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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帝后41

周行训手指骤然收紧,那突然加大的力道抓得卢皎月嘶了一声。周行训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连忙收回了手,又急急忙忙地举起来看,“没事吧?我去找赵叔。”

卢皎月抽回自己的手摇头。

放过赵老军医吧,刚刚战后,正是伤兵营那边最忙的时候,一个人恨不得分成八个来用,周行训去折腾一趟能把人逼疯。

不过周行训这么一闹腾,卢皎月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对于当下的事情,只能选择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最优解,但求问心无愧就是了。

她定了定神,问:“对于马府的这些女眷,你打算怎么安排?”

周行训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先带回长安。”

卢皎月:“然后呢?”

“将领有看上的会跟我讨要,其他的赐给此战有功勋者,无婚配的先。”

卢皎月略微皱了下眉,但还是努力放平心态,问:“怎么‘赐’?”

周行训被问得一懵,总算回过点神来。

他看着卢皎月,不太确定地回:“就……赐?”

两人对视着看了一会儿,卢皎月确信自己从里面看出了异常诚恳的迷惑。

卢皎月:“……”

她沉默了一下,问:“就没有相看一下吗?万一不合心意,对两边都不好。”

周行训“嗐”了一下摆手,“阿嫦你不知道,这年头讨个媳妇有多难。有个就不错了、他们还挑?”

他脸上写满了‘给你们是福分’‘多大脸呢敢挑’。

卢皎月:原来是个完全双向的盲婚哑嫁。

很好,这很封建.jpg

她被噎了一下,到底还是开口:“能把这次受赏的将士名册给我吗?也好提前看看是哪里的人、什么品性。虽说世事造化弄人,但若能促成一段良缘,也是佳话。”

她能帮上的可能不多,但还是想尽力给那些女子争取到范围内的选择权。

周行训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

卢皎月略微意外。在周行训手下干了一年多的活,她也算对这人有点了解,周行训其实不太在意细枝末节,只要自己铺开的摊子能收住了,他完全无所谓当事人中间是怎么操作。

她抬头看过去,却对上了一双染着笑意的眸子。

周行训像是听到了什么高兴的话一样,很认真地重复,“阿嫦你说‘世事造化弄人,却也能促成一段良缘’?”

卢皎月不太明白他情绪怎么突然高昂了起来,但还是点点头,“……是。”

这么答应着,她莫名有点不好的预感。她每次对周行训的情绪转变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对方就要闹出点幺蛾子,这次也没能逃出这个定律。

卢皎月紧接着就听周行训开口:“我来帮你!”

——果然!

卢皎月想也不想地婉拒,“还是不必了,刚刚城破,正是军务繁忙的时候……”

周行训:“我不忙!”

他扬了扬头,语气肯定道:“我特别闲!”

卢皎月:“……”

这有什么可骄傲的?为什么这么闲你自己心里难道没有点数吗?!

……

…………

卢皎月不太想让周行训帮忙的原因倒不是怕他添乱。

只要不是故意搞砸,周行训多数情况下都挺靠谱的,只是他的“靠谱”中往往透露着出一丝“离谱”。有他插一脚,事情常常会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狂奔而去。

卢皎月本意是办一个限定范围的相亲会,但是多了周行训在旁边出主意,本来的相亲里新增了军中比武,之后又多了骑射御猎。

周行训对此振振有词:只是看旁人的评价能有什么了解?就算见了面聊聊天也保不齐是个绣花枕头。当然要真刀真枪的试试,才知是不是勇武之人。

虽然卢皎月觉得这是选丈夫不是选勇士,但是……算了,能增加点了解程度也是好事。

就是卢皎月越琢磨这个流程越有一种熟悉感。

等到初步讨论出个框架,准备着手细化的时候,她突然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选妃”吗?!只不过被选的从进献美人变成了军中将士,选人的从周行训变成了马府女眷。

卢皎月:“……”

离大谱.jpg

虽然想通之后,卢皎月发现自己对这个流程相当熟悉且有经验,但是军中将士毕竟不是后宫美人,卢皎月没那么方便插手。周行训直接大手一挥,把事情扔给了本就在结算战功而忙得不可开交曹和忠。

卢皎月:“……”

在周行训手底下干活,实在是件相当考验心态的事。

不过这位曹统领显然比卢皎月更习惯周行训这随时甩锅的作风,虽说心里纳着闷“这会儿比哪门子武”,但是军令如山、他还是很干脆地接下来,然后……把事情扔给了耿存。

先登之功,赏绢千匹、得封亭侯。

昔日无名小卒、一朝直入青云,这便是“先登”。

这位耿侯一下子成了军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也特别忙。

手下有了这么一个能干的下属,曹和忠简直无师自通了万恶资本家的画大饼技能,“好好干,你也瞧见了,咱们陛下从不亏待有功之人。”

就算军法严苛再怎么令士卒怨声载道,但是到了军功论赏之时只有让人喜笑颜开的份儿。但耿存这会儿却没法笑出来,他使劲咬了咬牙,跪地行礼,“将军恕罪,属下想求一个面圣的机会。”

曹和忠:?

他倒是不介意手下的人有“上进心”,但是“你这想越过我往上爬的心思是不是表现得太快、也太明显了?”。

耿存也确实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他知那位一向厚遇将士,他以先登之功换求娶莺莺,对方必会答应,可是他根本没机会说出口!封爵换赏有很多先例,倘若他想以官位换钱财、那依例行事便是,但是求娶美人却不同,必得那位亲口允诺才能作数。

耿存确实可以等,那位拔营东归前必定是会召见功臣的,可他不敢赌。

那位喜好音律从来不是什么秘密,恰巧莺莺又极擅琴。

真到了那个万一的地步,他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和皇帝抢女人的。

明明近在咫尺,可错开一步就是后半辈子的形同陌路。

这种焦灼感之下,人实在很难保持冷静,耿存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曹和忠的脸色,而是低着头就继续说下,“属下想向陛下求一份恩典。”

曹和忠舒了口气:还好,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毕竟是周行训亲自点过名的人,好用是好用、但是处理起来也很棘手。他处置得重了是打周行训的脸,但要是任由人踩着自己往上爬……可以预料到、他那本来就是靠爹的面子又得往下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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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印象分。

提着的心放下,曹和忠再看人又觉得顺眼起来,“行吧,起来说话。说说是什么恩典。”

……

曹和忠那边忙着明确上下级关系,这边周行训也挺忙的。

虽说军中比武的安排是扔给曹和忠了,但是还是许多其他的琐事,周行训对此表现了难得的热情,居然没有嘴皮子一碰、万事不管的撒手,而是凡事亲力亲为。

这边卢皎月正翻着封赏名册,看着一个略微奇怪的数字,忍不住低低地“咦?”了一声,但还没来得及开插件验证,旁边就凑过来一颗脑袋。

卢皎月眼疾手快地把刚打开的插件关上了。

伤眼睛。

周行训对此完全没有什么自觉,凑过了瞄了几眼,就异常肯定道:“抄错了。”

卢皎月“嗯”了声,“我也觉得奇怪。”

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判断其实也是种能力,反正卢皎月觉得自己没法像周行训那样一口咬定什么。

正这么想着,旁边周行训已经很有行动力地起身,“这是入册的抄录,掌记官那边应当有原本。阿嫦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话没说完,人就已经跑出了屋,卢皎月的那句“等等”根本没来及说出口。

卢皎月:“……”

倒也不必亲力亲为到这地步。你让人跑个腿不就行了?!

她有点儿怀疑周行训是单纯的坐不住想开溜。

这次倒还真不是,周行训巴不得在屋里多呆会儿呢。

只不过这种调底本原件的东西许多时候都需要主将印信,复核的流程很麻烦,而且底下的士卒不识字,一旦涉及文书类的东西就很容易拿错。这么来回折腾几趟,他自个儿都够去拿八回了。

只不过周行训刚刚走出去没多一段,就听见一阵琴声。

弹得……还行吧。

手收得太紧了,偶尔有几个跨度大的音显得不连贯。

周行训下意识地在心底里点评了几句,倒也没太往心里去,往那开着的院子们里瞥了一眼,就打算接着往前。

只是他的目光刚刚落过去,那调就崩了。一阵指甲剌过琴弦的刺耳噪音直灌耳朵,周行训简直是忍不住露出个牙酸的表情。

不行就别弹啊。

每回都来个这样式儿的,他耳朵还不够受罪的呢!

他不由地瞪了人一眼,抬脚就想快步走开。

但是下一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脚步突然顿住了,若有所思地看过去。

里面的女人强撑着露出了一个笑容。

脸色惨白惨白的,恐惧让她面颊上的肌肉都在抽动。

挺难看的,不过周行训也习惯了。

每次战后都能遇上这么一两个,心理素质好点能弹/吹完一首曲子,差点的就像是现在这个样儿。

但其中相同的都是眼底的恐惧,只不过有的人藏得深一点儿、有的藏得浅一点。

当野心压过恐惧的时候,这张脸就会变得漂亮起来、调子也会变得流畅。

周行训将这些恐惧看得清清楚楚,也无比明白她们强忍着恐惧也要从他这里交换的东西:权势财富、位居人上、掌控生死的地位……人都想要这些,不分男女。

但是阿嫦是不一样的。

她从一开始就完全不同。

没有害怕、没有恐惧,她甚至没有打算从他这里交换什么……

想通这一点,周行训只觉得先前萦绕心间的郁塞情绪好像一下子疏解开来。

——他就说么!

什么长安输不输的?他和阿嫦之间才不是那样的!!

第42章帝后42

周行训一直都知道皇后是不同的,但是他从来没有去想过原因。

这是他亲自选的皇后。

他看中的人,“与众不同”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事实也确实如此,阿嫦就是不一样的,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而刚才突然想明白的事让他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心底一高兴,看眼前的一切都顺眼起来,周行训也不计较这人刚才荼毒他耳朵的事了。

既然弹琴拦他肯定有事求,周行训挺熟悉这种事的,这会儿异常直白地问:“你想要什么?”

他问得直接,但里面的人像是吓呆了,半天都没有回答。

周行训耐下性子又问了一遍,然后耐心渐渐告罄:算了,要是待会还记得就找人提一嘴好了。

耿存就是这个时候找过来的。

心上人在院中,皇帝就在外面,简直是他最恐惧的事照进了现实。

周行训都要转身走了,余光瞥见耿存。

他神情稍显意外,但还是很快记起这人来。

“是你啊。”周行训这么感慨了一句,又紧接着,“你来得正好,朕刚刚路过,听她琴弹得还行……”

这话没说完,眼前的人突然跪在了地上,“陛下圣恩,臣想以禁卫之职并先登封爵,向陛下求个恩典。”

周行训“嗯?”了一下声,挑了挑眉。

他倒也不太在意被打断的话,道:“你说说看。”

耿存又叩首,“谢陛下恩德。臣幼年父母俱丧,幸有恩师收留、才得一庇身之所,如今恩师故去,只余一女在世,臣若不能照料,实是有负恩师、愧为人子。臣想向陛下求娶之,望陛下恩准。”

向他求娶?

周行训琢磨一下这句话的意思,不太确定地往旁边看了眼,正看见了怔怔看着这边的卓莺。

女人脸上的恐惧扭曲的神色褪去,终于显出原本姣好的面容。

这不是长得还行么……

周行训心底嘀咕了一句,也明白了耿存所指的恩师之女是谁了。

他当即就想点头答应下来。

但是开口之前,总算想起了阿嫦好像特别在意的问题,他话风一转,朝向卓莺,“你答应吗?”

卓莺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

她以为父亲病重,自己卖身入马府已经是最大的梦魇了,却没想到一切还能变得更糟。马公纬造反又兵败,她和后院的一干女眷顿时成了叛贼家眷,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搏一个出路,却还是搞砸了一切,甚至触怒了圣驾……可在这个最糟最糟的时候,那个她无比期盼收到音讯、却生怕再收到的是死讯的人出现在了她面前,向圣上叩请着求娶她。

如果这是梦的话……

卓莺一步步走上前,敛裾深拜,“我答应。”

“……得此良人、妾生无憾事。”

她甚至都忘了不能直视尊驾的禁忌,直直地抬头看了过去:如果这真的是一场临死前的美梦的话,她不想从这场梦里醒过来。

周行训被看得一愣,他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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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漂亮的眼神啊。

他突然有点高兴:“好,等回长安,朕亲自给你们赐婚!”

这事很简单啊!这不就是“良缘”吗?

他要回去说给阿嫦听!!阿嫦肯定很喜欢听这些!

不过彻底走开之前,他到底想起来点别的事来。

人都过了转角,又仰着身子往后倒了倒,扔下了句,“封爵和职务你就领着就是了。没了这些、你拿什么养家?”

说完,这下子是彻底走了。

只被留下扔在原地的两个人恍恍惚惚,犹在梦中。

耿存呆愣了半晌,才想起来自己该叩首谢恩,可被叩的那个人早就不见了影。

他发了半天的愣,还是对着人离开的方向叩首行了一个大礼,“臣……谢陛下恩典。”

……

另一边,卢皎月在屋里等了半天,终于等回来周行训咋咋呼呼的动静。人还没进院呢,声音先传进来了,“阿嫦,我刚才去当了回红娘!你知道红娘吧?西市戏园子里最热的那戏,里面牵线搭桥的那个!”

卢皎月:“……”

她知道是知道,不过这种才子佳人的戏码大都是个闺阁里女儿家爱看的,周行训作为一个皇帝,为什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他的爱好涉猎范围是不是过于广泛了?!

正这么想着,周行训人已经进来了,脸上笑意灿灿的、显得十分高兴。

他的情绪一向极具感染力,那种正面的昂扬情绪总能把人带得忍不住笑起来,卢皎月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扬了扬唇角。

卢皎月:“……”

又双叒一次默念“这人有毒”之后,她到底还是开口问:“发生什么了?”

周行训趁着空隙喝了口水,又语速飞快:“耿存,就是今次的先登,阿嫦你知道吧?我同你说过,他胆子特别大、人还很机灵。”

卢皎月“嗯”了一声。

先登之功在受赏首列,再加上周行训挺看好这人的,卢皎月也还记得这个名字。

周行训:“他刚刚想我求娶了马公纬的一个妾室,是他恩师的女儿。”

卢皎月略疑惑:“我记得这人是灵州人?”马公纬的妻妾却都是博州的。

这年头人的乡土意识很重,一般人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的生养自己的土地,带兵打仗的事得另算,不过就算这样,在外时间久了也常有士卒思归。总得来说,耿存一个灵州人是不太可能跟博州内的人产生联系的。

“他说自己被师父收留,应该是父母都不在了……”

周行训说到这里,突然一顿:父母俱亡、寄居别处、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这要素是不是过于齐全了?

卢皎月眼睁睁地看着周行训脸上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似的,各个表情换了个遍。

最后情绪转低、整个人都蔫下来。

卢皎月:???

“……怎么了?”

还说着话呢,这人怎么回事?

周行训沉默了一下,开口的声音恹恹的,“我好像不是红娘,是抢了李娘子的恶霸。”

卢皎月:“嗯?”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周行训有气无力地比划了一下,“我当时就站在院子门口,耿存突然冲出来跪下,说是拿职务和爵位跟我求娶。”

他又不是傻子,耿存那会儿的反应明显不对,约莫是以为他看上了院子里的人。

卢皎月也听明白了,不由“哦”了声,感慨:“那位娘子一定是个美人。”

周行训反应平平:“就还行吧。”

没一开始瞥见的那么丑。

周行训这么说着,忍不住看了旁边人一眼。

他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他不想要阿嫦这反应。

耿存以为他看上了人觉得着急,阿嫦的反应却是“那是个美人”……他觉得不该这样,却不好说该是哪样。

想着,不由提高点声调强调:“我才没有!我没和他抢。”

卢皎月“嗯嗯”地点头。

她倒一点也不担心周行训干出棒打鸳鸯之类的强迫人的事。

就周行训这性格,凑到他跟前都挑挑捡捡、完全属于不愿意拉倒的类型。比起抢人来,他恐怕对抢地盘兴趣更大点。

瞧着人这霜打了茄子似的蔫哒哒的样儿,她不由安慰了一句,“放心,你不是恶霸。”

大概是明明做了好人好事,却被当成戏文里反角,觉得憋屈了。

——果然小学生。

周行训没吭声。

他一点点塌下了身,脑袋压在手臂上,在桌子上趴下了:他确实没抢那个马公纬的妾室,但是他好像抢了别人……而且还没打算放手。

卢皎月简直眼睁睁的看着这人陷入自闭。

黯淡、消沉、“阴影里冒蘑菇”……

卢皎月:?

她看了两眼,没管。这人自我情绪调节能力是一流的,放着不管过一会儿就自己好了,反倒是想要安慰两句有极大的可能被噎着(经验之谈.jpg)。

隔了好一会儿,周行训像是终于缓过来了。

他脑袋在手臂上蹭了蹭,冒头露出双眼睛来,哼哼唧唧地,“……阿嫦。”

卢皎月抬头看过去,忍不住一阵沉默:这是什么“暗中观察”表情包?

周行训到底有没有自己是个皇帝的自觉?

形象呢?皇帝的自我形象管理呢?!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就算了……他起码保持一点基准线以上的偶像包袱啊。

事实证明,周行训真的一点皇帝包袱都没有。

因为他接着问:“你讨厌恶霸吗?就是《广真记》里的那个。”

卢皎月:“……”

“…………”

会纠结这种问题,他三岁吗?

这人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卢皎月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不那么像“关爱智障”,她以正常成年人的思维心平气和道:“都是戏文里的东西,当不得真。”

周行训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还想再追着问,但是卢皎月余光瞥见那边摊开的抄录册。

她突然想起来,“你不是去拿考功记录的原件了吗?东西呢?”

周行训一下子僵住了。

“……”

“……”

面面相觑的沉默后——

卢皎月扶了一下额。

好的,她知道了。

周行训腾地一下子跳起来了,“我这就去拿!”

他风一样卷了走,屋门在他身后发出“砰”的一声,门扇大力地摇晃了几下,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然后,歪、了。

卢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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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呼吸.jpg

很好,等周行训回来,她非得盯着人、亲、自、把、门、修、了!!

第43章帝后43

周行训对这场比武(x)选妃(x)相亲的兴趣只维持到当了那次“红娘”。

在那次之后,他也不知道是已经获得了足够的体验感,还是因为被当成恶人受打击了,兴趣明显消退。

卢皎月很知道他这“三分钟热度”的习惯,对周行训这表现完全意料之中。

好在这人虽然兴趣消退得快,但责任感还是有的,没有中途跑路。

只不过做事态度很明显地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变成了心不在焉:干一会儿就抬头看过来两眼,然后低下头不知道想什么。

至于说他为什么往这边看,卢皎月不用问都知道答案。

因为“好看”……

虽然这么说自己有点不太好,但是周行训真的就曾经特别直白、特别真诚、特别坦坦荡荡地表示过“皇后长得好看,我看见会心情好”。就……很难评.jpg

作为一个毫不掩饰的颜狗,周行训的后宫美人实在是各有千秋,卢皎月确定原主是个大美女,但是美这种东西实在很难评出个一二三来,能让周行训这么说一句,她也只能认为是“原主的长相戳中了周行训的审美点”——毕竟这位在原剧情里就是皇后。

但是再怎么样,被人像吸猫似的这样盯着也受不了啊。

卢皎月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口,“曹将军昨日遣人来说,比武场地就快准备好了,陛下不过去看看?也免得有什么缺漏。”

周行训摆手,“不用,他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就趁早……”滚回家种田去。

周行训这话没说完,因为卢皎月直接盯了过去。

她用眼神示意:‘不,你想。’

周行训:“……”

他试图挣扎一下,但最后还是叹气,“好吧,我去看一眼。”

等人走后,卢皎月动作迅速地打开了插件,飞快地处理着接下来的事项。

周围环境里当然还有不少红色的警告提醒,但是当周行训这个巨大的error消失后,那点稀稀落落的bug都显得清丽秀气起来,起码卢皎月已经能够做到完全无视了。

*

另一边,出门的周行训一步步地踱着,走两步都要叹一下气。

巡逻的士卒瞧见了,不由都心里纳闷。

但也没人有那个胆子上去问一句,只能纷纷地让开路来,免得不小心触了什么霉头遭殃。

周行训情绪倒也没多严肃。

他只是在想一个问题:卢瑀待萧氏……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他倒是记了卢瑀的族谱,那毕竟是阿嫦的亲爹。他那次找世家的家谱的时候,很仔细地记了卢氏的亲族。

他那会儿想着,先把这些记下了,等回去旁敲侧击一下阿嫦的态度:阿嫦要是生气这些人当年的冷待呢,他就找找这些人的麻烦、让阿嫦出气;阿嫦要是还顾念着亲缘呢,他就捧一捧他们,也好让阿嫦放心。

但是没有、都没有。

阿嫦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念情。她只是表现出了一种漠不关心的冷淡,那是一种打从心底里认为的陌生人。

周行训也突然觉得自己这的法怪没意思的。

阿嫦就是阿嫦,跟她的姓氏、她的父族毫无关系,她只是站在他眼前、鲜活又明亮的人而已。她想要的会开口,不喜欢的会拒绝,从来不需要他擅作主张地去做些什么……

于是,他就没再查下去了。

但他后悔了。

当时应该再查一查的啊!!

起码知道卢瑀到底是怎么对萧氏的。

周行训又是懊恼又是后悔,忍不住使劲踢了踢旁边的土堆。

本就被太阳炙烤的松散的土包被他这么一踢,霎时扬起了满天飞尘。周行训被呛得忍不住咳,张嘴又吞了一口的土,他忙不迭地跑到旁边、扶着树“呸”了半天,嘴里还是一股尘土味儿。

周行训:“……”

他有点泄气地靠着树盘腿坐下。

卢瑀待萧氏……

就像阿嫦那天说的,那才是她想嫁的夫君。

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那天见到的情形,周行训忍不住磨了磨牙。

“嘎吱——”

还是沙子。

周行训:“……呸!”

他舌头舔着刚刚硌到的地方,默默地想:不就是卢瑀那样的吗?他也行!他肯定行!!

*

虽然卢皎月一开始觉得这套相亲流程像“选妃”,但是真的办起来之后,却发现更像“运动会”。就是里面孔雀开屏浓度过高,有的是真的差点打起来——有点动物世界里争夺择偶权的那味儿了。

周行训居高临下点评:“不过百步的距离,朕能射两百步。”

“放在那不动的靶子有什么?有本事射活的啊?”

“……”

“呵,才五石。”

卢皎月:“……”

好的好的,你牛逼、你最厉害了。

这么默念了一会儿,却发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安静下来。

卢皎月奇怪地回头去看,就见周行训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了嘴,像是忍不住笑似的,眼睛都弯起来了。

视线和卢皎月对上,他不由地开口:“阿嫦,你再说一遍。”

卢皎月:?

什么“再说一遍”?

周行训催促:“就是刚刚的那句、‘我最厉害了’!”

卢皎月没反应过来,跟着重复:“我最厉害了?”

周行训:“……”

他一副被噎住,又不得已只能强忍下来的表情。

卢皎月倒也反应过来,大概是她刚才不小心把心里的吐槽说出来了。

这其实有点尴尬,但是看周行训吃瘪实在太少见了,卢皎月忍不住“哧”地一下子笑出了声。

周行训被笑得一愣。

阳光揉碎在那双沁满了笑意的杏眸中,晃得人脑子有点微醺的眩晕感。他缓缓地眨了一下眼试图清醒一点,却突然觉得阿嫦说得也没错。

确实是阿嫦最厉害了。

如果和阿嫦比的话,他甘愿认输。

因为输了也很高兴!

想通这一点,他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卢皎月:?

被笑了还这么开心?奇奇怪怪。

*

和军中的单身汉人数比,女眷这边就是把马公纬家的婢女加上其实也没有多少人。

僧多粥少、又是以这种竞争挑选的形式,有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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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觅得妻室。卢皎月不太清楚这会不会对战后封赏带来不.良影响,不由问周行训,“要不要多赏赐给这部分人一些财物,以作安抚?”

周行训被问得发懵:“为什么啊?”

无缘无故的,就要赏赐。

卢皎月:“有功者反倒无赏,军中难道不会有人不忿吗?”这显得不太公平。

周行训:???

这有什么可不忿的?

“我给过他们机会了啊?”

是他们自己讨不着老婆、能怪谁?

他这么说着,又好像有点儿明白卢皎月的意思了,不由不以为意道:“我知道阿嫦你人好,但臭毛病不能惯着。他们自己没那个能耐,活该。”

从没听说过给败兵封赏的道理。

卢皎月被噎了一下,但还是点头,“……好。”

这说法确实很周行训。

倒是周行训打量了会儿卢皎月的神色,迟疑着开口:“阿嫦,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等这事过去之后,找点别的理由赏他们,但不能……”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露出了点纠结表情,像是不知道怎么描述这个情况。但是他就是知道、不能这么干!

倒是卢皎月先回过神来,点点头:“我知道了。”

时代有时代的局限,在生产力不足的时候,大谈公平本身就毫无意义,强行追求这一点最后只可能演变成“平均”。周行训那套“优胜劣汰”“有能者得赏”的法则有时候显得残酷,但很多时候确实需要如此。

周行训意外了一下,但很快就笑起来。

他上下摇晃着脑袋大幅度点头,“嗯嗯嗯,就是这样!”

卢皎月:???

他到底从一句“我知道了”里面听出了什么“这样”?“这”是哪样?

但周行训确定自己听出来了。

他就知道阿嫦能明白他的意思。

阿嫦可聪明了!

他自顾自地美滋滋了一会儿,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到院子里那棵枝叶茂密的树,不由微微怔愣了一下,那天见到的场景不由自主地又在脑海里冒出来。

周行训:“……”

——这样下去不行!!

他确切地意识到这一点,但脸上还是露出了很明显的挣扎表情。

好一会儿,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阿嫦,其实那天……我回营了。”

对面循声落过来的视线让他话中间顿了一下,但他还是咬牙说完了后半句话。

卢皎月因为他这英勇就义的表情满心迷惑,“哪天?”

周行训:“博宜城破的那天。”

卢皎月一愣,又觉得“意料之中”。

就周行训这坐不住的性格,想想就知道他不可能老实留在城里处理战后的琐碎。但看着对方这眼神飘忽、目光四处游移的样子,她简直控制不住地露出了警惕的神色:这人该不会捅了什么大篓子吧?

这么想着,她表情和语调都很紧绷:“你干了什么?”

隔了这么久了,这都快班师回长安了,周行训突然一副“从实交代”的语气提起这个,实在叫人忍不住多想。

周行训简直飞快地摆手摇头,“不不不没有!我不是那样的人!!”

他才不会背后做什么小人行径!

这个过于糟糕的猜测反倒让周行训冷静了不少,他定了一下神,长长呼出一口气之后,神情沉稳下来,“阿嫦你还记得吧?朕上次说的话。那都是作数的。阿嫦还想要举荐人吗?就比如这位郑氏的表兄。”

“……阿嫦你这几日也看到了,军中其实很缺文职,如果他愿意在军中做事,可以来当朕的军需官。”

“觉得入任军辱没了世族身份,不愿意也无妨。以郑氏的能耐,他很容易就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朕会照拂他的。”

“或者阿嫦你说的问策取士。”

“朕走之前已经让杜化济在长安办学馆了,如果他愿意,也可以入学馆……”

周行训简直展露了少有的耐心,一项项仔细说着。

话落,他抬头看了过来,眼神认真又诚恳。

卢皎月却被看得发懵。

不是说他闯祸的事吗?怎么扯到郑淳身上了?

和这显得“过度诚恳”的视线对视了片刻后,卢皎月缓缓冒出一个念头:这个人、该不会在转移话题吧?

第44章帝后44

周行训确实开出了相当丰厚的条件。

入军自不必说,兵权才是周行训的立身之本,那是他真正的嫡系心腹。如今天下未定、战事不歇,有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又有周行训亲自关照,未来必定是一片坦途。

而另一条路、靠家世入仕,这是最平稳也最无波澜的选择。

世家绵延了这么久,就算周行训确实表露了想动他们的态度,这也绝非一朝一夕、甚至一代一朝之功,在可预见的未来里,世族仍旧会在朝堂上占据相当大的话语权,郑淳出身郑氏、又有周行训亲口说的照拂,可谓前途无忧。

至于最后的“学馆”,那就更微妙一点:这是一场豪赌。

周行训没说得太明白,但是卢皎月也清楚,这是他想要培养起来、打算对抗世家的刀。走这条路,若是成,那就是帝王心腹重臣,甚至有可能青史留名;就算败了,郑淳身上的世家子身份,也足以让他全身而退。

除了最后那个需要搏一把的赌,其余两个都可以说是登天路了。

周行训非但一次全给了,还由着人自行选择:这是皇帝追着喂饭吃啊!

卢皎月一直知道周行训对“自己人”很大方,但是大方到这种程度还是她没想到的。

注意到卢皎月那满是疑虑的表情,周行训僵硬地往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别扭的笑,“阿嫦你放心,朕知道郑氏当年对你的收留之恩,你这些年在郑家也必定受了表兄不少照拂。就算为报这些恩情,朕也会善待他的。”

这表情太怪了,卢皎月甚至都没能第一时间关注他说话的内容,而是忍不住问了句,“你没事吧?”

周行训愣了一下,神情微微缓和。

脸上虽然还有点僵硬,但是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

“我没事。”他这么说着,又略微停顿了下,“阿嫦,我从来说到做到。你可去问问他,问他愿意选哪一个。”

卢皎月迟疑着:“……好。”

她倒不是迟疑周行训开的条件。这人是真的很大方,之前那个离谱的“同平章事”,卢皎月都确定自己一点头的,周行训都能给安排上。

但是他这次的许诺过于靠谱了。

靠谱中透着一丝丝诡异……

卢皎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你没什么别的要和我说的吗?”

这人到底闯了什么祸,也好让她有点心理准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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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训似乎怔了一下。

“没有了。”他摇摇头,“阿嫦你放心,我……”不是计较过去的人。

后半句话没能说出来。

他发现自己还是有点儿计较的……也或许不止一点。

表情飞快变化了一会儿,他正了正脸色,严肃道,“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

卢皎月:“……”

所以这人果然干了什么吧?根本没法放心啊!

卢皎月最后还是没能问出周行训到底闯下了什么祸。马府女眷那边还有不少事处理,卢皎月被临时叫了走。

周行训一副“真的没事了”的真诚表情目送卢皎月离开。

但是等人一走,他就像是被抽了骨头似的往桌子上一趴,心底默念:不能心怀芥蒂不能心怀芥蒂不能……

“咔嚓——”

周行训愣愣地看着被自己生生掰下来的桌子边,那勉强维持平静的表情终于控制不住地产生了些微变形。

片刻,他使劲磨了下牙,愤愤地捶了一下桌——

他就是很介意啊!

非常、特别、极其地介意!

阿嫦居然还那么紧张那个人。

好气啊!特别气!!

*

战后的事情本就繁杂,一场临时的相亲更是让人手忙脚乱的,一直到大军开拔前几日,卢皎月才终于抽出时间来去看了看郑淳,也顺便把周行训那天的话转述了。

这没什么可避讳的,这会儿的当官就是靠走关系,要是没能上下打点好,本来有的官都可能丢了。

郑淳听得微愣,颔首:“嫦君为我费心了。”

他抿了抿唇,努力不显露出别的情绪。心上人不得宠爱担心她过得不好,但是得帝王宠幸却又让人心底酸涩……

卢皎月也算是看着郑淳长大的,这会儿一看对方的表情就觉出他情绪不对,不由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合意的地方?”

郑淳忙敛下那多余的情绪,“不,没什么。”

能让那人开出这种条件,嫦君定然极受爱重。这是好事,值得高兴的好事。

但他顿了下,却是开口,“嫦君为我这般费心,我本该领受好意,只是这些都非我的志向,辜负了嫦君这番心意,我心中实在有愧。”

卢皎月:?

她看着郑淳,不确定地问:“谧回,你不想做官吗?”

她当然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想当官,但是对这个时代的世家子来说,出仕属于家族安排中的常规选择,郑淳对此并不抗拒——他一向属于那种“别人家的孩子”模板,在这上面也不例外。

对着卢皎月的疑惑,郑淳略微沉默了一下。

治学、经营名声、入朝为官……如果没有这诸多事情发生,这确实是他预见的人生轨迹,但是这世上却没有那么多“如果”。

他注视着眼前的人,缓声:“嫦君自幼怜悯孤苦,我知嫦君心善,却只是于肤浅之处感之、无法深察,只厚待些家仆,就当自己做得足了。这次游学在外,见多了民生多艰,总算有所感触。”

“嫦君你曾说过,‘书中圣贤言、为官者当为天地民生立心请命’。可我深知自己才力有限,并非济世救民之资。如此驽钝,若是身在朝中,那便泯然于碌碌之辈,无甚可称道的。”

“……既然如此,那不若出任一方,若是能对治下百姓有些益处,那也不枉我来世上走一遭了。”

卢皎月有些愣神地看着对面的青年。

这可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卢皎月这会儿就有种“一年多没见,家里的崽都快认不出来”的感觉。印象里那个“板着脸的小包子”终于长大了,变成这个诉说志向的谦谦君子。

她忍不住笑,“听起来,谧回这次游学、收获许多。”

郑淳轻颔了一下首,“确心有所得。”

他只是突然察觉,在过往的十数年间,他好像一直追在嫦君身后:学着她的待世事的洒脱,学着她对人的宽厚,学着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他是兄长,但似乎嫦君才是那个包容照料、指引方向的长姊。

追逐了这么多年,他也想做点什么。

想做嫦君心念往之的那种人。

……想被她心心念念。

*

卢皎月心情特别好地回去了。

那种又欣慰又感动的情绪实在叫人非常高兴,连带着看见不知道为什么正往外走的周行训,她都没生出什么下意识的怀疑警惕。

她带着笑打招呼,“陛下这是要出去吗?是有什么事吗?”

周行训似乎愣了一下,神情微僵地点点头。

他含糊着:“我就出来看看,也没什么事。”

门口的守卫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确实是“没什么事”。

这位可太闲了,硬生生地扒在门口守了半个下午。远远地看见人回来了,这才从树上窜下来、假装巧遇。

周行训没在意守卫的表情,他看着卢皎月这明显特别高兴的情绪,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了好一会儿。

一直等到进了屋,他才佯作自然、其实非常生硬地问:“阿嫦问得怎么样了?表兄想做什么?”

顿了一下,又强调:“朕会照拂他的,不管他选哪一个。”

卢皎月摇了摇头,“兄长想要外任。”

周行训一愣。

他一点点抿紧了唇。

卢皎月看出他不太高兴了:这人就这个毛病,送东西送不出去也心里别扭。

不过他既然说是去商量而非下明旨,就说明这事很有余地。

她看着人,认真问:“兄长有自己的志向,他想要为政一方、造福百姓。陛下觉得呢?”

周行训一愣,又觉得某种程度上的“意料之中”。

他先前所给的机会的并非虚言,也并没有哄阿嫦的意思。那三条都是青云路,只要郑淳点头答应,他保那人一辈子的坦途。

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对方的富贵权势皆他所给、生死荣辱系于他身。

他拿什么和他争?凭什么和他比?!

这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阳谋。

不管那人选了哪一个,他都看不起他。

可对方哪个都没选,他也不高兴……

这会儿他就很不开心。

他神情僵僵地“嗯”了声,好半天才闷着声,“也好。”

卢皎月:?

她略微疑惑地打量过去,这么不高兴吗?因为一番好意被辜负?

不过周行训也就略略消沉了一会儿,注意到卢皎月看过来的眼神,很快就强行打起精神来:这毕竟是阿嫦曾经看上的人,要是他真的一无是处、岂不是显得阿嫦眼瞎?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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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好心情,飞快地开口:“兄长想去哪?青州怎么样?青州富庶,又古有文气,是个好地方。我现在任他为青州刺史,即刻赴任、从博宜走还近一些。”

快走!有多远走多远!!

别留在跟前碍眼。

卢皎月:“……?”

一州长官、说给就给,还是给一介白身,她看周行训是有点想不开在身上的。

周行训被盯得不自在,别开了一下脸,问:“怎么了啊?”

他有点儿委屈。

他都忍着生气对那人这么好了,阿嫦怎么还这么看他啊?

卢皎月吸了口气,“兄长游学在外,已经有一年多未归家,还望陛下.体谅,允兄长先回长安。其余事情,待那之后再做定夺。”

——你快做个人吧!

人家都在外呆了一年了,你连个家都不让人回一趟。

周行训沉默了一会儿,好半天才低低地,“……哦。”

他还要跟着回长安啊。

第45章帝后45

大军返程走得很快。

卢皎月觉得不是自己的错觉,明明是打了胜仗回去,周行训的兴致反而不高,起码没有来的时候那样高兴。一路上都情绪萎靡、人也显得蔫蔫的。

出来的时候到处撒欢,到了归程的时候蔫蔫哒哒。

——真就小学生春游呗!

战场上的冷酷果决、森凉厉色还历历在目,他整个人却像是脱了水的草似的、看起来都枯萎了。

卢皎月:“……”

这人真的很难评。

不管神情怏怏的周行训对“回长安”到底是什么态度,反正在一连串的接迎礼节结束后,终于回到长乐宫的卢皎月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周行训说着“有点儿事要忙”一回宫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卢皎月也没管。她让望湖知会下去,让宫妃们先不必过来请安,自己则在简单梳洗后,舒舒服服地睡下了。

——还是自己的床睡得安心。

也就是卢皎月睡下没多久,不知道忙什么的周行训人就找过来了。

他一扫行军途中的萎靡,整个人都兴冲冲的,“阿嫦!我知道……”

这话没说完,他注意到长乐宫里反常的安静,行礼的人也都放轻了手脚、怕闹出动静来的样子。

周行训不确定:“阿嫦休息了?”

可这才刚刚回来。

听到动静匆匆赶过来的望湖也忙着见礼,“回禀陛下,皇后殿下方才睡下。”

顿了一下,又道:“陛下有事,不若先行吩咐,待殿下醒来,奴婢自会前去通禀。”

周行训疑惑:“睡了?”

刚回来就睡、是不是不舒服?

想着,他忍不住想进去看看,但一抬脚就注意到,来人有意无意挡在宫殿入口,像是生怕他进去打扰到人睡觉似的。

周行训:“……”

他不由地撇了撇嘴。

阿嫦都没发现,长乐宫的人被她纵得、胆子都特别大。敢拦圣驾……也就是他从来都没计较过。

不过这也确实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他松了口气,也没非要往里走,闹出动静来吵到阿嫦就不好了。

而且他这会儿心情特别好。

他回来第一时间就问清楚了卢瑀和萧氏的事情,也知道阿嫦想要什么了。

——不纳妾,不另娶。

这不是特别简单吗?非常简单!!

他就跑过来找阿嫦了。

结果人居然睡下了。

周行训缓了下神,觉得倒也不必这么着急,他把事情办好了再来找阿嫦也是一样的。

于是大手一挥,说了句“等皇后醒了,找人去告诉朕一声”。紧接着就和来时一样,风风火火地走了。

回去路上还遇到了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刘通。

周行训有点嫌弃地瞥了人一眼,才这两步路就喘成这样,也不知道他不在宫里这段时日、这人懈怠成什么样了。

嫌弃归嫌弃,周行训还是开口,“找人去准备笔墨,朕要拟旨。”

刘通不明所以,但是他这会儿大脑缺氧、呼吸都带着血气,简直全凭着本能领命称“是”,撑着一口气转头吩咐身后的跟班。等再看的时候,周行训已经人不在原地了。

刘通:“……”

他实在撑不住,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原地。他是真追不动了!

刘通在原地缓过那口气来,到底还是强撑着站起来,拖着灌铅的腿、一步一挪地往紫宸殿去。宫中就是这么个地方,不抓准了机会往上爬、有的是人想取而代之。他也只能一边呕着血,一边庆幸,那位真不是一般人能伺候来的。

等刘通到紫宸殿的时候,看见周行训在挥毫弄墨、洋洋洒洒地写着什么,竟是在亲笔写旨。

这倒是挺少见的,毕竟圣旨那么多,能让皇帝亲笔写的其实没有多少,这位又尤其不耐烦这些,多半是口述让他人写了,最后盖上印了事。

皇帝怎么做,刘通是管不着的,他的注意力落在旁边侍奉笔墨的内侍上。

皇帝拟旨,旁边当然有人伺候笔墨,但是这磨墨也是有讲究的,磨完了就该退下去老实候着,免得碍着主子的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木头桩子似的直直地杵在原地。

刘通一开始觉得是哪来的愣子这么不懂事,但是剜了几眼过去,对方也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没感觉,硬是站在原地,没一点动弹的意思。

刘通:“……”

好的,明白了。

这哪是“不懂事”,这分明是“心大了”。

想取你爷爷我代之,还早着呢!

想明白的刘通也不客气,正待上前几步把人挤开。

但是人刚刚上前,周行训倒是先抬了下头,“你来得正好。放宫妃出宫是什么个定例,你知道吗?”

刘通一愣,他怀疑自己听岔了,“陛下说是放宫妃出宫?”

他特意加重了“宫妃”二字的音,确定不是“宫人”“宫女”之类的词。

见周行训点了下头、面上并无异色,他又小心翼翼地问,“可是哪位娘娘触怒了陛下?”

周行训摇头,“没有。”

他跟这些人有什么好生气的?

见人似乎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周行训又强调,“不是哪一个,是所有。皇后以下,所有宫妃。”

刘通:“……?”

他总算知道那人为什么木愣在原地了,因为他也有点发木。再想想这位一回来就鸡飞狗跳地打听卢瑀和萧氏的旧事,他脑子里不由生出点可怕的猜测。

周行训还在问:“你知道吗?有什么定例?”

刘通:这事哪来的定例?分明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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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例都没有!

他嘴唇哆嗦着,磕磕巴巴地回,“奴、奴不知。”

周行训当即露出了个“你好没用”的表情。

这本该诚惶诚恐的时候,刘通却巴不得自己再没用一点,最好没用到让这位主子彻底打消念头。

不过周行训显然不会被这点小问题绊住脚,他只凝神思索了一阵,就大笔一挥、笔走龙蛇地接着写了下去:找不着定例就按军中的规则办呗,反正这种事都差不多。

周行训本来想写“限今日日落前”,但落笔前倒是顿了顿。

阿嫦总爱心疼人……

他迟疑了一下,觉得还是稍微宽限一点,于是改成了“三日之内”。

刘通在旁边都快厥过去了。

三天、三天能干什么?!

宫里的事最是繁杂,就是搬个行宫也得提前知会下去、各宫都有起码个把月准备,这位主儿就给三天,这哪是“放宫妃出宫”?这分明是“把人撵出去”!还是不让带家当的那种。

周行训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这次召集大军才用了多长时间?这些人又不是去打仗,有什么可磨蹭的。

他飞快地写完旨意,然后往刘通手里一塞,“宣旨去吧。就说朕的意思,叫她们快点。”

刘通:“……”

他只觉得自己手里捧的不是圣旨,是块滚烫滚烫还没法扔的烙铁。

*

大军是清晨入的城,祭祀接迎的礼节费了点时辰,但也不算太久,卢皎月回来略微收拾了一下就睡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艳阳高照的正午,醒了之后浑身发软,身上还有点刚刚换了床的酸疼。

疼也是舒服的疼。

醒了,但是不想动。

卢皎月睁眼看着床帐,觉得自己还可以和这张久别重逢的宝贝大床再相亲相爱一会儿。

正这么想着,却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啜泣声,还不止一道。

声音很轻,被一层层厚重的帘幔阻隔,落入耳中只余下模模糊糊的一点,但是叫人怪毛骨悚然的。

卢皎月:?!

这大中午的、隔着床帐都能觉出外面艳阳高照,不至于吧?

躺是躺不下去了,卢皎月后背发凉地坐起来。

察觉到里面的动静,旁边侍立的宫女连忙过来挂起床帐。

是活生生的人,还是熟面孔。

卢皎月不着痕迹松了口气,问:“望湖呢?”

这宫里其实有不少不成文的规定,就比如所有在主子面前露脸的工作都是大宫女的事。卢皎月也习惯了一起来就看见望湖,这会儿见换了人、就有点奇怪。

知宿:“回殿下,外头各宫嫔妃求见,望湖姐姐出去招待了。”

卢皎月一边起身下床,一边疑惑:“我是不是说了么?等我醒了再让她们过来。”

她刚刚回宫,按照礼节、妃嫔们是该来拜见的。但是礼节是一回事,打扰皇后休息又是另一回事了,卢皎月要是没吩咐下去,这些人只能在外头干等。

她觉得自己睡前应该说过这事了啊?

难不成是梦里说的?

“殿下确实吩咐了,但……”

知宿的回应让卢皎月心下稍微定了定,但是后者紧接着就露出了一副非常纠结的表情。

卢皎月立刻就知道“出事了”。

估计还是挺糟心的那种。

卢皎月:“……我出去看看。”

这才刚刚回宫第一天吧?周行训就不能消停一点吗?!

卢皎月那被迫上岗的怨气在看见一屋子漂亮美人的时候散了不少。

真是蓬荜生辉、整个宫殿都亮堂堂的。

但还是有一点小小的问题。周行训的审美一向是明艳大气最好还有点攻击性的那种,就连极其偶尔的有几个看起来小白花的,其实也是食人花。这会儿一屋子人聚在一起,有点让人误入盘丝洞的错觉。

所有人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不同品级的妃嫔能戴的首饰是不一样的,卢皎月注意到几个高位嫔妃发饰都没戴全,显然是来得匆忙、没顾得上。而后面有几个位分低更是哭了出来,也就是卢皎月刚才听到的动静来源。

注意到卢皎月瞥过来的视线,几个还在哭的美人立刻看过来了。

梨花带雨、盈盈一睇。

就算知道她们哭得这么漂亮肯定有表演的成分在,但还是叫人忍不住心底一软。

——好好好,你要什么朕都给(x)。

第46章帝后46

卢皎月的目光在后面一扫而过,在女主身上略微停顿了一下。

就“恰巧”在附近、和女主站得不远不近的望湖注意到这目光,对卢皎月轻点了一下头:虽然不知道殿下为什么对这位姜才人从入宫以来就特别照顾,但是主子的心思不是她们底下人能猜测的,她们只要照着办就是了。

望湖办事一向靠得住,卢皎月放心收回了视线。

这点眼神官司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光景,姜婍却像是有所察觉似的抬了头,但是什么也没看到。

她禁不住捏了捏手里的酸饮。

姜婍觉得不是自己的错觉,皇后好像特别关照自己。

去各局领份例从来不会被为难,送来的东西永远是份例范围内最好的,就连这次来长乐宫,她因为带着身子更容易累,才刚刚露出点疲惫的神色,就立刻有人安排了座位茶点。座位是所有人都有的,可茶点和饮子……她这几日口味怪得很,偏偏入口的味道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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