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的时候,鉴于他哥哥,桥本九郎来时的惨痛遭遇,对楚春亭是做了防范的。不过连着两天,又是搞电钻滋啦啦,又是拉闸断电,又是派人撞车的,楚春亭用了些蹩脚的小伎俩,桥本十一也逐一化解了,他也就被迷惑了。他认为楚春亭的流氓手段也就那么一点点,不足为虑。结果他远远低估了一个花国老流氓的下三滥手段。甚至,他因为专注于林白青,压根不知道,他来了几天,楚春亭就在旁边开了几天的书画联谊会,天天就在隔壁看着他。他是直到此刻才知道的。而现在,赃栽上了,楚春亭又开始扮好人了,他故意说:“不就几副字画嘛,ri籍友人真想要,我们广省书法协会一人送他一副又能怎样,何必要偷呢?”而他一开口,一帮白胡子老头纷纷附和:“对啊,真想要,我们可以给啊,何必要偷呢,这也太过分了吧!”“这是盗窃呀,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得要抓起来吧?”还有人说。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桥本十一就变成偷字画的贼了。而一旦真被抓进公安局,可以想象,他的右手,大概率也要被废掉的。不过还好,从卫生厅到花ri友好医院的领导,所有人都在帮他争取,帮他说话。他们甚至把电话打到给了广省的省级领导们,正在帮他擀旋,活动。但桥本十一心里还是没有底,因为楚春亭其人,越测,他就越觉得深不可测!此时看他笑的像只老狐狸,嚣张,阴险,跋扈,桥本十一头一次觉得恐惧,因为他不知道,那个老流氓还有什么后招在等着他!……话说,林白青刚才受刺激时,那种剧烈宫缩虽然没了,但她椎骨,尾椎的位置一直在隐隐发酸。大概过五分钟,还会有一次很规律的宫缩,这是胎儿在缓慢入盆,也意味着孩子要出生了。而因为产程才开始,她又太关注外面的事情会发展到哪一步,所以自己都没注意到。就此刻,她还在兴致勃勃的听着外面的争吵,想知道楚春亭能不能把桥本十一送局子里去,但她因为肚子发酸嘛,隔几分钟就要换一下姿势,隔五分钟,就要哼上两声。还是顾培最先注意到的:“青青,你不舒服吧?”林白青摸了一下肚皮,当宫缩过去,身体就会恢复自然,所以她说:“没有,我很好。”又笑着问丈夫:“你说,公安局会不会把桥本十一给抓起来?”相比于外面,顾培更关注妻子,他虽然不是妇产科大夫,但这段时间把妇产科的知识几乎完完整整的学了一遍,所以盯着表在看,刚好过了五分钟,就见妻子又抚着肚子皱起眉头,开始哼了。顾培点着了车,再耐心的等了五分钟,眼看妻子又弯下了腰,这会再没犹豫,一脚踩上了油门。这一疼,林白青也终于意识到,产程开始了。因为头一回经历嘛,她还挺怕的,对丈夫说:“顾培同志,开快一点吧,咱们赶紧去医院。”顾培是向来都很淡定的,自打妻子怀孕,车就开的像蜗牛一样,他期待了十个月的小baby马上就要来了,但他的情绪,比刚才纵火烧录像带,一脚烧掉四台摄像机时还要镇定。他温声说:“你是初胎,宫口会开的比较慢,以我判断,目前应该只开了半指,或者一指,这时候咱们不能紧张,也不能慌张,慢慢走吧,按理想要宫口全开,至少要到明天。”林白青忍了片刻,还是觉得肚子疼,遂又说:“要不咱们再开快那么一点点?”顾培倒是答应了:“好,我快一点。”可他嘴上答应,车依然开的无比的稳,也无比的慢。并不长的路,他开了将近半个小时,这时林白青都有点生气,想发火了。而因为肚子太疼,宫缩太剧烈,她都认为孩子马上就该出生了。可经妇产科的大夫一查,顾培推断的竟然分毫不差,她都疼成这样儿了,宫口却只开了一指半。也就是说她的产程,现在才刚刚开始!作者有话说:顾培:宝宝要来啦,咱的女鹅可不给重男轻女的爷爷抱喔。楚春亭:别呀,万一是个男宝呢?ps:咱闺女要生啦,留个言,押一发吧,猜猜是女鹅还是熊小子,猜中的有红包喔。第126章小闺女(顾培记仇了,不给抱,这可咋整?)先说楚春亭这边。此刻,他在市公安局,薛副局长的办公室里。因为一帮老书法家坚持,而且罪证确凿,所以所有人都被请到公安局,要立案侦察了,而如果无意外的话,桥本十一就必须出个人来蹲局子。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盗窃之名被坐实了。但不像桥本九郎来的那一回,因为没有官方背景,想欺负也就欺负了。桥本十一不一样,他是通过卫生厅的邀请而来的,而且花ri友好医院跟桥本制业之间是合作关系,他是官方请来的客人,一味的欺负人家,影响不好。而因为卫生厅往上反映了,省里的领导也在关注这件事,闹太大也就不好收场了,所以楚春亭最好的选择就是给领导们个面子,借坡下驴,见好就收。但一想到桥本十一故意借他孙女生产的时机来,抱的就是害人的心,再加上他截针,毁针一事的卑鄙,楚春亭心里那口恶气又着实咽不下去。而他的脾气是,越是心里生气,面上就越要笑嘻嘻。此时薛副局在,卫生厅和商务厅的领导也都来了,因为楚春亭的损失最大,而且活动是由他牵头的,他是发起人嘛,大家都在等着他的表态,当然,也都希望他能把事情压下去,毕竟政府还要招商引资,拘留外商,说出去太难听。不过大家也都觉得,想让楚春亭这种人低头,怕是挺难的。但谁知道他竟然答应的特别爽快,笑了笑,他说:“就不立案了吧。”所有人皆是一惊,也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您确定不立案了?”楚春亭说:“桥本先生是外商,喜爱书画,也代表着他对咱们汉族文化的喜爱,盗窃之举虽然非君子,但他自琉球小国而来,不懂君子之道,也正常。”这话听起来挺漂亮,但仔细一琢磨,好像是在骂人呐。不过骂就骂吧,只要他肯定低头就行。看他如此配合,领导们当然也得奉承几句,卫生厅的许厅长抢着说:“还是咱们楚老高风亮节,能以大局为重。”商务厅的陈厅长最开心了,因为招商引资直接影响的是他的政绩。他带头鼓掌:“楚老这眼界,这格局,我们这帮晚辈比不得,我得多谢谢您,这么体谅,支持我们的工作。”而楚春亭的宽怀大度,还远不止此,他又说:“既桥本先生热爱咱们的书画艺术,都到了不惜盗窃的程度,这样吧,我挑两副拿得出手的好字,再组织一帮书法家们提几副新的,赠送给他,也算满足一下他的爱好之心,如何?”不但不追究盗窃之罪,还要赠送书法作品?知道这老爷子手里有好东西,而他愿意赠送书法,桥本也高兴,那么,在招商引资的背景下,省里的大领导们也会高兴,大家又何乐而不为?而有了政绩,自然是要广而告之一下的。所以商务厅的陈厅长停了掌声,说:“咱们请些记者,来个赠送仪式吧,届时让书法家们现场临摹,楚老您也出一副墨宝,公开赠予ri本友人,怎么样?”楚春亭搞文玩,书法自然不差,此时微微一笑,说:“那是自然!”他当然要挥毫泼墨,送字一封,至于送什么,怎么送,他也早有准备。那将是份礼物,也是一份教训,就看桥本十一吃不吃得下了。话说,这老爷子满腹坏水,一心琢磨着要害人,都没发现孙女已经发动,要生孩子了,而等他筹划完害人的事情,再想起林白青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再说另一边,医院里,林白青已经办好了住院手续,在病床上坐着了。听说她宫口开了后,顾培就打电话把柳连枝,沈庆霞,一并小青全喊来了。准备了十个月,他的准备工作做的很充分。产妇用的东西,小baby用的,奶粉奶瓶,尿布,纸尿裤,所有的一应物品不但早就准备好了。而且为防突发情况,顾培准备了两份,一份在家,另一份就在他办公室里。因为小青还没来,他遂把自己准备的那一份拿了下来。至于医生这边,他也委托了妇产科主任,让加个班,全程盯着。此刻林白青坐在病床上,专心等着宫口全开,顾培也早就办好手续签好了字,准备等妻子生产的时候进去陪她,并全程见证宝宝的出生。一中一西两大夫,严阵以待,在等着他们家小崽崽的降生。但凡事,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按理,产妇到了临产时,都会有持续的阵痛,阵痛不来,则证明孩子还没有正式发动,也就不必太过紧张。林白青因为长期练功,痛感神经并不敏锐,所以她一直没有等到那种剧烈的阵痛,只是觉得尾椎骨发酸,酸的厉害,总得来说,还能捱得住。再加上这几天又一直为了金针而担忧,她也没怎么吃好过,正好想起有一回吃过,疗养中心的蚝烙不错,林白青突然就想吃煎的油油的,两面焦黄的蚝烙。她遂使着顾培,让他去帮自己去打包一份蚝烙来吃。而因为初胎产程都比较长,顾培也不认为妻子能生得那么快,眼看着柳连枝的车进了医院,遂上办公室拿上搪瓷缸子,就去打包蚝烙了。这时柳连枝还没有上楼,林白青正在病床上坐着,就听到隔壁的小婴儿突然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因为职业的敏锐性,她一听就觉得这哭声不对劲,遂扶着墙一步步的挪到了隔壁,就见有两口子正在哄一个哇哇而啼的新生儿。新生儿大多并不好看,在羊水里泡久了,皮肤皱巴巴,脸蛋儿也是红扑扑的,而这个小婴儿鼻子特别大,眼睛又小,皱着眉头,就跟个小老头儿似的。林白青凑了过去,问:“孩子怎么哭的这么厉害?”哄孩子的是对新手父母,没经验,手忙脚乱的,见林白青也是个孕妇,妈妈愁眉苦脸的说:“大概是饿了吧,我们正在哄呢,一会儿应该就会乖的。”爸爸围着孩子急的团团转,说:“你倒是赶紧给他喂奶呀。”妈妈也顾不得门敞开着,解开了衣服,想给孩子喂奶,但她才想抱孩子,孩子立刻蹬着脚,哇的一声,直接哭的背过气去了。爸爸一看吓坏了,说:“孩子怕是病了吧,我去喊大夫。”“你们过来,让我看看吧。”林白青说着,解开了小宝贝儿的襁褓。这是个男孩,细细的腿儿在襁褓里乱蹬着,而他的小阴囊,肿的跟个气球似的,明光水亮,所以他不是闹奶,是因为阴囊肿胀才哭的。顺着婴儿的股沟一摸,林白青发现原因了,这孩子的疝气掉了,掉了老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