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比她更有鬼神解释权巫祝没她跟大王关系好，跟大王关系更好妃子，大王生母，又没有这份对鬼神解释权，她存在，一下子就格外关键且重要起来，谁都无法忽视了。

前任大王那时候挑选她出来跟巫祝打擂，一方面是试探，另一方面，也未尝不是留下了退一步余地，从没有过女巫当巫祝先例，大王那样说了，不同意也就当他头脑发昏，若是真同意了，同样是巫祝不是。

这一步棋，造就了女巫特殊地位，成就了她见在有利局面。

巫祝只能有一个，若是她成功了，纪墨这个巫祝，又该如何呢？

巫祝所掌握历史上，只有死了巫祝，可没有活着非巫祝职业，所以……

“我想要留下生路，别人却想要我死。”

成长在法治社会健全时代，再看这时代种种，难免会觉得落后，觉得糟粕，本能地想要改变，而顾及到社会形态问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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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还没来得及着手，就要面对这种非生即死对决了吗？

纪墨手撑在窗棂上，微微用力，如果一定要，他该拔刀而起吗？

手执利刃，而杀心自起。

他利刃，是那份鬼神解释权吗？

“大人。”

木声音在身后响起。

纪墨转身，松松披在肩上外袍滑落在地，风雨从身后而来，温度很快开始溢散。

“人都齐了吗？”

“齐了。”

“好，那就走吧。”

大雨之下，可还能点燃火堆？

露天祭祀，可还能获得神启？

纪墨知道这是一场为难，似乎还带着点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意思，当初不举办那场宣告继任祭祀，那么，就要举办这场“自证清白”祭祀，巫祝洗脱自己清白需要用什么方法，自然是获得神启了。

若是顷刻间让这代表冤屈和愤怒雨水停了，也算是了。

若是不能，就让那个代表事端存在消失，也可以了。

观想法不是神术，纪墨这个巫祝也没有掌握什么类似法术巫术，能够操纵天气那种，所以，他有选吗？只要不想死，就没有第二条路。

明明身在高位，却比平民时候又凶险了很多，非生即死，这样难路，就是高处不胜寒吗？

如果是大人，该怎样做呢？

面对这种局面，他会如何呢？

还是“不必管”吗？又或者，有什么更高明做法？

“人心难测，比起顷刻间反转人心，总还是毙人性命更容易些。”

纪墨摸了一下小臂上绑着机关，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用上了机关术，机关术配合巫术，也是有意思啊！

层层叠叠鲜艳羽毛缀在人皮大氅上，披在身上，格外厚重，羽毛自带油脂层阻挡了雨水淋入，湿气都退去很多，坐在侍者托起椅子上，已经在脸上涂画了图案纪墨神色漠然，有那么一瞬，他宛若高居天宫神明，于这世间别无牵挂。

红色颜料，是矿物质颜料，哪怕是被雨水反复冲刷也不见褪色，反而愈发鲜艳，那过分鲜艳，如同天然毒，让人望而生畏。

这一场祭祀，是在宫中，是女巫要求，是场……鸿门宴。

然而，不到图穷匕见那刻，谁才是真正执刀人，犹未可知。

阴沉沉天空好似离人很近，明明是白日，依旧是不见日光昏暗，笼罩在屋檐下火光照亮前路，直入宫门……这一去，当以血书史。

作者有话要说：女巫就是努力挣扎又有贪欲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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