,之前我请你帮我找爹爹,你找到了吗?”
“……”沈云归:“没有!”
“噢。”善善也不失落,她说:“如果你下次找到了他,你能不能替我告诉他。我已经想要有其他人做我的爹爹,他不要我也没关系了。”
沈云归:“那人是谁?”
“是陈叔叔。”善善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想要陈叔叔做我的后爹爹。”
“……”
沈云归深呼吸,咬牙切齿:“你才与他认得多久,就认定他了?我对你不好?他能做得你后爹爹,我就不行?”
善善也说不上来。
她读书又不多,小脑袋里还没装得下太多诗文释义,还没法三言两语说清楚脑袋瓜里的东西,支支吾吾许久,小脸为难地皱成一团,最后说:“就是……就是感觉不行……”
一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酸苦辣咸混做一团,难以言喻。
沈云归找不下去了。这母女俩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惯会往人心上捅软刀子。
珍宝斋里有什么好东西都往温家送去过,留下的也都是铺子里的常见货。他一无所获,又将小孩抱了出去。
街上除了珍宝铺子,还有许多卖手工小玩意儿的小摊,沈云归就近把小孩往一个面人摊子前一放,随口道:“就这个吧。”
善善有些踌躇:“是不是太普通了?”
沈云归皮笑肉不笑,“他那人出身富贵,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你寻得再宝贵的东西,到他眼里也不过是如寻常玩意儿,还不如这些少见些。”
实则是在想:送给那谁的礼物还要找他多仔细挑?不送块泥巴都算是他好心。
但他随口糊弄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善善想了想自己藏宝箱里的那些珍奇宝贝,再想想上回进宫时看见自己曾经送给皇上叔叔的草编被他放在博古架上,欢欢喜喜地捏着铜板去排捏面人的队伍。
沈云归在一旁看的眼热。
见善善排到最前,已经开始指挥小摊捏面人的模样——她要两个人的,一个是自己,一个是皇上叔叔,大的抱着小的,亲亲热热的模样——他也撩起衣摆蹲下|身,凑到小孩身边问:“善善,能不能给我也买一个?”
善善偏过脑袋来看他:“嗯?”
“沈叔叔,你也想要吗?”
沈云归点头应和。
善善往旁边挪了一步,大方地说:“那你先吧!”
“……”
见他没有动作,善善还以为他是没有带银子,更加大方的从自己的小钱袋里拿出一两碎银:“给你,沈叔叔,不用还我了。”
“……”
沈云归愤愤起身,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没好气地道:“算啦!”
……
忠勇伯府。
午间。
祁夫人睡过午觉,没多久就听祁文月过来请安。
自从祁文月被休回家后,便常过来亲近她。祁文月出嫁前,母女关系极好,出嫁后也无话不说,反倒是她被侯府休后,顿时冷淡不少。
只是人都来了,祁夫人便让她进来说话。
没说几句,又听下人通报:“老夫人,三夫人来了。”
祁夫人动作一顿:“她怎么又来了。”
祁家早在先前分了家,三房从伯府搬出去,可三夫人却是三天两头过来,只怕一日不来,伯府的当家人就会忘了自己一家,少占了便宜。
如今祁夫人话虽是埋怨,但也不是赶人的意思。下人刚通报过,后脚三夫人便带着亲热的笑脸走了进来。
“昨夜三爷梦见了老夫人,今日一早便叮嘱我过来瞧瞧,看老夫人今日身子如何,日子过得可……说罢,她看向祁文月,面上的笑意淡了不少:“也是赶了巧,月娘也在。”
祁文月暗暗咬牙。
祁夫人乜了一眼,道:“他若是有心记挂着我,何不亲自来看。”
三夫人眉开眼笑:“老夫人误会,三爷如何不想亲自来?只是您也知道,自打分了家,万事也不能仰仗伯府,底下还有晖儿晴儿两个孩子,更有一大家子等着吃用,三爷自觉是一家之主,自是要撑起门楣,如今日日出去寻营生,实在是抽不出空来。”
“他若当真立的起来,我也能放心。”祁夫人关切道:“那如今可有何进展?”
说起这个,三夫人可来了劲:“前些日子,三爷与丁家的二爷喝
过酒,老夫人也知道,丁二爷在朝中任职,前途大好,又模样周正,就是独独有一点不好,便是夫人去的早,身边也无一儿半女……”
原是说祁三的差事,话却到了丁二爷身上,祁文月越听越不对劲,忍不住打断道:“你这话说的,不像是给三哥说差事,倒像是给丁二爷说亲事。”
“可不就是让月娘说中了。”三夫人眉开眼笑:“丁二夫人去了,丁二爷再娶就是续弦,月娘你是二嫁,岂不就是正正好好!”
“谁说的正正好好?!”祁文月大怒:“那丁二爷是何人?我岂不知?丁家捐了大笔银子买来小官,无半点实权可言,也叫朝中要职?!平时更流连花街柳巷,放浪形骸,何等下作人物,也敢说到我眼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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