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年少的泊氏之主。
“见过泊少主,在下是来自安王府的扶安俞。”
他微笑着对她行礼。
她的视线微微下移,落在他的身上。
他刚好抬头。
两个人隔着距离四目相对。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她乌黑的眼眸如同夕阳消失后才会出现的黑夜。
她距离他很远。
可是又让扶安俞觉得很近,近得仿佛落入了那双眼眸之中。
泊氏少主还未及笄却已经美得惊人。
两个人的第一次对视,在扶安俞移开视线那一刻结束了。
他没有敢一直与她对视。
当时,皇上想要收养两个孩子,这样两个孩子也可以互相作伴。
收养的孩子要从安王,临王,以及玄王的子嗣中选择。
这三位是在夺位之争中,皇帝留下来并且给予封地的手足。
安王曾经带兵镇守边关,守护国土在国家内乱时,依然没有遭受到战火侵袭。
临王有钱,在经商方面很有门路,拿出了大部分财产充实了国库。
玄王与皇帝一母同胞,当时深受迫害,一直到皇帝登基才被监狱中救出。
泊氏通过占星术看到命中可能有帝王星的孩子。
扶安俞就是其中之一。
因为没有预言出另一个孩子,所以当时的泊氏家主没有立刻让他进宫,而是让他暂居在国师府。
扶安俞因此与泊瓷相处了一段时间。
泊瓷虽然年纪尚小,但是与同龄人完全不一样。
不止是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就是行为举止。
她很少笑。
在扶安俞与她相识之初,甚至从未见她笑过。
她第一次对他露出微笑。
是因为他弹了琴。
她本来是路过他的院子,听到他的琴声而走了进来。
看到她出现在庭院时,他的手拨错了一个根弦。
琴弦发出长长的尾音,一瞬间他弹奏的曲子戛然而止。
“琴,弹的不错。”
她微微歪头似乎第一次对他有了一丝兴致。
扶安俞坐在琴前,手指触碰着琴弦,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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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他才说了一句:“感谢少主的称赞。”
“我有一把琴。”
她说完,看向身后的侍女说:“去将【绿】拿来。”
侍女应声,立刻去泊瓷的院子取来了她说的琴。
扶安俞因为喜爱古琴,对古琴有过不少研究。
侍女捧着的琴盒看起来就是用一种非常稀有的木材打造的。
物以稀为贵。
用钱难以买的东西才是真正的昂贵。
泊瓷打开琴盒,让扶安俞看到了里面的古琴。
扶安俞从未见过那么美丽的古琴,琴身仿佛庭院中落雨的翠叶。
绿而剔透,似乎诠释绿色是多么的灵动而优雅。
琴名为【绿】。
它是最美的绿,简单而明了。
“送给你了。”
泊瓷漫不经心地关上琴盒并且递给了他。
扶安俞愣住了。
这么昂贵的琴,他没有办法收下。
看到他没有伸手接,泊瓷直接就将琴盒扔向他。
扶安俞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将沉重的琴盒抱在怀里。
虽然有琴盒护着,但是若摔在地上,也可能会伤到琴。
这琴已经不是用昂贵来形容的,有钱也不一定能打造出来这把琴。
扶安俞忍不住开口说:“不行,太贵重了……”
下一刻,泊瓷的身影彻底从扶安俞的眼前消失了。
他听到了响声。
马车的门被敲响的声音。
扶安俞睁开眼睛,听到马车门外传来下属的声音:“我们到五莲城的城门附近了,大世子。”
扶安俞应声,冷淡的声音让人完全察觉不到他刚刚睡着了。
他的怀里还抱着琴盒。
这个琴盒总是在他的怀中。
从他知道这是她父亲留下的琴,它的珍贵之处就不是它的稀有,而是她赠予他这件事,就足以让他这把古琴视为珍宝。
他得到这把古琴之后,从未让任何人触碰过。
“大世子,我们不进城吗?”
听到下属的询问,扶安俞语气沉静的说:“在这里等小世子。”
从青州来五莲城,马车只有这条路,其他的小路过马可以但是马车难行。
考虑到她的身体,她的下属也不会让骑马奔波。
按照他的预测,他赶路的行程应该比他们更早到这边。
扶安俞说:“我先下马车。”
下属给扶安俞准备好轮椅,然后打开马车门,将他扶到了轮椅上。
如果天黑都没有等到她的话,就代表她带着弟弟避开他了。
可是,她没有理由避开他。
如果想要避开他,那么她就不应该对他弟弟说出下属的真名。
“世子殿下,秋风寒凉,您一会还是先回马车吧。”
下属一边说着,一边给扶安俞盖了一层毯子。
扶安俞微微抬手说:“我就在这里等着。”
******
“诶,我没有看错吧,许席一那是安王府的标志吧?”
扶安睿话音刚落,身旁的许席一骑着马飞速前进。
扶安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然后对身后驾车的山城与弦隐说:“我先行一步,在前方等你们,我好像看到安王府的标志了。”
弦隐笑眯眯地摆手说:“好的,小世子。”
扶安睿骑马跑出一段距离之后,弦隐探手敲了敲马车的车壁说:“主子,听到了吗,前面好像是安王府的大世子。”
马车里没有任何回应。
山城抬手敲了一下弦隐戴的笠帽,冷声说:“专心驾车。”
马车内,式尘看向泊瓷,泊瓷什么也没有说。
一直到马车减速,然后停了下来。
泊瓷解开挡住眼睛的白绸。
“小姐?”
式尘担忧地接住白绸:“我让弦隐进来。”
“不急,等到休息的地方再说,你先在马车内等我。”
泊瓷对式尘说着,然后转了一下眼睛。
马车外传来,山城沉着的声音:“小姐,安王府大世子在马车前面。”
泊瓷拿出手帕,轻轻拭去还残留在眼睛周围的雪白药粉,然后戴上了帷帽。
“开门。”
泊瓷冷淡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到车外。
扶安俞忍不住转动了一下轮椅,似乎想要距离她更近一些。
“诶,哥,你这个轮椅是不是不太好使了。”
扶安睿伸手又将扶安俞拽了回来,皱眉看向扶安俞放在腿上的琴盒。
他对古琴没兴趣,不过他家哥哥这个琴可贵重了,谁也碰不得。
扶安睿只觉得哥哥原本就腿脚不便,还随时拿着一个琴盒,感觉就更不方便了。
扶安俞完全没有听弟弟在说什么,他的视线盯着从马车里走出来的泊瓷,一动未动。
“大世子安好。”
泊瓷声音很平淡,没有一丝恭敬,看起来就像是普通人之间打招呼。
这让许席一觉得对方太无礼了,他忍不住开口说:“白姑娘,这位是安王府大世子,你需要行礼。”
“不用。”
扶安俞立刻否定了许席一的话。
许席一愣住了,还想要说什么,扶安俞已经开口说:“我看了弟弟给我的信,你就是白佳淼姑娘吧,感谢你与你的同伴对我弟弟一路帮助。”
泊瓷透过帷帽的白纱注视着扶安俞,没有想到他没有揭穿自己的身份。
这是想要将计就计,试探她有什么打算吗?
泊瓷说:“大世子言重,相互关照。”
“我已经派人进城安排好了接下来的住处,如果白姑娘不介意,我接下来可以跟你们同行吗?”
扶安俞的声音很温和,甚至有着显而易见的征求。
“我说不可以,你就准备放弃吗?”
许席一目瞪口呆,愤怒地说:“你无礼……”
扶安俞眉头轻蹙:“席一,住嘴,我没有允许你说话。”
许席一抿唇,脸颊憋的通红,可是又不敢说话了。
扶安俞温和一笑:“如果你不允许我同行,我就跟我弟弟同行。”
泊瓷转身对山城说:“继续赶路。”
她说完也没有再看扶安俞一眼就进入了马车。
许席一没有想到她竟然对大世子也这么无礼。
“白姑娘是不是特别有气势,哥。”
扶安睿弯起嘴角看着泊瓷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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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说:“她真的很厉害,这么优秀的女子,许席一竟然说跟我不配。”
扶安俞冷淡地说:“确实不配。”
许席一得意地看向扶安睿。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就算白姑娘是平民女子,但我就是很在意她,我……”
扶安俞抬手,阻止弟弟继续说下去。
他微微一笑,俊逸的脸庞仿佛一捧盈盈的月光。
他声音温润地说:“我是说你不配。”
扶安睿:???
许席一:!!!
28?(二十八)
◎——◎
扶安俞说他定好了住宿的地方,泊瓷也没有当回事。
她的下属也会安排好在五莲城的住宿地点。
泊瓷的马车先到了客栈,扶安俞的马车紧追其后,扶安睿与许席一骑马跟随着他的马车。
她下了马车之后,扶安睿立刻下马跑了过来说:“白姑娘,我哥已经安排好了客栈。”
泊瓷看了一眼扶安睿,他身后的扶安俞在许席一与其他下属的搀扶下坐上了轮椅。
“我订就是这家客栈。”
扶安俞露出微笑,他觉得泊瓷的下属肯定会给她安排五莲城最好的客栈。
他让下属去预订最好的客栈,一定能跟她住宿在一起。
“白姑娘,我们一路同行,自然需要住宿在一处,希望你不要嫌弃我腿脚不便。”
泊瓷没理会扶安俞,直接就走入了客栈。
弦隐与式尘紧跟其后,而山城依然负责去停马车。
扶安俞注意到了戴着面具的式尘。
刚刚驾车的两个人都没有戴面具,这个戴面具的人应该一直在泊瓷的马车里。
扶安俞想到弟弟信里提起的式尘,如果不是她的下属,那么就应该泊氏内部放在她身边的人。
扶安睿与许席一推着扶安俞的轮椅进入客栈的时候,泊瓷已经拿到房间的钥匙了。
“……白姑娘。”
扶安俞的腿上放着琴盒,他触碰着琴盒对泊瓷露出微笑说:“可以跟你聊一聊么?”
泊瓷的步伐一顿,转头看向扶安俞。
她站在阶梯中间,他在阶梯之下。
扶安俞的心脏快跳一拍了。
莫名想起了刚刚梦见了两个人的初见。
那时候,她在更高的阶梯之上,看起来很遥远。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攀登阶梯的能力,似乎永远都不可能追上她的步伐。
“大世子想要聊什么?”
泊瓷问的很平静,让人难以察觉到她任何情绪。
“你一路对家弟多有拂照……”
“并没有什么拂照,而且太阳已经西沉,我觉得大世子的邀请有点不合时宜。”
泊瓷说完,转头继续往楼梯上走,没有再看扶安俞一眼。
一直到泊瓷带着弦隐与式尘的身影消失不见。
许席一有些憋气地说:“大世子,我真的觉得她是我见过平民女子之中,最不懂礼数的。”
扶安俞还没有说话,他身后的扶安睿不高兴了。
扶安睿皱眉说:“许席一,你真的很没有眼光,白姑娘的家世肯定很好,不过是因为父母都不在了,所以家世没落了。”
扶安俞抚摸着自己的琴盒,低声说:“她说,自己的父母都不在了?”
“啊,是啊。”
扶安睿的脸上很明显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许席一板着脸说:“她是这么说的,可谁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大世子。”
扶安俞说:“先回房间。”
考虑到扶安俞腿脚不便,所以住的一楼内间。
扶安睿与许席一以及扶安俞这次出行带的下属都在一楼住。
扶安睿推着自家哥哥的轮椅进入房间。
许席一守在门口待命。
“哥,你见到白姑娘,别乱说话,她还不知道我的心思。”
扶安睿说得吞吞吐吐,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脸颊都有点发烫。
扶安俞将自己的琴盒放在桌子上,冷淡地说:“你什么心思都给我收起来。”
“哥,你该不会担心我比你更早成亲吧。”
扶安睿笑眯眯地凑到扶安俞的面前说:“你早点放弃那位高高在上的国师,合适你的女子那么多……”
“扶安睿。”
一听哥哥叫了自己的大名,扶安睿撇了一下嘴,每次提起那个国师,他家哥哥就会露出这种严肃的表情。
扶安俞问:“我看席一的信里说,你们跟白姑娘同路要调查剑玄山庄,可是有什么计划?”
“计划?”
扶安睿明显有点懵了。他考虑一下,然后摇头说:“暂时还没有,现在天色也晚了,明天可以去白姑娘商量一下,白姑娘可厉害了,特别有想法。”
“我知道。”
扶安俞很清楚她有多么的厉害,他想自己比扶安睿清楚多了。
“你知道?”
扶安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说:“哦,对了,我在信里给你写了,她身边那位叫式尘的公子,武艺更是超群。”
泊瓷身边的高手太多了,想来这次出行,除了山城跟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其他都安排在暗处保护她了。
扶安俞对弟弟说:“行了,你先回房间吧。”
扶安睿笑盈盈地点头说:“哦,行,我先回房间,一会过来陪你吃饭,哥。”
看着弟弟离开房间,扶安俞喊许席一进了房间。
“大世子。”
许席一恭敬地向扶安俞行礼。
扶安俞语重心长地说:“席一,你对那位白姑娘尊敬一些。”
许席一毕竟是扶安俞的心腹,常年侍奉在他的身侧,扶安俞虽然不能说出泊瓷的真实身份,但是也必然要提点许席一几句的。
许席一虽然觉得泊瓷有点无礼,想来没有做什么太失礼的事,不然她的下属会悄无声息地解决对泊瓷不敬之人。
许席一毕竟是常年在扶安俞的身边,这次被派遣到扶安睿的身边,是许席一离开扶安俞身边最久的一次。
扶安俞只是这么简单一句话,许席一已经明白了,这位白姑娘的身份不简单。
“属下遵命,之后一定会谨言慎行。”
许席一鞠躬领命之后,神色有些迟疑地说:“小世子对这位白姑娘真的很上心。”
“把你们与她相遇,以及这几天相处的过程都说给听。”
扶安俞的手指摩挲着琴盒说:“你记住的细节都告诉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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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席一应声。
扶安俞想自己去问她,她估计什么也不会说。
马上要在大皇子与二皇女之间选择下一任帝王了。
她是想要看安王府的态度吗?
******
“主子,你怎么可以把眼睛上的药物取下来啊。”
弦隐语气担忧地碎碎念着,“今天晚上一定要戴着睡觉,也不能再看星星了。”
弦隐不敢直接说不让泊瓷占星,只能用不可以看星星来提醒泊瓷。
“弦隐。”
泊瓷低声说:“话太多了。”
弦隐撅了撅嘴,就不再说话了。
他原本想给泊瓷的眼睛重新上药,但是被泊瓷阻止了。
“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弦隐应声,然后合上了自己医药箱说:“主子要是不想外敷,那就内服几副药……行吗?”
弦隐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小心到不能再小心地征询。
主子最大,他必须要商量着来。
泊瓷点了点头说:“好,饭前还是饭后?”
弦隐听到泊瓷这样说,心情一下子就雀跃起来说:“饭后,我先去给你准备药膳,正好煎药。”
泊瓷轻轻点头,弦隐连忙背起医药箱准备离开泊瓷的房间。
式尘看了弦隐一眼,想要跟在他的身边去帮忙。
“弦隐,把式尘的饭也准备出来,他跟我一起用餐。”
“收到。”
弦隐双眼弯起看向式尘说:“那式尘大人就在这里陪伴我家主子吧。”
弦隐开心地离开了泊瓷的房间。
式尘的视线盯着关闭的房门,眼中透着一丝惋惜。
他想为她做些什么。
弦隐为她做药膳,熬药,他很想去帮忙。
“弦隐那些活不是你可以做的。”
泊瓷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过来。”
式尘走过去坐下,低声问:“那我能做什么,看书与练字吗?”
泊瓷问:“你会下围棋吗?”
“母亲在小时候教过我。”
式尘如实回答:“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下过棋,只记得一些基础规则。”
“房间的茶室有棋桌,我教你围棋。”
泊瓷说完就走向房间内的茶室。
“小姐教我下棋吗?”
式尘跟在泊瓷的身后,“小姐教我知识,让练习书法,甚至连棋艺都教我,我能为小姐做什么呢?”
泊瓷步伐一顿,转身看向式尘。
他还戴着面具,那双透亮的眼眸透着一丝迷茫。
泊瓷走到他的身前,伸手解开他的面具。
他美丽却不失男子英气的脸庞还有着难掩的不安。
泊瓷问:“你应该记得我说过,我们是平等的,弦隐是我的下属,他做的事,不是你应该做的。”
“小姐,你还记得,我只要回答你那三个问题,你就同意我留在你的身边。”
“对,三个问题要同时回答。”
泊瓷凝视着式尘问:“已经都有答案了吗?”
“我有一个问题是很难找到答案的。”
式尘垂眸说:“我对小姐来说,到底有什么独一无二的价值。”
泊瓷歪了歪头,笑着问:“我的身份,你已经有答案了吗?”
“很尊贵的人。”
式尘神色柔和下来,“那位大世子注视着小姐的目光中充满着仰慕。”
在扶安俞喊住泊瓷那一刻,他身后的扶安睿与许席一看不到他的神色,但是在泊瓷身边的弦隐与式尘却可以。
弦隐知道内情,也知道那位大世子对泊瓷的感情。
式尘虽然一无所知,但是他很擅长观察。
那位大世子在第一次称呼泊瓷为白姑娘的时候,他的声音有停顿,很明显他知道那不是她真正的名字。
扶安睿见过泊瓷的脸,但是依然不认识她,而大世子没有见过她的脸却认识她。
她的身份是小世子都不可以随便见的人。
她的手轻轻抬起式尘低下去的头。
式尘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然后与她四目相对。
这一刻,式尘忍不住想,自己又在用什么样的眼神在注视着这么尊贵的人呢。
29?(二十九)
◎——◎
在泊瓷的记忆中,她懂事之后就很少有人敢直视她的眼睛。
可是,她很喜欢看别人的眼睛。
从眼睛中能够窥得人类掩藏不住的情绪与心思。
式尘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
明亮。
透澈。
让泊瓷想起来在年幼时,她放在匣子的宝石。
她很喜欢将宝石丢入水盆之中。
沉浸在清水之中的宝石,无论本身是什么颜色都会有一种明亮的剔透感。
式尘看向她的眼睛就带着那种剔透感,每当对上视线的时候,他下意识地都想要闪躲,可最终还是会看向她。
她低声问:“式尘,你在想什么?”
式尘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小姐,我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你,有没有让你觉得无礼……”
泊瓷的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式尘的眼角。
他的睫毛颤了颤,好像受到惊吓却无处可躲的小兽。
“你的眼神像一只想要归处的流浪狗。”
泊瓷觉得式尘看起来很像被她捡到身边的流浪狗。
没有家人。
没有同伴。
独自挣扎了好久,所以很想要一个归处。
式尘露出了笑容说:“被小姐发现了。”
他也觉得自己很像流浪狗。
而小姐是他选中的主人。
只要小姐给他留下的机会,他就会拼命地努力。
“式尘,为了不让你随意地定位自己,所以我才赐予你……”
泊瓷将自己的手从他的脸颊上收了回来。
“平等。”
式尘语气郑重地说:“我明白的,小姐,所以我不会轻易地对任何人弯下背脊。”
泊瓷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式尘的觉悟。
在见到皇上时,他也必须要挺直背脊,没有一丝怯色。
皇帝的时日不多了。
他没有时间慢慢地去培养失散多年的儿子,必须要让他一眼就看到亲生儿子有成为下一任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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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资质。
泊瓷转身走到棋桌前坐下。
她对式尘招了一下手。
“来,我教你下棋。”
式尘立刻走到泊瓷对面的位置坐下。
棋桌上放着两盒白色与黑色的棋子。
泊瓷将白色的棋子推向式尘,然后自己从黑色棋盒中拿出一枚棋子说:“下棋时,你不需要考虑用了多少棋子,只有赢下来,你在这场棋局之中,每一个棋子才都是有用的。”
“执棋者不用考虑棋,只要考虑结果。”
式尘平静地说:“我知道这个道理。”
身陷在剑玄山庄之中,式尘深切地感受到,剑玄山庄的人不把剑奴当成人。
剑奴跟那些蛊虫没有什么区别。
被关在一起,厮杀着同类,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
泊瓷拿起一枚黑棋对式尘微笑说:“我们开始吧。”
黑子落入棋盘。
她开始教他下棋,让他成为一名合格的执棋者。
******
弦隐将药膳做好之后,他给了厨房里为他帮忙的大娘一些赏钱。
因为今天做了两人份的餐食,所以他准备叫店小二帮忙送到主子的房间。
虽然厨房的大娘很想帮他送餐,不过店里有规矩,后厨的人不能随便去前厅。
弦隐笑眯眯地说:“大娘,那你帮看一下火,我叫一下店小二,马上回来。”
“行。”
大娘立刻就答应了。
不止是因为弦隐给了赏钱,也是因为弦隐容貌秀致,格外的讨喜。
在弦隐带着药材进入厨房说,要亲自给自己主子做药膳,大娘就愿意帮他,那时候,弦隐还没有说会给她赏钱。
如今有大娘在,弦隐才放心去前厅找店小二。
弦隐一走出厨房的大门,就看到一身青衣的扶安俞。
他的轮椅就在厨房大门的不远处,周围也没有一个护卫。
不过,弦隐知道护卫应该就在附近。
如同山城一样,虽然人不在自家主子的身旁,但是随叫随到。
如今扶安俞会在这里,思来想去,弦隐只能想到对方是在等自己。
他步伐没有任何停顿,只准备行个礼,然后迅速的离开。
只是弦隐还没有开口,扶安俞已经对他露出微笑,语气温和地说:“弦隐公子。”
看着对方的笑容,弦隐忍不住赞叹,这位大世子真是优雅又从容。
世人以‘白月’喻他真的很贴切。
他的身上没有那种上位者的压迫感,反而让人感受到一种沉稳又柔软的松弛感。
“大世子。”
弦隐立刻对扶安俞行礼,大脑飞快的运转,只想着该怎么脱身。
不过,扶安俞会在等着弦隐,显然不会就跟他打一个招呼就让他走了。
扶安俞不给弦隐再开口的机会,直接说:“可以帮我给你的主子传一句话吗?”
“大世子说笑了,我哪资格传话,我们在主子身边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弦隐说,“我就是一个大夫,现在外加临时的厨师,传话是山城的工作。”
扶安俞神色未变,知道弦隐是委婉地拒绝了他。
他根本就接触到山城。
山城将马车安置好就不见了人影。
扶安俞很清楚自己的下属根本就不能找到山城。
“我接触不到山城。”
扶安俞不准备跟弦隐绕弯,“我会配合她,不会给她添麻烦,只是我想知道,她为什么接触我弟弟。”
弦隐刚刚想好说辞,就看到扶安俞对他摆手说:“弦隐公子不必敷衍我,我与她自幼相识,若我弟弟真的是无用之人,就算是偶遇,她也不会让安睿同行。”
呃……
弦隐准备好地说辞都被扶安俞堵在了嘴边。
“我不觉得弦隐公子没有传话的资格。”
扶安俞目光深邃地看向弦隐说:“真正没有资格的随从,无法侍奉在侧。”
弦隐觉得自己可能说不过扶安俞,而且他也不想耽误太多时间,毕竟主子还要用餐。
没办法了。
弦隐决定以进为退。
“大世子真是了解我,我对这些夸奖的话,最没有办法了。”
弦隐笑眯眯地说:“可是,我真的没有传话的资格,所以我先回去跟主子说一声,如果主子愿意听您说什么,一定会派山城去见您。”
“我很感谢弦隐公子,我不想给你们添任何麻烦。”
扶安俞从宽大的袖口之中拿一个信封,嗓音温润地说:“山城平时要守护她的安危,所以就别麻烦他来我这边一趟了,若是她愿意,麻烦弦隐公子将信交给她就行。”
看着扶安俞手里的信,弦隐努力地控制着表情才没有让自己眼角抽动。
根本就没有退路。
这个大世子不愧是每次都有办法见到主子的人。
弦隐心中轻轻叹气。
他虽然是泊瓷身边的受到重视的心腹,得宠的左膀右臂,但也不过是下属。
这位大世子从开始对他的语气就很客气,这已经就很给颜面了。
当然,弦隐很清楚,大世子不是在给他的颜面,而是因为他的主子有地位。
弦隐伸手接过信说:“如果主子不同意,我会将信给大世子送回去。”
扶安俞弯起唇角,眉眼显得越加温柔:“好,麻烦你了,弦隐公子。”
弦隐看着扶安俞的表情,总觉得对方似乎认为自己不会被拒绝。
弦隐行礼说:“入夜了,天凉,大世子快回去休息吧。”
扶安俞微微颔首。
弦隐立刻就离开了,步伐比刚刚更快,就怕耽误自己主子用餐。
扶安俞注视着弦隐离开的方向,只觉得对方不愧是能够侍奉在泊瓷身边的下属。
若是弦隐不赶时间,想来也不会这么快就松口帮他递信。
扶安俞转动轮椅,准备去叫在远处待命的下属。
如果弦隐回来再见到他,难免会觉得尴尬。
为了不让对方尴尬,他还是快些离开回房间吧。
******
弦隐敲了敲泊瓷房间的门。
开门的是山城。
山城接过了店小二手里的托盘,没有让对方进入房间。
弦隐进入了房间之后,山城就关上了房间的门。
弦隐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环视着房间问:“主子呢?”
“在内屋跟式尘大人下棋。”
山城看了一眼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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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端来的饭菜:“检查过了吗?”
虽然是弦隐亲手做的,但是中途他离开去找店小二,山城觉得需要检查一下饭菜。
“你放心,毕竟是我亲手做的,要是动过手脚,菜都会变色。”
弦隐看了一眼内屋的方向说,“你摆菜吧,我去找主子,有点事情要汇报。”
山城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弦隐敲了一下内屋的门,听到泊瓷的声音:“进。”
弦隐动作小心地推开门,看到式尘在收拾棋子。
“式尘大人,饭菜准备好了,你先过去吧,棋盘我来收拾。”
弦隐快步走过去,然后偷瞄了一眼泊瓷说:“我顺便跟主子汇报一件事。”
式尘知道弦隐最后一句才是重点,他有事想要单独对泊瓷说。
“那么我先出去了。”
式尘起身走出房间,顺便还关上了门。
“主子……”
弦隐刚刚开口,泊瓷抬手说:“给我吧。”
弦隐愣了一下,泊瓷看向他说:“怎么了,难道不是扶安俞给了你信吗?”
“对。”
弦隐拿出信放在了泊瓷的手里,忍不住说:“主子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件事啊。”
“他不可能没有任何行动,应该是担心我让他弟弟同行的目的。”
泊瓷一边打开信,一边冷淡地说:“他见不到山城,只能盯着你,你进入厨房那一刻,他就等着跟你碰面,让你拿信给我。”
弦隐吸了一口气,怪不得他说不过对方,原来是盯上他了。
早知道就绝对不松口,一直拒绝掉了。
“不必觉得不甘心,你不松口,我现在也吃不上晚餐。”
泊瓷看了一眼信,然后丢给了弦隐说:“销毁。”
“是。”
弦隐接住信纸,用烛火点着,他转身笑盈盈地说:“主子,你去外屋用餐吧。”
泊瓷起身走向屋外。
弦隐看向自己燃烧的信纸,火苗仿佛窜动在他的瞳孔之中。
他松开手,纸化为灰烬落在地上。
30?(三十)
◎——◎
扶安睿起早就去跟调查剑玄山庄的下属汇合了。
扶安俞的腿脚不便,扶安睿也不想折腾哥哥跟他一起上山去剑玄山庄。
他准备等调查完剑玄山庄,跟哥哥说明情况就行。
不过,扶安睿觉得哥哥可能对这件事都没有什么兴趣。
毕竟见面之后都没有问过他关于雾善堂和剑玄山庄的事。
扶安睿觉得哥哥来五莲城找他,可能是单纯在担心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用马鞭让自己的马匹继续加速。
风中夹杂着一丝冰冷的气息,迎面都落在扶安睿的脸颊上。
他心中的期待像是一团火。
哥哥看起来很欣赏白姑娘,如果有了哥哥的支持,他也许真的能够娶让自己心动的姑娘回家。
等这件事调查出结果,他想试探一下白姑娘是否有意中人。
“小世子,前面好像是我们的人。”
许席一的声音从扶安睿的后方传来。
虽然扶安俞没有陪着扶安睿来剑玄山庄调查,但还是让许席一依然跟在弟弟的身边。
在扶安睿跟自己派去调查的下属汇合时。
扶安俞已经离开客栈,他去了五莲城的寺庙。
他捐了香火钱之后,僧人帮他点了香,他坐在轮椅上听主持带着僧人们诵经。
看着香火缭绕的烟雾,扶安俞缓缓地闭上眼睛。
寺庙内的一切透着远离尘嚣的沉静。
可是,扶安俞的心情却没有那么平静,因为他知道她会来见自己。
诵经结束之后,扶安俞的下属过来将他推到了寺庙的后院。
五莲城的寺庙并不大,所以后院也很小。
后院的正中间有一颗枫树,正当秋季的时节,枫树的红叶色彩正浓郁。
有一个小僧人在拿着大扫帚清理庭院,看到扶安俞进来,他礼貌地行了一个礼。
小僧人今年才十岁,但知道眼前这个容貌俊雅的男人是寺庙的贵客。
男人穿着竹青色的长衫,对小僧人露出了微笑,柔和的笑意驱散了小僧人第一次接待贵客的紧张。
因为除了这位贵客,主持没有让其他的香客进寺上香。
所以主持已经吩咐过他了,一旦贵客来了后院,他就先离开后院,之后在打扫。
小僧人抓着大扫帚往外走,步伐有些急切,一下绊在门槛上。
糟糕。
小僧人松开了扫帚,下意识地挡住了自己的脸。
可是,他没有感受到疼痛,而是感觉到双脚悬空了。
小僧人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入目地一张戴着面具的脸,他顿时被吓了一跳,眼睛都瞪圆了。
在小僧人表情错愕之间,他的双脚重新触碰到地面的感觉让他回过神。
对方将手里刚刚接住的大扫帚也交给了小僧人。
小僧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要摔倒的时候,眼前这位戴着面具的男子,一手接住了他,一手接住了他的扫帚。
“谢谢施主。”
小僧人连忙地鞠躬道谢。
“举手之劳而已,小心。”
对方的声音很沉稳却不失柔和,让小僧人想起了山中缓缓流过的清泉。
“他的面具吓到了你吗?”
旁边传来清冷的女声,明明很柔和却透着秋风的冷意。
小僧人这才注意戴着面具的男人身边还有一位女施主,他连忙摇了摇头,然后双手合十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泊瓷看着惊魂未定的小僧人,视线又落在了式尘的面具上。
面具看起来很质朴,让眼前这个小僧人害怕或许不是面具,而是不知道面具遮挡着什么的面孔。
泊瓷迈过门槛,进入了后院,式尘紧跟其后,看着小僧人走出了一些距离之后,式尘关上了后院的门。
扶安俞将刚刚发生一切都尽收眼底。
小僧人摔到那一刻,泊瓷身边的面具男突然出现,非常准确地接住了小僧人和他的大扫帚。
扶安俞很清楚,泊瓷不会单独来见自己,她的身份一直都有护卫跟着。
不过,扶安俞每次见到泊瓷,她的身边都是山城。
山城也是泊瓷身边的护卫首领,是她最器重的下属之一。
这个面具男的武艺应该不逊色于山城,应该是泊瓷出行特意带在身边,这一刻扶安俞几乎可以确定,应该是泊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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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部放在她身边的人。
扶安俞注视着她走过来,微微低头说:“好久不见,国师大人。”
式尘睫毛颤动了一下,但是依然默不作声地站在泊瓷的身边。
“嗯。”
泊瓷应了一声,依然很冷淡。
“我听下属汇报了家弟与国师大人的偶遇。”
泊瓷不想听扶安俞这些绕弯弯的话,她直接开口说:“你昨天信上不是说了么,不知道我接触你弟弟什么目的,希望我与你详谈。”
“是,其实也是我想要见你一面。”
扶安俞微笑着,“我去了国都,但是没有见到你,我离开的时候,大皇子来见我,他猜测你离开了国都。”
扶若察觉到她离开国都,这件事泊瓷并不觉得意外,想来扶凝也很快就会有同样的想法。
虽然来自国都的汇报都说,大皇子与二皇女没有什么异常,看起来应该是还在寻找她的行踪。
现在是决定皇位继承人的前夕。
大皇子与二皇女都在紧盯着她,所以很快就会对一直没有露面的她做出试探。
“安睿是安王府的继承人,你接触他是想要看他对皇族的态度吗?”
扶安俞微微垂眸,眉眼低柔地说:“这件事,我可以代表安王府保证,安王府绝对不会私下支持大皇子与二皇女其中一人。”
他不敢抬头,只觉得自己在她的面前可能藏不住比红叶更夺目的思念。
“扶安俞。”
她上前一步,站在了他的轮椅前,“记住你们安王府不需要择主,谁登上了帝位,谁就是新主。”
扶安俞感觉自己的心跳一瞬间比在风中摇曳的红枫更加飘忽不定。
他已经许久没有距离她这么近过了。
扶安俞语气恭敬地说:“谨遵国师大人的命令。”
泊瓷目光深邃地注视着扶安俞。
对方很聪明,如果当年他顺利成为大皇子的话,现在估计已经知道她离开国都的真正原因。
现在的扶安俞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当今皇帝有一个亲生儿子,所以猜测她出行是调查这些王爷是否在继承人上有异心。
扶安俞询问:“接下来,您要去濯州城或者川城吗?”
濯州是玄王的封地,也就是大皇子的生父。
川城是临王的封地,是二皇女的生父。
扶安俞就如同泊瓷预料的那样,觉得她的目的是来视察王爷们的情况。
其他两位王爷肯定都希望自己的子嗣能够成为下一位帝王。
只有安王的孩子,差一点就被收养却成了残疾回到了安王府。
安王对边关的军队有一定影响力,而且一直都是中立,他如果支持了任意一方,可能会造成很多动荡的影响。
泊瓷冷淡地说:“滨城,我还没有去过呢。”
滨城是安王的封地。
扶安俞心中泛起一丝苦涩,果然她不会轻易信任安王府。
只是心中的情绪,扶安俞会在脸上流露出半分,他微笑问:“那么,您要来滨城吗?”
“我准备参加剑会,之后就会返回国都。”
听到泊瓷这样说,扶安俞有些惊讶,他轻笑了一下:“您想要的东西,还需要用参加剑会的方式获得吗?”
泊瓷说:“如果你没有别的事要说,我先回去了。”
扶安俞低头看向自己的琴盒,低声说:“我可以为您弹琴吗?”
世人皆知,安王大世子,琴艺超然,据说他弹奏的乐曲让人思绪飘然,久久不能忘怀。
只是,他平时只会焚香自弹,从来不允许身边有听众。
扶安俞从泊瓷送了他古琴【绿】之后,只想为她一人抚琴。
在国师府生活的日子之中,她也是他唯一的听众。
那是对于扶安俞来说是无比珍贵的日子。
泊瓷就坐在他的对面。
她听着他的琴声,眼睛只注视着他。
“在这里弹琴?”
扶安俞想起来泊氏信佛,想来在寺庙,哪怕只是后院弹琴,她也极为不喜的。
扶安俞连忙解释说:“不,我不是说在这里,只是在你回到国都前,我有机会为你抚琴吗?”
泊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口说:“你还是这么喜欢弹琴,放弃安王府的继承权,是想要去当琴师吗?”
扶安俞笑起来:“若是国师府缺一位琴师的话,我想,我是愿意的。”
“不缺,我没有空闲听琴。”
泊瓷说完,看向式尘说:“回去了。”
扶安俞眼眸暗淡下来,一语双关,她既拒绝让他进入国师府,也拒绝听他弹琴。
不过,扶安俞觉得自己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她不准备去三位王爷的领地,那么也就是她的人应该很早就渗入了王爷们的领地,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
剑会。
他的弟弟也是来参加剑会的,据说会有名剑问世。
她参加剑会应该不是为了名剑,应该还有别的目的。
他很清楚,除了年少时在国师府生活那段日子,现在是他为数不多地能够近距离在她身边的机会。
他不想错过。
扶安俞听到细微的声音,低头看到一片枫叶落在他的琴盒上。
他轻抚着琴盒,低声说:“绿,她刚刚有看向你么?”
******
泊瓷一路带着式尘离开寺庙。
寺庙旁停靠着泊瓷的马车,只有山城一个人,弦隐又开始独自四处搜罗药草了。
在泊瓷要登上马车的时候,式尘低声说:“小姐,我……”
“回去说。”
泊瓷说完就上了马车。
式尘考虑一下,他没有跟着泊瓷一起上马车,而是坐了山城旁边的位置。
山城没有听到泊瓷发话让式尘进马车,他才缓缓地启动马车。
泊瓷在马车之中静静地闭着眼睛。
大皇子和二皇女应该行动起来了。
她必须让式尘一点点知道更多地的信息。
按照她的安排,应文琼马上就会公布剑玄山庄被灭的消息。
但是青州聚集了来自各地的江湖人士。
这些人不会无功于返,所以剑会一定是应文琼接手举办。
剑会之后,她必须返回国都。
皇上的耐心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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