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伽美什走的很慢。
他谢绝了铂伊司的帮助,没有让铂伊司带他乘风飞行,而是打算就这样用双脚慢慢地走出去。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既是吉尔伽美什主动要求,铂伊司也没有强求他什么,只是神色平静地在他前方引路。一身纯白装束的年轻男人负着手,步调缓和,就像一个不会魂术的老人。
吉尔伽美什不费什么力气便跟上了铂伊司的速度,他看着铂伊司的背影,目光略显复杂,默不作声地接受了这份无声的体贴。
当然,他也没有对铂伊司表达任何感谢。他并不信任铂伊司,即便对方看起来对他抱有善意。
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确实不太适应现在的身体。脱离了蜷曲蜗居的状态后,胸口传来的不适感愈发清晰。那对雪白的巨乳在他身前摇来摇去,上身沉甸甸的,重心偏移,整个人仿佛都要往前趴去,就连挺直腰杆都有点困难。除此之外,胯下总有种异样的感觉,让他不得不调整着自己行走的体态,步伐放小了些,胯部也微微扭动起来。
前方,铂伊司温和的声音传来:“有一件事必须要告诉您。在您睡着的时间里,有人再次加固了您身上的魂力封印。现在您体内的封印可能多达几百层,就算是我,恐怕也无法轻易解开。”
吉尔伽美什反问道:“不是你设的封印吗?”
铂伊司平和地说:“并非如此。倘若封印是我亲手布置,一层便足矣。”
吉尔伽美什眯了眯眼,没有评价。铂伊司继续道:“虽然你可能不相信我,但我对你确实没有恶意。只是身为王爵,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罢了——这一点,我相信您自己也有所体会。”
吉尔伽美什淡淡道:“所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你的仇恨,我担得起。”铂伊司道。他的语气并不激烈,却流露出一股强大的自信,那是强者与生俱来的傲慢和从容。曾几何时,吉尔伽美什也有着类似的威严和倨傲,可现在,他甚至无法对这份邀约做出任何回应。
二人的脚步被一阵清脆的掌声打断。啪、啪、啪,极其缓慢也极其嘲讽。铂伊司抬起头,对上了一张意料之中的面孔。
西鲁芙,她正静静站在他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用同样平静的目光定定凝视着铂伊司。
她没有带任何风津猎人,就这样单枪匹马地拦在铂伊司前方。这位风源女王的脊背挺得笔直,头顶的绒花冠冕闪烁着孤傲冰冷的光。于是铂伊司停下了步子,用一贯温和的语气道:“西鲁芙,停手吧。”
“该停手的是你才对,铂伊司。”西鲁芙针锋相对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在她身后,伊赫洛斯无措地望着势如水火的二人,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对他来说,这两人一个是对他有教养之恩的王爵,另一个是他效忠爱慕的陛下,他虽无意插手二人的争斗,眼前的形势却逼迫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最后,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决绝地站在西鲁芙侧后方的位置,与她并肩看向铂伊司——他是绝对不会和铂伊司动手的,但若是铂伊司真要出手,他便决意牺牲自己,替她挡下第一波攻击,也足够了……
铂伊司的表情纹丝不动,似乎并不把自己地之使徒的背叛放在心上。他只是温和地望着西鲁芙:“12岁那年,你成为风后。那时你曾告诉过我,你想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加公平和自由。”
“没错。”西鲁芙冷冰冰地说:“为此,不得不牺牲一些无关紧要的,像吉尔伽美什这样的外人的利益。”
她剥弄着自己长长的手指甲,懒懒道:“还是说,你心软了啊?你觉得他很可怜?”
她目光闪动,看起来倨傲而凛然:“可是你知道吗?吉尔伽美什进入风源前,曾杀戮我风音整整三百一十八个谍子。这些人中,最年长的效劳皇室已有40年,曾教导过你我剑术;而最年轻的仅有十六岁,他的死法是被吉尔伽美什用地元素刺穿双脚,身体内部被灌满了石头。而他的母亲,知道儿子惨死后,当夜便投井自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人都是你我的臣民,是宣誓效忠风源的大好儿郎,也是你应该庇护的存在。你觉得吉尔伽美什可怜?那你觉得他们可怜么?”
铂伊司平静道:“人人皆有使命,所处的位置有异,背负的使命也不同。牺牲,别离,背叛,这是命运的选择,却并非谁的过错。”
“命运?”西鲁芙嗤笑一声,显然对这种说法不屑一顾。但她没有和铂伊司在这个话题上多争辩,只是冷淡道:“扣下吉尔伽美什,这是那些死者亲族朋友们的决定。我说过,要让这个国家更加公平,不论平民还是贵族,所有人都享有复仇的权利。”
她毫不退缩地与铂伊司对视:“我12岁那年,你也曾像今天这样站在我面前。那时你说,你将代表古老的千风,期许我的愿望。”
铂伊司沉默了。过了一会,他轻叹道:“吉尔伽美什,抱歉了。”
说完,他慢慢移开了身子,露出了被他挡在身后的,始终低着头的金发男人。
在铂西二人争论的过程中,吉尔伽美什始终一言不发。自从西鲁芙出现的那刻起,他就已经知道自己无法离开了。对他来说,这场争吵更像一场演技浮夸的闹剧,因此,他完全没有失望恼怒,只是静静等着西鲁芙的发落。
不只是他在等,在场的其余所有人,包括铂伊司、伊赫洛斯,始终远远围观的索迩和阿克琉克,甚至刚刚赶回看热闹的小古尔克,都在安静等待西鲁芙对吉尔伽美什的审判。
出人意料的是,即使赢了这场争论,西鲁芙的脸上也没有露出一点开心的表情。她只是简单拍了拍手,吉尔伽美什便被几个重铠侍从押着跪了下来。在盔甲咣咣作响的步声中,男人被拽着头发,拖到一座露天会客厅里。
院落里只有一条环形的座椅,坐着几名风源臣民。看他们的面目,几乎就是订婚典礼时最前方的几名来宾。此刻,他们正惊奇地望着这位昔日的“女王驸马”,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震惊与贪婪。
——眼前的男人的衣襟敞开,露出一对白腻柔软的巨乳。当他被人架着双臂在地上拖行的时候,那对大奶便如同两只水袋般前后摇晃起来,白花花的一片晃的人眼晕,配上男人英挺刚硬的面孔,实在稀罕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鲁芙平静地开口:“这个人就交给你们了。”
说罢,她轻轻一推,毫无魂力的男人便重心不稳地向前栽倒,落到一个肥厚油腻的怀抱里面。
那肥胖的大臣接到吉尔伽美什后,恭敬地对西鲁芙行了个礼。紧接着,他搓了搓手,打横抱起吉尔伽美什,对怀里的金发男人露出了一个丑陋淫猥的笑容。
他先是伸出粗短的五指,在男人光滑英挺的脸上摩挲着,然后低下头,痴迷地伸出舌头,从上到下地舔了一遍男人的脸。一股恶心的反酸味铺面涌来,吉尔伽美什几欲作呕,抬手便要把那人推开。
他没有推动。那弄臣足足有300多斤,仿佛一座肉山。吉尔伽美什绝望地看着那座肉山兜头罩下,把他牢牢地压在了宽阔的沙发上。男人的手脚无力地抽搐了一下——那肥胖男子一边压在吉尔伽美什身上亲,一边摸向吉尔伽美什的胸前。他熟练地把手往吉尔伽美什的上衣中伸去,先是托起男人的双乳,粗糙的手指掐着那两粒红豆的轮廓,直到它们受不住地激凸起来,将薄薄的外衫顶出两颗小硬点。
男人身上的布料顿时激烈地蠕动起来,显示着里面正在遭受怎样的蹂躏。当这人把手抽出来的时候,吉尔伽美什手脚挣扎的动作已经变得很微弱了。当那矮胖大臣从他身上起来的时候,他脸庞发红,眼神空洞地躺在沙发上,发出微微的喘息。
一缕透明的涎水从男人的嘴角淌下,一片寂静中,索迩抱着胳膊小声嘀咕道:“其实,我调高了他的敏感度,别看他看起来难受,其实很爽的……”
铂伊司似乎是看不下去了,他率先背过身,一句淡淡的命令传来:“尽量别损伤他。”
来宾们面面相觑,就连西鲁芙也默不作声。在风津道里,还没有人敢公然忤逆这位一度王爵的命令。那肥胖弄臣本已半脱下裤子,听了这话也是一怔;身后有人轻轻推了他一把,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他这才悻悻地把裤子提起,随手拍了拍吉尔伽美什的脸:“算你走运。”
吉尔伽美什的睫毛颤抖得愈发剧烈,他大约知道自己幸免了什么,也知道自己身上即将会发生什么。可他能做的只有紧紧抿着唇,压抑着越发急促的心跳。他感受得到那弄臣猥亵的目光,正在他的全身不停打转。终于,那肥胖男子舔了舔嘴唇,哗地撕开金发男人胸口的衣襟,抓住一只白腻的乳房,就在众目睽睽下把乳头塞进嘴里大肆享用起来!
吉尔伽美什突然涨红了脸,仿佛溺水一般发出了一声沙哑的低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为何,他的乳头极其敏感,仅仅是被这人一吸便硬立起来,胸口也泛起酥酥麻麻的奇异胀意。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一度陷入恐惧,随即却又被另一种更原始的本能强行按熄,让他想要发出更多羞耻的、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终于,他按捺不住地轻轻蜷曲起脚趾,小小地哼叫了出来:“啊……”
一直在观望另外几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神中找到了兴奋之色。很快,吉尔伽美什另一只乳房也被捧起,塞到了不知谁的嘴巴里。
男人整个脖子都涨红了,锋利英俊的面孔上浮出既像是痛苦又像是害羞的表情。那对乳房仿佛灌满了汤的软包子,被掐破了皮溢出水儿,被吸得发出渍渍的水声,在胸口荡出一片片又白又软的乳波。一阵又一阵的奇异酸胀从胸口袭来,让他的意识逐渐萎靡凌乱。
更多的人凑了上来,触碰他的身体。在一片摩肩接踵中,吉尔伽美什扭头望向风源王爵们的方向:除了小古尔克露出瞠目结舌的神色,其它所有人都保持着平静的神色。仿佛在他们看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有铂伊司给他留下了一道纯白而安静的背影。
纯白的……
男人一个激灵,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似的清醒过来。他不敢置信地确认着自己胸口的情状,张了张嘴,一时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然他怎会……怎会!
可胸口传来的热意毫无变化,那也是新鲜的纯白色,沿着高耸的乳峰涓涓流淌。他呆呆地望着胸口喷涌不停的白浆,也许这一刻,他更希望自己还在那个由黄金瞳孔带来的噩梦中,从来没有走出去……
“他还会泌乳?”一个压在男人身上的中年人同样目露惊诧之色,低声询问着自己的同伴。很快有人低声回答了他:“你来的时候没听索迩大人说么,女人能做的事他都能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名正舔着他乳房的贵族也是啧啧称奇,把住那只大奶用力一拧!一阵更加剧烈的刺激自胸口传来,顿时更多的奶水被挤出,被肥胖男子一滴不漏地接入口中。下一秒,这人被另一个精瘦男子用力挤开。“你省着点喝,后面的人都想尝尝呢……”
吉尔伽美什感觉乳头被人强行从嘴里拔了出来,又被吸进了一个新的温暖口腔中。那精瘦贵族一边吸一边狠狠用牙关嚼那颗乳粒,血气伴随着奶香味渗出。与此同时,另一种更难捱的热意沿着脊椎升起。男人终于忍不住,身子开始难耐地扭动起来,喘息着说:“别,别吸了……”
他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胸部已经变成了一个性器官,彻彻底底从胸膛变成了奶子!那个部位就像不属于他似的,不断给予他前所未有的全新反馈,他从来不知道被当成女人吸奶是这样的感觉……他被这磨人的欲望逼迫得快疯了,一遍遍小声恳求:“真的吸不出来了……”
自然没有人理会他的话。在所有风源王爵的沉默注视中,他的强硬与倔强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软化与崩塌下来,化成了小声但急促的呜咽与喘息。那对精亮的海蓝色眸子也慢慢暗淡下来,变成肉体有规律抖动中的一个韵脚。
这位始终孤高骄傲的王爵,终于在重重折磨中被剥下了坚硬强大的外壳,被人随意染指着最柔软最痛苦的地方。
铂伊司突然回过了头,凝视着吉尔伽美什的方向。在一片肉色的手足攒动中,他轻轻皱起了眉,对上了男人无神的眼睛,然后,视线微微下移半寸。
很难说清那是不是错觉,可铂伊司认为自己并没有看错。
那是一道干涸的泪痕。
“嚯,我的手术还是很成功的嘛。”另一旁,索迩拍了拍阿克琉克的肩膀,低笑道:“你看看你,调教了他那么久,最后还不如我一支药剂管用。所以说啊,你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老老实实为陛下效力才是正道……咦?怎么了?”
他好奇望向吉尔伽美什的方向。在视线尽头,金发男人的双腿一阵痉挛,竟是险些跳起来!七八只手用力把他按住,同时更加肆无忌惮地揉按着他各处的敏感带。在众人不解却好笑的眼神中,一股透明的水流从男人身下失禁般涌出,迅速濡湿了他的裤裆,把那洁白的布料浸出一片深色,滴答滴答地落到大理石地面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男人的乳孔一阵扩大,高高射出了两股喷泉般的奶水!那趴在他胸口嘬吸的男子猝不及防之下猛呛一口,呸呸地咳嗽出来,竟是恼羞成怒地直接给了男人一耳光!啪地一声脆响,吉尔伽美什的脸被扇出了五道清晰的指印,可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汹涌的情潮渐渐退下,他怔怔地确认着自己身上的变化,无数窃窃私语声钻入他的耳朵,他们听起来比自己更震惊。“他下面那是什么?看起来真恶心。”“不会是尿了吧,嘶……”“什么尿了啊,是潮吹了,和女人一模一样的,可骚了……”
“嘁,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原来是被玩爽了嘛。”索迩松了口气,他松开阿克琉克,轻快地走西鲁芙身边道:“对了陛下,你打算处置阿克琉克吗?要不是他‘巧合’地撞上了铂伊司,今天还没有这一遭呢……”
西鲁芙目光不变,她凝视着沙发上被玩得淫态毕出的男人,淡淡道:“既然铂伊司说是巧合,那就是巧合。”
“好吧,你运气真好。”索迩叹了口气,还待再感慨几句,可话音却生生断住。他再度望向场地中央的方向,这次,他的眉头微不可查地拧了拧。
——在那里,被三四个人压在身下的吉尔伽美什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他一把推开含着他胸肉的一个贵族男子,也不管那人吃痛之下在他的胸脯留下一圈牙印。他不管不顾地翻身滚下沙发,仿佛再也受不了似的,剧烈地大口呕吐起来!
他赤身裸体,佝偻着身子跪在地上,掺着血沫的食物残渣从他的喉间一股股涌出,腥臭地在地上聚了一小滩。他的金发被扯得乱七八糟,毛燥地披在脸上身上;那对被捏得通红的大奶吊挂在胸口,随着他呕吐的动作一荡一荡的,配上他这副情态,却再也无法给人任何香艳之感。
所有贵族都捂着鼻子,嫌恶地退开了。西鲁芙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来人,把吉尔伽美什带去……”
她的声音被一道清淡的男声打断了,她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谁。
因为在整座风源,只有一个人敢对她这样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铂伊司的声音依旧平淡温和,甚至不带什么情绪:“西鲁芙。你说过,所有人都有复仇的权利,对吗?”
西鲁芙转身看向铂伊司,这个与她自幼相识,青梅竹马的男人。铂伊司没有看她,他负着手,低头望着呕吐不止的金发男人,眼神带着淡淡的悲悯。
西鲁芙理解那个眼神的含义,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许是二人曾真真切切地有过较量的约定,又也许只是他们曾同样享有“最强”之名。即便素昧平生,铂伊司仍旧会对吉尔伽美什产生同情。
兔死狐悲。
铂伊司缓缓道:“据我所知,吉尔伽美什曾伤害过古尔克,但未受过任何惩罚。因此,我认为应该把他交给古尔克发落,让古尔克完成他的复仇。”
这次,西鲁芙没再提出任何异议。她干脆利落地同意了铂伊司的提案:“既然如此,那就让小古尔克把他带走吧。从现在开始,他属于三度的古尔克家族。”
说罢,她扭头走开了。这位昔日里威风凛凛的女王陛下依旧挺直着背,像一把永不弯折的孤剑,也像一团在雨夜炽烈燃烧的火。
——那一刻的她,仿佛回到了20年前,那个稚嫩年轻,执拗顽固的长公主。漫天繁星,举目皆敌,她戴着对于小女孩来说过于沉重的王冠,拖着明显不合身的厚重王袍,向风津道圣山之巅的那抹纯白走去。
只是这一次,他在她的后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龙背上,一个戴着头盔的年轻男子手里紧握着缰绳,自由地穿行在云彩之间。他的面貌英挺俊俏,却紧紧皱着一张苦瓜脸,嘴里不断发出哀叹的声音:“我凑这个热闹干嘛啊,早知道就不听索迩的了,结果吃瓜吃到自己家……”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绑着手脚,横趴在自己腿上的金发男人,又叹了一口气:“你说,我哥见我把你带回去,会不会直接打死我?”
飞龙的目的地是阿斯特拉市,一座风源的边陲小城。这些年来,古尔克兄弟一直云游四方,并没有固定的辖区和居所,而他们前往阿斯特拉市,也不过是由于古尔克正在这里执行任务罢了。
小古尔克并不清楚这个任务的细节,只知道这个任务极其重要,他们已经在这座城市待了将近一年。这次他单独回风津道,也是代替哥哥述职的。
一想到古尔克那张永远严肃正经的脸,小古尔克就忍不住露出悻悻之色。上次冬狩日的时候,哥哥在风津道里出了那样大的丑,事后也完全没有动怒,只是冷冷地说了句治疗时间不要太长,不然会耽误任务进度。而自己这次回风津道,一转头就给他找了这么大个麻烦,他会不会直接把自己和吉尔伽美什打包丢出去……
想到这里,小古尔克推了吉尔伽美什一把,和他打商量道:“要不然,咱们别告诉我哥了吧?我把你藏起来,就当没这事。”
吉尔伽美什没有说话。猎猎的天风吹动他鬓角的长发,他俯视着白云间隙露出的农田和村庄,以及如同蚂蚁大小的行人。山林和湖泊飞速从他的视线下略过,他突然自嘲地想:这下倒也算离开风津道了?
蓝色的巨龙昂首展翼,在阳光下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用力拍打翅膀飞得更高。
二人落地后,小古尔克先把吉尔伽美什寄存到了临时下榻的客栈里——确实是“寄存”,金发男人被他结结实实地捆着手脚,口中塞着布条,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假装成正在休息的样子。
为了防止其他人发现端倪,小古尔克特意对客栈老板说:“我夫人身体不好,你们千万不要进屋,以免打搅她。”
客栈老板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影——这位客人的夫人似乎是个丰腴女子,就算隔着一床棉被,曲线依旧凹凸有致。她覆盖着面纱,看不清脸,只能看到枕巾下一头绚烂华贵的金色长卷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板心里直犯嘀咕:该不会是有传染病吧?
不过好在小古尔克出手阔绰,用大把的金吞克堵住了店老板的嘴。于是男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在这家小小的旅店落了脚,终日闭门不出,只在每天晚些时候和小古尔克“幽会”一次——主要是为了确认他的安全情况,顺便送些食水过来。
这个过程中,男人一直表现的非常温顺平静。小古尔克让他乖乖躺着不动,他便真的能躺下不动一整天。仿佛他生来便是被驯养在笼中的孔雀,又仿佛那场众目睽睽下失态潮吹的那个人与他无关似的。
这种生活持续了将近一个星期,吉尔伽美什还没说什么,小古尔克倒先坐不住了。他堂堂三度使徒,每天都要瞒着哥哥,像个贼一样偷偷摸摸溜出来,目的只是为了给吉尔伽美什送饭……他感觉自己憔悴了一圈,终于有一天,他坐到吉尔伽美什面前,痛苦而严肃地说:“我觉得我们得谈谈。”
彼时吉尔伽美什正在吃晚餐,小古尔克行程匆忙,自然不会给他带什么讲究的食物。一个星期下来,他一日三餐一律都是最简单的面包清水;可他吃得很专心,就仿佛面前的是什么珍馐美馔。一旁的小古尔克就没这么悠闲了,他揉着眉心道:“要不回头我想办法找个僻静点的院子,你种点地什么的,自食其力?我也不用每天过来看你……”
“等你终于想起来去看他的时候,就会发现,他已经消失了。”一道低沉冷涩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愠怒:“你都这个年纪了,为什么做事永远不过脑子?”
“哥、哥哥?!”小古尔克噌地一声跳起来,动作之大甚至差点掀翻了吉尔伽美什的餐盘。男人眉心微微一皱,不动声色地往后仰了仰身。
——他感觉到一道极度冰冷尖锐的目光,仿佛猛禽般攫住了自己。在小古尔克身后,一道透明的人影正缓缓显形,正是三度风爵古尔克。
和上次见面相比,古尔克的气质似乎变得更冷厉了。如果说原来的他是一把宝剑,现在这把剑就像是被卸去了剑镡,只剩下寒冰似的刃。
他的嘴唇动了动:“天天偷偷往外跑,真当我这个哥哥发现不了?我一开始是想着尊重你的隐私,所以没做太多干涉。可现在看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弟弟,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你可知道,私藏吉尔伽美什,这是多严重的罪名?你让风后怎么想,让其它王爵怎么看待古尔克家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并未私藏我。”这时,吉尔伽美什轻轻接上了古尔克的话,他语气稀松地开口:“我的处置权被判给了你,他只是带我回来而已。你大可以不必这么责怪他。”
古尔克这才把目光投向金发男人的方向。他轻吸一口气,上前两步,蹲下捏起吉尔伽美什的下巴。男人略微皱了皱眉,古尔克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吉尔伽美什,没用的。”
二人贴的很近,于是古尔克的声音也放的挺轻:“不管你打的什么算盘,在我面前,都是没用的。”
“我的算盘?”吉尔伽美什重复了一遍古尔克的话,仿佛在为对方的言论感到疑惑似的。古尔克猛地松开了捏着男人下巴的手,冷笑着说:“总之,我会好好看着你。别以为离开风津道你就有机会逃走。我说过,我是最老练的猎人,你的小动作瞒不过我的眼睛……”
他的话被吱呀一声脆响打断。古尔克回过头,发现房间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店小二疑惑地看着房间里多出来的几人,迟疑地说:“客官,你和你夫人的房费……”
——然后他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他发现,面前这位一身戎装的客人突然一下子冷了脸。古尔克看了看坐在床边的吉尔伽美什,又看了看面露呆滞之色的小古尔克,重复了一遍:“夫人?”
他审视着在场的所有人,太阳穴上青筋横跳,隐隐有暴起之势。然后,古尔克转过头,关节啪啪作响,用一种极其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弟弟:“我说为什么瞒着我呢,原来是金屋藏娇?小古尔克,你可真给我长脸啊!”
没等小古尔克反应过来,四面薄薄的风墙便围绕着房间刷地升起,彻底遮住了几人的身形!古尔克望着兀自呆愣的小古尔克,怒极反笑道:“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们……”小古尔克还欲争辩,古尔克的神色突然狰狞起来,他骤然转过身,暴喝道:“跪下!谁教的你这么没大没小的,叫王爵!”
啪啪两声脆响,小古尔克的膝盖仿佛被什么扯着一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低声道:“王爵。”古尔克暴怒的神情这才有所缓和,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冷冰冰道:“算了,你这就跟我回风津道,向陛下和元老院悔罪……”
小古尔克怯声道:“可是哥哥,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敢顶嘴?”古尔克的脸色再度沉下来,他试图最后一次和小古尔克讲道理:“你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是吧?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
不知这句话戳到了小古尔克的哪根引线,小古尔克的反应一下子剧烈起来。他站起身,倔强地大喊起来:“因为我根本就没错!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你跟在我后面给我擦屁股,像小时候那样告诉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我有自己的判断和主张!你总是把你的想法强行灌输给我,可是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那是因为你实在幼稚!”古尔克嘴角的肌肉抽动着,他感觉自己也快到达忍无可忍的边缘了:“你的感受?你感受个屁!在说这话之前,你先给我想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你是风源的三度使徒,我死了之后,你就是新的三度王爵!可你现在在做什么?耽于声色,甚至被一个狼子野心的敌人蛊惑!我们古尔克家族,何时蒙受过这样的屈辱……”
“既然什么都是你觉得,那就是咯!”在古尔克连珠炮似的斥骂中,小古尔克似是也被激起了凶性。他一摊手,怪笑起来:“啊对对对,我被蛊惑了,所以呢?大不了我不当这个王爵,和他远走高飞就是了嘛!这样你满意了吗?”
——这当然只是小古尔克一时脑热的赌气之辞,他刚说完就已经开始后悔了。但年轻气盛的那点自尊不允许他立刻拉下脸来道歉,干脆就一直僵着脸不做声。于是,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愈发安静,落针可闻。
而古尔克的眸子已经眯成了一条缝,他轻声咀嚼了一下小古尔克的话:“远走高飞?”
接着,他大踏步走到吉尔伽美什面前,一掌把他的餐盘劈翻到地上!
在小古尔克的惊呼声中,古尔克一把掐住了金发男人的喉咙,竟是生生把人提了起来!他的语速飞快,仿佛恶毒的诅咒:“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事么?对陛下出言不逊,私自勾结风音,搅乱冬狩仪式,甚至挑拨陛下和一度王爵的关系……”
“不过这些不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所以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犯了一个错,那就是,不该打我弟弟的主意!”
“吉尔伽美什,原来这就是你打的算盘?你是见我弟弟年轻单纯,蓄意诱惑他,想让他为你犯下大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古尔克已是怒目圆睁,神色怒极恨极,简直恨不得把男人活活掐死:“我能想象的出,你是怎么用这张嘴勾引我弟弟的……就像你曾经勾引我那样,是不是?是不是!!”
“等等!哥,他没有……”饶是小古尔克再叛逆,此刻也意识到自家哥哥情绪不对了。他慌忙站起身,打算阻拦,可古尔克已听不进去任何辩解了。房间里陡然爆发出极大的风压,几乎将这间小小的客栈掀飞!小古尔克一下子被这剧烈的魂力爆发冲击得昏厥了过去,他印象中最后一个画面,则是古尔克把金发男人打横抱起的场景。
——他的哥哥垂眸看着衣衫尽碎的金发男人,那怪异又美艳的双性之躯。古尔克的目光盛满了沉沉的杀气,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吉尔伽美什自然也昏迷了过去。面对一位全盛状态的三度王爵的魂力爆发,他自然没有幸免的道理;只是这次他意识断片的时间并不长,没过多久便苏醒了过来。
因此,他醒过来的时候还有心情自嘲,莫非对方这是吸取了上次的经验,知道什么程度的攻击才能把自己打个半死?
他从冰冷的地板上撑起身子,懒懒看向前方。古尔克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弯着腰,双手握在一起,疲惫地搭在分开的大腿中间。两个精明冷悍的男人四目相对,半晌后,吉尔伽美什轻嗤一声,不屑地别开了眼。
“上面有命令,我不能杀你。”古尔克开口,声音沉甸甸的:“不然,你好歹是水源的一度王爵,我还想让你死的有点尊严。”
他站起身来,取下了背上的长弓。那是一把黑铁铸成的魂器,没有什么繁复的雕饰,大巧不工,看起来异常粗犷沉重。他轻轻擦拭着弓体,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自己的恋人,直到它的表面光洁如新,甚至能反射出明净的月光。
弓上无弦,因为它牵引的并不是普通的箭矢,而是溶溶月色。
他举弓,搭箭,瞄准了半躺在地上的男人,神色虔诚肃穆。他自顾自地开口:“古尔克,在因德语中,含义为‘月神’。千百年来,我们一族世袭风源的三度王爵之位,以最高贵无暇的血统,侍奉着祖国与月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淡淡的月光在他的弓上凝聚,汇成粗壮的光之箭矢,箭尖如悬珠,一动不动。这位三度风爵的手极稳,声音也没什么情绪:“我之一族的荣誉绝不容任何人践踏。你让我的家族蒙羞,因此,只有你的鲜血才能洗刷这份耻辱。”
“听说在水源,也是三度王爵给你开的苞。这样也好,有始有终。”
语毕,拇指粗细的光箭倏然射出!砰地一声重响,饶是古尔克控制了力道,躺在地上的男人依旧被这巨大的冲击力推得滑在了墙上!一缕嫣红的鲜血从他的腿间缓缓淌下,仿佛赤红的小蛇,沿着地砖的缝隙渗进灰色的泥土……
金发男人痛苦地按着自己的小腹,无声地大口喘着气,冷汗涔涔地从他的额头滑下。他看向自己的下体,那处新生的花穴被撑开了一个可怖的圆洞,甚至可以见到内部的模糊血肉。那支光之箭矢正稳稳地插在他的小穴里,仿佛一支透明的导管,把最珍贵的处子之血缓缓导出……
常人根本难以忍受的剧痛一阵阵袭来,那是身体仿佛被生生撕裂的痛苦。无所谓被敌人破处的屈辱,留在他脑海中的只有剧烈的,纯粹的痛。痛,痛得大脑都在颤抖,牙关止不住地打战,可他没有试图拔下那支箭矢,因为他知道那是徒劳的。他抬起汗津津的眼睛,像在会议室那次一样,对古尔克吐出了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话。
他说:“你家的祖宗,知道你用月神的弓弦干这事么?”
古尔克也回了他和当初一模一样的两个字:“贱货。”
他突然大踏步走来,掐起吉尔伽美什的脖子把他甩在了床上。男人赤身裸体,下体甚至还插着一支粗长的金色箭矢,被摔在床上的时候仿佛一个破烂的沙袋。床铺发出嘎吱一声脆响,古尔克撕开衣服,粗暴地压在男人身上,狰狞的肉棒抵在他未经人事的女穴前,冷冷问道:“我弟弟到底有没有操过你?”
吉尔伽美什闭目不答。古尔克冷笑一声:“没有更好,正好让他死了这条心。”
说罢,那粗硬的肉刃便沿着被光箭开拓的甬道,毫无怜惜地捅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尔克的物事显然比他的箭更粗,于是更多鲜血沿着男人的腿缝涌出。那口女穴的触感细腻如泥,两侧软肉被强硬地挤到两边,再严丝合缝地裹在凶狠抽插的肉棒上,紧得足以让所有人窒息。金发男人脸上顿时浮现出痛楚之色,古尔克却狠狠掐着他的双腮,逼迫他只能看着自己:“贱货,不是很能说吗?这时候怎么不说话了,嗯?”
更多侮辱性的污言秽语从他嘴中吐出:“母狗,看你这骚样子!被我干的是不是爽死了?”
干到兴起时,他拽着吉尔伽美什的长发,一下下地往床柱上撞!很快,男人的头脸被磕得鲜血淋漓,胸口上,关节处,多出了成片的青紫淤痕。身下的男人仿佛一件粗制滥造的玩具,不论怎么摆弄都不能令他满意。古尔克粗喘着气,把吉尔伽美什的头侧压在床面上,从后面进入他。他单手拧着男人软翘的大奶,胯部把男人的屁股拍得啪啪作响,一记又一记的沉重耳光扇在男人脸上:“骚屄,好好睁开眼睛看着,看我是怎么干你的!”
嘎吱嘎吱的床铺摇晃声里,吉尔伽美什的双目略微失焦。被插入的感觉持续传来,痛觉已几近麻木,雌伏于人下的耻辱似乎也不太重要了。那一瞬间,他竟然开始走起神来,思绪晃悠悠地飞出客栈窄小的高墙,飞到澄如琉璃的碧空上。
他想起了绿岛上发生的一件小事。
每年春天的第一场雨后,就是绿岛上红瑚木浆果成熟的时期。雾氤氤的嫩叶下藏着一簇簇红宝石般的果珠,漫山遍野地挤成一片。浆果保质期短,经常造成大量浪费,直到某天银尘突然带来了冰镇果酱的做法,这才让红瑚木果酱成为餐桌上常驻的一道饭后甜点。
酸甜可口的果肉被捣成细软的果泥,再镇入雾隐湖底不化的冰中,是令他也赞不绝口的美味。在自己动身前往北之森前,银尘刚好取出了最后一坛,也不知道这三个小崽子有没有给自己留一些……
有格兰仕的话,可能留不住。
不过既然东赫也在,应该多少会私藏一点吧?
说起来,银尘到底是怎么研究出这种绝妙做法的呢?他一直以为是银尘自带的厨艺,可仔细想来,银尘自幼生活在灼热干燥的褐合镇,断然是不会知晓什么冰镇制法的。何况那熬酱的法子还非常复杂,成品看着简单,可前后加起来得有数十道步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有点介意啊,当初若是问问那个小家伙就好了。
一声混沌粗哑的叹息传来,将吉尔伽美什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古尔克的双手正撑在他上面,剧烈地喘息着。他那一头鸡冠似的红发也在剧烈的运动中散乱了,湿答答地覆盖在青色的头皮上,像一朵开败的花。吉尔伽美什动了动腿,毫不意外地感受到了满腿粘腻,想来是古尔克射在了他里面。
大约是发泄尽兴了,古尔克缓缓吐了口气,从吉尔伽美什的身上爬下,就光着身子随意坐在床头,抬手点了一颗卷草烟。他没有看浑身疮痍的金发男人,音线也恢复了往常的镇定冷凝:“你这么脏,我弟弟看不上你的。别做梦了。”
吉尔伽美什同样没有看他,他只是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污血,尽量让自己显得整洁体面些。古尔克的烟味道很呛,吉尔伽美什并不习惯——事实上,这是只在风源西北部的高山部族里流通的传统,大多数风源人也对这种习俗接受不能——可他依旧连眉头都没皱,而是平静地等着虚渺的烟雾缓缓散尽,躯体的疼痛慢慢减轻。
“别杀我。”像是要为这疯狂的交媾画上一个正式的休止符似的,金发的男人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大,语气倒是平静:“别杀我,其他的随你。”
古尔克低头叼着烟,手中火石磕碰,再度把烟卷点燃。他懒洋洋地讥讽道:“已经开始摇尾乞怜了吗?吉尔伽美什,真是可悲……”
他的话被吉尔伽美什突兀地打断了。男人的语气若有所思,像是在沉吟着什么:“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
——“才能杀了你们。”
闻言,古尔克紧紧盯了吉尔伽美什一会儿,突然笑了。他把那支刚点燃不久的烟从嘴巴里拔出,动作随意地抬起手,悠然自得地摁熄在金发男人混合着鲜血和精斑的女穴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潮湿,黏热。
沉闷混浊的空气,仿佛酷夏暴雨前的夜晚。湿燥潮热的气流仿佛一双双无形的手,用力地捂住口鼻填满喉咙。胸腔里盛满了混沌黏腻的苦涩浆液,嗓子里是铁锈的腥气。
有巨兽在黑暗中舔舐、吞咽,痛苦的轻哼与低喘系数归于寂静,把罪恶掩埋在无人知晓的黑夜中。
地下室的中央,悬吊着一个男人。
一个血淋淋的男人。
吉尔伽美什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囚禁多久了。那天结束后,古尔克把他转移到了一处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城堡,然后,对他展开了漫长而疯狂的折磨。
这位三度王爵的手段极其粗鲁血腥,与他始终冷冽稳重的样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他自始至终都不带什么情绪,甚至也没有目的,就只是单纯的折磨而已。
“我是一个猎人。”他这样介绍自己,听起来文绉绉的,冷酷而疯狂:“我只懂得炮制野兽,不过我想原理是相通的。你死不了。”
他伸出两指,沿着男人悬吊的手臂轻轻下滑,一层薄薄的皮肤便被更加纤薄的风刃分离,仿佛一圈圈削下的果皮,露出皮肤下的血红肌肉。
灼烧般的痛楚沿着手臂传来,仿佛星火燎原般扩散到全身。铁锈的气味更加浓郁,身体却不冷,只因古尔克调高了房间内的气压。压缩的空气代替了原本的皮肤和筋络,确保男人不会因失血或失温而昏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通常,在我们抓捕到野兽后,就会像这样把它们慢慢拆分。华丽的皮毛,珍贵的骨骼,都是女神的馈赠。”古尔克眯着眼,在男人微微颤动的小臂肌肉中捻出了一条细小的白色絮状物,上面黏连着猩红的血丝:“看,这就是你的神经。”
薄薄的肉片一层层落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室内的血气浓郁到令人作呕。终于,在炮制完吉尔伽美什最后一条手臂后,古尔克停下来,再次淡淡开口:“其实我并不是最擅长刑罚的王爵,二度王爵的水平在我之上。”
此时的男人已经是一个血人了——除了头脸和胸腹部位相对完好之外,他四肢和背部的皮肤都完全被剥离下来,露出红白交加的软组织结构。古尔克打量着气息奄奄的男人,仿佛在打量一块挂在屠钩上的肉:“二度王爵甚至可以绕开人体内的魂路,把水平一般的魂术师当成猪羊解构,宛如庖丁解牛。那种手段只要见过一次,便再也不会忘记。”
他补充道:“而这也是我让小古尔克多和索迩结交走动的原因——索迩虽品行不端,但真本事却是有的。可我那弟弟不争气,好的没学着,坏毛病倒是沾了一堆。”
说到这里,古尔克的声音陡然冷如冰狱:“所以,他才会轻易被你迷惑……你该死!”
他粗暴地绞开男人尚自完好的女穴,狠狠挺身顶了进去。吉尔伽美什双手被吊在空中,无处着力,只能被动地迎合着古尔克的撞击。噗嗤噗嗤的声音沉闷传来,男人的身体也被顶的不断摇晃,像一只重重的沙包。
吉尔伽美什疲惫地睁开被血迹糊满的双眼,干涸的血黏在他的睫毛上,让他眨眼都变得困难。他低头扫了一眼身下二人连接的部位,一根粗黑的性器正在他的身体中不断进出。
没什么感觉。他不带情绪地想,也许因为身上撒的栖风石莲有镇痛的效果,遍体鳞伤的肉体已经无力对这种程度的伤害做出反应;也许因为他已经被操得麻木甚至习惯了。
就如同他不记得自己已被关在此地多久了一样,他也不记得古尔克上过他多少次了。在无穷无尽的酷刑中,性交似乎成了唯一能够休息的时刻。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会迷恋上这种短暂的快乐。
痛楚和尊严都在沉闷的撞击声中一点点晕开,仿佛溶入清水中的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尔克一如既往地在他体内释放,淅淅沥沥的精液顺着腿根淌下——不,现在它只能称得上是大腿形状的肉块了。白浊混着淫液洇进模糊的血肉里,传来滋滋的声音,古尔克提着男人的头发轻声发问:“服了么?”
吉尔伽美什嘴唇干裂,却一言不答。古尔克“啧”了一声,冷冷道:“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才能服软。”
他抓着吉尔伽美什的锁骨,把男人从刑架上硬生生拖了下来。男人的手腕几乎要被绳索勒断——事实上,他的整条手臂已经变得如同面条般柔软,皮肉下的筋脉早已被系数挑断。接着,古尔克掰开男人的嘴,让他牢牢咬着硬木长桌的一角,对着他的后脑勺重重打了下去。
鲜血再度洇开,坚硬的木桌留下了淡淡的咬痕。血泊中散落着零星的,碎裂的白色。
然后是一片黑暗。
烧灼。鞭笞。无休止的剧痛,仿佛漫长的恶兆。唯一陪伴他的只有淡淡的干花香,那是栖风石莲的气雾,将他一次次从濒死边缘拉回,然后清醒地面对下一场梦魇。
吉尔伽美什勉力抬起眼,古尔克的面容已经变得模糊。在上一轮的凌虐中,他一枚枚撬下了男人的指甲,直到男人的手指脚趾都向外翻起掀开,如同十颗血淋淋的瓜子壳。每撬开一枚,他便冷冷地重复一遍:“求饶”,可吉尔伽美什并没有搭理他。
他以为是此刻的男人已经虚弱到无法发声的缘故,便喂了对方一些清水。喝了些水后的吉尔伽美什似乎恢复了些精力,嘴唇嗫嚅起来;古尔克把耳朵凑过去,可迎来的却是轻轻一口染血的唾沫。
金发的男人确实太虚弱了,就连这口轻啐也只是落到了地面上,未能染及古尔克半分。古尔克凝重地盯了那口唾沫一会,转身拿了一枚小小的刀片,把它从地上刮起,然后原模原样地塞回了男人的口中。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锋利的刀片被无形的力量掰成了带着铁锈味的碎渣,男人的嘴巴开始冒血。
古尔克捏住吉尔伽美什的鼻子,等待他自己把那碎裂的刀片咽下去。然后,他面无表情地,一拳一拳锤击吉尔伽美什的胃部,直到对方开始干呕,吐出带着血沫的食物残渣,整个人抽搐地蜷曲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性交也是必须的。并且越来越多地与酷刑相结合。
吉尔伽美什一丝不挂地被绑在一把精铁打造的椅子上,脖子上吊着一只项圈。古尔克捆缚得很讲究,细细的麻绳绕过他的腋下和胸前,着重凸出了那对软腻美艳的大奶。红艳艳的硕大乳头挺翘着,一左一右地系了两条红线,下面拴着男人的阴茎,让那沉甸甸的肉棒被高高提起,露出隐藏在两颗卵蛋下的红润小屄。
那椅子也是特制的,上面竖着一根有如儿臂的粗大铁棒,上面遍布菱形的凸点。此刻,那根铁棒正稳稳地插在男人的后穴里,末端黏连着几根淡红色的肉丝。
古尔克随手掰开那窄小的女穴,插入几根手指试了试温度,然后才解开裤子,把阴茎捅了进去。他眯起眼睛,享受地插了一会,突然问道:“求饶么?”
男人垂头,一言不发。古尔克点点头,随手调整了一下椅子的高度,那椅面陡然矮了一截。噗嗤一声闷响,那插在男人屁眼里的铁棍又往上进了几寸,更多鲜血顺着股缝渗出。很显然,男人已经被它操得肛裂了。
比这更难捱的是腿脚筋的剧痛。古尔克在他的脚踝下垫了几块砖头,椅面愈发下降,就意味着吉尔伽美什的双膝要愈发地以一种反人类的弧度反折,直到生生断裂!很快,男人的额头上就涔涔密布了一层汗水,显然已经濒临极限了。古尔克扫了他一眼,见他还是那副双唇紧闭不置一词的模样,冷笑一声从他身体中抽出,也没有把他解下放开,而是提上裤子,转身离开了这个窄小的地下室。
咔哒一声轻响,房门重新锁死,隔绝了外部的天光。一片漆黑寂静中,压抑的喘息声轻轻响起,仿佛忍伤的巨兽。
他不知道的是,门外的古尔克并未离开。此刻,这位三度王爵抱着双臂,轻轻倚靠在地下室的铁门上,他皱着眉,双瞳中是浓浓的不解之色,仿佛在思考。
他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语:“按理说,这种力度的刑罚,就连身经百战的风音也不可能受的住。吉尔伽美什养尊处优,怎么可能坚持这么久……”
古尔克眉头锁紧,低声自问:“为什么他还不求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的吉尔伽美什是被吵醒的。他模模糊糊地睁开眼,发现了立在身边的年轻男子,对方正握着他的肩膀,用力地摇晃他。他眯起眼睛盯了对方一会,迟滞的大脑缓缓转动,一时半会,他竟想不起对方是谁,只心想,古尔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年轻了?
直到年轻人再次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他这才勉强摆脱昏昏沉沉的倦意,微微斜眄着面前的小古尔克。小古尔克一身暗金软甲,完全是一副整装待发严阵以待的行头,就连月神弩都佩在了手臂上,大约在执行什么重要任务。
他定定凝视着形容凄惨的吉尔伽美什,脸上是从未见过的古怪表情。最终,他咬了咬牙,低头说:“我……因为我的缘故,害你被哥哥误会。其实他平常不是这样的人……我,我是说,他从小就教导我,要维护家族的品德和荣耀。就算你是敌人,至少也不该蒙受冤屈……”
他突然重重地一躬身,闭上双眼大喊道:“对不起!”
吉尔伽美什没有答话。小古尔克深吸一口气,快速道:“我是瞒着哥哥偷偷过来的。哥哥去执行任务了,暂时没空监视这边……我带你出去。”
说罢,他弯下腰,快速解开绑在吉尔伽美什身上的绳子。可男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忙前忙后,自己却丝毫不动弹。小古尔克见他一点没有配合的意思,也有点急了,一跺脚道:“你跟我走啊!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救你,你怎么不知好歹的!?”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吐出了兄弟二人此行最大的秘密:“你应该知道零度王爵计划吧?十四年前,零度王爵失窃,至今下落不明。而他被追踪到的最后出现的地点就是这里,阿斯特拉市。”
“最近,风音的人得到了一条重要消息,几乎能够锁定零度王爵的去向。我哥哥就是一直在调查这件事,这才在这个边陲之城呆了这么久。”
“为了救你,我放出了零度王爵的假情报,这才把我哥哥引开。但我肯定骗不了他太久!我们时间有限,你得……”
“——得快点跟你走,登上那辆停在外面的,目的地是水源的货运马车。这样,就算我回来,也难以在数以百计的货车中,追查到他的去向,是么?”一道冷冽的声音缓缓传来,小古尔克顿时定在了原地,表情灰败僵硬。在他身后,古尔克的身影缓缓从空中显形,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同样一身戎装,那把黑铁巨弓被他背负在身后,看起来极具压迫感。他的铠甲款式与小古尔克的那身完全一样,只是颜色呈暗红色,背后的披风上绣着古尔克的家纹,那是四枚并排嵌套的圆,象征变化的月相。
他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小古尔克,你的行为已经构成叛国了。”
小古尔克抿了抿唇,脸色很不自在。可这次他没有跪,也丝毫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就大剌剌站在古尔克前面。古尔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同样做派的吉尔伽美什,也不评价,只是淡淡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哥哥不反对。”
他目光如炬地看向自己的弟弟,一字一句地冷酷开口:“不过,他哪儿也去不了!”
嚓嚓两声轻响,吉尔伽美什的神色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血液飞溅,鲜血喷洒在灰色的地面上,像一幅诡艳的泼墨画。随即是咚咚两声闷响,两段……两段“肉块”掉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出去老远,磨蹭出两抹浓墨重彩的血浆。
就连小古尔克也愣住了,他呆滞地看着地面,那兀自滚动的柱体,那是……是男人的两条腿。它们从大腿根部被生生切断,那双修长健美的腿就这样孤零零地掉在地上,像两块烂肉。而吉尔伽美什……不,应该是吉尔伽美什的上半身,失去了支撑后的他摔到了地上,痛得昏死了过去。
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男人,这个始终冥顽不灵的男人,也许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再也不能行走和奔跑了。他紧紧闭着眼睛,嘴唇不住颤抖,而现在的他身高甚至不足四尺……小古尔克终于反应过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吉尔伽美什身边,抓起一瓶栖风石莲就往他的腿根伤口上倒。接着,他对自己的哥哥怒吼:“哥!你疯了吗!!你会杀了他的!”
在小古尔克怀中,金发男人没有一丝反应。在漫长的折磨后,他终于丧失了意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疼痛,疲惫,轻快,麻木,清醒,困倦,无数矛盾的感觉次第袭来,都随着那声重重的,“咚”地落在地上的声音,一锤定音。
眼前是一片漆黑,可耳畔还有清晰的声音,嗡嗡地不断传来,让人无端厌烦。
有沉冷的男子声音,喋喋不休:“如果杀了他就能让你回到正道,我不在乎面对陛下的责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哥哥的错。哥哥平常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一直没忍心让你见识风源的阴暗面,这才导致你这么单纯,这么愚蠢……”
“你明天跟我回一趟风津道吧。我打算把你托付给索迩,让他带你去风音里转一圈。你不是觉得我太残忍了么?那就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残忍是什么样的……同时,也必须让你知道,我们在与怎样狡诈凶恶的敌人作斗争……”
然后声音消失了,终于落得个清净。
当吉尔伽美什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绘制着月桂和独角兽壁画的华丽天花板。他吃力地侧过头,房间很大,整洁干净,淡淡的月光透过宽敞的飘窗,洒在名贵的羊皮地毯上,洒在他露出被子搭在腹部的枯瘦手腕上。
也洒在静静伫立在他床边的,一身暗红甲胄的冷峻男人身上。
吉尔伽美什没有理会古尔克,他只是默默活动着手腕,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身体很轻松,或者说轻松过头了——除了胸口那对大奶压得他略微胸闷之外,其它一切都很好。双腿完好无损,皮肤也光滑干燥,那些诸如炮烙鞭打,抽筋扒皮之类的酷刑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仿佛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直到这时,他才微微抬起眼睛,用余光看向始终等在一旁的古尔克。
“你的官邸?”男人开口,也许是生吞刀片之类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他的声音嘶哑微沙,仿佛一把古旧的三味线。
古尔克沉默地点点头,他没说别的,只是用审视的,极其复杂的目光盯着吉尔伽美什。他点了一根烟,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略显烦躁地抬手掐灭。
然后他言简意赅地开口:“我去了一趟风津道,在铂伊司那里了解到了实情。一直以来,是我误会了你。”
“你从未勾引过我的弟弟,也没有玷污古尔克一族的荣誉。我向你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吉尔伽美什转过头,不置可否。沉默了一会后,古尔克闭了闭眼,语气突然急促起来,像是发现了一个从未见过,也无法理解的新事物:“你……为何不解释?明明只要你开口服软,就不会经受这一切。我自会查清真相……”
说到一半,他像是自知无趣似的摇摇头,道:“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
然后,他上前两步,正对着卧床休息的金发男人,脸色恢复了一贯的严肃冷峻。他直直地盯着吉尔伽美什,语气波澜不惊,只像是在叙述一个客观事实,又像在下达最后的判书。
他说:“吉尔伽美什,你已被改造成了双性之躯。不论你愿不愿意,你都得接受自己的女体属性,今后以一半女性的姿态生活下去。”
他又说:“古尔克一族注重名义。既然你并未玷污我之一族的名,那便是我等以不义手段侮辱了你。是我奸污了你,夺走了你的清白。”
“吉尔伽美什,你——可以嫁给我。”
沉默。
一片如水的沉默。
良久之后,清减苍白的金发男人轻轻抬起了手,把手放在了古尔克稳稳伸出的掌心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度风爵要成亲了。
这个消息不啻于一颗重磅炸弹,点燃了沉寂已久的风源魂术界。魂术师们议论纷纷,有不少贵族向古尔克家族递上名贴,希望参观这位知名王爵的婚礼,然而都被一一婉拒。
与之成鲜明对比的是风津道的态度。风津道的高层对此事都三缄其口,风后本人对此更是毫无指示,既不支持也不否决,就像闻所未闻似的。
于是,本该热闹喧嚣宾朋满座的婚宴就这样静悄悄地在一座偏僻幽静的城堡筹办了,前来观礼的人不多,都是分散在各地的古尔克嫡系子弟。
古尔克推开门,走进宽敞明亮的休息室。这是整座城堡采光最好的地方,清澈的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在中央的轮椅上,周围种植着郁郁葱葱的月季。视线正中心是一道娴静而优雅的背影,纯金般的发丝混合着斑驳的阳光,如同闪烁的碎钻,轻柔的白纱随风微微浮动,正是一幅爽朗明媚的春日绘卷。
古尔克默默看了那道纯白的背影一会儿,这才开口叫他:“吉尔伽美什。”
轮椅上的人微微侧头,赫然正是被古尔克折磨了数月之久的金发男人。与几个月前相比,他肉眼可见地消瘦了,原本匀称健壮的身形清减了许多;见到古尔克到来,他只是不咸不淡地投去一瞥,便继续观赏着满园繁花似锦,仿佛并未把对方放在心上。
可他身上的装束却精致了许多——也许过于精致了。那头平日里过于耀眼的金发盘成款式繁冗的圆髻,被银丝编织的发网兜在脑后。发髻之下是层层叠叠的白纱,如同瀑布间升起的雾气,笔直地垂到地面上。
而他的身上,正套着一条纯白色的女人纱裙。那是一条婚纱,露肩抹胸的款式完美地衬托出他凹凸有致的身形,那对白软挺翘的大奶更是半露在外面,颤巍巍地呼之欲出。一粒红宝石静静地躺在那堆柔软雪峰的中间,仿佛皑皑雪地中的一粒血滴,格外抓人眼球。
古尔克自顾自地说:“从今天开始,你除了是风源的囚犯,也是我的妻。以家族的荣誉起誓,我会以对待妻子的方式对你。你对这里的生活条件可有不满的地方?”
丁里当啷的声音响起,金发男人抬起一只手,示意腕子上的粗壮锁链。长长的拖地纱裙被风拂起一个角,露出一段黑铁镣铐。白裙下面,男人的双脚也被沉重的锁链拷起,让他无法行走,只能依靠轮椅活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尔克道:“免谈。”于是吉尔伽美什干脆利落地放下手,也没有其他别的要求了。古尔克见状不免觉得有些有趣,他压下那股莫名升起的笑意,一板一眼地对男人说:“把手给我。”
轮椅上的男人投来疑惑的目光,古尔克却已擒住他的手腕。他蹲下,检视着对方被铁拷磨的发红的皮肤,然后撕下自己兔绒披风的一角,卷成一只简易的护腕,塞进镣铐的内侧。做完这一切后,他问道:“身体还疼么?”
吉尔伽美什不言,古尔克也不生气。他站起身来,拿出一副面具:“你身份特殊,不可用真面目示人。吉尔伽美什这个名字也不能再用了,仆人们只会称你为古尔克夫人。”
咔哒一声轻响,一个具有强烈少数部族风格的,边缘插满羽毛的面具便严丝合缝地扣在男人脸上。这下,男人身上最后一点男性特质也被掩盖,任谁看,都只会觉得这是一个孤独而美丽的新娘。
古尔克垂眸打量对方的这身装束,绷得紧紧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向上翘了翘,然后迅速恢复成抿紧一线的冷峻模样。若有与他相熟之人在侧,定要大呼稀奇:古尔克的冷酷严肃在风爵中是出了名的,就连西鲁芙都调侃他和伊赫洛斯像一左一右两块木头,难怪没有女孩子敢接近。
一名家仆匆匆从侧门走入,弯腰向古尔克禀报:“老爷,少爷回来了,吵着要见吉……要见夫人。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位前来祝贺的风音使者。”
古尔克皱眉:“我这弟弟真是没规矩。哪有一回家不参拜长辈,反而先见嫂子的道理。”家仆询问:“那我回绝少爷?”古尔克摇摇头,叹道:“罢了,让他过来吧。这件事终究是我有错在先,伤了他的心。这番遂他的意,就当哄哄他也好。”
他转身,招呼家仆跟上:“就让他单独和他嫂子聊聊吧,对他们两个都有好处。对了,你再把阿斯特拉市的水文志给我看一下……”
二人边走边谈,逐渐远去,一时间,休息室再次陷入了静谧,只有遥远礼堂传来的风琴声。吉尔伽美什闭目养神,再睁开眼时,面前多了两道熟悉的人影。一位自然是风源三度使徒,古尔克的胞弟小古尔克;而另一位则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了,竟是阿克琉克。他走上两步,看着一身婚纱的吉尔伽美什,脸上露出了有些复杂的神色;然后他朝二人躬身一礼,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沉思着退下了。
原来,那个所谓的“同行的风音使者”就是他。
吉尔伽美什不动声色地收回投在阿克琉克身上的视线,重新看向小古尔克。小古尔克看起来就没那么淡定了,他似乎完全被男人的扮相惊到了,嘴巴张成了圆形。他的视线不自觉地往男人半露的胸口上瞟,脸竟然慢慢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几乎是没过大脑地说:“没想到你这样还挺好看的……不对!”他抓了抓头发,纠结道:“我是想问,你真的要嫁给我哥吗?你根本就不喜欢他吧?”
吉尔伽美什反问道:“喜欢有那么重要么?至少我现在过的很好。”
小古尔克愣住了,半晌后,他呆呆开口:“我听过你的故事,我总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傲慢,霸道,坚持己见,和陛下有的一拼。反正不会因为这种事改变心意……”说罢,他尴尬地摸摸鼻子:“好吧,我确实不了解你。”
吉尔伽美什淡淡道:“我则恰好相反。”小古尔克不解地看过来,却发现轮椅上的吉尔伽美什自顾自站了起来。铁链磋磨的刺啦声再次响起,直到这时小古尔克才发现男人的手脚上缠着粗重的链子。而还没等小古尔克出声提醒,男人便不出所料地向前跌去,向他的方向跌了过来!
白纱与烁金一般的发丝向上飘扬,然后慢悠悠地落下。小古尔克瞪大了眼睛,浑身僵硬——面对即将摔倒的吉尔伽美什,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可男人却笔直地摔进他的怀里。香粉的浓郁气息扑面而来,可都比不过唇上的柔软触感。小古尔克呆愣愣地,心道,不是吧,这什么情况?是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
可唇上柔软的触感并没有变,酥酥麻麻的,说明他没有疯。情况显而易见,吉尔伽美什吻了他。
吉尔伽美什吻了他!?
他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把男人推开,面红耳赤地吼道:“你干什么!?”男人的手脚本就缠着锁链,被他这么一推自然重心不稳,砰地一声跌到了地上,头上的白纱摔散了,长长的裙子撕裂了一条缝。小古尔克张了张嘴,又有些后悔和心软了,而吉尔伽美什则是满不在乎地坐在地上,仰起头说:“我记得你来救过我,只是最后失败了。”
他有些戏谑地看向小古尔克:“假如那天你成功了,事情不就会这样发展么?古尔克勃然大怒,而我们则亡命天涯,变成一对……呵,野鸳鸯。你该不会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小古尔克心乱如麻,百口莫辩。他当时只是对兄长的做法不满,同时自觉对不住吉尔伽美什,的确没想太多;可现今吉尔伽美什这么一说,倒还真像他俩差点就成了一对儿。“野鸳鸯”那三个字太过露骨,他脑中一下子就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联想,最后,他红着脸嗫嚅着反驳:“我从来没那么想过……”
“好吧,那换一种说法。”吉尔伽美什笑了笑,那对海蓝色的眸子突然变得无比媚惑,声音也轻了几分:“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人做我的丈夫的话,我更钟意你。”
“你说的不错,结婚这种事,还是得和喜欢的人一起才好啊……”
“你……你是说,你喜欢我?等一下,等等……”小古尔克只觉得口干舌燥,面前的男人像一个金发的魅魔,任谁都知道这是危险的蛊惑;可他偏偏生不出一丝拒绝的想法,而是呆呆握住男人伸来的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起身后的吉尔伽美什依然没有老老实实地坐回轮椅上,而是自然而然地伏在了小古尔克的怀里,那对大奶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挤成了两只扁扁的奶球。
他听见对方的声音,像是不经意的调笑,又像是对自己不解风情的抱怨:“喜欢并不重要。一开始有好感的人,未必不会分道扬镳;同样的,一开始没有感觉的人,也可能在相处中产生情愫……”小古尔克的心越跳越快,咚咚咚,他感觉快要喘不过气了;而男人的手却是灵活地绕到他的腰间,准确地握住了他的下体,然后,一上一下,慢慢撸动。
吉尔伽美什轻轻把下巴搭在他的肩上,用游丝般的气音问:“你觉得我们算哪种呢?第二种?我倒觉得不完全是。”耳畔传来濡湿的感觉,这个金发的恶魔慢条斯理地舔着他的耳孔,暧昧地说:“因为,你不是挺有感觉的吗?嗯?”
咚咚咚,咚咚咚,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大,小古尔克感觉脸庞越来越烫,烫得他几乎以为自己生了病。他的大脑告诉他此刻应该放开吉尔伽美什,立刻离开,可手却像生了根,牢牢粘在男人裸露的后背上。
他的视线忍不住地往下滑,直勾勾地盯着那对贴在他胸口被挤压变形的大奶;由于刚才的推搡,雪白的婚纱抹胸松了许多,左边的乳房露出了一点小小的红晕。他突然想起那日在风津道,许多普通贵族对这个地方又掐又咬,爱不释手;既然他已经被那么多人玩过了,加上一个自己也没关系吧?
如果自己也捏上去,像别人一样吸他咬他,这个男人会再次喷出奶水吗?这点红晕会不会变得很大,抹胸都遮不住,只好淫荡地露着点参加婚礼?
这是他哥哥的新娘。可是,虽然哥哥犯错在先,这个人最多也就是一个阶下囚,身份是远远不够做哥哥的妻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仿佛是看穿了小古尔克的顾虑,金发的男人微笑着,放上了压垮他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你哥哥不喜欢我,所以,你无需有负担。”
“还是说,你更喜欢一边叫我嫂嫂,一边做爱?”
休息室中空空荡荡,不见任何人的踪影,唯有茶几上微温的茶水代表主人还没离开多久。侧耳细听,一旁的盥洗室中隐约传来哗哗的水声,以及被水声掩盖的,男人断断续续的呻吟。
“唔啊……慢、慢一点……”凑近了听,那男人的声调逐渐变得酥哑,像是沉浸在无尽的欢愉中:“这么猴急干什么?怪不得你哥哥总说你不够稳重……”
小古尔克喘着粗气,他攥着吉尔伽美什的长发,把他的头按在盥洗室隔间的挡板上。他看着面前的男人,对方穿着最圣洁的婚纱,此刻却被他压在世上最狭小脏乱的地方,掀起拖地长裙,扒下蕾丝内裤,偷偷摸摸地大肆操屄!
小古尔克单手掐着男人的腰,嘴里叼着一截男人头上的白纱,一边狠狠揉他的臀肉,一边挺腰快速抽送。他双眼发红,恶狠狠道:“连内裤都是女式的,真骚!既然穿蕾丝内裤,怎么不想着贴上乳贴?是想故意把奶子露出来,给别人看么?”
啪!他重重在吉尔伽美什的屁股上掴了一掌。“叫得这么骚,是想被我哥听见么?”
“但凡你有一点在乎你哥哥,你也不会和自己的嫂子搞在一起……”吉尔伽美什勾起唇角,含糊地又叫了两声,评价道:“你们果然是亲兄弟,不得不说,某些方面还是挺像的……”
小古尔克把手绕到男人前面,把那松松垮垮的抹胸彻底扯下来,双手握着那对裸露的大奶缓缓揉捏。那袭婚纱完全起不到蔽体的作用了,就这么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任由主人上下的私密处都被人肆意把玩。小古尔克危险地凑近男人耳边:“我哥也是这么干你的?”
吉尔伽美什喘了一口气,低笑着说:“不,他会,会一边打我,一边干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古尔克听得双眼发直,挺进男人身体的性器又变大了几分。偏生这家伙还继续煽风点火道:“你没有你哥哥的粗。如果是他的话,可以把我塞得满满当当的……呵,是因为还在发育么?”
小古尔克哑声道:“操你足够了。”他深吸一口气,一把把吉尔伽美什推到墙上,让他提着裙子分开双腿跨坐在盥洗室的小便池上,然后卯足了劲大力冲刺!小古尔克扒着男人宽阔的脊背,眼里全是红血丝,嘴里不停地念叨:“操死你,操死你……”
吱呀一声响,盥洗室的门被轻轻打开。古尔克皱着眉,神色略显迷茫地看着狭小格子间中抱在一起的两人。
而在他身边的是脸色平静的阿克琉克,他抱着臂,仿佛并不把这惊世骇俗的乱伦之举放在心上。
古尔克轻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在他轻声的质询中,小古尔克腰部疯狂的耸动一点点慢了下来,最后彻底停住。他背对着古尔克,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古尔克的问题。一旁的阿克琉克见状,善解人意地开口:“王爵大人,三度使徒阁下是在……”
“闭嘴,我没在问你。”古尔克轻声开口,打断了阿克琉克的话。倒是吉尔伽美什,轻笑着接过了古尔克的话。他随手把抹胸往上拉了拉,遮住裸露的身体,然后慢条斯理地说:
“很显然,在和你弟弟偷情。”
古尔克冷冷地盯着吉尔伽美什,对方依然穿着他亲手挑选的婚纱,此刻却更加嘲讽。接着,他的视线微微下瞥,在地板上看到了一条皱巴巴的蕾丝内裤。
突然,他的全身爆发出极其汹涌强烈的杀意!他知道,此刻的男人裙下是一片真空。那袭婚纱长裙下不仅什么都没穿,就连那口专属于丈夫的幽穴都可能黏黏糊糊的,沾满其他男人的精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的妻,这个不忠不贞的荡妇,还在大言不惭地说:“毕竟还没有举办婚礼,婚前快活风流一下,也是正常的吧?若你实在无法接受,我看,不如做你们兄弟的共妻?”
古尔克面沉如铁,气得浑身颤抖!前所未有的愤怒和耻辱涌上心头,他已经不想,也不屑于再和这个人多纠缠!他猛地抬手,那把黑铁巨弓突然出现在他手上,也不搭箭,就这样呼啸着向男人重重劈来,带着主人无尽的暴怒!
金色的纹路浮现在弓体上,这是灌注了古尔克八成魂力的一击,若是砸中了,此刻不过肉身凡胎的吉尔伽美什绝无任何生还的可能!
铛地一声脆响,随后是悠长宛如龙吟的嗡鸣之声。吉尔伽美什面不改色,漠然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阿克琉克。阿克琉克双手横握着一把直剑,艰难地架住了古尔克兜头劈来的长弓。
钢铁咯吱咯吱的响声传来,扭曲而刺耳。古尔克的面容依然冷漠,而阿克琉克的口鼻却是涌出大量的鲜血,被这股大力压得缓缓跪了下去!
他紧紧盯着古尔克的眼睛,声如震雷,带着怒意:“古尔克,对吉尔伽美什的荣誉谋杀是禁止的,这是陛下的命令!你要背叛陛下吗?!”
古尔克的面容渐渐扭曲,脸颊的肌肉绷紧颤抖。可是,他手上的力道还是松了下来,浑身的金色刻纹尽数消失。最终他低下头,缓缓开口:“告诉陛下,古尔克一族从未忘记自己的职责。”
阿克琉克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疲倦地站起身,冷冰冰地宣布:“三度王爵古尔克,经过风音的评审,我认为你无法完成繁育者的任务。因此,我们决定收回你对吉尔伽美什的拥有权,即刻执行!”
古尔克没有搭理阿克琉克,他的视线依然锁在吉尔伽美什身上,目光里有什么东西不甘地翻涌,熄灭。直到现在,吉尔伽美什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他没有看自己,也没有看小古尔克,只是平静地看着窗外的天空,像是在感受今天的天气。
今日晴空万里,高阔无云,适合每一只鸟儿展翅高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尔克家的城堡却是一片狼藉。
酒宴被取消,客人被遣返,精心准备的飘带和捧花也被系数撤下,侍女们议论纷纷,他成了最大的丑角。想来古尔克这个名字,也已彻底沦为笑柄。
可他竟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他依然面容冷酷地在城堡中行走,金属靴子嗒嗒地敲击地面,所过之处人人避退,所有人皆恭敬地弯腰垂首,就仿佛这场闹剧从未发生。古尔克心中突然一阵恍惚,是不是除了他自己,根本没有人真的在乎“古尔克家”的清誉?
皆是妄然虚名。
突然,古尔克的脚步停下,出神地盯着地面,有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一段棕色的皮毛,像是从披风上撕下,依稀做成一段护腕的形状。
古尔克沉默地看了它一会儿,弯腰把它拾起,手心用力攥紧!再松手时,无数破碎的灰色布片从他的指缝中窜出,被倏然涌起的大风卷到高空,窸窸窣窣,归于尘土。
还是那条熟悉的蓝龙,只是龙背上的骑手已经变成了阿克琉克和吉尔伽美什。男人手脚上的锁链并未解下,刚好变成了固定他的乘具,牢牢地绑在阿克琉克腰上。阿克琉克握着缰绳,平静开口:“古尔克是正直忠义之人,恪守美德,秉持传统。就算在风音内部,对三度王爵也是正面评价居多。”
他斜了斜唇角,悠悠道:“看来,你是真的很不想做这个‘古尔克夫人’啊……那么,合作愉快。”
吉尔伽美什淡淡道:“我可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合作。”阿克琉克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拆穿道:“少装蒜了,吉尔伽美什。明明从我出现的那一刻起,你就看出来了吧?”
“你,我,古尔克,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我是为什么来的。也就小古尔克那个白痴,还真以为我是去道贺的。怪不得他哥哥一直说他不中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吉尔伽美什倚靠在阿克琉克背上,抱着手淡淡道:“是啊。你是西鲁芙的人,你的出现,背后必然有着她的授意。我与古尔克的结合是她不愿意看到的事,那么不管我的行为有多荒谬,演技有多拙劣,你都会顺水推舟地阻止这桩婚姻,把我从古尔克身边带走。因为,这就是你的任务。”
他微微侧头,脸颊碰到了阿克琉克的肩甲,不无嘲讽地开口:“而且,这件事还真是交给你做最合适。”
“因为,如果交给索迩或者伊赫洛斯来做,一个不小心和古尔克起了冲突,西鲁芙很容易就会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高位王爵发生冲突,不管失去哪一个,对她来说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但如果是你来接我,她就不会有太多顾虑了。就算古尔克拿你泄愤把你杀了,也是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不是么?”
说到这里,吉尔伽美什笑了,面容灿若朝阳:“可惜了,我给了他一个那么充足的理由,可他居然还是没有把你杀死啊。”
阿克琉克平静回击:“托你的福,我还能多活好几年。”
蓝龙的高度不断下降,入目处却并非是风津道险峻的群山,而是白皑皑的冰原,与一条仿佛通往深渊般的巨大幽谷。蓝龙平稳地展开翅膀,向那条漆黑的峡谷中滑翔而去。空气中隐隐传来浓郁的血气,阿克琉克皱紧眉,突然,他低声道:“吉尔伽美什,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我说过,我可以帮忙了结你。这个承诺依然有效。”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好吧,那么接下来,你可能会比死还痛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粗糙的麻袋套住脑袋,空气变得沉闷混浊。眼睛上蒙着黑布,被好几个人高高抬着行走,分不清方位和时间。
只知道是在向下。不断地向下,向下,弯弯绕绕,走过一级级台阶,仿佛没有尽头,目的是地狱或深渊。
他至今都不知道那天阿克琉克把他带来的地方究竟是哪儿,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绝不是风津道。风津道建立在险峻的群山之间,断然是不会有这么庞大繁杂的地下宫殿的。至于这里,潮湿而温暖,带着地底特有的硝磺气味,拱券和立柱的样式倒有些像亚斯蓝。
亚斯蓝……吉尔伽美什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淡漠地想,自己离开水源已有多久了呢?那场发生在北之森的猎杀结束后,已经过去了一年?还是一年半?亚斯蓝从未留给他任何美好的回忆,可无法否认的是,他身上始终带着它的烙印。
毕竟,那里是他的故乡……
砰地一声巨响,吉尔伽美什被重重地摔进一具棺材里,棺盖迅速合上。他苦中作乐地想,莫非这群风源人是要活埋了他,给他来个风光大葬?可是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棺材,就只是一个简单的木箱子而已。
因为没有棺材会贴心地留一个换气口。那是一个规则的圆洞,不上不下地开在板材正中间的位置,隐约可以瞥见外面的景象,也为这狭小憋闷的格间带来一丝光亮。
借着这丝光亮,他终于看清了自身所处的状况。关他的箱子异常窄小——仅够他直挺挺地站在里面,连转身都难。若说唯一的特别之处,便是有几块木板似乎是可以活动的,只是从外面锁住,只能由外面的人操纵,里面确实万万动弹不了的。
除此之外,他手脚上的铁链倒是被剪断了,只剩下两只套在腕上的铁环。被除去的不只是镣铐,还有浑身上下的衣服,那身滑稽的婚纱早已被脱下,现在的他光溜溜的,一丝不挂——这一点他倒没有太过意外,自从来到风源后,好好穿着衣服才是一件稀罕事。
吉尔伽美什再度看向那个圆形的换气口,外面透出隐隐的烛光。他眯起眼睛,试图找一个合适的角度——他无法弯腰,从这个位置只能看到一角月牙形的地面。突然,那圆孔中伸进来一根东西,戳到了他的肚脐眼,然后很快退了出去。
只是一根手指。
吉尔伽美什的心沉了下去。在刚刚的一瞥中,他已经发现了这是什么地方。这里他不仅不陌生,甚至还很熟悉;因为在他担任一度王爵的那些年里,他曾多次回归这里,调查自己的身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所以会出现亚斯蓝式样的装潢,是因为这里确实在水源的地界上。准确的说,它横跨了水源和风源两个国度,一半在亚斯蓝的北之森,一半在因德的西南边陲。早在十几甚至二十年前,风水两国便共同开辟了这块区域,各自贡献一颗黄金瞳孔,进行这片大陆上最禁忌也最顶尖的魂术研究,其成果多次改变了两国的魂力格局。
这里是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侵蚀者出生的地方,凝腥洞穴。
风源人竟敢把他带到这里?就不怕他们劫持自己的罪行暴露吗?吉尔伽美什蹙眉思索,突然,那发着白光的圆形换气口一颤,木板轻轻滑动,那换气口也跟着匀速下移,从肚脐对准了阴部。
再一次有东西伸了进来,这次是一根又粗又壮的男人鸡巴。吉尔伽美什瞬间意识到了它要做什么,他下意识地想躲避,可关押他的木箱子太过狭小,根本没有他辗转腾挪的空间!
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它在自己的大腿根上胡乱顶着,像是在寻找位置,不停戳着他软垂的阴茎。那声音继续说话,在和同伴抱怨:“老是戳到他鸡巴,怎么办?要不要干脆给他劁掉。”
他的同伴厉声呵斥:“别擅作主张!出了事我们可担不起。再说了,你就不怕他和你玩命?把洞口转到他后面去,从后面干也一样的。”
第一人又咕哝了两句,鸡巴从圆洞中退了出去,随后是咔咔声响,圆洞被移到了背后,箱内的光线也随之暗了下来。吉尔伽美什平复下由于愤怒而变得剧烈的心跳,就听得外面那两个白银使者低声交流:“人到齐了吗?核对过名单,就让他们按顺序一个个来……”
“第一个是……亚斯蓝的四度使徒。让他进来。”
在吉尔伽美什看不见的地方,木箱子的外面,此刻安静地站了许多白银使者,各个拿着记录数据的魂术仪器。他们簇拥的中心,是一个赤裸上身的年轻男子,他有着一头仿佛火苗般的鲜艳红发,脸上的表情则纯洁如同天使。
侵蚀者是没有子嗣的,自从他们出生开始,便被剥夺了生育的权利。而今天,白银使者突然告诉他们,风源那边送来了一个“实验母体”,让他们尽可能地和“她”交配。
尽管,他连“交配”的含义都不太明白。
白银使者们轻声议论:“怎么只是四度使徒?不是说只有前三度的王爵使徒才有资格来么?”“他也是凝腥洞穴出来的,身体素质没问题。他们水源的排位并不完全按实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接引使者礼貌地说:“四度使徒霓虹,你的任务是在‘她’的身体里完成一次射精。”
霓虹茫然地看着那个圆洞,他听不懂白银使者的命令,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只是觉得那个圆洞里散发出的气味有点熟悉,自己似乎闻过这个味道,还用手指触碰过……
啊,对了。是三年前的露天酒会上,在花园里遇到的那个神秘的金发男人,当时他让自己帮忙把嵌在直肠里的东西取出来。尽管看不见容貌,但他百分百确定,被关在箱子里的就是当年那个人。
只是对方的气息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不再那么危险了;气味也更让他的身体燥热,就像吸引蜜蜂的花蕊……
现在是要像当时一样,把手指探进对方的身体吗?霓虹迷惑地想,把手伸进了那个洞里,果然摸到了一抹熟悉的柔腻。他把它攥在手里,用力揉捏,身边的白银使者们却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人站出来,微笑道:“使徒先生,看来你需要一点帮助。”
那名白银使者走到霓虹身边,轻轻解下他的腰铠,露出了早已赉张的性器。那东西又粗又直,表面布满青筋,颜色却异常粉嫩,仿佛从来没有使用过。白银使者握住它,牵引霓虹走到木箱前,帮他放了进去。
黑黢黢的洞口里,白银使者不停地调整手臂的位置。突然,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把手退了出来。
只剩留在原地的霓虹,不知所措浑身颤抖,全身的黄金刻纹滚烫闪亮,似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他的喘息越来越急促,纯真的眼眸里全是痛苦,可他依然僵着身子站着,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几名白银使者相视一笑,一人走到他的背后,缓缓推动他的屁股,让他更深地进到那个极乐的洞穴中。
木箱内外同时传来压抑的闷哼。白银使者们抱着霓虹的腰,把他拉出来一些,再次托着他的屁股,缓慢而用力地向前推去!
“……”箱子里,吉尔伽美什脸色苍白,额头抵在前方的木板上,无力地小声喘息着。他没见过霓虹,却知道这个天赋【无感】的年轻使徒,拥有可怖的肉体素质,心智却如同稚子。他曾不通男女之事,可现在,那硕大远超常人的鸡巴却不停在他的女穴内开疆拓土,每一次深入都把他弄得很痛,下体几乎失去知觉。
一片黑暗中,吉尔伽美什紧紧闭眼,咬着牙等待霓虹操完。终于,霓虹长吐一口气,浑身金色刻纹渐渐熄灭,在白银使者的帮助下拔了出来。他的神色依然单纯而无辜,像个未开蒙的儿童。显然,他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
吉尔伽美什疲惫地扭头,悲怆地看向身后散发光亮的圆洞,那里正伸进来第二根鸡巴。我真像个妓女啊,他厌倦地想,现在我又要被谁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是一根修长的性器,慵懒,娴熟,明显身经百战。它雄赳赳懒洋洋地顶上他的屁股,熟练地向下一滑,找到那湿润开口的女穴捅了进去,酸麻感再次袭来……突然,那木箱嘎吱一声,仿佛不堪重负般裂开了小小一条缝隙。吉尔伽美什匆忙往外一瞥,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是他?怎么会是他!
当年在北之森,他竟没有死吗?
这是一张谈不上熟悉,但也绝对不算陌生的脸。黑衣长发,面相凉薄,颧骨很高,眉峰斜得似要飞起,碧绿的瞳孔像一匹狼。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里遇到他……遇到幽冥。
记忆仿佛北之森骤起的暴雪,过去的事情纷至沓来。没喝完的那杯酒,暴风雪,摇曳的巨莲,背叛与宽恕,禁锢与自由……许多他本以为自己会淡忘的事,早已消失的高傲,重新呼啸着涌上心头,痛苦不再鲜明,只剩仇恨愈发炽烈!
那男人几年前前便是一副阴狠乖戾的样子,几年后依旧如此。幽冥的身高和他差不多,若不是有木板相隔,吉尔伽美什简直有种他在抱着自己操的错觉。他低垂着眼,满脸不耐烦和厌倦,伸进洞里那根肉棒却凶猛,冲进吉尔伽美什的女穴一阵肏弄,直顶得吉尔伽美什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
一丝鲜血从吉尔伽美什嘴角淌下,他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响动——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哪怕有一丝可能性,他都不愿让幽冥认出自己。他听到白银使者恭敬地问幽冥:“王爵大人,请问您的使用体验如何?”
幽冥懒洋洋道:“又松又干,谁知道被玩过多少次了,要不是吃了你们的药硬都硬不起来。”
吉尔伽美什的脸庞涨得通红。他浑身颤抖,自己曾经也是高高在上的一度王爵,此刻却被关在狭小的箱子里,沦为泄欲的工具,还要被对方像品鉴玩物似的点评……那白银使者又说:“您的任务是必须在他体内完成至少一次射精。”
幽冥嗤笑一声:“都说了,我对她没有性欲。”
白银使者的脸上浮现了一个奇异的微笑,他引导幽冥:“或许您可以试着对他产生一些性幻想。比如……想象他是你们水源的上代一度王爵,吉尔伽美什。他现在正在被您操。”
幽冥愣了愣:“吉尔伽美什?”他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恐惧,随后那神情很快就变成了兴奋。“吉尔伽美什……”他喃喃低语:“你们风源的使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道吉尔伽美什哪怕是动动手指,都能让一百个你灰飞烟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幽冥腰部挺弄的幅度变大了,每一下都捣进男人更加柔软的深处。他邪邪地笑了起来:“不过,这提议不错。毕竟他在漆拉下面的样子可骚的很。”
箱子中的吉尔伽美什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可狭小的空间把他牢牢限制在原地,让他无论如何都排不出那根恶心的鸡巴!他眼眶发红,屈辱地感受着幽冥的性器在他体内胀大了一圈,一下一下凿着那不该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器官,仿佛强硬地冲开一口泉眼。突然,那玩意一阵抖动,又黏又烫的东西注满了那小小的腔体,多的甚至顺着腿根流了出来。
吉尔伽美什半蹲着,瘫靠在身后的挡板上,长发淅淅沥沥盖住脸,发丝后面的眼神是一片仇恨耻辱!在一片黑暗中,他不再掩饰自己的恨意,他探手,摸到自己的下体处,两根手指毫不留情地插了进去!
咕叽一声黏腻的水声,他面无表情地蜷起指节,在身体里扣挖,打算把那些恶心至极的精液一滴不剩地挖出来。突然,他的手碰到了一根温热的东西,那是一根新的鸡巴,从身后的换气口中探进来,在这狭小的木箱中与他不期而遇。
可吉尔伽美什却是彻底愣住了,他呆呆地摸着那根性器,感觉如坠冰窟。它给他的感觉很熟悉,长度也好尺寸也罢,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更多过去的画面一幕幕涌上,有好的部分,有把酒言欢秉烛夜谈,最终却定格在那场筹谋已久的背叛,与绿岛的泼天血光上。
是啊……他早该想到的。既然这里是凝腥洞穴,既然幽冥都出现在了此地,那你岂有不来的道理?
漆拉!!!
你胆敢……你还胆敢出现在我面前!?
箱外,白发男人的容貌美丽依旧,就连轻轻蹙眉的样子都惹人心怜。他黑袍垂地,站在木箱前轻轻地鼓捣着,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身边等候白银使者,淡淡道:“不知道为什么,你们的实验体很抗拒我的接近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幽暗广袤的地下洞穴,火烛摇曳,血气森然。白银使者们三五成群,守护着一个上锁的木箱子。木箱边站着一个黑袍白发的美丽男人,看起来与阴暗腥臭的洞穴格格不入。
漆黑的木箱里,吉尔伽美什双眸燃烧着熊熊怒火,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他阴冷地瞪着身后的换气口,那根性器兀自立着,外面的人离他不过几寸距离。
为什么?为什么?
你利用了我的感情,践踏了我的信任,让我落魄流离至此!至亲之人更是遭你蒙骗,一个个,一个个被你杀死!!
现在就连我最后的尊严也要夺去吗?!!
他甚至能闻到对方那标志性的莲花香气,可现在只让他作呕。他冷冷盯着那根熟悉的性器,伸手,用力一捏,果然它刷地退了出去。
漆拉伸手捂着下体,美丽的脸上挂着明显的恼怒:“你们风源的人,连一个没有魂力的人都控制不住?”
白银使者躬身道:“非常抱歉,三度水爵大人。这具实验体非常珍贵,我们不能对他施加太多干涉。”
漆拉道:“这是你们的问题。别忘了,如果是由于你们单方面的原因,才无法完成合作,你们依旧需要支付约定好的报酬。”
白银使者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请王爵稍安勿躁。我们会处理这个意外。”
木箱内,吉尔伽美什听着外面的交易,心中恨极反笑。让漆拉上我?别做梦了,唯独漆拉,只有漆拉,哪怕被这个人碰到一根手指头,都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表情阴沉,突然把额头用力向前方的木板撞去。砰,砰,砰,一声声沉闷迟钝的声响传来,一旁的漆拉挑了挑眉,俨然一副看热闹的姿态;而白银使者们则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凑到一块交头接耳起来。
砰!吉尔伽美什抬起头,满头满脸都是鲜血,他现在的样子宛如恶鬼,可唇边却浮起一抹浅浅的冷笑。他心想,无论如何,风源人都不会罔顾他的生命安全;那么只要他自残到一定程度……
突然,前方光线大亮,明亮的火光如利剑般刺来,男人下意识地闭紧了双眼。再睁眼时,他惊愕地发现关押自己的木箱已被拆掉,前方和两侧豁然开朗,只剩身后的木板孤零零地坚挺在原地,堪堪遮住他的背影。
而那个用来交合的圆洞依然徐徐敞开着,那根熟悉的鸡巴安静地翘首以待。
跳动的火光下,吉尔伽美什的神情一点点变得绝望若死。在他面前是两名白银使者,他们看着满脸鲜血的吉尔伽美什,眼神平静地仿佛在看一只家畜。
一丝被风压缩过的声音送到他的耳边:“如果你继续闹出动静,你身后的人一定会看到你。你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对吗?”
说完,白银使者们朝旁边走了两步,对一直在侧等待的漆拉鞠了一躬,恭敬地说:“王爵大人,麻烦已经解决了。请您开始任务吧。”
吉尔伽美什与漆拉做过很多次,大部分时候还算合拍。可这一次被进入,他自始至终感受到的,只有彻底的耻辱。
熟悉的龟头一点点挤进新生的器官,内壁被缓缓分开,抵达最深的地方。被异物侵入的感觉格外明显,让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侵犯,还是被一个夺走了他一切,最欲杀之而后快的人侵犯!
恶心。从来没有这么恶心过,恶心得浑身都在发抖。吉尔伽美什红着眼睛,尽量想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无所谓一点,可眼神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刻骨的恨意!
他恨漆拉,恨对方欺骗了自己,当初但凡让自己去北之森的不是漆拉,但凡漆拉没有恳求自己帮他捕捉魂兽!他都不会踏入这个破绽百出,甚至已经令他生疑的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更恨自己。恨自己的天真愚蠢,恨自己为什么轻易地交付信任,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中还不自知,白白害死了那些真正重要的人!
——最屈辱的是,他偏偏无法躲开。只因他与漆拉只隔了一张薄薄的木板,自己的动作稍微大一点都会被那人看到!他从不怀疑对方的感知能力,可他即便是死,都不愿让对方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看见当初那个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吉尔伽美什,变成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甚至现在,他都只能一丝不挂耻辱至极地站在这里,像以前一样白给对方操,活像一个娼妓!
两行湿热的清泪,划过男人紧绷的面颊,留下了一串晶莹的水痕。吉尔伽美什瞪着面前的虚空,死死咬着下唇,就连最细微的哼声都被他吞回喉咙。突然,他听到漆拉的声音,淡淡地从背后响起:
“为什么不让我看看她的样子?”
话音刚落,漆拉便感觉身下的女人突然紧张起来,阴道变得无比干涩,夹得他下体一阵不适。他皱着眉,加快了抽送的速度,把那口枯井般的女穴重新肏松。
吉尔伽美什被这骤雨般的进攻顶的双膝一软,险些跪下。白银使者们连忙扶住他,一人按着他的屁股,让那根性器不至于从他体内滑出,另一人则让他分开双腿,站得更稳些,同时塌下腰,让身体重心落在支撑他的白银使者身上。
这样,男人几乎是撅着屁股,主动用小屄对准那个淫窟挨肏了。长长的金发垂落,遮住了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涨得通红的脸颊和脖颈,显然,他自己也知道现在的样子有多么贱……
那根鸡巴则顶得更深了,甚至外人都能看见那平坦的小腹上一次次的凸起,隐约勾勒出龟头的形状。白银使者瞥了一眼男人吊在胸前的那对肥美的胸脯,它们随着主人一起被肏得一荡一荡的,像一对雪白的梨。他忍不住轻轻伸手,指尖捻住一颗肉嘟嘟的乳头,把它捏得瘪瘪的。果不其然,金发男人脸上泛起一层羞愤的红晕,他的笑容忍不住扩大了些。
他有趣地欣赏着男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一边悠然回答漆拉:“他的形态与普通女性有些差别,可能会引起您的不适。”
漆拉默然,他想起了原浆洞穴的那枚浆芝,那个女体虫身的怪物。如果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那个玩意交媾,那确实有点困难……白银使者再次询问漆拉:“请问您的使用体验如何?”
漆拉瞥了白银使者一眼,没有说话。白银使者笑道:“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我们只是希望帮助您更快完成任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漆拉这才简单道:“有点困难,她不太配合。”
白银使者点点头,无比自然地开口:“您可以对她产生一些性幻想,比如说,想象他是你们水源失踪的上代一度王爵,吉尔伽美什呢?”
——话音未落,怀中那颗金色的头颅便猛地抬起,死死地盯着他,毫不怀疑男人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和他拼个同归于尽。白银使者的神色依旧和蔼,像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小孩子,他微笑着,大发慈悲地补充道:“请别介意,我们也给予了二度水爵同样的建议。”
怀中的金发男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脱力地回头看着那张木板。它沉默地竖立在那里,隔绝了内外的一切视线;可它看起来又是那么脆弱,脆弱到轻轻一推就能翻倒,让一切暴露无遗……突然,吉尔伽美什感到一阵由衷的恐惧:漆拉会不会起疑?刚刚的那番对话,是否显示出了某些端倪?
愈来愈强的焦躁啃噬着他的内心,他瞪着那面薄薄的木板,双目微微失焦,就连额头都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他仿佛透过木板再度看到了那张美丽的脸,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而自己的……阴道里,还含着对方的鸡巴。而那时,他最后的尊严也将荡然无存,他将再也无颜苟活下去……
等等,如果漆拉看到他?
仿佛脑海中闪过一枝罂粟,男人愣了一下,被自己下意识的念头弄得一阵战栗。他知道,一旦自己这么做了,他会变成一个最下贱的东西,一个彻头彻尾的贱货!可是“向漆拉求救”这个念头仿佛一个幽灵,久久不散地徘徊在他的脑海里。
好恶心,太恶心了,这一切都让他想骂想吐!但如果……仅仅是如果,漆拉真的能把他带走,把他带出那个魔窟一样的风津道,一切又会怎样呢?
这里是凝腥洞穴,是风水两国共同管辖的区域,西鲁芙对这里的掌控并没有那么强。再加上漆拉的天赋,想要带走自己,也并非没有可能……
金色的烂漫长卷发,遮住了男人由于痛苦而极度扭曲的脸。吉尔伽美什双目充血,牙齿被咬的咯吱作响。够了,他对自己说,你还觉得不够耻辱吗?你非要连自己都唾弃自己吗?
最重要的是,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银使者低头看了吉尔伽美什一眼,这个金发男人依然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可是鼻子和眼眶都变得红通通的。他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对漆拉说:“确实是属下失言了。我忘记了,您和吉尔伽美什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若您真的把这个人当成了他,一怒之下把人劫走了,我们可是会很头痛的啊……”
漆拉看着那个白银使者,停住了身下的动作。他冷笑一声,再不掩饰脸上的不善之色:“是谁教你这样对我说话的?一个连使徒都不是的魂术师,就凭你,也敢试探我?”
白银使者躬身:“属下不敢。不过,这确实是我们的疑问。”他眯起眼睛,轻声问漆拉:“亚斯蓝,真的和吉尔伽美什决裂了吗?”
漆拉冷冷反问:“这话应该是我们问你才对吧?吉尔伽美什可是在风源境内失踪的。你们风源对此真的一无所知吗?”
白银使者笑答:“吉尔伽美什确实曾与西鲁芙陛下约定在风津道见面,可谁都知道,那天他并没有来。我们猜测他爽约是因为受到了你们的追捕……就像你们曾经做过的那样。也许现在,他就被秘密关押在水源的心脏,也说不定呢。”
漆拉再次沉默了。良久之后,他冷冰冰地说:“亚斯蓝也失去他的消息很久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也许是死了吧。”
他突然发了怒,腰身狠狠往前一送,仿佛在宣泄某种压抑的怨怼!身下的女体顿时剧烈挣扎起来,内壁扭曲着想要把他挤出去!可漆拉丝毫不在乎,只是强硬地往深处钻去,一缕雪白的长发从他整齐的鬓角处垂落,落到他起伏不宁的胸口上;他热腾腾地喘着气,眼神却寒凉如冰。
浓稠的精液喷薄而出,咕嘟咕嘟注满了小小的腔道,却又反过来满溢,痛快得令人窒息!漆拉高高昂首,神情陶醉傲慢,看起来克制又疯狂:“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人,你们无需质疑水源的立场,同样也无需质疑我的。吉尔伽美什叛国了,仅此而已,当年我们选择猎杀他,现在更没有反悔的道理。”
“所以,就算他现在再度出现,我也只是会亲手再送他一程,把他送到他应该待着的地方罢了……”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狠毒,一侧唇角向上提起:“说起来,当年的那个樊笼,可是花费了我不少心血设计啊。就这样闲置至今,未免太浪费了……”
白银使者们平静地看着漆拉,漆拉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拔出了自己的性器。等他将自己整理干净后,他又变回了那个喜怒不形于色,高深莫测的三度王爵。他环视了一圈围观的白银使者,脸上露出一抹讥讽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重要的是,我还没蠢到把一个女人错认成战无不胜的吉尔伽美什的地步。既然水源的任务已完成,按照约定,你们需要向我们提供最新的容器样本,两具。”
白银使者摇摇头,礼貌地对漆拉说:“很抱歉,只有一具。”
“你说什么?”漆拉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们要违约么?”
“到底是谁违约,您心里很清楚。”白银使者针锋相对道:“按照约定,水源需要提供你们现存肉身素质最强的,三位男性王爵的精子。而你们,似乎并没有这么做吧?”
漆拉冷冷道:“一度王爵从来不踏出心脏。他的身份是水源的最高机密,就连我也不知道。这点应该提前告诉过你们。”
“我说的并不是你们的一度王爵。”白银使者紧紧盯着漆拉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讥刺的笑意:“据我所知,你们真正具有容器资质的那位王爵,可是被放在一个低如蝼蚁的位子上呢……啧啧,真是心疼他,如果他在我们国家,虽然比不上铂伊司大人,但最起码也能出任二度王爵了啊……”
“说到底,你们故意淡化他的存在,也就只能骗骗地火两国罢了,怎么可能瞒得住咱们这些合作多年的‘老朋友’呢?呵呵……”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漆拉拢起袖子,不动声色道。
白银使者似乎是懒得再和漆拉兜圈子了,他毫不客气道:“你们没有提供我们真正想要的那位的精子,我们也不会提供你们全部的容器。精子我们已经到手,容器只有一具,爱要不要。”
“好,一具就一具。”漆拉转身,仿佛被气得不想多说话,大步离开。谁都没有发现,他的手背上正浮现出几缕淡淡的金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一个瞬间,漆拉霍然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身后的木板拍去!宛如平地刮起了一阵黑色的旋风,所有白银使者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那遮挡男人身形的木板登时四分五裂。
漆拉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论速度,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一片尘土飞扬中,他负起手,微笑着说:“真是不好意思。无意中失手弄翻了你们的设备,应该没有伤到你们的实验体……”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尘埃的中心望去,登时愣住。
——那木板后面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漆拉立马反应过来,有些失望地道:“隐身了?”
几名白银使者立刻围上来,挡住了漆拉的视线。之前一直在与漆拉交流的那名白银使者冷冷开口:“请你自重。我们可以理解你或许是‘无意’间打翻了木板,但再往前一步,你的行为可就不算是‘无意’了。”
“算了,我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只是须臾间,漆拉便恢复了那副高傲冷漠的神色,就仿佛刚刚那个试图掀飞隔断,强窥风源秘密的人不是他一样。他转过身,淡淡道:“还是先让我看看那具容器吧。然后,我们的交易就可以结束了。”
漆拉离开了,凝腥洞穴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三四名白银使者拿着水桶和墩布,清理一片狼藉的地面;还有几人忙于把实验记录整理归档,一时间竟无人理会倒在地上,浑身腥臭不堪的金发男人。
他看起来确实太脏了。他虚弱地倒在地上,女穴被蹂躏得往外翻开,露出烂红色的内部,潺潺地往外吐着粘稠的白浊,小腹被射得微微鼓起,装满了各种男人的精液。金发粘腻地粘在他的脸上,几根发丝糊住了他的眼睛,更多的则被他压在背后,沾满了泥浆和粘液。
他的眼神暗淡静寂,像一面死去的湖。
终于,有白银使者注意到他,蹲下身检查他的私处。他猛然惊醒,刷地一声试图把双腿合上;可下一秒却被人用力地再次打开。一个白银使者站在他身侧,手中捧着用于留影的借影虫,把他完完整整地拍摄下来;还有一个白银使者把手指插进他的女穴翻搅,一路往里捅,把遗留在阴道中的精液刮进更温暖的深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吉尔伽美什的眼眸颤抖了一下,最终缓缓合上,不动弹了。白银使者抚摸着他的脸,嗤笑一声:“动动手指就能让我们灰飞烟灭?”
然后他起身,脱下了银色镶边的神职人员外袍,换回了绣着雪绒花的制式猎人兜帽。是啊,风津道里是没有白银使者的,包括他在内,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直属西鲁芙的风津猎人罢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拧开,放在男人的鼻下晃了晃。淡淡的花香弥散,吉尔伽美什感觉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天旋地转,他坠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凝腥洞穴的另一侧,靠近亚斯蓝北之森方向一端的出口。
四名银色外袍的白银使者抬着一具漆黑的棺材,安静地等待着。一阵匀速的脚步声传来,漆拉一袭黑袍,缓缓从洞穴深处走来。他看着那四名水源使者,嘴唇微微翕动:“东西拿到了?”
一名使者单膝跪地:“王爵大人,我们已经查验过,容器没有问题。”
漆拉点点头:“回格兰尔特复命吧。”他伸出手臂,淡金色的光芒喷薄涌出,在空中构成了一扇光门。漆拉和白银使者们一个接一个地走入门扉,金色的涟漪荡漾,水源一行人彻底消失了踪影。
再睁眼时已是高耸的殿堂穹顶。空气中的湿度一下子变得很大,四下悬挂着白色的鱼脂蜡烛,就连火光都是幽暗的苍蓝色。显然,他们已经回到了亚斯蓝的心脏。直到这时,漆拉才平静开口:“风津道情况如何?”
另一名白银使者躬身回话:“回禀王爵,风津道内没有吉尔伽美什存在的迹象。风源应该没有说谎。”
漆拉低声道:“凝腥洞穴也调查过了,看来吉尔伽美什确实不在因德……”他沉吟道:“你去汇报白银祭司。其他人,带上容器,随我去原浆洞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名白银使者领命离去。漆拉抬头,却没有立刻动身,而是良久伫立,望向远处北之森的方向,眼神复杂翻涌,露出一抹迷惘的怀念。
铁马冰河入梦,可事到如今,他印象最深的却并非死生一线的凶险,也不是直面上古魂兽的震撼。而是那场旖旎的香艳……
他自言自语:“你最好真的死了。”
既然死了,就别再活过来了啊。
漆拉摇摇头,丢掉心中乱七八糟的杂念。他伸手推开棺盖,低头望去,躺在棺中的是个12、3岁的少年。那少年肤色苍白,一头银色的短发整整齐齐地梳至脑后,露出宽阔的额头。他的双眼紧紧阖起,虚弱而空洞,像一只水晶做的茧。
抬棺队穿过漫长空寂的走廊,仿佛一队游荡的幽灵,行走在水源最神圣机密的土地上。魂术封印被层层解开,空气中弥漫浓郁的香气,仿佛被揉碎的腐烂玫瑰。终于,一面雕刻着阴唇的黑铜巨门出现在他们眼前,细腻复杂的金色纹路幽幽亮起,黑色的唇瓣缓缓分开。
前方红光大作。
突然,一个白银使者踢了一脚前方的同伴,小声呵斥:“干嘛呢!别偷懒,快点走!这么重的棺材,你好意思要我一个人抬啊?”
“……抱歉,刚刚走神了。”在他前面,阿克琉克低声答道。他拉了拉兜帽,让更多阴影遮住自己的脸,然后低头弯腰,随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一同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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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说法并不准确。事实上,这些久居洞穴的实验人员,都有着规律的作息时间。出门散心也好,和亲友通信也罢,都是允许的;只要不泄露凝腥洞穴里的机密,他们的生活与普通老百姓没有区别。
但对于实验体来说,情况就没有那么美妙了。至少吉尔伽美什从未想到,在此之后,整整两年的时间,他再也没有见过哪怕一次太阳。
男人平躺在一张毛毯上,双腿呈90度角高高翘起,目光空洞地盯着头顶的房梁,那里正爬过一只蚂蚁。这个姿势很难,他却不累,只因他腰部以下的部分都被砌进了厚厚的水泥中,只留末端的两个洞口。
一个用于排泄,一个用于性交。
石墙另一侧响起了脚步声,他本不想管,可那个部位却不由自主地瘙痒起来。温暖的充实感填满了他,那阵干渴空虚的感觉终于缓缓消退;他的女穴自动开始收缩,咕啾咕啾,不知廉耻地亲吻着那根陌生的,正在奸淫他的肉棒,直到它快乐地吐出甘甜的白露。
他听到伊赫洛斯长长的吐气声,低声问实验人员道:“结果出来了么?”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伊赫洛斯失望地叹气,再度挺入。
有的时候,这些实验人员也会偷偷用他泄欲。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反正无碍于实验结果,谁会发现呢?”他们迷恋地抚摸着平整的灰色墙壁,那里一上一下排列着两个粉色的肉洞,一个湿润如蜜,一个紧致如箍。除了鸡巴操屄之外还有很多玩法,塞瓶盖,塞玻璃球,或者塞其它乱七八糟的物件;他们不敢弄伤他的阴道,可屁眼却是无所谓的,它经常被撑得很大,远超它原本的口径。
当他们开始试着把拳头塞进去的时候,吉尔伽美什想,也许我真的是一只容器吧。
与此同时,他胸前的双乳也变得愈发鼓胀,有时都不用刺激,只要轻轻一捏,便像乳牛一般涌出白色的鲜奶。他一开始还会惊慌,后来便麻木了,只是看着风津猎人走到他身边蹲下,取出一只特制的吸奶器,它看起来像烧瓶,一左一右地夹在男人肿大嫣红的奶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纯白的浆液汩汩填满瓶盏。风津猎人低头,抱歉地解释:“我们确实对您的身体动了一些小手脚,不过请不要担心,这对您的身体并不会产生什么损害。它只是会让你产生一些……母爱,仅此而已。”
他微笑着,凑到吉尔伽美什的耳边絮语:“那是一株神奇的植物,我们花大价钱从火源收购了它。过于您应该听说过它的名字。”
“它是爱欲女神的眼泪,它被叫做蒂兰圣雪……”
吉尔伽美什合上眼,不想再听下去了。潮水般的黑暗袭来,他开始做梦;一开始的梦总是杂乱无章,后来却渐渐变得清晰富有逻辑起来,天空是猩红的,视野是皲裂的,空中漂浮着游丝般的黄金线。于是他意识到,就连自己现在的梦境,恐怕也在黄金瞳孔的操纵中,在风源人的监视下。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还可以得到半个美好的故事,就像小女孩握着大把火柴。
他开始往前走。眼前是萧条的杉树林,苍风呼啸,黑云欲摧,雪花片片飘落,越下越大,最终变成了茫茫的暴雪。四下苍茫孤寂,他茕茕孑立在如利齿的天地之间,朔风吹动他金色的长发和衣袍。吉尔伽美什一愣,他认出了这是哪儿;然后他捂住肚子,开始大笑。
太可笑了,太荒唐了,这个梦竟然把他带回到了这里,带回了北之森!是要他见证自己的愚蠢吗,让他承认自己的失败,然后认命?
可是哪还需要你们来提醒呢?明明从我来风津道的时候起,不,是在更早之前,收到银尘死讯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已经输了,输的干干净净!
因为从那时起,我就已经一无所有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打跌,眼角都笑出了泪。突然他停了下来,盯着茫茫的风雪,两个小人正从雪中风驰电掣般奔来,一黑一金,样子他很熟悉;一个是漆拉,还有一个是他自己。
一个健壮的,自由的,魂力处于巅峰时期的他自己,一个从未沦陷坠落的……他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吉尔伽美什怔怔地看着他们,他们越来越近,像一阵风般穿过了他的身体,仿佛一对轻飘飘的幽灵。两人的交流却随风飘来,清晰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他感到一丝欣慰。这个世界的他,似乎只和漆拉保持着普通朋友的关系,自然也不曾在北之森做出那等自轻自贱的蠢事。可没等他高兴太久,他便看到一束铂金色的弧光,飞速向漆拉游去!
心脏传来绞痛的感觉。他看见剑尖上沾着新鲜的脑浆和血滴,它做了什么不言而喻!可那个过去的他,那个白痴,却偏偏对此一无所觉!
他对漆拉微笑无能,好言安慰无能,帮对方补充由于杀死他使徒而被消耗的魂力。漆拉开始辩解,上战场之前用一半的魂力去观测未来滑稽的,可笑的。他看到过去的自己眉头皱了皱,显然对此有所怀疑;可没等他内心燃起希望,便看到自己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低声说:“我相信你。”
吉尔伽美什的心越来越冷,他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唇轻轻翕动,两个无声的字从他口中吐出。
——活该。
不论你今后遭遇什么事情,不论你的下场有多凄惨。
都是你活该。
不过在那之前,让我看看,这段故事里的你,会被安排一个怎样的结局。
风雪越来越大了,吉尔伽美什在雪中低头缓步行走,他金色的睫毛被狂风吹得扑簌簌的,像一对纤柔的蝴蝶。
以他的实力,当然可以做到片雪不沾身。可是这里离【自由】已经很近了,他不愿浪费多余的魂力,以免打草惊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自由,吉尔伽美什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他本无意与它发生冲突,但漆拉苦苦恳求自己,让自己帮助他收服这头魂兽。他的理由很充足,“自由的觉醒是个意外,白银祭司尚未对它的归属做出安排。所以我们才要先下手为强,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抢先抓获它。”
吉尔伽美什苦笑着看了看脚下,自己所处的位置分厘不差,刚好降落在自由的面前。他想,也许白银祭司确实不知道自由会觉醒,但漆拉,你当真不知情吗?
算了,我不计较,就当偿还我欠你的血债。
他鼓起魂力,紧张地等着那只小巧洁白的猫一步步走来——可没过多久,他便被一股大力高高抛到了天上,他的右臂则掉在了白皑皑的雪里,吱吱地冒着血。
自由舔了舔爪子,轻盈地朝他扑过来。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才会变成如今的局面?
在被自由用爪子按在地上时,吉尔伽美什还在反思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渴望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那枚棋子,它像一朵小小的莲花。他用力伸手,试图触碰它;可下一秒,他眼睁睁地看着它被震碎,化成万千晶莹的冰尘。
鹅绒般的雪花落在他的背上,又轻又凉。他拼命呼唤身体里的魂力,可不知为何,平时如指臂使的力量却懒洋洋地躺在他体内,没有一点动静!
嗤啦一声刺响,自由的尖爪划破了他的长袍,它变大了,从一只家猫变成了豹子的尺寸。它跨在吉尔伽美什背上,嗅着他的脖颈;当它张开嘴巴,把四颗尖牙抵上去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心中的恐惧几乎要把他击垮!他知道,它可以轻而易举地咬断自己的颈椎,就像咬死一头没有反抗能力的鹿……
还好它没有那么做,它只是轻轻舔着自己的脊背,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了尾椎的爵引上。吉尔伽美什突然感到一阵羞耻,他知道,自己的爵印绝不在一个可以大大方方见人的位置;尽管自由是一只魂兽,没有人类的伦理道德,可他依然无法接受它把头埋在那个地方,又嗅又舔……
突然,吉尔伽美什“啊”了一声,眼中泛起一抹泪花。那畜牲竟然把舌头卷成了一支小小的筒,塞进了那个最私密的小洞里!前所未有的酥麻感袭来,吉尔伽美什感觉到它在自己的体内展开,柔软的猫舌头上全是倒刺,一下一下地舔着那从未有人涉足过的地方。他的脸胀得通红,强烈的刺激感冲击着他的大脑,他快速看了一眼四周,心想,应该没有别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感到自由的两只爪子搭在自己的臀瓣上,把他的屁股掰得更开。它的舌头把他的小穴舔得湿答答的,舌头上的倒刺刷过他的会阴,刮着他鼓鼓囊囊的两颗卵蛋。吉尔伽美什忍不住小声呻吟起来,他羞耻地想,如果漆拉知道我是这样帮他抓的魂兽,他会说什么?
不,我在想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身体会这么热……
当那只豹子似的猫完全趴在他身上,弓着腰,把长满倒刺般凸点的阴茎抵在他的股间时,他已经神志不清了。他像一头发情的母猫一般,轻轻摇着屁股,口中哼哼着恳求它的进入,任那条毛茸茸的长尾巴啪啪在他的穴口拍打。
他如愿以偿了,自由操了他,那布满凸点的猫阴茎插进了他的肛门,他不由得发出快乐的淫叫。突然,他的叫声哑火般戛然而止,那对海蓝色的眼眸恐惧地瞪大,喉咙中发出荷荷的声响。
自由歪了歪脑袋,疑惑地看着身下的男人。它下巴上的皮毛被鲜血染红了一小段,就像雪地上开出了一朵红梅花。
而它的口中,正叼着男人背部的一小段肌肉。
吉尔伽美什恐惧地大叫起来,可胸腔除了嗡嗡的共鸣,竟发不出一点声音!后背传来愈发频繁的,撕裂的痛楚,不知为何,他突然感到一阵无比强烈的悲恸。他忍不住把头埋在手臂间,呜呜地哭了起来。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那插在他后穴中的猫阴茎突然开始动起来,每一下刺入都勾出鲜红的肉丝。自由就这样一边操着他,一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噬咬他的躯体。它的皮毛软软的,胡子蹭着他的肌肤,带来一阵轻柔的痒意,可下一秒便是让人流泪的锐痛。它含住他的背肌,带着倒勾的利齿牢牢地挂住皮肉,然后缓慢地,优雅地,沿着肌理整条撕下来,像撕下一条鲜红的芒果。
男人瞳孔涣散,表情慢慢定格在强烈的恐惧上。刺入,撕咬,咀嚼,咀嚼,咀嚼,疼痛,疼痛,疼痛,不要,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眼珠僵硬地转动,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原来它正在吃。
它看起来吃得很高兴的样子,是在吃什么啊?
一条一条,撕裂的痛楚持续传来,背阔肌,竖脊肌,臀大肌,筋膜,后叶……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薄,越来越少。突然,那只猫咪欢喜地咕噜起来,更加快活地操着他;它柔软的身躯弯成一个圆弧,把脑袋深深拱进他的肚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热的白气在雪地上升起,啪嗒啪嗒的粘稠声音响起,自由埋在他的腹腔中翻找着。半块褐色的东西映入眼帘,它活像一颗腐烂的番茄。随后又是啪地一声,那是一条沾着泥浆的带子……他看见自由歪着脑袋,叼着一块砰砰鼓动的内脏,胡须上沾满碎肉残渣。这个洁白的精灵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低下头,亲昵地吻了吻他的脸。
那是一个醉人的吻,仿佛酣甜的美梦。仿佛葡萄被戳碎,他的视线变黑了;口中传来发苦的滋味,他的呻吟模糊了;然后是仿佛蚂蚁般的啮食,悉悉卒卒,悉悉卒卒,贴着他的脸颊,那是细腻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温柔的疼痛。只是牙齿突然变得很冷,脸上仿佛有一个洞,正在呼呼地漏风。
但他还有感觉,他知道自由还在操他。他现在又小又轻,只剩下一点头部,和一具空荡荡的腔体,但还是那样温暖、柔软,故而很适合被操。在机械的,有规律的抽插里,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可该死的是,他死活都想不起来那是谁。
那个声音只是对他说,你活该。
我也活该。
吉尔伽美什站在雪地上,悲哀地看着自己残破的尸体。雪花飘飘荡荡,覆满他嶙峋的皮肉骨骼,盖住他不再闪耀的金色长发,他看起来像一尊晶莹的冰雕。他厌倦地想,也许这才是最适合他的结局。
死在战场上,被大雪覆盖,肉身归于泥土。总好过饱受蹂躏,变成不男不女的怪物,丧失所有尊严……
他仰起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淡漠地看着灰色的苍穹。天空乌云密布,阴沉如夜,雪花打着卷儿吹在他的脸上,清冽冽的,带走心底仅剩的温度。
似乎从一开始,自己就一直在犯错啊。相信漆拉是第一个错,来到风津道是第二个;一步错,步步错,错误就像雪球,只会越滚越大,直到无法收场……
说到底,他的坚持不过是一场难看的独角戏,徒增叹惋与笑料罢了。事已至此,他又能改变什么呢?绿岛倾覆,故土崩塌,亚斯蓝已无他的容身之所;没有人想让他活着,也没有人期待他归来,他的世界只剩他了。
可是,为什么他还站在这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他还不愿自我了断,痛痛快快,干脆利落?!无言是最高的轻蔑,只要他选择死,那么他将彻底立于不败之地,再也没人伤得了他!他的嘲笑将永远飘荡在风津道的上空,飘在他的敌人们头顶,大声宣布你们也是失败者!
是啊,这才是一个王爵的傲慢,孤独而尊贵,骄矜而决绝,至死都在扞卫灵魂的纯洁!
……他终究没有选择这条路。
他想起了刚刚到达凝腥洞穴时,与阿克琉克的对话。不知出于何种目的,阿克琉克提出可以帮忙了结他。在又一次被拒绝后,阿克琉克低声问道:“告诉我,为什么?吉尔伽美什,你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为何你仍要选择苟活下去?”
而那时,吉尔伽美什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怀念地望向远方。
很久之后,他才淡淡开口,语气稀松平常,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那个时候,他对我说,不要难过,不要绝望,也不要死。”
他抬起手,轻轻捂住眼睛,嗓音微微颤抖:“……我答应他了。”
我答应他们了。
纵使他们的牺牲无人承认,他们的姓名也无人记得。
可我不想就连这个承诺,都被人忘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阿克琉克陷入了沉默。两人坐在龙背上,一时半会竟没人出声,直到那头蓝龙不耐烦地打了几个响鼻。阿克琉克直勾勾地盯着黝黑的洞窟,忽然毫无征兆地开口:
“在风源,西鲁芙的意志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但就算是她,也有忌惮的存在。我不会说出他的名字,但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谁。”
“而我要告诉你的是,她忌惮他,并非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需要。她怕他好好活着,但更怕他死。”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能悟出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吉尔伽美什倚靠着阿克琉克的背,淡淡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阿克琉克犹豫了一下,平静开口:“我看过你的梦境,那个畸变的梦境。”
他嗤笑一声,不无嘲讽地说:“在那个梦里,你竟然真情实感地希望我从未欺骗你,你也是够无聊的。”见吉尔伽美什投来不善的眼光,他摇摇头,自嘲道:“不过,我还挺喜欢那个假设的。大概我和你一样,也是个无聊无趣之人吧。”
“如果没有被扭曲的话,这个故事应该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吉尔伽美什定了定心神,让自己忘记那些不知是预警还是提示的赠言。他的大脑一片清明,幽微的絮语响起,仿佛死人诵经,层层叠叠在他心头萦绕。进入风津道后,迄今发生的一切仿佛一个巨大的线团,看上去杂乱无章,可所有的线索都共同指向了同一个人;而他相信,那个人的存在,就是这一切乱象的答案。
思绪如同潮水,急缓有序地冲刷着他的心灵。与那个人相处时的画面一幕幕涌上心头,尽管时间不多,可仔细想来,对方的言行确实有着某些连他都难以忽视的怪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某一天开始,他便不再踏出风津道了;同时,他也渐渐不再出现在公共视野中,一些需要他出面的场合,都由他的使徒代劳……”
“吉尔伽美什,欢迎你的到来。……唔,要切磋么?呵呵,现在恐怕不太方便。”
“要不是有人告诉我,我还真发现不了你们的‘小秘密’。”
“需要我捎你一程么?不用?好吧,我知道了,那我们慢慢走吧。”
“吉尔伽美什,抱歉了。但那些话并非作伪,我真心期待过与你的一战……”
金发男人脸色阴晴不定,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了那人身上强烈的违和感源于何处!对于魂术师来说,时刻运魂、磨砺魂力是本能,像一些顶尖魂术师,在日常生活中使用一些小魂术更是家常便饭。没有魂术师会真的像普通人那样生活,就连他自己,走路时也会随手在脚上笼一层风,用于保持清洁、消弭踪迹……
而那个人……作为因德帝国最巅峰的魂术师,使用魂力的次数,是零。
吉尔伽美什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那个真正被封印魂力的人其实是对方,而不是自己。
天光倏然变暗,雪原,杉林,冰结的残破尸体都渐渐溶于幽暗的阴影。狂风哭啸,世界变成了一面薄薄的镜子,噼里啪啦地龟裂破碎!大地成了碎片,天空急剧拉远,强烈的失重感传来,他知道,自己正坠回现实。
他持续地高速下坠,耳畔是呼呼的风声,尖锐刺耳。在一片嘈杂混乱的耳鸣中,他听到了一对男女的声音,正在激烈地争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声怒道:“那东西已经开始腐蚀你的身体了!要是再不转移你还能活几年!”
与激动的女人相比,那男声显得非常温和,像是在哄暴躁的小妹妹:“好啦,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吗?再说了,它和我已经相安无事了快二十年啦,再撑个一两年应该也不是问题……”
男声逐渐远去,更多意义不明的句子碎片传来。“请您三思啊!这是风源最后的希望了……”“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直接入侵水源,把那个婴儿抢回来!”“现在说这些有用吗?一切都已经晚了……”
像是一下子坠到了地面,金发男人一个激灵,刷地睁开了眼!他头晕脑胀,视线好一会儿才恢复清晰。
直到这时,吉尔伽美什才发现自己已不在凝腥洞穴内,而应该位于哪个王族的居所。身下的床铺又大又软,床顶挂着一重重华贵的雪纱幔,层层垂下来,仿佛轻盈而柔软的雾。他深吸一口气,从枕间撑起身体,冷冷地看着床边的银发男人。
对方坐在一把藤编的摇椅上,随手翻着一本书,像是在打发时间。他没有戴冠,也没有穿着象征身份的羽衣华服,就只披了一件简单的睡衣。他的刘海软软地在前额垂下,遮住英挺浓密的眉毛,睫毛很长,眼睛温柔得像鹿。
像是感受到金发男人的苏醒,铂伊司微微侧头,恰当地露出一个讶异而温和的笑容。他把手中的书合上,床铺轻轻凹陷,他坐到了吉尔伽美什身边。
他保持着这个温柔而关切的表情,抬手试了试金发男人额头的温度。接着,像是庆幸吉尔伽美什没事似的,铂伊司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温暖微笑。
他的安慰低沉温柔,却让人不寒而栗:“你醒了?那真是一个可怕的噩梦啊。要不要休息一下,喝一杯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幽暗静雅的卧室里,香线静静燃烧,馥郁的香气袅袅升起,让室内多了几分朦胧的古典之美。吉尔伽美什握着铂伊司递给他的水,犹豫了一下,咕咚咕咚饮下,干涩的喉咙获得了些许清凉。
铂伊司静静看着他喝完水,再度露出那个干净柔软的笑容。荒谬,简直是天方夜谭,吉尔伽美什想,可排除了其他所有选项后,即使看起来再荒唐,唯一剩下的答案就是真理。他冷冷开口:“其实你才是一切的幕后主使吧,铂伊司。”
闻言,铂伊司那双好看的眸子轻轻敛起,看起来有点伤心。他叹了口气,不置可否,只轻声问:“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
“因为容器的用途。”吉尔伽美什冷冷回答:“之前西鲁芙声称自己囚禁了白银祭司,但我是最了解祭司特性的人,我可不觉得祂们能被那么简单的方法封印……所以我一直先入为主地觉得,她是想用我容纳祭司的灵魂,为自己上一层双保险。毕竟,和长期监控整座预言之源相比,还是监控一个人方便些啊。”
“可后来,我发现这个思路是错误的。因为,如果是以操纵祭司为目的的话,根本不需要容器多么强大。恰恰相反,容器应该越弱越好!最好是今天白银祭司刚住进去,明天就不得不换一个新的居所……只有这样,祭司们才能高度依赖西鲁芙,她的统治才能真正稳固。”
说到这里,吉尔伽美什嗤笑了一声,道:“换句话说,让我成为祭司的新躯壳,未免有点大材小用了……因此,在排除掉‘她想用我容纳祭司’这个可能性后,剩下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想让我来承载黄金瞳孔。”
他紧盯着铂伊司的脸,一字一句道:“那么,我就不得不问你了,铂伊司。作为现任黄金瞳孔承载者的你,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铂伊司闭上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吉尔伽美什深深地看着铂伊司,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同情之色,他低声道:“你多年来不踏出风津道,到底是不想,还是不能?你把所有事情都交给帕德尔和伊赫洛斯打理,避世隐居,是担心自己一旦站在公众面前,就再也无法隐瞒身上的秘密吧?”
他吃吃笑了起来,说不上是嘲讽,还是物伤其类的苍凉。笑完之后,他大声说:“毕竟,谁能想得到呢?堂堂风源一度王爵,同时也是大陆公认的最强王爵,竟然是个无法使用魂力的废人!这真是我听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事了!”
鸦雀无声。
良久之后,铂伊司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他侧过头,轻声开口:“其实,在风津道里,这是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熏香幽然的净室内,两位此世至强的男人一坐一躺,无言相对,看起来竟是意外地平静和谐。
铂伊司苦笑着摇摇头:“吉尔伽美什,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聪明……仅仅凭借这么一点信息,就推断出了这么多事情。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你了。”
吉尔伽美什低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黄金瞳孔。”铂伊司言简意赅地说:“它是具有腐蚀性的圣物。我虽可以容纳它,但毕竟不是完美容器,假以时日必有损耗。我植入它已经太久太久,身体也差不多快到极限了。”
他苦笑着描述:“可悲吗?我虽有无穷无尽的魂力,却不能再使用它。稍一催动魂力,这具躯体的负担就会极速加重,距离彻底崩毁便会更进一步……黄金瞳孔确实带给了我无可匹敌的力量,可现在它留给我的,只是病痛罢了。”
吉尔伽美什沉声道:“可你为何不把它取出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其它三国的黄金瞳孔都是置于外界的吧。说起来,为什么风源如此执着于把黄金瞳孔种植在人体内?若说为了最强王爵的威名,看你现在的样子,显然已经得不偿失了啊。”
铂伊司反问:“你知道黄金瞳孔种植在人体中,和自然放置于外界的最大区别是什么吗?”
“是什么?”
“区别在于,能源的利用率。”铂伊司冷声道:“你肯定知道,大陆上的一切魂力都由十二颗黄金瞳孔制造。它们源源不断地产生黄金魂雾,而这些黄金魂雾,如果被人体吸收转化,就会变成珍贵的魂力;如果没有,则会逸散在空气中,慢慢耗散、消失。”
“但仅仅凭借人为的积攒与转化,魂雾利用的效率是很低的。事实上,一颗瞳孔产生的绝大部分魂雾都被浪费掉了,它们游离在空气中,改变景观,影响地磁,催生各种神奇的魂兽,最终归于虚无……真正能被魂术师转化为魂力的黄金魂雾,总量不过四成。”
“当然,这只是瞳孔自然放置在外界时的情况。可当它被种植在魂术师体内,与魂术师融为一体的时候,一切就会截然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可以直接转化。”铂伊司低声道:“与黄金瞳孔融为一体后,我们可以将它产生的黄金魂雾,百分之百地转化为可以直接被使用的精纯魂力!整个过程几乎没有任何能量损耗!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铂伊司抬眼,望向面露巨大震撼之色的金发男人,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自豪:“在四国中,风源国土最为贫瘠,可不论是民生,还是对魂术的研究水平,都是四国中最为强大的。在这个魂术主导的世界里,魂力是资源,而资源意味着一切。”
吉尔伽美什喃喃道:“原来,这就是你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研究容器的原因……”
铂伊司看着吉尔伽美什,那个一尘不染的笑容再度浮现在他脸上:“所以,风源不得不找一个新的容器,接替我的使命。我的身体已濒临崩毁,新容器就算不如我,至少也不能和我差太多;只有这样,才能够长时间承受黄金瞳孔的腐蚀,萃取它的力量……”
“你是说我?”吉尔伽美什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怒睁着眼睛,警惕地看着铂伊司:“我并不会受到你们的控制,也不会……”
“吉尔伽美什。”铂伊司打断了吉尔伽美什的话,他坐在那里,依旧是干干净净的样子,表情带着一丝好笑的困惑:“你都被改造成这个样子了,难道还没有意识到,我们想让你做什么吗?还是说,你下意识地不愿考虑这个可能?”
——在一片意味深长的寂静里,吉尔伽美什终于理解了铂伊司的意图。面前的铂伊司依旧是那副淡淡悲悯的神色,在铂伊司无声的注视里,男人的面孔一点点扭曲,定格在一个愤怒的表情上。
他小口喘着气,狠狠地盯着铂伊司;可他的身体一阵阵地发烫,手脚更是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他强忍住脑内天翻地覆的晕眩感,咬牙说:“那杯水……你竟然……你怎会如此卑劣!!”
铂伊司好脾气地劝道:“那里面确实有一点助兴的药物。可这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你喝不喝下,结果都是一样的。至少这样,你不会感到太痛苦。”
他慢慢脱下了睡衣,露出嶙峋的手臂与胸膛——那确实是一副丑陋的病弱之躯了,骨瘦如柴,苍白干瘪,完全不是一个正常王爵应有的体魄。铂伊司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自嘲道:“而且,现在的我,也的确经不起太剧烈的运动。”
他伸出手,轻轻揉着男人的小腹,像一个纯白的恶魔。吉尔伽美什的齿关开始打战,肩膀颤抖得厉害;他想说些什么,可大脑中好似起了雾,仿佛有什么东西阻止他思考,甚至记不太清刚刚想要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他本能地开始后退。他撑着手臂,一点点往后缩,高大健壮的身体在床头蜷成一团,金色的长发披在肩膀上,看起来有点可怜。
铂伊司摇摇头,凑上前,把吉尔伽美什的双脚分开,放在自己的两侧。他的动作很平稳,不温柔也不粗暴,像在处理一个普通的物件。可接下来却是咔咔两声脆响,男人不禁发出一声惨叫——铂伊司直接折断了他的脚腕。
他凝视着吉尔伽美什彻底僵硬呆滞的面孔,那对精亮的海蓝色瞳孔渐渐扩散,他知道药效已经发作。铂伊司低声说:“吉尔伽美什,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
“最开始的时候,我建议你离开风津道,但你拒绝了。”
“第二次,我把你交给古尔克处置。他虽和你有旧怨,但为人正派传统,你未尝不能安稳地渡过余生。可你偏偏又选择回来……”
“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吧。天意注定我慢慢消亡,但也把你送到我的身边。你我都要学着去接受它,接受自己的命运……”
“而且,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吗?最强魂术师之间的结合,你我二人生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那将是一个多么强大的怪物?”
……好热。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中暑了。头重脚轻,每一粒毛孔都在冒汗,就连布料磨蹭皮肤都让他心烦得厉害。
他开始脱身上的衣服,动作粗鲁烦躁,不得章法,甚至差点被脖子上的领结卡住。身侧有淡淡的轻笑传来,耐心地帮他解开了那枚领结。他松了口气,那双手轻轻抚上他的身体,帮他一起把自己剥得光溜溜的,像一只褪了壳的煮鸡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前一阵阵发蒙,他感觉自己被人横抱起来,放在柔软的蚕丝被上。身下传来凉凉的感觉,他舒服地呜咽了一声,像个小孩子一样愉快地翻滚着,感受这沁人的清凉。
身旁那人瞧了他一会儿,看不下去似的伸手把他按住。那人很瘦,力气却极大,让他一个成年男子都动弹不得。他吚吚呜呜地抗议起来,那人叹了口气,警告道:“再乱动就打屁股了。”
他果然被吓住,一动不动了。打屁股……自己是绝对不能被那样做的,因为,因为……
因为他是吉尔伽美什!因为这里是风津道!
而他此刻正在敌人的床上,对方想让他生出一个孩子!
仿佛一道惊雷劈开迷雾,露出尸青色的天空。金发男人浑身一抖,猛然间记起了什么!可还没等他继续思考,那阵被短暂驱散的迷雾再次拢上,让他重新变回迟钝迷茫……
吉尔伽美什慢慢地摇着头,口中发出喃喃的哀求声。只是那哀求又哑又媚,分明就是叫床的声调。他声线磁性低沉,完全是成熟男人的声音,反倒显得更诱人了。铂伊司看了他半天,喉结动了动。
他撑起双臂,把吉尔伽美什固定在身下,胯部缓缓下压,两具滚烫的身体叠在一起。半晌后,吉尔伽美什轻轻“啊”了一声,眼眸中泛出了泪花。
“我还以为你已经被用得松了。”铂伊司轻轻喘着气,在吉尔伽美什耳畔说:“你里面很紧,很暖和。你也欢迎我进来的,对么?”
他着迷地抚摸着男人的皮肤,从脖子到侧乳,再到凹陷的后腰。他像是和吉尔伽美什闲话家常:“我记得西鲁芙曾在你背后纹了一面纹身,很美,很像你爵印的形状……现在怎么不见了?是被古尔克剥皮的时候弄掉了吗?真是可惜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吉尔伽美什茫然地眨着眼,完全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他的大脑一片混沌,仿佛坠在梦中,四周都是轻飘飘的灰色雾气,雾中全是蚂蚁。他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抚摸身下硬挺的器官,试图缓解身体的痒意;可下一秒手腕却被捏住,一道温和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请不要这样。这会抑制你体内雌激素的分泌,从而影响受孕。”
“受孕……”吉尔伽美什重复了一遍铂伊司的话,他的大脑在药物的作用下变得迟钝,却仍残留着基本的判断力。可正因如此,他的一切抗议都变得软绵绵的,仿佛一个初开蒙的幼子。他慢慢地摇着头,喃喃地说:“不……不行……”
铂伊司一边缓慢地在金发男人的体内进出,一边温和地说:“为什么不行呢。”他牵起吉尔伽美什的手,带男人抚摸被顶得微微凸起的小腹,那里正埋着他的性器。他温声安抚:“摸摸这里,感受到它的形状了吗?你有健全的子宫。过不了多久,你会给我生一个小宝宝。”
那根硬物越插越深,逐渐挤压向最深处那块花瓣状的软肉。那是……那是他的宫口!吉尔伽美什突然拼命地扭动起来,他四肢扒在床上,连滚带爬,疯狂从铂伊司的胯下挣开!
床铺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床单也被他弄得皱巴巴的。可金发男人已顾不上这些了,他目光空洞地盯着房门的方向,逃,一定要逃,只要逃去那里,就可以摆脱这一切,摆脱这场交媾!
无论如何,他绝不能在这里,怀上一个孩子!!
铂伊司并未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嵌在吉尔伽美什体内的性器滑出,啪地一声在男人圆润通红的屁股上留下一道透明的水痕。那晶亮的屁股红通通的,臀肉在主人爬行的动作下颤巍巍的,像一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花穴则被操得有些肿了,在屁股中间裂开一条小缝,里面是软腻湿滑的果肉。
等吉尔伽美什逃的远些了,他才叹口气,好脾气地掐住男人的腰,温和而不失强硬地把金发的男人拖回来,摆好姿势重新插入。
性器再次回到那个令人惊叹的地方,几乎是刚顶进去的一瞬间,铂伊司就感觉柔软的蚌肉细细密密地裹紧了自己,仿佛在哭泣。那是近乎灭顶的极致体验,饶是铂伊司也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声音微哑地问:“还要继续跑么?”
金发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双目失焦地盯着房门的方向。他想,它怎么变远了?他只好跪趴着,哆哆嗦嗦地膝行,再一次尝试爬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寸,两寸,那扇门再次变近,他觉得自己就要成功了。可下一秒,腰部再次搭上了一双干燥的手,把他用力往回一拖!咕叽一声滑腻的水声,一根灼热坚硬的东西借着那股劲头,啪地挺进了他的穴口。
吉尔伽美什呜了一声,海蓝色的眼眸中泛起委屈的水雾。夹杂着欲火的倦意重新涌进大脑,他的意识彻底趋于迷乱。一片混沌中,他感觉到自己的屁股重重地撞击着身后人的小腹,身体仿佛包着一根铁棍,弄得他又痛又麻。他依旧没有放弃挣扎,只是每次当他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离开那根不断在他体内捣弄的性器,那双讨厌的手总会准确地捉住他,有时握着他的腰,有时捏着他的脚腕,慢条斯理地把他拖回去,继续享用这道大餐。
最后一次,那只手握住了他的命根子,捏着它把他拽了回来。他又疼又爽,啊啊地叫了出来,心中泛起一丝久违的羞耻。可他已经无力反抗了,只茫然地趴在床上,像一具行尸走肉般,感受铂伊司稳定的,永无休止的抽插。
“终于不闹了?”铂伊司问道。他的声音听起来温文尔雅,与他耐心克制的动作异常般配。他摸摸吉尔伽美什的脸,轻声笑了起来:
“那么,我要开动了。”
屋内的香气越发浓郁,熏的人头昏脑胀。那香料中显然也加入了催情的药物,配合着床上压抑的喘息声,只是路过都教人心跳加速。
层叠帷幕笼罩的华丽大床上,纱帐从内部被掀起一角,仿佛夜风吹开一层浅浅的海雾。两具赤裸的男性躯体正激烈地纠缠,低沉沙哑的哭吟声清晰地从里面逸散而出,宛如鲛人的歌喉。
这是两个权势彪炳的男人,强大威严让人胆寒。无数人暗中比较他们的实力,无数人期待他们有朝一日巅峰对决;而现在,他们的的确确发生了一场战斗,可却是以另一种方式……
“啊、啊、啊……”伴随着苍白男人不断的起伏耸动,在他身下,那正在挨操的金发男人同样发出有规律的呻吟。似乎是已经叫了太久,他的嗓音微微发哑,调子忽低忽高,却让那魅惑磁性的声线显得更加诱人,让人忍不住想听他发出更多羞耻的声音。
与金发男人相比,那苍白男人的神态便平稳得多。他的全部精力都花在了制住身下人的胡搅蛮缠上——吉尔伽美什极不老实,时不时就会踢打挣扎一下。尽管这种反抗就像小孩子撒娇一样软弱无力,可依然拖慢了交媾的进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决定稍稍惩罚吉尔伽美什一下。他坐起身,让男人呈一字马状趴在他的腿间,腰部微凹,柔软的女穴刚好套在他竖立的性器上。这个姿势进得不深,却极难挣脱,且每一下都能顶到敏感的花核。他保持着这个姿势,极快地耸动着腰身,把男人顶得不住颠簸,那头金发仿佛起伏的海浪,宝石蓝的眸子仿佛两面水淋淋的湖。
终于,金发的男人仿佛被插得受不了了,呜呜地哭了出来。他的声音很小,仿佛小动物的悲鸣,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从他碧蓝的眼睛中滚下,大片大片地润湿了床单。他趴在床上,一边哭一边摇头,长发汗津津地铺满了后背,仿佛一条搁浅的人鱼:“不要,不要了……求求你……”
于是铂伊司换了个姿势,他蹲跪在吉尔伽美什背后,一条腿支起横跨在男人身上,仿佛在骑一匹马。他一边有规律地,一下下地往吉尔伽美什身上跨坐,让性器充分地顶入那温暖的腔体中,他温和地问:“不要什么呢?”
吉尔伽美什的十指紧紧抓着床单,他的大脑一片混沌,只剩下了几个零散而原始的念头。他哽咽着,喉咙里模糊地滚出两个字:“操我……”
“好吧,如你所愿。”铂伊司摇摇头,掐着金发男人的腰微微上提,让他整个臀部悬空起来,然后更有力地耸动起腰部!啪啪啪的肉体碰撞声骤然变大,吉尔伽美什被顶得连连摇头,哭着说:“不!是不要,不要操了……啊、啊啊……”
铂伊司果真放慢了些速度——事实上,为了确保受孕的成功率,他需要射在吉尔伽美什的人造子宫里;它的位置比女人的浅很多,也隐蔽很多。他不停变换着在男人身体里戳刺的角度,一边随口接话道:“为什么不想被操呢?”
“……”吉尔伽美什张了张嘴,源源不绝的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淌下,他呆呆地,凭本能回答身上人的问题:“我不想生小宝宝……”
“不生小宝宝,就可以随便操了?”铂伊司的语气仿佛在哄一个小孩子,他感觉自己快要找到那个神秘的腔体了,心情明媚了很多。
吉尔伽美什似是被这强词夺理的逻辑搞迷糊了,他摇摇头:“也、也不能操……啊、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对我来说岂不是很不公平?”铂伊司忍不住轻笑出来,难得一见地,他竟然起了一些逗逗对方的想法:“吉尔伽美什,买卖没有你这么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你也不见得会怀上我的孩子。”铂伊司道:“事实上,我们不确定什么样的基因会适合你,只好把看起来不错的都试了一遍——这就是你被送往凝腥洞穴的原因。你的身体会自然选择最优秀的那粒种子,让它生根、发芽……这样看来我岂不是更亏了?辛苦半天,却未必有所收获。”
“那你、你操一会儿后面吧……”果然,吉尔伽美什从不让他失望。在冥思苦想了一阵子后,他给出了一个让人忍俊不禁的答案。铂伊司忍着笑,继续逼问道:“后面是哪里?嗯?是哪里?”
吉尔伽美什早已丧失了正常的判断力,小声哭着胡乱道:“是……是肛门……呜!不,是屁眼,是屁眼!”
铂伊司深吸一口气,感觉身下胀得发痛。他强忍着射精的欲望,一点点顶开那柔软的子宫口,慢慢把整个龟头塞进去,严丝合缝。那人造子宫格外敏感,刚进去他便感到男人的身体一阵绞紧;他拧紧眉毛,双眼微红,表情终于慢慢舒展。
在他身下,金发男人的身体则明显一僵,疯狂挣扎起来;可偏偏那宫口是个向内凹的形状,一旦进去便很难拔出。他只好一边流泪一边摇头,哀鸣道:“不是说好不射进来的吗……”
铂伊司缓缓吐息,平复跳动得过快的心脏;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就连这样的性交都显得过于剧烈了。他赤身走下床,找到几粒药片,就水服下。床上的金发男人兀自呜咽着,轻轻蜷起身体,仿佛一个被抛弃的小孩。铂伊司看着他,突然道:“你可恨我?”
吉尔伽美什自然无法回答,他的药效还没过去,仍是一副痴愚混沌的状态,宛如被玩坏的布娃娃。铂伊司叹了口气,披上衣服,没有再管床上的吉尔伽美什,只是淡淡地说:
“要恨就恨吧,你的不幸确实由我一手造成,我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什么。但还请你不要怪罪西鲁芙,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留下这句话后,他慢慢走出憋闷幽闭的卧室,走上落地窗外的阳台。他趴在栏杆上,俯视风津道内的景色;北国特有的长飚风吹来,清清爽爽,吹动他前额的刘海,他看起来像最孤独的一个少年。
在因德的传说里,长飚风是风神的呼吸,能把一切污秽涤荡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微的脚步传来,停在他的身后。铂伊司没有回头,只是温声道:“这次你可要看好他了,西鲁芙。”
西鲁芙平静地说:“你告诉了他太多事情。”
铂伊司苦笑了一下,抬起手来作投降状:“我好像又心软了。我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唉,你可怨我?”
西鲁芙耸耸肩,站到了他的旁边:“若非你当年心软,我不会成为风后,更不会获得今天的这些。”
“也是……一晃这么多年了。”铂伊司呵呵笑起来。他垂下目光,盯着风津道内蚁群似的人流,轻声道:“我想,如果哪一天风源最终失败,也一定是因为我的犹豫和彷徨吧。”
他温和地看着西鲁芙:“吉尔伽美什已经受孕。我留在他身体里的种子,不日就会开花、结果。我的存在,对你不再有用处。”
“现在,你是不是要杀死我了?”
西鲁芙没有说话。
她定定地看着铂伊司。漫天飞舞的大雪,倒映在她清澈的瞳孔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漫天飞舞的大雪,把视线连同记忆吹得稀薄。
十五年前,因德帝国凝腥洞穴外。
还是个少女的西鲁芙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两位不速之客,看起来非常不满。她挑衅地说:“无故入侵风源的边界,你以为说句‘不好意思’就可以走了啊?”
一旁的铂伊司揉了揉眉心,好言调解道:“好啦,别闹了,让他们走吧,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做呢……”然后忙里偷闲地对转回身来的漆拉笑了笑,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不好……那个漆拉,看起来真高傲。”西鲁芙撅起嘴,眼珠骨碌碌地锁在漆拉的后背上,一看就是在打什么坏主意。铂伊司一怔,还没等他出声劝阻,就见身边的少女狡黠一笑,一道诡谲的气流电光火石般朝漆拉的后背划去。
好吧。铂伊司面无表情地想,这下零度王爵那边是彻底赶不上了。他叹了口气,看着漆拉瞬间飞扬而起的白色长发,捏了捏手指骨,准备开打。
一切尘埃落定后,铂西二人匆忙进入凝腥洞穴。路上,西鲁芙对铂伊司说:“原来他们就是一度水爵和冰帝啊,看起来也不怎么厉害嘛。我讨厌那个叫漆拉的人,哼,下次见到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铂伊司无奈地瞥她一眼,道:“你想什么时候教训他都没问题。但是,亚斯蓝的冰帝和一度王爵,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你不觉得蹊跷么?”
“什么意思?”西鲁芙没明白铂伊司的话。
“零度王爵的秘密,可能暴露了。”铂伊司的语气沉重了一些,几缕淡淡的阴霾笼罩在他的眉弓下。他的外貌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太年轻了,可当他冷下脸的时候,那股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严气质却让人如芒在背,丝毫不敢僭越。
西鲁芙大怒:“什么!难道风津道里有叛徒?到底是谁,好大的胆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铂伊司沉声道:“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不论如何,加强警戒吧。这个当口,容不得一点差错。”
西鲁芙鼓起脸颊,显然还是很气。对她来说,这一天先是遇到了水源的人马,后是知道了零度王爵计划有变,心情可谓是糟糕透顶。铂伊司看着她,先笑起来:“好啦,这才多大点事。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此言一出,面前的少女帝王似乎更生气了。西鲁芙柳眉倒竖,双手叉腰大骂道:“我急什么?你好意思问我!我就是看你不急才替你急的!”
她的脸上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语气却骤然低了很多:“你整天戴着黄金瞳孔,可那东西的副作用那么大,目前只有零度王爵能完美克服……”
“——你到底知不知道,只有零度王爵计划成功,你才能活下去啊!”
铂伊司举起双手,这时的他丝毫没有与漆拉对峙时的冰冷锋利,完全就是一个好脾气的邻家哥哥。他微笑着说:“真的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啦。我从小都在和那玩意打交道,也没见它突然把我吃了啊……”
“你!你要气死我吗?!”
四国中,风源的一度王爵是个例外。
他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一度王爵。原因无他,因为他代表着风源魂术研究的最高水平,首个容纳黄金瞳孔之人,“接近完美容器之人”。
至少在西鲁芙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见过铂伊司失态的样子——哪怕在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他的举止永远得体,笑容永远亲和,仿佛一个年轻的天使,只是看着他便生出无限的憧憬和信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鲁芙跟着父王走上前。年迈的风帝刚刚和铂伊司握过手,轮到公主行屈膝礼了——可她只是伸出一只手,大大方方地停在铂伊司面前,然后扬了扬脑袋。
这举动十分不优雅,尴尬的老风帝刚要打圆场,就见同样年轻的一度王爵自然而然地接过她的手,微笑着说:“你也要来握一握啊?”
西鲁芙挺了挺胸,骄傲回答:“对呀,你是一度王爵,我是长公主,这可是一次神圣的会晤。握过手,就代表我们缔结了……嗯……”
“同盟契约?”铂伊司善意地提醒她。
“对!现在我们是盟友了。”西鲁芙用力点头,一头毛茸茸的金发晃啊晃,像一只啄米的小鸡。铂伊司忍不住笑了,他眉眼弯弯,发出了第一个合作提案:“那,要不要拉个钩啊?”
时年八岁的西鲁芙勃然大怒:“放肆,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与铂伊司不同,西鲁芙从小就以野性难驯闻名。她像一个烟花柜,易燃易爆炸,野性而迷人——可有什么好怕的呢?她是未来的王,王总是任性又跋扈的嘛。
可这并不意味着她是一个只会作威作福的蠢货。恰恰相反,她很精明,就像鹰得分清兔子和牦牛。在铂伊司面前,她尽力展现自己宽和大度的一面——仅从结果而言,她成功了,铂伊司总会任劳任怨地替她收拾大大小小的篓子;可另一方面,她也失败了,没有人真的觉得她是一个宽和大度的人……
就连常年侍奉铂伊司旁边,待人接物八面玲珑的帕德尔都忍不住说:“王爵,西鲁芙殿下率真耿直,性烈如火,您与她往来的时候应该更谨慎一些。”
铂伊司诧异地说:“原来你们是这么想的。”他思考了一会,不太确定地说:“可是你不觉得,她很有趣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场小小的对话很快流传到了西鲁芙的耳中。她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在思考了一整天后,她冲上了一度王爵居住的圣山之巅;彼时铂伊司正主持对地之使徒的赐印仪式,她气喘吁吁,张口喊道:“等一下!把伊赫洛斯借我用一会儿!”
金色厅堂里的几人都默了,跪在地上的年轻人第一次抬起头,无措而震撼地望着踩着高跟鞋冲进来的美貌少女。铂伊司正站在圣杯前净手,他瞥了一眼盛气凌人的西鲁芙,悠悠道:“行啊。”
躬身为铂伊司递上手帕的帕德尔:“……?”
“胡闹!”砰地一声巨响,老风帝重重把茶杯摔在地上:“你说你把铂伊司的地之使徒要来了?!胡闹,简直荒唐!咳……咳咳……”
伊赫洛斯沉默地看了西鲁芙一眼,默默挡在她身前。西鲁芙撇撇嘴:“铂伊司同意了的。而且赫赫他也很喜欢我,对不对?”伊赫洛斯耳朵红了,抿着唇没有说话,西鲁芙自信地说:“父王,相信我吧,我可以治理好这个国家。有了一度王爵的支持,我就能清扫那些卖官鬻爵的臣子,还有尸位素餐的世族。我现在十二岁,但是再过六年,不,只要四年!我就有足够的……”
年迈的风帝叹了一口气,打断了她的话:“孩子,我知道你从小就想当皇帝,可我却不能把王位传给你。不是我不想,而是有些事注定只能成为美丽的遗憾。”他的双眼慈爱而混浊:“听话,让伊赫洛斯回去吧。”
西鲁芙的胸脯鼓起,脸上是一片被羞辱的愤慨。她尖叫道:“不,凭什么!您明明清楚,论实力我是最优秀的!去年我打败了二度王爵,今年我获得了南方七郡的支持,说白了,不就是因为元老院那些人觉得我是女孩子,所以不能做风帝吗?”
“我偏不!女孩子怎么了,凭什么女孩子不能像男人一样厉害?我就是要建立一个机会均等的国家,每一个人都可以公平地为梦想竞争和奋斗。我要撕下所有高高在上的人的虚伪嘴脸,让他们知道,唯有力量值得敬畏,而不是性别与血统!”
“而且我才不会让伊赫洛斯回去!我抢来的,就是我的东西了!”
噗嗤,背后传来一声笑。西鲁芙眼泪汪汪地回过头,发现铂伊司带着帕德尔悠闲地从身后走来。帕德尔眼睛瞪得溜圆,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披着幼女皮的怪物,倒是铂伊司扭头对帕德尔说:“你看,我说过她很有趣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沉默的伊赫洛斯突然走出来,主动在铂伊司面前跪下:“王爵。”他犹豫了一下,大声说:“我愿意做西鲁芙陛下的护卫!请您批准!”
帕德尔捂住脸,连连叹气,一脸我放弃了的表情。铂伊司拍拍伊赫洛斯的肩膀,微笑道:“有想做的事,那很好啊。我准了。”
他看向西鲁芙,调侃地说:“小西鲁芙,成为女王之后,可就不能随便打架了哦。”说罢,他的神色沉重下来,走到老风帝床前,抬手拂上老人失去神采的眼睛,沉声道:“放心吧,我会照看她的。”
那一年,长公主西鲁芙登基,成为风源历史上第一位女性统治者。其间自然不乏大量反对者,但最终都销声匿迹。所有人都知道,站在这个黄毛小丫头背后的,是风源甚至整片大陆最强的男人;他露面不多,但只要他开口,便无人再敢质疑。
一时间,风源宫廷内“皇室已成为一度王爵傀儡”的流言甚嚣尘上。新风后一上任便废黜大量旧贵族,手段酷烈毫不留情,都被视为铂伊司的授意。殊不知真正的始作俑者,此刻正神气十足地坐在绒花宫里足有两个她那么高的王座上,批阅一叠新鲜出炉的文件。
伊赫洛斯站在她侧后方护卫,铂伊司淡定地坐在她对面喝茶。帕德尔站在三人中间,左看右看,面露苦色。
“《均田法试行成果汇报》……《北海鱼类与野生动物资源调查》……《东部地区5年开发计划》……呼!终于都批完了!赫赫,麻烦你把这一摞交给海尔大人,就说铂伊司已经过目,辛苦你啦。”金发的少女帝王仰起头,冲身边侍立的青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伊赫洛斯领命,飞身而去。
帕德尔的脸更苦了。他转头望向铂伊司:“王爵,这样真的好吗?”
铂伊司饮了口茶:“挺好的啊,没问题。”
西鲁芙得意地瞥了一眼帕德尔,脸上露出胜利的表情。帕德尔捂住额头,喃喃道:“谁敢相信呢?风源现在居然真的是在被一个小姑娘治理……而她甚至只有十四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四岁怎么了,十四岁吃你家大米了吗?”西鲁芙反唇相讥,她看帕德尔不顺眼很久了:“不能因为你十四岁的时候只会玩泥巴,就觉得别人的十四岁都和你一样呀。”
帕德尔气得脸颊通红:“我十四岁的时候已经跟在王爵身边学习魂术了!陛下,请你好歹对我放尊重一点!”
铂伊司又饮了口茶:“好啦好啦,不要吵架……”
他双目微阖,细细品味唇齿间浓郁的诸神怨香气,任由乒呤乓啷的魂术攻击从自己耳边飞过。等他再睁开眼睛,绒花宫的桌椅茶几已倒了一排,帕德尔和西鲁芙怒目相视,像两只气哼哼的刺猬。铂伊司瞳孔一缩,倒塌破损的家具纷纷飞起,在空中粘合成本来的样子,好端端地落回原地。帕德尔眼中顿时浮起无限崇敬之色,西鲁芙却满不在乎地托着腮,随口换了个话题:“铂伊司,你到底多大了?我们认识快六年了,可你好像一直没什么变化,还是当年那个样子。”
铂伊司呵呵笑了起来:“我?我也十四岁啦。”
见少女帝王柳眉倒竖,大有雷霆震怒之势,铂伊司忙赔笑道:“哎,我开玩笑的。不过我衰老的速度确实比普通人要慢一些,所以你们完全可以把我当成同龄人。”
西鲁芙一愣,坐在她对面的铂伊司依旧是一副温和疏朗的样子,可她却敏锐地发现,对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
“你说什么!你说你活不到35岁!?你在开玩笑吗?”绒花宫深处,少女惊怒的尖叫几乎要掀破屋顶:“这怎么可能!你可是一度王爵啊!你……”
“嘘,嘘,小点声啦。这件事目前知道的人不多……”铂伊司讨饶地抬起双手,试图让面前激动的少女安静下来。可西鲁芙仍然执拗地瞪着他,似乎辩倒他就能改变这个事实似的:“可你驯服了黄金瞳孔!”
“所以我付出了代价。”铂伊司温和地说,西鲁芙终于不说话了。她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铂伊司想了想,柔声说:“我很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头几年还会介怀,现在反而看得淡了。倒是你,你是王,你的一生注定精彩而漫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两年你的进步很大,应该很快就不需要我保驾护航了。你构思的那些法案其实我看过,确实不错,只是如何贯彻落实还需要再研究研究。你会是一个很好的王,所以坚持自己的想法就好啦。”
“我同意了吗?”西鲁芙突然抬头,冷冷盯着铂伊司:“铂伊司,你就是这样对自己的王说话的?”
铂伊司一愣,就见面前的贵族少女淡淡地说:“我是父王唯一的女儿,从小众星捧月荣宠万千。可即便如此,我却知道他依旧想着把我嫁给哪个贵族子弟。我是公主,公主的用途是联姻,换钱换领土换利益。”
“其实,当初我刻意接近你,只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罢了。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掌控自己的命运。如果公主的份量不够,那就做女王,如果女王还不够,那就站得更高!直到所有人都愿意听我说话为止!”
少女转头,直视怔愣的少年,用一种稚气未脱却老气横秋的口吻道:“我是女王,在我的国度里,绝不允许有人生来就是为了被摆布操纵!你绝不会死,除非,是你自己想那么做的。”
铂伊司没有说话。
良久后,他噗嗤一声笑出来,轻松地说:“你也太小看白银祭司啦。在我的寿命到达极限之前,祂们肯定已经研制出比我更厉害的新容器了。到那时,我就把黄金瞳孔交给他,功成身退了啊。”
“不过那时我可能就打不过你了,你可不要欺负我啊……”
一年半后。铂伊司携两名使徒跪在预言之源的水晶面前,心中腾起难以言喻的震撼。一旁的帕德尔甚至情不自禁地低语出声:“居然真的成功了?这就是零度王爵……”
他抬头看着水晶中的胚胎,它只有巴掌大的一团,包裹在一团漆黑邪恶的液体中,睡得无比香甜。白银祭司空灵神圣的声音从水晶中传来:“一度王爵铂伊司,你的任务是保护这枚胚胎,务必确保它安全降生。届时,你将解除容纳黄金瞳孔的使命,作为普通的王爵,继续为我们效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白银祭司。”铂伊司低头,恭敬地回答。白银祭司却并没有立刻消失,而是对站在旁边的西鲁芙说:
“风后,我们破例允许你全程参与这项最机密的任务。在历代帝王中,只有你获得了这样的殊荣,希望你珍惜这份荣耀。”
“感谢您的信任,尊敬的白银祭司大人。”西鲁芙甜甜地笑了,对白银祭司行了一个优雅的屈膝礼。然后她低下头,笑眯眯地对仍然跪在地上的铂伊司说:“忘记告诉你了,我选择了【附灵】作为我的天赋哦。这个天赋可是专门研究肉体的,魂兽啊,没有意志的胎儿啊,都是非常容易入侵的对象。你看,成功的诀窍在于找对方法,选择有时比努力重要。”
她轻巧在自己和铂伊司的额头之间比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对了,我是不是也比你高了?”
铂伊司站起身,冷酷地吩咐:“伊赫洛斯,风后吟唱的时候务必守卫在旁。如有必要可以对她发动神风织索,打断她的天赋。”
“伊赫洛斯明白。”
吵闹的咒骂声在背后响起,其间夹杂着不少粗鄙之词。铂伊司没有理会,悠悠地朝门外走去,门外天高气爽,万里无云,几只鹰盘旋在澄澈的苍穹,羽毛被阳光涂成闪耀的金色,矫健而自由。他的心情突然好起来,第一次露出一点发自内心的笑意。
半年后,零度王爵计划迎来收官阶段。
而西鲁芙记得,当那个小婴儿第一次从水晶中破壳而出的时候,因德下了好大的雪。
一望无垠的雪原中,两批人马不期而遇,冷冷对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艾欧斯看起来吓坏了,把头埋进漆拉的胸口,却又忍不住偷偷用余光瞟着对面的铂伊司一行人。铂伊司依然是那副淡然而倨傲的模样,他负着手,身上传来阿鹿斯港的名贵香料气息,就如同他本人一般,高贵而美好。
“既然你知道他的身份,那你就应该知道,任何对冰帝的冒犯,都会被视为对亚斯蓝的宣战。”在得知铂伊司的身份后,漆拉的表情明显紧张起来;但他不愿在外人面前落了面子,只好用身份恫吓对方。西鲁芙翻了个白眼,正欲开口嘲讽,铂伊司却已经抢先道:“我们无意与亚斯蓝开战。但是她也不会因为你怀里的冰帝而害怕你们。”
他指了指旁边的西鲁芙:“她啊,在十二岁那年,就已经是因德的风后了哦。与你怀里的冰帝一样,任何对风后的冒犯,都会被视为水源对我们风源的宣战。”
西鲁芙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里,铂伊司一直是一副温吞好脾气的样子,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与人针锋相对的模样。还没等她乘胜追击,铂伊司便板上钉钉道:“漆拉,你带艾欧斯回去吧。西鲁芙,我们也该做正事去了,这里的事……也不适合让他们知道。”
接着,他对漆拉怀里的艾欧斯挥了挥手,浅笑道:“小家伙,下次别再一个人跑过来啦。”
“你的脾气啊,真的该改一改了。”凝腥洞穴里,铂伊司揉着眉心,好言相劝:“刚刚如果真的打起来,该如何收场?你在风津道教训几个低位王爵也就罢了,可我们总不至于真的和水源开战吧。”
“怎么,你怕了?”西鲁芙斜睨了他一眼,挑衅道。也许是因为零度王爵即将诞生的原因,她的语气有点按捺不住的轻狂和雀跃。铂伊司无奈地看着她,揉了揉太阳穴,终于低声笑骂了一句。
铂伊司:“啧,就算水源所有人一起上,我都无所谓的吧。”
西鲁芙更惊奇了。她直起身子,盯着铂伊司的脸,仿佛第一次认识对方似的。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表露出这种若有若无的攻击性了——也是这么多年来的唯二两次。就仿佛一把从未出鞘的剑轻轻翘了翘,把厚实的剑鞘割破了一角,露出些许属于少年意气的锋芒。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笑眯眯的表情,用一贯温吞的语气说:“不过,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自报家门呢,吓死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鲁芙冷哼一声,傲然道:“那算什么本事。只有弱者才会想方设法虚张声势,让自己显得更厉害些吧。我靠自己就可以把那两个人打败,才不仗着名头狐假虎威。”
“这是两码事。”铂伊司摇了摇头,耐心地说:“你是我们的王,王是不需要独自面对险境的。你知道刚才我在想什么吗?”
“我只是在想,就你们水源的王子冒犯不得啊?这也是我们的小公主哦。”
他看向西鲁芙,眼眸微弯:“你之前说,公主的作用是联姻,换钱换领土换利益,但那只是其中一条而已。公主的第二个作用,我想,是被守护和偏爱。”
西鲁芙一愣,面前的银发少年表情温和,语气真挚,让她没来由地想起了逝去的老风帝。她对父亲算不上崇敬,那个人活着的时候绥靖姑息,委曲求全,毫无皇族威严;可在她日渐模糊的印象中,那似乎也是唯一一个始终把她当成小姑娘的男人。
突然,凝腥洞穴里的灯火全部被击碎熄灭,洞窟陷入一片黑暗!乒乒乓乓的器皿破碎声连绵响起,随后是婴儿凄厉的啼哭!冰风怒卷风如刀割,闷哼与鲜血同时涌出,西鲁芙豁然回首,只见到铂伊司冰冷森然的表情,这个温和的男人第一次表露出如此明确的杀意!他的瞳孔变成了沸腾的金色,狂风在他指尖暴怒呼啸!
异变在那时发生!
零度王爵失窃的消息传回风津道后,预言之源水晶嗡鸣不休,三神像共同震怒。
铂伊司被问责,被斥骂“枉为一度王爵,竟让完美容器在眼皮子底下被偷走”。他受了很重的刑罚,帕德尔和伊赫洛斯在旁边拼命磕头甚至代为受过,才保住他的性命。风津道暗流涌动,无数人被处死,无数王爵使徒潜入水源心脏,全力搜寻零度王爵的下落,然而结果都是一片空白。
唯一能够确认的消息是水源也没有得到那个婴儿,他消失了,宛如从未存在于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最后一只信鸽飞回风津道时,西鲁芙砸掉了手中的茶杯!信纸上一片空白,代表零度王爵终究石沉大海,彻底杳无踪迹。她深呼吸一口气,瞳孔缩紧,看着窗外连绵起伏的群山,纷乱的思绪渐渐平静。
祭司的怒火并未波及到绒花宫。毕竟魂术界与政界在明面上分庭抗礼,白银祭司无法公然插手皇室事务。可伊赫洛斯却被强行召回了,大量魂术世家有意无意地疏远自己,就连很多贵族也生出了叛心。她知道这是祭司的警告,可她现在却无心应付,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今天是圣山之巅重新开放的日子。
“哎……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呗。”病榻上,铂伊司耸了耸肩,依然是一副乐观的样子,笑呵呵地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结果就是这样,我重新把黄金瞳孔戴回来啦。反正也是老朋友了,只不过我和它都得更加努力地工作咯。”
西鲁芙颤声说:“你的脸……”
“脸怎么了?”铂伊司随手拿了面镜子一照。在看到自己倒影的一瞬间,他先笑起来:“不就是变老了一点吗,但还是挺帅的啊,倒也不用这么嫌弃吧。”
——此刻的铂伊司已经完全是一副青年的样貌了。时光在他身上飞速压缩,仅仅几天的时间,他就从少年的身形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他说过自己的成长速度比普通人要缓慢很多。那么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
见西鲁芙始终沉闷,铂伊司的笑容也淡了下来,他轻声道:“你不必悲伤。我生为容器,生存方式本就与人类大相庭径。消耗磨损,迭代更新,是每一件器皿的归途。现在这样,也不过是沿着规划的道路,完成既定的使命罢了。”
“但你不同。西鲁芙,你选择踏上的是一条充满荆棘的路。但我希望你在路途的尽头,依旧还能记得自己的初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开的时候,西鲁芙想,是啊,铂伊司一直是这么温柔的人。
他生为器皿,却比所有人都更能感知到他人的苦难,对富人和弱者一视同仁地同情。明明他是一个异类,可在这尔虞我诈的魂术王庭中,他的灵魂却比任何人都高洁。
而这最终成为我怒火之下的柴薪。
终有一天,那火焰会焚毁一切,在灰烬上盛开出漆黑的花。
告别铂伊司后,年轻的风后独自来到预言之源,抬头与水晶中的三位祭司对视。
她的嗓音清脆:“我早就知道零度王爵计划会失败,这其实是意料之内的结果。”
冰冷的声音从空中响起:“风后,注意你的态度。还是说,你专程前来觐见,只是为了出言不逊?”
“我没有嘲讽的意思,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西鲁芙回答,然后,她高声道:“看看迄今为止的风源吧!消息渗漏,内鬼横行,比蚁穴还要千疮百孔!王爵们各自为战,如同一团散沙!职责混乱,纪律松散,这样一个组织,无论做什么,都只会迎来失败的结果。”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你们空有强大的力量,却不擅长臣属的管理;你们只了解魂术的秘密,却不了解叵测的人心。”
“所以,风源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并不是寻找零度王爵,因为你们无法保证它不会出现新的意外。我们在这件事里吸取到的教训,应该是立刻整顿旧的王爵体系,建立一个忠诚高效的新组织!攘外必先安内,只有我们内部团结一致,才能应对未来的各种困难,才能杜绝悲剧再次重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卑不亢地仰视着水晶中沉默不语的祭司,冷冷道:“恰好,这是我所擅长的事。你们需要我,就如同我需要你们。而且,你们别无选择。”
翌日,铂伊司走出绒花宫,召回二至七度全体王爵,平静地宣布自己从此退居幕后,全体魂术师从此唯风后是尊。风后趁机建立风音系统,把所有王爵收为麾下。
这个消息自然在魂术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一时间众说纷纭。不少王爵提出了反对,有人认为这是背叛,还有人觉得这是女王对多年傀儡生涯的报复……但无论人心惶惶,这件事终究是一锤定音了。王座背后,那条通往圣山铂伊司住所的大门被永久关闭,铂伊司也再未出现在大众眼前。
而王室力量则迅速膨胀,风后大权独揽,成为四国第一位同时掌握神权和君权之人。在她的专制统治下,整座风源以前所未有的高效运转起来:上升通道被打开,魂术知识被大量普及给平民;竞争变得残酷而公平,但也带来了更快的技术发展……
利益既得者们恨她恨得咬牙切齿,可有更多人爱她;他们大多是出身贫寒的普通人,因为她的青睐而鱼跃龙门,最终成为了各级议会里支持她的中坚力量。
五年后,风后的支持率达到了惊人的100%。哪怕是最偏远穷困的边境,人们都听说过绒花宫的名字,并且多少知晓一点基础魂术。而此时,邻国的亚斯蓝,哪怕在一些毗邻港口经济尚可的小镇,还有大量愚民认为王爵是不存在的事物。
长大后,时间似乎总是过得飞快。
会议一场接着一场,事情一项接着一项,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她飞速成长,从每一件事中汲取养分;正如铂伊司预言的那样,她变得足够强大,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庇佑。
而她王座后的那扇门,也确实从未再打开。
但铂伊司偶尔会出来溜溜弯。有人看到他撑在阳台的边缘,仿佛只是想吹吹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他眯着眼,俯视着风津道内的芸芸众生,仿佛一个晒太阳的老人,表情宁静而惬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越来越瘦了,那身一度王爵的法袍快撑不起他的骨架。与之成反比的是他身边萦绕的庞大魂力,磅礴而浩瀚。她远远地看着他,也不上前搭话;等他看过来之后,会淡笑着对自己点一点头。
有时,女王的统治也会出现一些插曲。
西鲁芙微笑着俯视跪在脚下的男孩,那是风源十年来最出色的新人。此刻,那小男孩兴奋地说:“陛下,我把七度王爵杀死啦!他胆敢忤逆您,真是太坏了,您会表扬我吗?”
她夸奖道:“真是乖孩子。你想要什么赏赐?”
那小男孩睁着天真的大眼睛,道:”我想跟随在陛下身边!“
西鲁芙含笑道:“可单凭杀死一位王爵,这份功绩还不太够哦?哪怕法夜是你的父亲也一样。”
小男孩冥思苦想了一会儿,道:”我会医病!而且是给魂术师医哦,我的父亲都夸我是天才呢。如果陛下不舒服,我可以为您看病啊。“
西鲁芙一怔,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武断地说:“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二度王爵了,索迩。”
但即便是有天才之名的索迩,面对黄金瞳孔的腐蚀也束手无策。
西鲁芙支着腮,坐在镶满了刀片和钻石的王座上。帕德尔站在下方的厅堂里,单手抚胸,躬身垂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明白了,我会代替王爵暂时保管黄金瞳孔。”帕德尔说:“但是,我的肉体无法抵抗它的强烈腐蚀,所以我必须借助预言之源的力量。我会进入那面水晶,与祭司们一起长眠。”
西鲁芙道:“我本以为你会拒绝这个任务。”
帕德尔摇摇头:“陛下,帕德尔分的清轻重。现在的风源需要王爵,无论如何,他不能死。所以,哪怕我只能暂时缓解他的病痛,我的牺牲也有价值。”
他抬头望向王座上的女帝,第一次对她露出了柔和的微笑:“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们看得到您做的一切。您的愿望,未必不是我们所有人的愿望。”
西鲁芙深深看着帕德尔,这个从前便对她颇有微词的天之使徒,也是她仅存的几位故人之一。他早已不像十年前那样强硬尖锐,细细的皱纹爬上了他的眼角,宛如一面镜子。而镜中的她,也同样不再年轻。
顾影无知白发何。是风波,只是风波。
但铂伊司依然保持着当年的样子,还是那个温柔的青年,对所有人都怀有最珍贵的恻隐之心。
仿佛他只要还站在那里,便是永恒的含义。
帕德尔没有再看她,转头向预言之源的水晶走去。她凝望他的背影,轻轻提起裙摆,低头致意。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沧海也会变成桑田。可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一切都还是最开始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都回到最初的那片雪原。
少年少女并肩立在茫茫的大雪中,脸上是混合着茫然的恐惧。他们确认重伤了漆拉,甚至差点就能把他杀死;可在千钧一发的最后一刻,漆拉抓住了一颗早就设置好的棋子,空气中一阵涟漪扭过,他和零度王爵彻底消失了身影。
那颗棋子触发一次便失效了,无法通过残存的魂力追踪到他们的去处。
“我们是不是……犯了很大的错……”西鲁芙惨白着脸望向铂伊司;在她的对面,铂伊司的脸色同样苍白。
她突然抓住铂伊司的衣角,急促地说:“白银祭司还能造出新的完美容器对不对?!凝腥洞穴里,那些研究记录还在,只要按步骤复刻一遍……”
“几乎不可能。”铂伊司说:“零度王爵的成功是一个偶然。在这之前,我们都不觉得它可以顺利地被制造出来。它是没法被任何人复刻的。”
西鲁芙不说话了。铂伊司闭眼,捏了捏鼻梁,冷声道:“当务之急,是封锁所有通往亚斯蓝的道路。漆拉伤得很重,刚刚那枚棋子已是他的极限了。他很可能已经陷入昏厥,甚至几天内都无法使用魂力。他带着艾欧斯,跑不了多远,把他揪出来,不难。”
西鲁芙轻声说:“可是就算找回零度王爵,又有什么用呢?”
铂伊司一愣,回头看着她。面前的少女帝王沉默了一会,缓慢地,一字一句地说:“就算把零度王爵找到,也不过是把一切往后拖延罢了。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本质上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似的:“所以,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不去找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次轮到铂伊司沉默了。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仿佛在确认她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少女的眼睛湿漉漉的,那双琥珀色的瞳仁显得格外清澈,一眨也不眨,于是那汪眼泪无论如何也没有掉下,固执得就像她自己一样。
他看了她足足有十分钟,最终屈服地叹了口气,冰冷的神色尽褪,脸上再度浮起那个温和又无奈的微笑。
他柔声道:“好吧,听你的,不去找就不去找吧。你是我们的王,你做的决定我都支持啊。”
西鲁芙突然崩溃了。她狠狠抓住铂伊司的衣领,泪水再也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滚下,源源不绝爬满了她的脸颊。
她眼眶通红,对铂伊司声嘶力竭地喊道:“你真的明白我在说什么吗?我在说我救不了你!我救不了你了啊!”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明明我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
她攥着银发少年的衣领,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铂伊司的脸上顿时露出为难的表情,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但好像不确定是否合适似的收回了手。最终,他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笨拙地哄道:“唉,好啦好啦,别哭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坚持下去哦。”他温和地说:“没关系啦,选择本就没有对错的,坚持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后悔罢了。而且,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会是一个很好的王。”
他眼神温暖:“所以,要好好保护我们的因德啊。”
是因德,而不是“风源”。
尽管永远都无法说出那句话,但他终究认可了她的愿望。
那一天,弄丢了零度王爵的少年少女,在纯白的世界中立下了一同对抗神明的盟约。
没有誓言,没有祝福,甚至没有任何见证者,只有对视时微微颤抖的眼眸,灵犀一动,便明白了对方的决意。
……
十五年来,很多夜深人静的时候,西鲁芙会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呢?
一开始,只是希望站在高处。因为只有她站得足够高,才有资格掌控自己的命运。
后来,是愤怒。愤怒神明的不公,愤怒世界的残酷,愤怒为什么明明她贵为帝王,却保不住区区一个人的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后来,苦心孤诣,处处经营,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终于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她并不是一个伟大无私的王,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自己。
可这个国家,却阴差阳错地实现了她孩提时期夸下的海口,多少变得更温柔一些了呢。
只是如父亲所言,有些事情注定只能成为遗憾。少年的眼神不再清亮如水,只余日薄西山的暮气;冲动易怒的少女也慢慢磨平棱角,成为城府深沉的帝王。
从无话不说,到相顾无言。
时间回到现在。
铂伊司温和地看着她,问道:“西鲁芙,我的存在对你不再有价值。你是不是要杀死我了?”
西鲁芙哼了一声,冷冷道:“铂伊司,别妄自菲薄了。你的用处可多了,至少有四个。”
“哈哈,这么多啊。”
“对啊。”西鲁芙道:“第一,众所周知,你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容纳黄金瞳孔的存在。你活着,可以提高风源在整片大陆上的威慑力。”
“第二,你是完美容器的原型和样本。从技术研究的角度来说,你活着有利于风源整体魂术水平的提升与发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三,你成为一度王爵很多年了。贸然更换,会让大家产生危机感。同时新的一度王爵能否胜任,也是一个问题。所以,就算是为了内政稳定,你活着也是不可或缺的。至于第四……”
她止住了话头,淡淡地看着面前耐心地等她说话的铂伊司。她想,他是一度王爵,而我是君王。
她是君王。所以她永远都不会像小女孩一样,含羞带怯地谈论闺阁里的幻想;更不会红着脸,等待如意郎君牵起她的手,从此被悉心宠爱小心珍藏。
她只会举起剑,吹响号角,大声喊着进攻!不遗余力地进攻!只要王座还没有倒下,只要血液还没有干涸,就要战至最后一刻!
哪怕只是一场注定失败的冲锋。
“第四。”她开口,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只是在提醒对方有一个不太重要的饭局,他可自行决定赴约或爽约。
“第四,我们可是盟友啊。”
铂伊司温和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在一片杳无回音的静默中,她的眼神微微暗淡下来。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房间内的吉尔伽美什,淡淡命令:“把他运回凝腥洞穴吧。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不容有差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是谁?我从何处来?我会前往何方?
这是每个人都会在某个阶段自问的问题,而答案往往无疾而终。有人苦苦追求,是为执,有人乘桴浮于海,是为超脱。
男人湛蓝的眼珠转动了一下,思绪缓缓凝聚。
我的名字叫吉尔伽美什。我从亚斯……不对,我正是在这个地方出生的,虽然更具体的位置是在隔壁。
真是巧合,巧合到有趣;但是又很无趣,思考这种事的你真的很无趣;不,停止发散思维,这不是适合头脑风暴的时候,可是现在除了思考之外还能做什么呢?除了我的思想,不再有任何活着的东西……
最终,他的眼皮颤动了一下,终于得到了一个唯一固定解。
那就是,发现自己被囚禁在自己出生的地方这件事本身,真的很有趣。
啪嗒。一滴粥状物掉下,正正好好地落在他的嘴唇上。他探了探舌头,把它舔入口中,让它沿着喉管流进食道深处。胃部传来平和的感觉,不是空虚也不是充实,他不饿也不饱,只是平和。
他已经维持这样的状态很久了。
他的床铺宽大而柔软,身下的丝绸软得像酒。床铺的设计非常符合人体工学,床面完美贴合他的身形,他可以肯定自己身上每一寸的压强都是均等的,以便他的肌肉获得充分的放松……
他只是不能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赤身裸体,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全身关节都被柔韧的丝粘住,缝在床里。他看起来就像一只被困在蛛网里的鸟——密密麻麻的白色丝线裹住他的腰腹、臂膀、脖子和脸颊,甚至连手指和脚趾都不放过。它们异常牢固,无从挣脱,于是吉尔伽美什能动弹的只剩下舌头和眼睑。
一根长长的导管垂在他的嘴上,为他提供营养液。还有两根透明的软管插入他的尿道和肠道,用于排泄排遗。
他一点都不能动。
偶尔有研究人员走到他的身边,把冰冷的探针捅入他的身体,然后冷漠地在纸上记录着什么。他一开始置之不理,可最后也开始好奇了。终于有一天,在一个中年人把那东西从他的阴道中取出之后,他努力地对那个人眨眼,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中年人浑然不觉地离开了,仿佛根本没看到男人的示意,又或者对方只是一块石头。
研究人员也好,换洗导管的侍从也罢,没有人对他说话,甚至没有人和他有任何眼神交流。他们神情平静,有序地来,有序地走,仿佛与这些导管床铺营养液一样,只是人类形状的工具罢了。
可很快,就连这些长着人类面孔的工具也消失了。似乎是完成了这个阶段的任务,他们不再来到这个房间,于是地堡中只剩下吉尔伽美什一人。
于是世界只剩下空空荡荡的灰色,那是天花板。无论闭上眼睛再睁开多少次,都是天花板。
身体没有不适感,甚至平和到让他腻烦。周围静谧无声,仿佛世界在此处静止。
他只是一点都不能动。
嘀嗒,嘀嗒,营养液成了唯一能够代表时间流逝的东西。它们灌入他的嘴中,被身体消化吸收,剩下的沿着导管流走。他困了就睡,醒了就睁开眼,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没有日光,没有时钟,只有仿佛背景音一般的滴水声,嘀嗒,嘀嗒,嘀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落下的间隔是5分钟,确切地说,是4分零56秒。不,这个数据也不是准确的,事实上,那和每一滴液体的质量有关,误差在10秒之间,即,4分56秒和5分05秒之间的数值都是有可能的。继续计算的话,一天期望落下的液滴数量是288,包含了人体所需的全部能量。
而它目前落下的总数是……几千次,还是几万次?算了,记不清楚了。
还是换一件事情思考。比如……试着分析一下营养液的成分?我敢打赌里面富含蜂王浆和林蛙油之类的物质,而它们……该死,前者含有大量的雌激素,而后者往往给孕妇使用。
可我不是孕妇,我是一个因为太久没有运动而胖了一点的男人。他这样对自己说,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心情舒缓了一些。
还好,自己是有理智的。人类若是一直禁闭在黑暗静止的环境中,好像最多一个星期就会疯掉。可那不是我,我是吉尔伽美什,我是水源的一度王爵,是审判之轮的主人,我从亚斯蓝远道而来,怀揣着复仇的怒火和欲望,而现在……
我要去往何方?
我将要去往何方!!?
柔软的产床上,金发男人的眼睑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被某种突如其来的情绪击中,他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迫切,喉咙中发出呜咽的声响。
可是房间依旧安静得像个墓穴。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苦痛和压抑。他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愿想。
只有药剂一针针地注入身体,冰冷而滚烫。它们汇成一股股暖流,往他的下腹涌去。
吉尔伽美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北之森的谷口。一阵钝钝的痛感传来,他低下头,发现自己正抓着自己的右臂,肩上一个碗口大的伤口,正咔嚓咔嚓地缓慢愈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他前方,其他王爵的身影已隐约可见。
他一怔,恍惚记起了自己的设定:他刚刚战胜了自由,现在正准备去抓捕宽恕。看来自己又回到北之森了啊……等等,“又”?
他对漆拉扬了扬下巴——那是一个暗号,含义是“自由已经重伤,你可以抓捕它了”,然后看着漆拉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随后彻底变成一片死灰。
巨大的阴影铺天盖地地遮下,他抬起头,发现宽恕摇曳的花苞,在头顶徐徐绽开。
下一秒,数以千计的猩红藤条朝他弹射而来,噗呲噗呲几声轻响,男人被宽恕的血藤捆起,高高举到了空中,仿佛被献祭的羔羊……
吉尔伽美什呆呆地看着它的花芯缓缓分开,露出漩涡般的黑洞,腔里是密密麻麻的利齿,仿佛七鳃鳗的口器。它卷着他,高高捧起,送入嘴中。
咔嚓,口器缓缓闭合,男人渺小的身影消失在如山岳般的花座中。咀嚼,咀嚼,层叠的花瓣间流出潺潺的血。
这个梦结束了。
吉尔伽美什豁然张开眼睛!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布满冷汗,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刚刚的死亡感觉太过真实,他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在宽恕的巨口中,每一寸皮肤都传来被切割的幻痛。
看来,他依旧没有逃离黄金瞳孔的磁场影响。它的磁场太过强烈,可以扭曲一切美好的愿望。我曾幻想过逃出生天,幻想过顺利结盟,幻想过使徒俱在,生活平静……
而现在,我仅仅幻想做一个正常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疲惫地阖上了眼,尽管现在感知不到魂力,但他清楚,自己一定处于魂雾浓度极高的环境下。一般来说,魂力亲和度是需要从小培养的,所以就算是为了那个未出生的胎儿考虑,西鲁芙也一定会把他安置在一个离黄金瞳孔很近的地方。甚至有可能,黄金瞳孔就在这间屋子里。
不能再久眠了,这样下去,我的精神状态会越来越差。他打定主意,重新盯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开始默数营养液滴落的数量。
一、二、三……五百六十一……五百六十二……
八千六百四十二……八千六百四十三……
嘀嗒,嘀嗒,墓穴一般的石室再度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时间就这样静悄悄地流逝,在一片单调的灰色中,男人双目中的神采渐渐再次溃散。
吉尔伽美什一个激灵,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北之森。
这次的战况比较危急。他带着幽冥和特蕾娅在天空飞行,躲避已经全然觉醒的宽恕的进攻。审判之轮仿佛十二只飞鸟,盘旋着把三人护在中间。而地面上,漆拉正竭力操纵着【时空之阵】,那个金光闪闪的阵旋转着飞速扩大,可最终只覆盖了宽恕一小半的面积。
“再大一点儿!现在的阵太小了。”他听到自己对漆拉喊道。
“没法再大了!你将就一下吧,现在的阵我也维持不了太久。”漆拉一边吐血一边回答,空气中的魂雾越来越少,他现在就连自己的伤势都很难恢复了。
“那就这样吧!幽冥,特蕾娅,快!”吉尔伽美什喊道,幽特二人同时发动天赋,一个圆形的魂印在宽恕的花座底部被召唤出来。他瞳孔一紧,审判之轮齐刷刷地调转方向,如飞鸟投林般朝着宽恕的魂印刺去。
宽恕发出凄厉的嘶鸣,巨大的魂力在空中震荡翻卷!吉尔伽美什瞳孔一紧,灵魂呼啸而出,向虚弱的宽恕扑去。然而与此同时,他余光一瞥,发现了其它三人不约而同露出的微妙表情;下一个瞬间,画面切换,周围一片漆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来到了一个长满白色干枯草丝的诡异洞穴。
那些草丝顺着他的小腿一路攀爬,很快裹紧了他的躯干。很快,男人的四肢和下半身被牢牢包裹起来,仿佛一只悬挂的茧。
“唔嗯……”吉尔伽美什拧紧了眉头,脸上泛起潮红之色,低喘着说:“啊!别……不要。”
可草丝们却爬得更欢了。它们喷出雾气般的孢子,无数细密的菌丝爆开,牢牢地扎进他的血肉,在他的身体内部生根发芽。等它们在他体内繁殖得足够多的时候,它们开始吸血。
温暖的血液从身体里抽出,把莹白的草丝染成了润泽的红。那些草丝鼓鼓囊囊晶红透亮,仿佛一戳就爆浆的气球,里面包着的却是一汪血。冰冷的晕眩感传来,吉尔伽美什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先兆;若是在他魂力丰沛的时候,这种失血量倒无足轻重,但他现在不过肉身凡胎,所以是致命的。
终于,他被吸得干瘪了,仿佛一具人形的皮囊。那些草丝悉悉卒卒,仿佛很疑惑他怎么这么不经吸似的。于是它们只好分泌出一些黏液,融化他的内脏。
极端的黑暗和寒冷淹没了他,他再次醒来。
好酸,好痛,腹部有一抽一抽的感觉传来,就像吃坏了肚子。吉尔伽美什无力地瞟了一眼腹部,发现它又变大了一圈,像一个隆起的小土丘。
原来我胖了这么多啊,回去要好好减肥呢。
嘀嗒,嘀嗒,永无休止的水滴声传来,让他的心情从躁动渐渐变得平静,可随即却是更强烈的烦躁!每一寸皮肤都好像爬满了蚂蚁,百爪挠心,他想扭动,想立刻离开,想做点什么,该死,做点什么都好!
还有别的吗,他在心里恶狠狠地说,你们只有这点本事而已,你们还有什么别的招数啊!我就在这里,来啊,过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来啊……
有人……过来吗……
啪嗒,一滴营养液落在他的唇上,他瞪着它,决定不去舐,于是它顺着脸颊滑下。它软得像面条。
可等它干涸后,那段皮肤却传来了强烈的触感,强烈而清晰。仿佛有人轻轻用茅草搔他的脸,却又不许他挠。
他确实想挠,可他就连这件小事都做不到。于是瘙痒的感觉扩大了,仿佛蚂蚁生了许多小蚂蚁,从脸颊爬到了四肢和后背,占领了每一寸和床垫接触的肌肤。那瘙痒和压抑的焦灼渐渐汇合,变成了一首嘈杂的交响乐,在他的大脑中嗡嗡作响。渐渐地,他被吵得无法思考,心想,能停下来吗。
可灰色的天花板不会告诉他。
好吧,那我换一件事祈祷。有人吗?现在我不觉得有趣了。
我想擦一下嘴巴,有人来帮帮我吗?
一句模糊的话语从他的喉咙中挤出:“……我要见西鲁芙。”
石室空空荡荡,无人应答,甚至就连回音都未曾产生。于是他尽力大声了一点:
“我要见西鲁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了没有!我要见西鲁芙,或者铂伊司!我是实验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回答我!回答我啊!”
“有人回答我吗……一个风津猎人也好,一只老鼠也好……”
嘀嗒,嘀嗒,仿佛木鱼般规则的水滴声,就是仅有的回应。
吉尔伽美什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绝望地合上了双眼。他想,快看,这有一个难看的家伙,不是夸张,真的好难看啊。确实,我经历的挫折太少,导致思维产生了局限。这样不好,以后得改。
那么,现在我该去哪里呢?是继续在梦中一遍遍地经历死亡,还是清醒地躺在这里,像个死人一样?哪一个更好?哪一个更糟?
——混乱和静止,杀戮和空虚,共同构成了最迷乱的图景。
吉尔伽美什这次醒转得很快。
在上一个梦境中,那枚传送的棋子出现了问题,他被直接传到了宽恕的胃袋中。那里狭小,腥臭,充满酸液——那是致命的胃酸。于是他就这样看着自己一点点被消化,浑身上下的血肉一块块脱落,变成了营养丰富的泥。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在睡梦中死去多少次了——方式多种多样,堪称豪华套餐。比较好的是与宽恕同归于尽,差一点的是在雪崩中窒息而亡,或者直接被幽冥等人削下头颅。如果不慎被传送到了白色地狱,那结局就比较简单,便是被那可怖的白色草丝吸成干尸。
不过,与永远空无一物的静止相比,死亡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只有一次除外,那便是那些鬼面女之发没有杀死他,而是让他以清醒的状态被禁锢着……他在那场梦里坚持了几个月,终于忍无可忍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他疲惫地睁开眼,扫了一眼自己的下腹。肚子越来越大了,从土丘变成了一座小山包,可以看到肚脐。腰部传来持续的酸痛,大概是压迫到了神经;没有尿意,插在下体的导管却流着细细的淡黄色液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点别的吧,他这样对自己说。然后,他的脊背僵硬起来,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快记不清三个使徒的样子了!他们的面貌仿佛罩着一层雾,飘渺地看不分明。
这是哪种邪恶的魂术吗?还是普通人常见的遗忘现象?一阵巨大的恐惧感将他包裹,他恍惚间看到自己的肚皮蠕动起来,有什么邪恶的东西在皮肉之下挣扎,马上要破体而出……
砰通,砰通。有心跳的声音响起,越来越吵闹,越来越分明!吉尔伽美什僵硬地睁大了眼,因为他意识到,那不是他自己的心跳,而是来源于他的腹中!在那里,有一个新的意识,正在悄悄诞生……
突然,他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反常想法。那毕竟是我的骨肉呀,我应该爱它。是的,我当然应该爱它,我可是它的母亲呀,我会保护它,让它生下来……嗯,给它取个什么名字比较好呢……
柔软的产床上,金发男人双目迷离,浑身泛起了熟透一般的红色。他轻轻哼着,仿佛陷入了某种臆想的快乐中。渐渐地,他身下的床单打湿了一片,清亮的蜜汁不断从他的女穴中渗出。而他胸口的那对乳房发出一声细微的噗呲声,在没有任何人刺激的情况下,自动涌出了洁白的乳汁……
“唔嗯……好难受……”吉尔伽美什脸颊通红,喃喃自语,胸口和下体的水渗得越发厉害。在越来越强烈的情潮中,他再次陷入了梦境。
雾隐绿岛天气晴明。
吉尔伽美什坐在书房的座椅上,随手翻阅着一本古籍。在他前方,三名使徒面带菜色,默写亚斯蓝常见高级魂兽习性与分布地区……
“不错,都记了个八九不离十。”在收回使徒们的作业后,吉尔伽美什微笑着鼓励了一句。三人露出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吉尔伽美什随口道:“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没有!当然没有!走走走,玩去啦,我的小乌龟可想我了……”格兰仕快活地蹦起来,搂着银尘的肩膀就往外冲。银尘犹豫了一下,突然开口问吉尔伽美什:
“王爵,为什么奥汀大陆上有四个国家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格兰仕闻言,诧异地望向银尘:“这你都不知道?当然是因为魂术有地火水风四种基本元素啊,对应着大陆上的四国。王爵之前课上讲过了,银尘你走神了哦。”
银尘用看白痴的目光扫了格兰仕一眼,没有理会。他继续安静而好奇地看着吉尔伽美什,吉尔伽美什莞尔一笑,漫声道:
“我想,银尘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大陆上会形成四足鼎立的局面。”
银尘的脸红了红,小声说:“在褐合镇,从来都没有国家的概念。在那里,人与人之间只有无穷的混乱与争斗,至于对方来自哪个国家,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
吉尔伽美什笑起来:“很好的问题。不过,要解释这个问题呢,首先得引入一个概念。那就是,属性克制的本质。”他扭头看向格兰仕和东赫:“你们觉得,什么是属性克制?”
格兰仕翘着二郎腿,大大咧咧地说:“不就是水克火,火克地,地克风,风克水吗。王爵,这么简单的问题,三岁小孩都知道啦。”
“是吗?”吉尔伽美什微笑着反驳道:“可是之前,银尘学习火元素的时候,轻而易举地融化了你用来攻击他的‘冰’。还有一次,你在空中用风元素飞行的时候,被东赫用冰棺困住掉了下来……呵呵,在这两次对局中,元素相克的规则好像不太适用了哦。”
格兰仕一愣,坐了起来:“哎?哎!对啊!明明我用的才是优势元素,理论上应该是我克制他们才对啊!那为什么最后还是我输了呢?”
他埋头苦想,表情渐渐严肃。半晌后,他慎重地抬起头,蹲下身子凑近吉尔伽美什,小声地说:“王爵,我明白了。其实属性克制根本就不存在,是有人胡编乱造的。还是您厉害,一眼就戳穿了这个百年骗局。”
东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可是千百年来无数魂术师总结出的经验!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格兰仕挑了挑眉毛:“那你说说,克制是怎么一回事?”眼见二人快要打起来,吉尔伽美什抬了抬手,示意二人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公布了答案:“因为,属性克制的本质,是优势元素可以通过条件限制的办法,增加劣势元素的操纵难度。而这由元素本身的物理性质决定。”
“举个例子好了。水源的魂术师在操纵‘水’时,除非刚巧位于河边,否则都免不了从空气中抽取大量的水蒸气。而不巧的是,论对气体的控制,风源人比我们更擅长。而这就是风克水的原因。”
“有时,一些高级风源魂术师还可以通过改变气压的方式改变水的沸点。真空状态下的水沸点极低,很容易汽化,我们的控制难度也会呈指数级加剧。”
他看向露出恍然大悟表情的几个少年,继续补充道:“水克火,地克风,也是差不多的道理。至于火克地,是因为火源人真正擅长操纵的,其实是熔岩。”
格兰仕挠了挠头,还是有点不服气:“可是我在和东赫打架的时候,根本来不及操纵水蒸气,就被他击败了啊。再说了,空中的水蒸气那么多,谁能管的过来啊。王爵,我还是感觉这个属性克制不太靠谱。”
吉尔伽美什叹了口气:“你还没有明白吗?属性克制从来都不是针对单个魂术师而言的。它成立的条件,是操纵者的魂力足够大,或者操纵者足够多。”他的目光幽深了下来,缓缓道:“换句话说,属性克制,是国家层面的克制。”
“在实际对战中,战况会根据外部条件,和魂术师的个人水平而发生变化。一个落单的水源魂术师,或许打不过一个落单的火源魂术师。但是,一千个水源人,必然能够打败一千个火源人。这,就是属性克制的意义。”
他叹了口气,重新看向一脸崇拜求知若渴的三个使徒,道:“而这也是我即将要告诉你们的第二件事,也是银尘刚刚问我的问题。为什么奥汀大陆能够始终保持四国鼎立的格局……”
说到这里,吉尔伽美什摩挲着下巴,卖了个关子:“在解释之前,我先考考你们好了。假如有一天——我只是说,假如,风源决定进攻水源,并且不存在任何谈和的可能性,那么水源怎么做,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格兰仕撸起袖子,不假思索道:“您都说绝对谈不拢了,那还说什么呀,当然是打回去咯。别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咱输人也不能输阵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吉尔伽美什微笑着,没有说话,他观察着银尘和东赫的表情。东赫欲言又止,似乎觉得格兰仕说的没毛病,但介于自己的反应不敢确定;而银尘目光闪烁,显然还在思考。
半晌后,银尘抬起头,试探地说:“如果风源真的入侵水源,其实水源最好的解决方式……是立刻向火源宣战,对吗?”
吉尔伽美什的脸上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银尘看向同时懵逼的东赫和格兰仕,轻声解释道:“王爵刚刚说了,属性克制是国家层面的克制。在强势属性的风源面前,我们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但是,如果和弱势属性的火源发生战争,水源是必胜的。”
吉尔伽美什赞许地点点头,接着银尘的话继续说:“没错。通过这种方式,水源可以成功转嫁被入侵的压力,现在轮到火源头痛了。那么火源人最好的处理方式是?”
东赫喃喃道:“入侵地源……”
“是的,而此时地源的唯一选择就是入侵风源。”吉尔伽美什点点头,微笑着宣布结论:“绕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风源自己头上。这是一个环环相扣的食物链,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这就是四国格局的由来,要么永远和平,要么全面混战。”
“我把这个理论,叫做‘循环食物链理论’,不过,也有人叫它‘第四公理’。”
“‘第四公理’……”银尘咀嚼了一下这个陌生的名词,再次陷入沉思。格兰仕突然又道:“那王爵,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就是火源不入侵地源,而是和风源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水源呢?那水源不就彻底完蛋啦?”
吉尔伽美什含笑道:“对啊,同时被两个国家围攻,水源确实没有任何幸存的可能。但问题在于,如果水源灭亡了,剩下的三个国家会怎样?”
格兰仕一愣:“如果只剩下火、地、风三国……”他的表情渐渐沉重下来,他到底是地之使徒,就算平时神经大条,但对于关键问题却有种异乎寻常的敏锐:“……火源将会彻底站在这个食物链的顶端,而风源则会掉到底部。风源不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所以,风源绝对不会同意火源的联盟……最后,火源还是只有入侵地源这一条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吉尔伽美什点点头,赞许道:“这也是循环链条理论的衍生定理之一。联盟只会发生在属性相邻的国家之间。最好的选择是与自己克制的下位国结盟,其次是与克制自己的上位国结盟。”
“至于跨序列的国家之间产生同盟,则是四国默认的禁忌。因为没有一个国家乐意看到,最克制自己的武器,被最恐惧自己的人握在手里。”
“王爵,我还有一个问题……”银尘又开口了。吉尔伽美什忍俊不禁道:“你们今天是好奇宝宝吗?学魂术的时候倒没见你们这么认真啊,哎,问吧问吧。”
银尘被他说的脸红,但还是小声问道:“如果想要达到循环威慑的效果,条件其实是很苛刻的吧?每个国家的实力必须很平均才行……如果有太强或者太弱的国家出现,都会打破现有的平衡啊。”
吉尔伽美什笑道:“确实如此。多年来,四国民生虽各有差异,但魂术实力倒差不了太多。不说别的,就说每个国家一模一样的魂术体系,三个白银祭司,七个王爵,九个使徒……你以为这是巧合吗?怎么看,这都是精心设计的局面啊。”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至少现在,还没有强到能够打破平衡的存在出现。就算强如一度王爵,也没法逆转这条食物链。”
银尘追问道:“那如果有国家太弱呢?”
吉尔伽美什淡淡道:“如果有国家的实力掉队,最焦虑的其实是它的上位国,因为它用来威慑他人的手段不再具有威慑力。这种时候,它会趁着属性克制的优势抢先入侵这个掉队的国家,疯狂攫取利益,通过壮大自身的方式避免自己成为食物链的最末端。”
“其次动手的,是这个国家的下位国。这是一个彻底铲除天敌的好机会,他们不会放过。”
“最后,和那个掉队国家没有克制关系的中位国也会参战。因为,如果其它国家的战力大幅提高,只有它还停留在之前的水平,它就会变成下一个牺牲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个人都是捕手,每个人也都是猎物。在这条食物链上,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口,都会引来不怀好意的窥视;而当大家判定你为食物时,你的躯体会被撕成碎片,每一滴血都被彻底瓜分。”吉尔伽美什目光冷淡,总结道:“一旦落后,就会被所有国家群起而攻之。这就是食物链理论预言的终极图景。”
银尘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神中都找到了一抹寒意。吉尔伽美什的语气很平静,可他们每个人都嗅到了和平表象背后的浓郁血腥气息。
最终,还是吉尔伽美什率先打破了寂静。他看着神情沉重的三使徒,笑了起来:“好了,你们不用这么紧张。别忘了,我们的天赋就是专门为了无视克制循环而存在的啊。不过,我刚刚也说了,四象极限是让强者更强的天赋,弱小的魂术师无法发挥它十分之一的威力……”
他咳了咳,拉长了语调,威严道:“所以你们还好意思出去玩儿?都给我抓紧时间练习!”
在遣散三名使徒后,他为自己泡了一杯茶,握着它坐在宽阔的沙发上,阖目小憩。
战斗声混着风雪的气息从门缝中涌入,窗棂开始结冰,玻璃渐渐变成雾蒙蒙的白色。窗外隐约可见北之森特有的黑色冷杉林。他知道,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
谜团仍有很多,很多地方还是不合理。
其中,最不合理的是白银祭司的态度。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祂们确实是被风后压制了。可白银祭司统治人类已有数千年之久。以祂们的高傲,想要让祂们俯首帖耳,难度约等于让人类服从家畜。所以,就算白银祭司暂时被西鲁芙蒙骗,以祂们的能量,也一定能扭转局势,收回祂们应得的权柄。
那么,西鲁芙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让高高在上的神只像乖巧的小绵羊一样臣服?
此外,为什么魂术水平更高的风源,会同意和水源结盟,秘密开启侵蚀者计划呢?这个计划给水源带来了莫大的好处,就连他自己,都是这个秘密计划的副产物。可按照铂伊司的说法,风源的魂术研究水平本就是四国之冠,除非是做慈善,否则他们完全没必要和水源联盟,为水源输送技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就是古尔克兄弟大力搜寻零度王爵的行为。他一直以为,那是西鲁芙怕自己失败,所以想再找一枚容器兜底。可事实当真如此吗?要知道,零度王爵失踪的时候只是个不足月的婴儿,且未被赐印任何魂路,极其容易夭折。那么,西鲁芙凭什么认为,它仍旧好端端地活着,活在这世界的某个地方?
突然,一道电光猛地闪过他的脑海,瞬间照亮了漆黑阴沉的迷雾!那是铂伊司自嘲时对他吐露的话:“黄金瞳孔种植在人体中的区别,就是我们可以彻底和它融为一体,把它产生的黄金魂雾,百分之百地转化成可被直接使用的精纯魂力。整个过程几乎没有任何能量损耗……”
“而一颗黄金瞳孔真正的利用率,不过三到四成……”
无数杂乱的信息碎片在脑内聚合,重组,拼成了一副巨大的绘卷。雷光千道,浓云阴沉,他仰视着那副横亘在空中的巨大拼图,他知道,那就是风后残酷统治背后的真相,也是风源竭力隐藏的终极秘密。
吉尔伽美什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更多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源于过去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在风源,白银祭司算个屁”,“法夜当初察觉到了一点端倪”,“你之前说,你希望建立一个更加平等和自由的国家,魂术师和平民不再有区别”……
“那是她人性的弱点,也是我们的机会……”
良久之后,吉尔伽美什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凝视着漆黑如铁的夜幕,在如怒的雷电轰鸣中,他缓缓开口:“最后的拼图已经找到。这个故事,也是时候迎来尾声。”
“西鲁芙,在这场对局中,最后的胜利者……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他抬起头,冷冷地对着天空说:“尊敬的白银祭司,我要直接与你们对话。”
狂风呼啸,暴雪纷飞,雾隐绿岛已经彻底被风雪淹没,枯死的冷杉树如同横七竖八的黑色利剑,直勾勾地指着苍穹。没有任何应答。于是吉尔伽美什继续说:“我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凝腥洞穴,而是风津道。更准确地说,是在预言之源,你们的房间。”
风雪骤止。
良久之后,一道苍老的声音从空中响起:“看来,你还是发现了。”
一扇虚拟的水晶大门在他面前幻化而出,有奥古的花纹在其中缓缓流动。大门微微打开一条缝,那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这次清晰了很多。
“我们可以听听你的意见,现在,我们谈一谈吧。”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吉尔伽美什神情平静地走出了那扇水晶大门。
他凝望着一望无际的雪原,天气晴朗,雪原反射着阳光,远远望去像一块白花花的大理石。他深呼吸一口气,空气依然干冷,风景却不再萧瑟。
就在刚才,他和白银祭司完成了一个赌约。而赌约的内容,是一句咒语。
只包含了一个等式的神奇咒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低下头,脚下是无数具金发男人的尸体,每个人的面容都和他一模一样,那是无数个死去的他自己。他看着他们,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抹悲戚的神色。
他抚摸着其中一具尸体的脸,轻轻开口:“等到那个时候,你可能已经无法保有清醒的神志了吧。”
“不过,要相信,要记得,不要忘记你的名字。人类的勇气是永不放弃的决心,然后,你只需要静静地等待与蛰伏。”
他抱紧了自己,轻声为自己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要相信,胜利一定会属于你。你终将成功,然后,你会与所爱之人重逢……”
因为只要不失去你的高贵,
全世界都会回应你的愿望。
……
……
长长的走廊尽头,石室仍旧寂静。墙上的火苗纹丝不动,没有一丝风。
桌子上放着一块奶酪。它在桌子上已经放了很长时间,几乎黏在了上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只老鼠探头探脑地钻出了洞穴,抖动着胡须慢慢靠近。然后,它叼住它,倏地跑远了。
一队研究人员列队走近,拿钥匙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石室大门。那扇门已经密封太久了,甚至门框上都结了一些蛛网。不过,由于预设的大量魂术阵法的作用,房间内倒是依旧洁净。
中年人慢慢走近那张产床。这里的魂雾浓度太高,仅仅是在里面多待一段时间都让他胸闷气短。不过那具实验体倒还好端端地躺在那里,他双目微阖,呼吸平稳,似乎在睡觉。
他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仿佛患了饿痨病的儿童,腹部好像塞了一个皮球,肚脐都显得肿了一圈。中年人沉默地抽出一根金属探针,插入他的下体,默默记录男人体内胎儿的数据。
在记录完毕后,他像往常一样把探针抽出,然而遇到了阻碍。它被牢牢地夹在了里面,那两片嘴唇一样的软肉绷得紧紧的,不让它离开。
产床上,怀孕的金发男人缓缓睁开了眼,湛蓝的眸子迷恋地盯着那个不知名的中年人,他的眼神媚惑如丝,里面是一片黏腻的滚烫迷离。
他红唇开合,嗓音喑哑,带着无尽情欲的话语从他的口中吐出,热情似火。那是一句甜蜜的恳求:
“操我。可以吗?”
“我好想有人操我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四个月后。绒花宫,西鲁芙的办公室。
“我回来啦!”索迩扛着一口漆黑的棺材,兴高采烈地推开了绒花宫的大门。他毫不避讳地把棺材往王政厅的地板上一放,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陛下,可累死我了。您知道我是怎么一路把这~么大一个棺材扛回来的吗?”
“你啊,就会和我卖惨。”办公桌前,西鲁芙抬起头,微笑着审视黑了一圈的索迩:“听说你这一趟,把水源的高位王爵都见识了一个遍?”
索迩吐了吐舌头,道:“陛下,您老实交代,是不是放心不下我,所以一直派人偷偷跟着?不然您怎么什么都知道。”西鲁芙摇头不语,索迩这才道:“您别说,这一趟前面还挺顺利,后面越来越倒霉。害的我差点都把手套摘掉了!”
“不过啊,亚斯蓝也太虚伪了。口口声声问我们要容器,结果查了一圈发现零度王爵就在水源……我们好歹可是把凝腥洞穴给他们共享了一半,结果他们满嘴谎言,啧。”
“你说,前面很顺利?”西鲁芙闻言,却轻轻蹙了一下眉头,语气微微沉下来:“索迩,详细汇报一下你在水源心脏的见闻。”
索迩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风音的情报很准确,我没费什么功夫就进入了心脏内部。前面一个半月的时间,我一直隐身跟着几个白银使者,熟悉心脏内部的道路,同时寻找零度王爵的下落……他们太谨慎了,我从来都没有听到他们讨论过任何关于零度王爵的话题。我甚至一度怀疑我要找的人到底在不在水源……”
“直到有一天,我听一个枢机使者提到了原浆洞穴,就突发奇想跟过去看看。然后我发现那里……”
索迩沉默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怪异之色,他指了指地上的那具黑木疙瘩:“……那里的地上和墙上,密密麻麻的,全都非常整齐地排满了这种棺材。那里就是一座巨大的太平间。”
西鲁芙沉声道:“你带出来的就是其中一具?里面就是水源的‘容器’?”
“是的。我可以确定这是我能找到的,最符合‘看守严密’,‘小心保护’,‘没有魂力’这几个要求的人。除此之外,心脏再也没有其他的容器了,只不过……”索迩的眼神闪躲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他不一定就是我们想找的零度王爵。”西鲁芙补完了索迩的话。她站起身来,走到那具棺材前面,沉声道:“当年,我们在零度王爵的脚踝上刺了一枚‘零’字的刺青。但这个人……”
她用力推开了棺盖,清冽的新雪气息扑面而来。西鲁芙目光凌厉,细细审视着棺材中闭眼沉睡的年轻男子。良久之后,她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她回头道:“这个人并不是。”
索迩闻言挠了挠头,“啊”了一声,道:“那我的任务……”西鲁芙淡淡道:“无妨,你此行收获颇丰。这个人虽然并非零度王爵,但肉体资质也是有‘容器级’强度的。而且……”
她冷笑道:“哪怕光从脸来看,这个人和水源的七度王爵,相似度也有99%哦。我说他们怎么会让珍贵的‘容器’出任小小的七度王爵呢……现在看来,水源那位‘七度王爵’,恐怕不止一个吧。”
索迩沉声道:“要把这件事查清楚吗?”
“不,这件事先暂时放一放。”西鲁芙揉了揉眉心,果断道:“现在最重要的任务,依旧是保证吉尔伽美什那边顺利。如果吉尔伽美什失败了,你找来的这个人,也可以当一阵子应急容器使用。”
她瞥了一眼索迩,随口换了个话题:“对了,很久都没有见到阿克琉克了,他在做什么?”
索迩道:“回禀陛下。阿克琉克在接回吉尔伽美什的时候,与古尔克发生正面冲突,受了重伤,听说他一直在家休养。”
西鲁芙叹息:“唉,古尔克那家伙,下手也太重了。本来这次任务还想派他和你一起去的,正好让你们叙叙旧……你们两个哪,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何必总是这样剑拔弩张。”
索迩微笑道:“有机会的话,我会和他好好聊聊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话,陛下,我先告退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你且去吧。”
索迩微笑着低头,躬身,正对着西鲁芙退出了办公室。然而,在办公室的大门合拢之后,他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阴沉如铁。
他咬牙切齿地小声道:“阿克琉克……”
他沉着脸,在风津道的架空长廊上快速穿行,沿途的侍女见到他纷纷躬身问好。然而这位年轻的二度王爵却完全不复平时的活泼和善,也不再和她们开玩笑。他一路走到了风音的辖区,砰地推开了休息室的大门。
公共休息室里空空荡荡,只在角落里伫立着一架人类的骸骨,白色的骨骼上攀爬着淡淡的黄金细丝。
索迩看都没看那具骨架一眼,凌厉地扫视了一圈各名低位王爵的房间的铭牌。五度、六度、七度……他走上前去,一脚踢开,阿克琉克果然还没回来。
门外悉悉卒卒的声音响起,应该是有人即将过来。索迩眯了眯眼,重新把门合上,把写着阿克琉克字样的铭牌放回了原位。等他转身时,已换上了一副笑容满面的表情,走出风音的公共休息室,与一身戎装的古尔克兄弟打了个照面。
数月不见,古尔克倒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副谁都欠他钱的表情。小古尔克却畏缩了很多,战战兢兢地跟在他哥哥后面,像一只被阉掉的鸡。关于那场婚变传言索迩也是略有耳闻的,他笑眯眯地冲古尔克挥了挥手,古尔克停步,把拳头横握在胸口,同样对他低头致意。
小古尔克则呆了呆,一晃神,连忙也有样学样地对自己敬了个礼。可古尔克并没有理会他。
“古尔克大人,别来无恙哪~”索迩笑嘻嘻地开口,寒暄道:“零度王爵的事辛苦您了。要不是您一路顺藤摸瓜,我还真没想到,亚斯蓝居然背着我们偷偷谋划了这么多事情。”
“都是为国效力罢了,你我皆为同僚,不必客气。”古尔克淡淡回答:“二度王爵孤身在水源潜伏数月,此等心性魄力非常人能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您太客气了!说起来,我离开风源这么久了,风津道情况如何?”索迩四下看看,压低了声音道:“‘他’……现在什么情况?”
古尔克挑了挑眉,重复道:“他?哪个他?”
索迩佯装不悦道:“您怎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呀。现在的风津道里,还能有第二个‘他’吗?”
古尔克稍加思索,大约知道了索迩指的是谁。他沉默了一下,道:“那边的事我不太了解。但我听说,他们给他用了大量的‘蒂兰圣雪’。那是火源的生育之花,可以激发母性和爱欲。但,好像在剂量上出现了些问题……”
“剂量还能出现问题?”索迩拧起眉头。古尔克直言不讳道:“他对那株植物的反应格外大。我们推测,可能是由于那株植物正是由他的体液培育的。但我们之前并不知道这一点,而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不过,陛下说只要不会对胎儿造成伤害,无伤大雅,就由他去了。”
“我知道了……”索迩沉吟道。他抬头看向小古尔克:“要不,你带我去一趟看看?毕竟是我给他做的手术,我应该还是有点发言权的。”
小古尔克怯怯地着看向他的哥哥,古尔克只是淡淡道:“你听不见二度王爵的命令吗?”小古尔克这才一弯腰,领着索迩踏上了另一条偏僻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