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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重生] 西瓜炒肉 46601 字 10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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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第61章

天色已黑,出寒剑光散开形成的结界像是另一层夜空一般,透着更遥远的星空,又闪着淡淡的冰霜白芒,仿若天河流淌在繁世之中。

第二十七城占地宽广,街巷之数不可数,贯穿其间的长街像是望不见尽头的长龙,人群在长龙中涌动。

人来人往,不知多少凡人修士路过安无雪身边。

川流之中,唯有他们像是凝止的时光。

有人驻足摊子旁,颇为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人一个递物一个接物却无人动弹的模样,摊主也时不时张望过来。

似是须臾,似是许久。

谢折风一直没动。

他指尖搭在自己的魂铃之上,眸光闪动,瞬间的怔愣之后,是完全无法抑制的慌乱。

那双眼睛分明在他人面前只有寒凉,此刻却闪烁着紧张,甚至是……

害怕。

可惜站在他面前的人并没有看到这一切。

安无雪稍稍垂眸,看着自己手中那还没被谢折风接走的魂铃,无声地苦笑了一下。

“兵不厌诈,”他嗓音空空荡荡的,“……这一招,还是仙尊教我的。”

只是谢折风喊他“师兄”没能诈出他,反被他这一声“师弟”诈了出来。

谢折风倏地把手收了回去,“我……”

喧嚣险些把这个字都淹没,安无雪以为自己没听清整句话。

可他等了片刻,发现谢折风并没有说什么。

是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喊“师弟”的时候,谢折风即便伸手接了魂铃而没有反应,也能解释一二,可这人偏偏伸手之后意识到了他的称呼,又停下了动作。

先动后停,足以说明一切。

谢折风知道了。

不,应该说,谢折风确认了。

怎么能……?

怎么会!!?

他最不愿让谢折风知道。

可谢折风偏偏知道了。

安无雪只觉心间一阵痉挛,喉间也堵着什么东西,带来撇不掉的窒息感。

他抓着魂铃的手都僵硬得无法动弹。

“……什么时候?”他问得极为茫然,并不觉得谢折风会有问必答。

可谢折风全然不似一个四海听令的仙尊,反倒像当年刚入门还是小师弟之时那般,语气润着仓惶,语速极为缓慢地答道:“魂铃。”

“嗯?”

“这枚魂铃,只有你能敲响。”

居然……

安无雪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魂铃,终是无言。

难怪当时他便觉着不对,连困困都黏他黏得比平时肆无忌惮许多。

若不是他们出来前把那小东西留在城主府中,此刻困困怕是要心虚地绕着他转。

原来那时谢折风的异样,并不是因为压制了心魔。

而是从那时起,他这位师弟便不是在面对宿雪,而是在面对那死于自己剑下的罪有应得的师兄。

那谢折风如今到底是以什么心思面对他的?

偏偏还是在他在北冥祸事上嫌疑愈重的时候。

即便……即便师弟千年前便对他动过情——这又与出寒剑的冰凉有什么干系?

师弟会在琅风城孤身一人出结界战雪妖,也同样不愿从归絮海帮他带一株雪莲回来。

冥海万丈水渊下会在他耳边喊他“阿雪”,最终却依然在风雪中送他一句“罪有应得”。

他的师弟对他向来有同宗同门之情分,可四海两界的出寒仙尊该无心无情之时,依然剑下无留手。

“师兄——”

“你别——!”他猛地喊住对方,自己却又滞住。

别什么?

他也不知道。

“宿雪!”

声响从安无雪身后传来。

乔听快步越过人流行至他们面前,又对着谢折风抱剑作揖沉肃道:“谢道友。”这才复又恢复了面带笑意的模样,问他们,“你们在这站着干什么呢?”

安无雪和谢折风几乎同时敛下神色。

他们各自静默了一瞬,在乔听一脸疑惑地又要开口询问之时,安无雪这才面上执起笑容,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是我先前为了破落月峰的护山大阵,偷了谢道友的魂铃,现在用不上了,正在还给他。”

乔听:“哦……啊!?”

这这这这是能说出来的吗?

他赶紧转头看向仙尊,已经预想到出寒剑光直指眉心的那一刻了。

可先前还对着他们说“并非不斩仙修”的仙尊却稍稍低着头,神色格外落寞地接过那枚魂铃,视若珍宝地拿在手中,摩挲了一下,这才收起来。

乔听:“……?”

不太对劲!

乔听有些好奇,却又不敢问,想看出点什么,可安无雪却已经变了神情,全然像是忘了方才发生了什么。

安无雪手中提着的鱼灯晃晃悠悠,烛火同那些凡人手中的花灯一同跳动着,他眉眼一弯,双瞳中倒映着明光,温声款款问乔听:“你方才不是说要去吃个痛快吗?怎么回来找我们了?”

乔听虽听出了安无雪转移话题之意,却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问,登时也顺着答道:“我刚才在前头听到有人说,再过一会儿会有烟火,今天登云楼也开了——啊对了,登云楼是二十七城最高的酒楼,高层之上每一个里间都有明窗。不少凡人都去登云楼登高望烟火了,我们去看看吗?”

安无雪喃喃道:“登高望烟火?”

乔听这才意识到他们登高似乎并不需要靠登楼,“……那个,虽然城内有规矩不让修士随便凌空,但是谢道友在……御剑也行。”

反正旁边这位可是出寒剑尊,两界四海都是仙尊治下,仙尊即便是立于云端看烟火,谁又敢说什么?

他不好意思道:“我刚才没想太多。两位也知道,我养母是个凡人,她喜欢凡尘的热闹,未过世前,总是会带我入凡尘,跟着百姓一道赏花赏灯,我习惯如此,忘了两位可能对此没有兴致。”

他眼眸一转,视线落在谢折风身上,等着仙尊拍板。

可谢折风目光却落在安无雪身上,一言不发,也是一副等人拍板的模样。

于是乔听一起看向安无雪。

“怎么会没有兴致?”安无雪坦然地笑着说,“我不曾见过这样的北冥,从前……”

他转头,目光缓缓扫过身边人流,最终落在手中的花灯之上,缓缓说,“很早以前我便一直想见,可惜没等到时机。如今终于能如浩浩凡尘一般临高赏灯火,我可不想错过。”

安无雪拎着花灯,缓步往前,走在人群中。

乔听虽没说登云楼在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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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便能瞧见高楼屋舍中最高的那一个,他自能瞧见。

乔听赶忙跟上,同安无雪说着他从不知晓的千年后的北冥二十七城。

谢折风从头至尾不曾开口。

他惴惴不安亦步亦趋地跟在安无雪身旁,不知说什么,什么也不敢说。

师兄……不生气吗?

师兄没有什么想同他说的吗?

责怪也好,怨恨也罢。

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但是都没有。

他摸不准师兄为何突然不在意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明白师兄为何转瞬间又若无其事。

安无雪甚至没过多久便当真如一个在夜集中流连忘返的凡人一般,玩得格外开心。

他又路过一个花灯铺子,这铺子比方才那小摊的样式多了许多,手中的鱼灯都平常了起来。

他看的入了迷,谢折风这才敢上前试探问道:“你若喜欢,我把这些尽皆买了存入专门的灵囊中,可好?”

乔听:“?”

他眼珠子一转,看一下谢折风,眼珠子又一转,看一下安无雪,识趣地不插嘴。

谢折风神情忐忑,已经做好了师兄如先前一般冷淡拒绝的准备。

可安无雪却歪了歪头,拿下一盏贝壳形状的花灯,说:“一人独赏,那便算不上赏灯了。我只取一个陪着这小鱼便好。”

谢折风赶忙拿出灵石递给店主。

“哟,仙师,这颗灵石可以买下整个小店了,您给多了……”

“无妨。”谢折风只是忐忑地望着安无雪。

安无雪笑道:“那便多谢谢道友了。”

谢折风一愣。

师兄却已经拎着那两盏花灯,同乔听一道继续朝着登云楼而去。

没走多久,安无雪又看上了一个剑穗。

那剑穗只是凡人所制,没什么灵气附着,可样式精巧得很,他拿起便没再放下。

谢折风又尝试着替他买了下来,又是一声“多谢”。

这可比先前好太多了。

好到三人行至登云楼时,谢折风心中甚至燃起了点滴的期望。

乔听要了一间高楼厢房,领路在前头,带着他们顺阶而上。

谢折风问安无雪:“今夜……你开心吗?”

安无雪眉梢微动,坦言道:“自然。”

怎么会不开心?

他千年前最想见到的,不正是这般星夜下的万家灯火吗?

他此番莫名其妙重活一次,也只有入照水城那一夜,匆匆看过一眼天水祭,只有今晚,只有刚刚那一路走来,是真的放下一切流连于尘世。

“宿雪!你们还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呀。”

“来了。”

安无雪刚一踏入厢房,便瞧见另一侧的明窗敞开着,举目望去,尽是被结界笼罩保护下复苏的人间繁华。

夜风簌簌而入,分明带有凉意,却吹不冷人心。

“砰——”

第一束烟火直冲云霄,绽放在结界之下。

夜空绽出绚绚明花,流光映照在安无雪的脸上,装进他的黑眸中。

他将花灯放下,坐在茶几旁,微微侧头看着。

出寒仙尊却对这劫后余生的烟火毫无兴致,同他对坐着,目光只落在眼前。

乔听直接倚靠窗边,坐在窗栏之上,探出头往下看,说:“我上一次在登云楼看烟火,还是娘亲在世——”

他嗓音一顿。

只见乔吟带着几名城主府修士停在登云楼门前,烟火绽放声模糊了她的话,乔听三人只约莫听见她似乎在问登云楼的伙计:“他……二郎……楼上……”

乔听瞬间从窗栏上滚了下来。

堂堂渡劫修士,差点跌了个脸朝地。

安无雪:“……”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

乔听却没工夫同他计较,直接抱拳道:“今日是无法陪两位看烟火了,告辞!”

他生怕再慢一步乔吟便找上来,直接转身御剑凌空而去。

楼下,乔吟感觉到了灵力波动,抬头一看,惊道:“二郎!”

也是一个御剑,凌空追上了。

转瞬间,烟火才刚燃了几朵,光影交叠在夜空之下。

厢房内只余下安无雪和谢折风两人。

分明烟火绽放声“砰砰”作响,窗外高台下人流喧闹不止,安无雪却觉得四方都死寂了下来。

他笑容倏地落下了。

这一刻,他终是要以“安无雪”的身份面对谢折风。

“仙尊,”他率先道,“我此番醒来已身在落月峰。那日你归山,山门一面,便是我刚醒来之时。我一开始以为我只是因缘际会,魂魄到了宿雪身上,现在回想,或许‘宿雪’的出现便是有人有心为之。”

他恋恋不舍地看着那一朵又一朵样式不一的烟花,尽量平静地说,“我不知你是如何猜测我的复生,但我绝无虚言——我这千年间并无意识,醒来便是数月前。”

“照水一事,我也是看剑阵出事才知晓,北冥之危,我更是自仙尊口中得知。”

他叹了口气。

“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

“砰——”

“砰砰——”

烟火燃至中段,好几束明花一同绽放。

谢折风愣了许久。

这一路走来,他设想过好几种师兄会对他说的话,他以为不论如何,该解释的那个人应当是他。

他唯独没想到此情此景。

他当然能看得出来师兄对傀儡印的来源也一无所知。

他更不可能将那幕后之人与安无雪扯上关系。

他……

“师兄为何——”

为何同他说这些?

安无雪却打断了他:“我所知甚少,也拿不出自证的证据,只有这一句话——当真不是我。”

他的嗓音越来越轻,是在和谢折风说,也是在和自己说。

“我虽然不知仙尊为何知晓我身份却隐而不谈,但我本就是个修真界的‘罪人’,仙尊或许有自己的打算。只是……这打算若是想从我身上探出蛛丝马迹,怕是要让仙尊失望了。”

“我所知的恐怕还没有仙尊多,已经尽数告知。”

“你若不信,是要杀我还是要审我,我都不会坐以待毙。”

他一口气说完这些,生怕出寒剑光什么时候便突然出现,从始至终只是看着那灿灿烟火。

如今说完,回头看向谢折风,却发现对方神色呆愣,眼神之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可置信什么?

不可置信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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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也对。

一个死去的师兄会让人缅怀,一个无法追回的昨日会让师弟困于心魔,可一个看上去和照水北冥之祸脱不开干系的复活归来的罪人呢?

不信他和此事没有关系,再正常不过。

毕竟谢折风千年前便没有信过。

秦微和他说过,千年来谢折风为他奔走,因他生魔。

可出寒剑光的冰凉仍在心口,那句罪有应得徘徊耳侧,梦中无心无情的出寒剑尊挥之不去。

他还是怕。

不是怕谢折风这个人,怕的是这个名字带来的惶惶未知。

他如今撕开了两人之间最后的薄纱,谢折风打算如何呢?

眼前之人终于开口道:“你刚才不是说——今夜……很开心吗?”

这话牛头不对马嘴,安无雪怔了怔。

但他还是说:“是,我很开心。我刚才在想,我已点出你看出我身份一事,若是你要杀我,我确实不是如今的你的对手。”更别提还有个傀儡印在他身上。

“或许今夜真的是我看的最后一眼人间了……”

思及此,他嘴角轻勾,眼角眉梢浮出笑意,“所以方才我确实很开心。”

因为他什么也没有想。

就连谢折风付灵石,他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也不在意。

“砰——”

最后一朵烟火落下。

夜空闪烁一瞬,再度归于沉寂。

他真的挺开心的。

他想。

他先前那几句多谢,也是真心的。

“我还是该谢谢仙尊。”

“起码仙尊这一回没有在知晓我身份的那一刻便将我格杀,让我看完了今夜这场烟火。”

第062章第62章

凌晨将至,夜风更凉了。

登云楼名为登云,贵客厢房自然极高,明窗之外仿若伸手便可摘星。

安无雪刚入内时,还觉得这般眺望人间格外热闹,现下却倏地只觉寂寥。

他说完那些话,一手握拳,渐渐握紧,面上沉静之色终是稳不住。

他不得不承认,他并没有多么冷静。

怎么冷静?如何冷静?

他重新醒来这么久,最怕的不就是被谢折风认出来吗?

种种思绪,矛盾又凌乱,险些堵着他的胸腔,将他活活憋死。

他什么也想不明白,只能珍惜今夜的烟火。

就连方才那些话,安无雪也不是在为自己辩解。

他只是希望谢折风莫要当真把他当做北冥照水一事的幕后之人,从而让真正的黑手隐于其中。

茶几旁,厢房内早已备好的炉火不知烧开了多久,飘出热气,被夜风吹出温雾。

没了烟火燃放的声响,夜集渐歇,喧嚣声愈来愈低,沸水见底的声响便格外刺耳起来。

谢折风瞬间泛红的双眼在雾气之后模糊不清,他连开口都像是费劲力气一般疲倦:“师兄……”

师兄……

安无雪只觉耳边立时响起——“师兄这是罪有应得。”

他胸膛一疼,猛地站起。

谢折风一惊,也赶忙跟着站起,还几步冲到他的面前:“怎么了?”

安无雪登时后撤,直至行至那炉火旁,退无可退。

“仙尊!”

谢折风浑身一僵,终是没有继续靠近。

他在汩汩沸水声中,背对着明窗与万家灯火,挡着凉风,对安无雪说:“我没有……我不是……”

他似是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词,竟是顿了两下,才说:“我不会怀疑师兄。我更不可能做你说的那些事,你……再信我一次可好?”

言至最后,只剩恳求。

安无雪面露茫然。

“……什么?”

谢折风下意识伸手想碰他。

他双瞳一震,还未反应,这人便又缩了回去,自行对他说:“我不动,师兄别怕我。”

安无雪本能便警惕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谢折风面露痛色。

他那双常年如同结了冰霜一般冷的眸子此时像是霜雪融化了,只剩厚厚一层雾。

“师兄要如何都可以,别再像方才那样想……”

安无雪绷着身体提着心,更是困惑。

方才那样想?

他想什么了?

他已经没有求什么了,甚至只贪了几刹的烟火明灯。

但……

“……如何都可以?”他重复了一遍。

这话像是松口,谢折风双眸一亮。

他低头,打开灵囊,从中拿出春华。

这把剑曾是安无雪的本命剑,曾被他在霜海上惊动过,也曾在云剑门因其而被谢折风刺入冰锥。

几日前,谢折风还用春华试探过他。

如今,春华终是“名正言顺”地被递到他的眼前。

这终究是安无雪的本命剑。

身份既已暴露,他不再犹豫,抬手便接了过来。

神识勾上春华,灵剑颤了一下,发出一声悦耳剑鸣。

“你想如何都可以,”谢折风嗓音很轻,“若是恨我怨我,用春华杀我也好。”

安无雪本还在盯着本命剑,神色怅怅,闻言,他眸光轻动,反倒笑出了声。

“杀你?”他顿了顿,又笑了几声,笑得岔了气,止不住咳嗽了数下。

谢折风指节微曲,却又不敢动弹。

安无雪笑够了,才忽而敛了所有笑意,低声说:“我怎么杀你?照水剑阵之危,利用云舟之人寻不见踪迹,北冥浊气一事,赵端已透露出极可能有大魔手握修浊登仙秘法。仙尊是世人眼中顶天立地的那把剑,我哪里敢折断?”

就算谢折风现在昏了头引颈受戮,他能为了一己之私,便杀了谢折风吗?

“我……”

谢折风想反驳,却无可说之处。

安无雪所言,句句无错。

他连让师兄报仇解恨都做不到。

安无雪说:“我不知仙尊究竟在想什么,又对我是何想法,我此番醒来当真一无所知,也没有选择。前尘往事和&#039;&#039;宿雪&#039;&#039;无关,仙尊说如何都可以,那我确实有一事想求仙尊成全——我想离开。”

“……离开?”

“我同仙尊说过不止一次。”

谢折风神色惶然:“我当真什么也不会做,更不可能伤害师兄。当年之事,我有许多话可说。”

“但我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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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无雪心乱如麻,却知心中坚决之事。

谢折风若是不疑他,自然更好。

可他也不想留在落月峰听这人说那些秦微也说过的话,更不想在谢折风明知他是谁的情况下,还这样不明不白地以炉鼎的身份待在这人身边。

他又说:“我所求真的不多。仙尊,我什么也没做过,也什么都不怨,我只是想走。”

“仙尊要是愿意对我更慈悲一些,让我把困困也带走,那我这个罪人只会对仙尊感激涕零。”

“你不是罪——”

安无雪疾道:“此事不重要。”

谢折风双唇微动,想说什么,却又好似知道说不动安无雪,又把话语咽了下去。

炉火中的水已近乎烧干,反倒没了声响。

厢房内寂静得只剩风声。

终于,在安无雪想开口打破僵持之前,谢折风说:“那你身上的傀儡印怎么办?”

安无雪一顿。

“师兄的傀儡印唯我灵力可缓解,傀儡印发作至极限生不如死。”

谢折风所言,皆是谢折风自己所担心之事。

此印危害极大,背后还不知有多少隐患,师兄想解印,他何尝不想?

他一字一顿:“先前师兄不是说等解印之后再走吗?如今解印还未有头绪……”

谢折风从未说过这般低声下气之语。

他说:“我还对师兄有用,为了这傀儡印,师兄暂时留下如何?”

安无雪却轻笑一声。

“锵——”

春华出鞘!

谢折风以为安无雪终于愿意对他动手出气,不曾有所防备。

可下一瞬,剑锋却朝着安无雪自己而去,眨眼间春华已经被安无雪横于咽喉之前!

他一惊:“师兄!”

安无雪淡然道:“我确实因傀儡印受制于你。仙尊可以杀我,但若是要用傀儡印要挟于我……你我也算同门生死一场,你应当知晓我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他说着,手中便用了力道,已做出吻颈之势。

一旦谢折风以傀儡印控制他,他不会犹豫——大不了做个孤魂,再不济魂飞魄散,今夜烟火已观,他不算死不瞑目。

“我并无此意!”

安无雪持剑的手稍动,春华在自己主人的脖颈之上稍稍划过,灵剑锋利,登时划出一道血痕。

禁咒的三日时效还未过,安无雪对此毫无所觉,谢折风却察觉到了自己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

谢折风更是什么都不敢说。

他慌乱地后退了几步,退到窗边。

心口的疼比脖颈的疼要痛上百倍,他却无心理会,赶忙汇集灵力于指尖,在自己周身几处大穴之上点了几下。

安无雪见状,握剑之手稍松,眼神微顿。

——谢折风封了自身灵力。

出寒仙尊此时在他面前同寻常凡人没有任何区别,随便一个修士都能要了他的命。

“我如今什么也做不了,”这人小心翼翼地说,“师兄可放心了?”

安无雪意外之极。

但他确实稍稍放松了些。

他怔怔地放下春华,这才瞧见春华剑锋之上居然沾了些许鲜血。

血……?

他流血了?

他抬手一摸,果不其然摸到一点湿润,却没有一点痛觉。

同时,谢折风本能地皱了皱眉头。

——反倒像是那个受伤的人一般。

安无雪看在眼里,猛地从心中万千思绪中揪到了其中一个。

他想起自己最开始是如何起疑的。

他这几日在睡梦中破了渡劫,本该时刻如针刺般疼痛的经脉却没有一点儿动静,反而是谢折风面色不太好看。先前他的手被木刺扎破,他没有感觉到,也是谢折风先有反应。

他刚才便是因此确定谢折风不对劲……

“……你对我用了什么咒术法决?”他肯定地问。

“没有用过什么法咒。”谢折风答得极快。

安无雪冷道:“仙尊当我是傻的吗?”

春华还未入鞘,他干脆转动剑锋,毫不犹豫地在自己手臂上划过。

“师兄!”

刚换上的衣袍瞬间染血,谢折风几乎同时感受到了手臂上的疼痛。

可禁咒只能转移苦痛,并不能替他人受伤。

这伤是实实在在伤在安无雪身上的!

他不过犹豫了一瞬,安无雪眼都不眨一下,便又划下一剑!

谢折风面色一震。

如此两剑,安无雪尽无痛觉。

这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仙尊对我做了什么?”语调中带着几分害怕。

他实在是怕谢折风做了什么束缚禁锢他之事。

谢折风心如刀绞,终于不敢再瞒:“只是转移痛觉的禁咒而已,时间马上便过了。”

他想从灵囊中拿出疗伤灵药,可低头才想起自己方才封了自己的灵力,短时间内封禁未开他动不了灵囊。

他只能把整个灵囊解下来放到安无雪身边,哑着嗓子说:“春华锋利,师兄先敷药。”

血浸湿了安无雪的衣袖,他却看也没看那灵囊。

谢折风听见师兄用最疏离的称呼唤他:“仙尊……”

安无雪惨笑了一声。

“论锋利,还是出寒剑更胜一筹。”

谢折风眼神一滞,话语却带上了期望:“当年之事,我可以解释。”

第063章第63章

安无雪有些疲了。

他倏尔松手,放下春华,眸光淡淡的。

他说:“好,你说。”

这本该是他们二人最大的阻碍,他松口的太容易太快,谢折风蓦地愣住了。

“几位仙师点的酒菜好了。”

门外有人驻足。

安无雪和谢折风没有点酒菜,多半是乔听先前点的。

这下乔听人走了,反倒留了他们两人在这。

谢折风只是眸光沉沉地看着安无雪,此刻心中全然没有其他。

外面的人得不到应答,又问:“……仙师?”

安无雪同谢折风之间再如何,也不想涉及到凡人。

他看了一眼自己右臂伤口,还有放在一旁的灵囊。

他自己并没有治疗渡劫期外伤的灵药。

敲门声中,他走到谢折风面前。

谢折风受宠若惊道:“师兄……?”

安无雪抬手,解了他封灵力的几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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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落月峰的封灵手法,谢折风会封,他自然会解。

他说:“仙尊该以北冥安危为重,在险地封自身灵力这种事情,已经两次了——”

他嗓音一顿。

一旦回到“安无雪”这个身份上,面对着谢折风,他竟还是不由得说出一个师兄会说的话。

谢折风却已经认真说:“我知晓了。”

这人解了灵力,立刻拿回自己的灵囊,从中拿出灵药递给他。

安无雪被敲门声拉回了冷静,此时抛开了那些纷杂和莫名的惶恐,有些茫然。

茫茫中,谢折风要替他疗伤,他赶忙接过药,说:“我自己来。”

“……好。”

安无雪立刻以灵力沾上灵药覆于伤痕之上,不过几息,伤痕便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谢折风神色稍缓,不知是因为安无雪身上伤痕带来的痛感消失,还是因为安无雪愿意用他的药疗伤。

安无雪手袖一挥,换了件干净素衣,同时灵力掀开屋门。

谢折风还站在一旁,他便已经安静地坐在桌边,看着伙计布菜放酒,平静得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

——对他来说,最差的情况便是被谢折风知道。

最差的情况已经发生,他还有什么怕的呢?

左右不过是魂飞魄散。

他也从未贪生过。

伙计放下酒菜后关门离去,谢折风在他面前坐下。

他说:“仙尊。”

谢折风神情落寞,嗓音沉沉:“师兄从前都是喊我师弟的。”

安无雪默了片刻,没有理会这句话:“其实我并不是很在意当年的解释。”

谢折风一怔,惶惶道:“师兄是不想听吗?”

“想听——曾经想听。”他说,“尤其是身死后意识还很朦胧的年岁里,什么都不清楚,但总是迷迷糊糊中想问你为什么。但是后来不想了。”

他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还给谢折风倒了一杯。

他不爱喝酒,凡人的陈酿也不是什么仙酿,他倒完,反倒不想喝了。

他只能意兴阑珊地放下酒杯,“因为结局已成,过程如何,都是这个结局。”

谢折风端起酒杯的手颤了一下。

这人僵了僵,一饮而尽,说:“我当年,并非有意。”

安无雪瞬时明白了。

他苦笑道:“……心魔?”

“师兄知道?”谢折风似有期待之意。

“不知道,但这些时日看下来,猜也能猜到。”

他的语气很淡,淡到不像是一个知道了当年真相的人。

谢折风莫名有些心慌。

这对他而言格外重要的解释,似乎在师兄眼中,不过是一个发生在过去的过程。

他想解释,可解释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对面的人想听,愿意听。

安无雪的反应全然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最终只能说:“当年是我勘不破行路迷障,登仙前便生了心魔,破入仙境的最后一场劫云,横生意外,我没能……以至追悔莫及。”

“我……”

“我一直很想你。”

安无雪垂眸,心想,菜好像要凉了。

他的心好像没有在疼。

也没有什么波澜。

于是他叹了口气:“仙尊说完了?没说完也无所谓——既然仙尊今夜不杀我,你我已至此境地,那不如我来说。

“仙尊曾说我罪有应得,但从前桩桩件件,先前已经明了,其中还有不少琐碎罪名,确实是仙尊助我澄清,我在此谢过。除去那些,所剩不多,唯有离火宗一事还有我身上沾染浊气一事说不清。此事非我有意为之,我是挖了灵脉,那时事出紧急,你正在闭关冲击仙者境,我只能寻最近的离火宗相帮。挖脉得离火宗首肯,我并不知晓我走后离火宗竟然出了大事。至于修浊入魔,我身上确实沾染了许多浊气,此事也与离火宗灵脉一事有关,可我并没有吸纳浊气入丹田,更没有修魔。”

&quot;这些话我当年便说了。&quot;

谢折风双拳紧握。

安无雪反倒格外坦然:“只是没有人信罢了。”

“我没什么好怨愤的,我确实拿不出证据。

“一如戚循所说,离火宗灭门前只有我去过,我如何开脱?我一身浊气,却无法指出浊气来源,又不能剖开丹田给人看,说我修浊入魔,我也无可辩驳。”

他抬手,指尖落在横放于身前的春华剑之上,一点点摩挲着剑身,想着当时自己拿着这把剑破了重重围杀回到落月峰……

“我不恨秦微,更不恨戚循。我有我的辩解,他们有他们的坚信,怪不得谁。

“而你……”

他终于在和谢折风摊牌之后,认认真真地喊对方:“师弟。”

谢折风神色猛地一肃。

“你若是当年在登仙时出了岔子,生了心魔,被心魔所控,因此对我出手——此言我听了。”

“那一剑非我本意,确是和心魔有关,可其中并非只是心魔!”谢折风言辞染上了急切。

“好。”

“……好?师兄没有别的想问的想听的想说的吗?”他分明有太多言辞,他宁愿师兄一句一句质问他让他解释,也不是这简简单单一个“好”字。

“想问的想听的?”安无雪不解,“这有什么重要的吗?或许仙尊想和我说什么隐情吧。可背后隐情如何,并不影响结果。一如当年,离火宗为何出事、我身上为何沾满浊气,修真界其实并不在意。我身上既有浊气,便无人愿意听我陈述隐情。

“心魔再如何,不也是仙尊的心魔?既如此,当年不还是仙尊大义灭亲斩杀我的?”

谢折风浑身一颤,面色顿时青白如纸。

安无雪看也没看面前之人,只接着说:“至于想说的——我之所想,还以‘宿雪’面对仙尊之时,便已经说过了。

“仙尊当年选了道弃了我,便莫要摇摆至心魔缠身八百年,如今又一朝复苏。

“你有你的宽阔仙途,我也自食其果,你我之间,不论是同门之谊还是……”他顿了一下,仍是直白道,“还是情爱之心,一切因果,千年前便已经结清。”

他和谢折风,本就该再无干系。

他说完,目光终是从桌上已经冷了的菜肴上移开,落在谢折风身上,却倏地瞧见这人双眼又湿又红,竟像是要哭了。

他顿时觉着荒谬。

谢折风……

这可是谢折风。

他从前见过谢折风哭吗?

似乎是没有的。

只在回忆中的荆棘川,看过这人哭着喊他的名字。

他不由得出了神,谢折风却突然凑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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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抓起他的手!

对方冷息环绕而来,他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脱口而出呵道:“仙尊!”

谢折风红着双眼,抓着安无雪的手腕,将安无雪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胸膛前。

他似是压抑许久,这一刻还是没能忍住,急急忙忙地说:“我错了,师兄,我错了。”

安无雪匆忙要抽手,可谢折风竟以灵力锁住四方,不愿松手。

他完全无法将眼前这个双目赤红神情落寞的人同自己印象中以无情入道的出寒仙尊扯上关系。

他曾经面对过这样心魔发作的谢折风,却不曾面对过清醒的师弟。

“你干什么!?”

“我不曾一眼认出师兄,是我眼拙心蠢。可这近乎半年来每日种种,师兄不也是在一旁瞧见的吗?我知错了,我只想师兄回来,只想为师兄寻出当年真相大白于天下,心魔梦魇中尽是师兄。”

谢折风近乎恳求一般:“师兄别和我撇清关系,好吗?算我……算我求你。你还在生我气?所以才赌气说我会杀你,赌气说我会疑你。”

他紧紧抓着安无雪,“师兄生气,就这样抓碎我的心也行,杀我也好,打我也罢,怎么样都行。日日折磨我都可以——”

“谢折风!!!”

“师兄……”

他终是哭了。

明窗送入夜风,星夜装来月光,百姓渐入清梦。

没人瞧见,在这登云楼的高阁之上,那凡人孩童都知晓年少便登临尊位的出寒仙尊,那以仙者剑气肃清天下妖魔的出寒剑主,竟在无助落泪。

唯有安无雪一人在此,可他却没有心思理会这人如何。

被谢折风禁锢的感觉让他如临深渊,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稳气息,道:“你是心魔又复苏了吗?你的无情道呢?”

谢折风面颊带着泪痕,轻笑了一下。

“我早已破道。”他说。

“那你便转浮生为道,去这滚滚万丈红尘中,找那个愿意与你永结同心之人。”

安无雪字字肺腑,“我不会是红尘中的那个人。仙尊和一个死于出寒剑光下的人说这些话,不觉得可笑吗?”

他分明已经尝试着冷静了好几次。

可他想冷静,谢折风却不给他机会。

“仙尊——师弟,你放过我吧。”

谢折风如遭雷击,连抓着安无雪的手都失了力道。

灵力散开,安无雪赶忙推开他。

这人身后便是那烧开的炉火,踉跄中,炉火被撞倒,炭火倒出,瓷片碎开一地,火舌卷到了一旁的长帘之上。

谢折风余光之中瞥到安无雪带上来的两盏花灯就在火舌之上,赶忙以灵力扑灭火舌,拿起那两盏花灯。

安无雪却又从他手中夺过那两盏花灯。

“……师兄?”

安无雪拿着花灯行至那赏灯的明窗旁,指尖送出灵力,猛地将花灯一抛!

灵力捧着花灯不坠,可高空之中风啸不止,吹动烛火,火舌燃到纸扎的花灯之上,顷刻间,那两盏花灯便化作灰烬。

安无雪收回灵力,灰烬随风散开,什么都不剩。

他先前分明格外喜欢这两盏花灯。

他说:“你瞧,我买他们的时候多欢喜,可他们刚才被你碰了,我便突然看着不顺眼,想烧了。”

“可我烧完,又有些后悔,我还是挺喜欢它们的。”

谢折风只能说:“我去给师兄再寻来两盏一样的。”

此言正是安无雪预料之中。

他只觉鼻尖酸涩,却笑出了声:“我就要刚才那两盏。”

“可——”谢折风蓦地止住了话语。

他神色愈发绝望。

安无雪说:“仙尊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对吗?花灯烧了,我想要一模一样的,其实已经没有了。”

“仙尊的师兄死在一千年前。若我没有在宿雪的身体中醒来呢?若我当真在这漫漫千年中连一缕残魂都消散了呢?那今日谁又能坐在这里,听仙尊说这些话?”

“我只是幸运又不幸运地重活了一次罢了。可我要是没有这一次机会呢?我根本不可能看到这一切,也不会看到仙尊在干什么,更不可能知道秦微、戚循他们又是怎么想的。”

“仙尊,我不是你的师兄。”

“我不是他。”

“所以你觉得的解释,你所想的隔了生死的误会和隐情,还有你刚才和我说的那些话,我听了,也只会是听了。因为这些东西于我而言……”

“没有任何意义。”

第064章第64章

一字一句,飘在被出寒剑光化作的结界笼罩的夜色之中,显得格外讽刺。

谢折风终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安无雪低头瞧去,看着那一家家的灯火都在逐渐熄灭,登云楼上的人也少了许多,只剩一些还未尽兴或是喝得高了的凡人。

烟火已经结束很久了。

他明明一口酒都没喝,却觉得醉醺醺的。

他自言自语般道:“在赵端的回忆中,我曾和你说过,情爱可生于日久,也可生于一瞬,还有可能生于日久中的一瞬——失望也一样。仙尊斩我的那一剑,只是一瞬,可这一瞬,不过是日久的最后一瞬。”

他“怕”谢折风,他想离开谢折风,他宁死不愿回到从前,难道是因为那一剑吗?

是。

但并不只是因为那一剑。

兴许也是因为那等了许久不曾等到的归絮海雪莲,也可能因为冥海双修之后他入苍古塔受刑百日都等不到师弟一丝宽慰……

他想,他和谢折风之间应当已经无话可讲了。

他转身,将春华收入灵囊中,留了几颗灵石在桌上,作为烧了门前长帘的补偿。

那一桌的凡人菜肴,谁也没动过。

他径直推门而出,顺着登云楼一圈又一圈的台阶缓步而下。

长街已经人影寂寥,不如先前那般灯火通明。

有的人家上已经挂起了白灯笼——以喜缅悲之后,在这场祸事中失去亲人的凡人便会开始办丧事了。

他知道谢折风就在他身侧不远处,但他只当那人不存在。

安无雪在一处挂着白灯笼的人家门前停下。

这家人灯笼才挂了一边,里头还点着一束烛火,昏暗非常。

透过纸窗映照而出的剪影,能看出这家只有一个妇人和一个孩子。

妇人许是不够高,正在搬着长梯。那孩子拎着灯笼出来,瞧见安无雪和谢折风,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你莫怕。

安无雪一个字都还未来得及说完,那孩子看他们身着不沾尘的长袍,便已认出他们身份。

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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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

那孩子竟是直接拎着白灯笼跑到安无雪跟前:“仙师是来发符纸的吗?”

——前几日二十七城还傀儡遍地,凡人尽皆藏于屋舍中,贴着符纸在门前,半步不敢出。

孩童所知不多,还未明白祸事已了。

他缓缓蹲下,同那孩子视线平齐,这才笑着说:“不用符纸了。”

“那些长着人样的妖怪被仙师们诛灭了吗?”

说的应当是傀儡。

安无雪点头。

“那我爹是不是会回来了?”

安无雪一怔。

他看了一眼孩童手中的白灯笼……

这时,妇人抱着长梯走出,见状,赶忙放下长梯上前,惶恐道:“仙师,稚子无状……”

安无雪稍稍摇头,示意她莫要担忧。

他问:“你爹去哪儿了?”

“娘亲说爹去帮仙师们捉那些为非作歹的妖物了!既然妖怪被赶走了,我是不是可以等爹爹回来再睡觉了?”

那孩子说着,身后的妇人双手交握,紧张地摩挲着手指,似是在担心安无雪戳穿。

安无雪神色一柔。

世间万恶不尽,善也不止。

哪怕是仙祸不曾到来的几千年以前,也有各自的纷乱与危难。仙祸好不容易徜过千年,树欲静却又风不止,祸端甚至可能是从千年前绵延至今……

他说:“妖物是除不尽的。”

孩童懵懂地眨了眨眼。

“二十七城如今歌舞升平,但北冥辽辽四十九城,四海冥冥百族千域,两界泱泱万宗,祸乱未止。”

“你的爹爹若是未归,兴许是在遥遥远方的哪一处降妖除魔。他一日未归,便是这世间有别人家被妖魔所缠,得了他相助。”

他眉眼微弯,“他没那么快回来见你,你今夜还是早些睡吧。”

孩童听不懂如此复杂之语,歪了歪脑袋,若有所思了一会,奶声奶气道:“那我……那我还是迟些见到爹爹就好!这样,别人有仙师们和爹爹相助,就不用像我这样天天等爹爹啦!”

他身后,那妇人稍稍低下了头,揉了揉眼睛,嗓音略微哽咽:“宝儿,该挂灯笼了。”

她对安无雪稍稍俯身行了一礼:“多谢仙师。”

安无雪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挂好灯笼回了屋。

灯火熄灭,他听见身旁的谢折风终于开了口:“师兄还是放不下两界的。”

他说:“我想放下。”

想放下,而不是已经放下。

谢折风低声说:“既放不下,就别走了,好吗?祸乱之人干涉剑阵,剑阵是师兄主立,这世上总没有人比师兄了解此间门道。师兄当年无法辩驳之事,也许也与如今之事有关。”

“你即便如今离开,也只是与我分别探查北冥之事,但要寻找幕后作乱之人,合力总比分开好……”

“师兄便当做是我需要你相助,北冥需要你相帮,你是为了两界暂时留下,可好?”

安无雪默然。

谢折风又说:“那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显露出来的线索尽皆和师兄贴合,不论如何,此人多半都和你有旧。有师兄在,总是好一些的……”

安无雪依然无言。

他立在已经黑了灯火的长街当中许久,终是迈动脚步。

他并没有用灵力,就这么漫步回了城主府。

谢折风同他一道默然无声地走着。

若是旁人瞧见此景,怕是会把他们当做什么一同游街的好友。

直至回到他们所住的那小院中,安无雪停步于客房门前。

谢折风在他身后,踌躇片刻,问:“师兄要休息了?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安无雪没有回头,背对着他,轻轻地说了一个“好”字。

此言显然不是回答谢折风的问题。

而他们沉默了一路,上一次交谈,安无雪并没有说话,全都是谢折风在挽留。

挽留……

谢折风倏地明白过来,眸光闪动,特意放缓语气问:“你同意留下了?”

安无雪轻笑了一声。

笑的不是其他,更不是谢折风,而是他自己。

方才静默中同谢折风并行,他好似想了很多,临到门前,却什么都忘了。

他确实放不下两界。

他心里也清楚,他已不再是落月首座,仅凭自己一人势单力薄地寻找傀儡印解法,未必能成。

倘若谢折风不会以傀儡印要挟于他,同谢折风一同寻找背后之人的线索才能事半功倍。

可谢折风当真不会以此挟制他吗?

谢折风就算现在还不疑他,之后呢?之后要是又遇到什么别的直指于他的污蔑,谢折风又会如何?

他根本无法做一个傻子,当一个得过且过的谢折风的身边人。

这一个“好”字,已经快耗费他所有力气。

他说:“但解印之后,我之来去,与你无关。我一日不能登仙,你确实都有能力杀了我,但我宁愿死,也不会受你束缚,做你炉鼎。还有,今日起,若是仙尊心中有疑,或是另有打算,看在千年前我们同门一场的份上……”

谢折风面露苦色——师兄甚至只提了同门一场。

“……希望仙尊能直言于我。傀儡印的发作,如果仙尊不愿替我压制,也提前告知于我,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我不会疑师兄,更不会让你出事。”

安无雪却又不说话了。

谢折风等了片刻,终于明白过来,安无雪根本不打算信。

他哑着嗓子说:“好,我知道。”

安无雪这才接着说:“我身上的禁咒……”

他看了一眼自己已经伤愈的手臂。

“禁咒只会维持三日……”

安无雪推开了屋门,这时才稍稍回头望了一眼谢折风。

上一世他从未这般同师弟说过话。

他站在屋门前的台阶上,谢折风反倒乖顺温和地站在下边等着他说话,竟给了他一种荒谬的居高临下之感。

“那三日时限过后,禁咒解除,仙尊便莫要再对我做这种事情。我不想欠你什么,更不想在这种境地还要被仙尊的恩情裹挟。”

“毕竟……我若是再次不幸地死在你剑下,也不想死的时候还因为这些你强塞给我的恩情,让我连恨都恨不彻底。”

“师——”

安无雪这一回不等谢折风回答,便入了屋内,瞬间以灵力合上房门。

结界落下,隔绝了外界一切动静。

无论谢折风在门外说什么,他都听不到了。

谢折风滞了许久,还是缓步行至刚才安无雪站着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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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的气息似乎还在,他干脆在门前阶上坐了下来。

在他房里休憩的困困听着关门的声响飞出,却只见谢折风坐在门前。它想推门进去找安无雪,却被结界弹开。

困困探头看向谢折风:“呜呜?”

谢折风抬手,将它接入怀中,替他顺了顺毛。

“我做的不够好,”他对困困说,“被师兄发现了。他今夜本该很开心,我若是能再瞒久一点,他应当能有个好梦吧?”

“呜呜!”困困咬了他虎口一下。

谢折风却好似毫无感觉一般,面上只有落寞凄苦之色。

他想起秦微入苍古塔后的所言所语,此刻总算明白过来。

师兄有恨才好,像现在这般,没有恨,不报复,才是真的绝了他所有的希望。

他喃喃道:“他说不想欠我恩情,可还不起债的那个人分明是我。”

“师兄连我不会伤害他都不愿相信……”

他该怎么办?

明日,剑阵应当就能传送了。

安无雪既应承他,必然会和他一起去找上官了了……

“呜呜……”

困困又咬他。

他想着想着,突然笑了出来。

“他好歹暂时是不会走了。”

如此于谢折风而言,已是大幸。

这时,一阵风吹来,有人凌空掠步落于院中。

乔听没想到月上中天了谢折风居然抱着困困坐在安无雪门前不知在干什么,猛地一惊,赶忙停下,匆忙行礼道:“仙尊!”

谢折风方才还神情凄凄中带着笑,抬眸看向乔听的一刹那却倏地冷了回去。

“你来干什么?”

乔听心中叫苦:他被乔吟追了这么久,这不是累了回来歇脚吗?

发生什么了?好大的脾气!

他赶忙说:“回来睡觉!”

谢折风眸光一凝。

“仙仙仙仙仙尊答应过我分我一个屋顶的!!!”

谢折风似是这才想起来此事,收回目光,也不说什么了。

乔听松了口气,正想飞上屋顶。

谢折风又忽而看向他:“我观赵端回忆,你曾去过星河古道,摘过星草。”

乔听一愣,点头道:“是,不过也是时间比较巧。星河古道的星草五百年才长一轮,生长之处捉摸不定,即便愿意冒着噬骨罡风,也未必能遇到的。我是去了才知道能不能摘到全凭缘分。幸好我运气不错……”

谢折风只问他:“你还有吗?”

“什么?”

“星草。”

乔听这才明白。

他从灵囊中翻出剩余的所有星草,递到谢折风面前。

星草只用于贮存灵力,且用其传输灵力损耗极多,其实并不划算。他不知谢折风要此物是干什么,但他并不笨,一字不曾多问。

谢折风扔给了他几株珍贵至极的灵草,这才接过。

乔听推辞道:“二十七城本就得仙尊相助才斩杀了赵端,寥寥星草作为谢礼已经很寒碜了!”

“我既在此位,两界之事都是我分内之事,没有谢礼一说。”

乔听见谢折风不打算收回那些灵草宝物,只好收下它们。

他见谢折风又不说话,没由来便有些发怵,赶忙翻身上屋顶。

他以为累了一晚,他总算能休息了。

乔听被赵端逼得离开城主府的那段日子里,失了修为,流离失所,什么苦都吃过,区区睡屋顶,对他来说本不是什么难事。

可他发现自己睡不着。

因为屋门前那位统御两界生灵、四海予取予求的仙尊,居然就抱着那只白团子一样的灵宠,睡在了宿雪门前。

乔听:“……”

他根本不敢动啊!

第065章第65章

次日清晨。

安无雪缓缓坐起,随手撤下自己睡前布下的隔绝结界。

他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丝被,恍惚许久,才意识到自己醒了。

他昨夜没有做梦吗?

好像是的。昨夜他太累了……

“呜呜……”

门外的声音传了进来。

他刚醒,还有些神思飘忽,听见困困在喊他,便起身用法诀洗尘后披着外袍匆忙去开门。

“吱呀”一声。

房门拉开,困困“咻”地飞入他怀中,可门前天光却仍被挡了大半。

安无雪:“……”

挡着天光的那人问他:“师兄昨夜睡得如何?”

他没有回答,而是说:“我留下既然是因北冥祸事,这种私事就不必告知仙尊了吧?”

“我只是担心昨夜师兄入梦之时困困不在身侧——”

“还有,城主府修士众多,仙尊如此喊我,是要向天下人广而告之我这个伏诛的罪人回来了?”

谢折风僵了僵,喉结轻滚,咽下言语。

他伸手,掌心朝上,以灵力从自己的灵囊中摄出一物。

那是一本书册。

安无雪眸光微凝:“是记载傀儡印和制傀之法的书册?”

他方才抱着困困立于门前,寸步不让谢折风入内,眼下见到这与北冥祸事有关之物,倒是没有犹豫,先行转身引谢折风进屋坐下。

谢折风自是看得清楚其中区别——师兄只愿和他谈论两界之事。

他神色寥寥,又怕安无雪不满,瞬间收整神情,拿着书册入内,同安无雪对坐而论。

他说:“前几日你从赵端房内搜出了几个灵囊,给阵法补充灵力后,你灵力耗尽昏迷,我用法诀给你换衣之时拿到这几个灵囊,便破开细细查探了一下。”

安无雪已经从谢折风手中接过书册。

他翻开一看,“赵端从传音符背后之人手中获得的,果然和北冥传遍大街小巷的复生之法略有区别。”

北冥普通修士都能拿到的那种书册,其中傀儡印的落印手法极为粗糙,和安无雪手臂上的炉鼎印区别甚大。

那种粗糙的炉鼎印只能当做一个维持傀儡身体不腐的法印,所需灵力更是无底洞一般。

但——

“这和云舟拿到的书册是一样的!”安无雪说,“照水之事果然和传音赵端的人有关。”

他接着往下翻,“赵端这本也被撕掉了几页……”

位置同样在记载傀儡印落印手法之后。

一模一样的书册,一模一样被撕去的书页。

没有任何新的线索。

如此,他们手中能往下探的那根线似乎又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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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背后之人像是在雨天泥泞中的泥鳅一般,滑不留手,乍一看好似都留有行踪,实则同雨过天晴后便不见的雨水一样,抓不到切实的痕迹。

可是……

安无雪隐约想到了哪里不对,可他思索间,只觉得有人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他下意识抬眸望去,正好捉到谢折风没来得及躲闪的视线。

他眉头一皱,站起便要找一处清净无人的地方继续思量。

谢折风赶忙跟着起身追来:“师兄!”

困困:“呜呜?”

安无雪刚迈出房门,谢折风便先一步绕过他,拦在他身前,低声道:“我只是没忍住……”

语气之中,似有怎么也掩藏不住的无措。

安无雪敛眸,按下神色,淡然道:“你若耐不住情爱之心,不如放眼看看别人。”

说完他自己都觉着有些古怪。

谢折风和“耐不住情爱之心”这几个字,当真是怎么想怎么不可能有关。

谢折风双眸黯黯,说:“你莫要让我去找他人。”

安无雪不置一词。

身侧之人嗓音微哑:“我因心魔不得不闭关的八百年里,除了在落月峰,其余时间都在荆棘川寻师兄的魂魄。”

仙者灵力常年覆盖在荒无人烟的荆棘丛,灵力再多也有枯竭之时。有时灵力枯竭而心魔又起,他便只能在荆棘川中藏匿闭关,压下心魔又继续铺开灵力……

如此往复八百年。

八百年,人世的爱侣都不知分分合合了多少。

“我并不是耐不住情爱之心,我刚才只是看师兄在翻书册,想起当年你也是这样同我商讨两界要事,一时忘了挪开眼……”

安无雪叹了口气:“你如今把从前当眷眷往昔,可这于我而言,是不堪回首。”

谢折风面色煞白。

安无雪只是陈述心中所想,本无心刺他,说完便干脆站在门前又思索起来。

他似乎知道哪儿不对了。

——正是刚刚谢折风所说的八百年。

“你还可记得云尧是何时死的?”他问谢折风。

谢折风脸色仍然惨淡,却立时肃了神情,分毫没有耽搁安无雪的询问:“两百年前。”

谢折风不会记错。

两百年前,他终于根除心魔,出关便进了苍古塔,在其中遇到已经油尽灯枯药石罔治的魔修。苍古塔昏暗,那魔修又从始至终低着头,谢折风当时也不可能在意一个魔修如何,从而并没有认真打量过。但是,之后在云尧执念带出的回忆里,他才发现他两百年前在苍古塔遇到的大魔就是云尧。

他自己说完,便也意识到了其中微妙。

安无雪沉声道:“两百年前,你心魔根除,因此不再常留荆棘川。之后正好云舟得到傀儡印落印之法,云尧入魔,死于苍古塔。云舟为复活云尧奔波至今,屠灭云剑满门,不知从何处寻来宿雪,因此上了落月峰,才有之后之事。”

“如今再回头看,云舟多半就是从幕后之人手中接手宿雪,将宿雪带上落月峰,此后才是我在宿雪这具傀儡身上醒来。”

那背后之人,恐怕就是两百年前才等到谢折风长时间离开荆棘川,从而开始对他的残魂做了什么!

他再度翻开书册,停在被撕掉的那几页处。

“还有,书册被撕掉的几页也很奇怪。如果只有云舟的书册被撕掉了这几页,说是云舟不想让云尧看到解印之法,也说得通。可赵端和云舟并不相识,总不可能这两人心有灵犀撕掉同一处书页。”

谢折风肃然道:“这书页不是他们撕的,而是那背后之人在给他们书册之前就撕了。可背后之人若是当真不想让书册流入我们手中,让我们知晓解印之法——”

安无雪牙关一咬,才没好气道:“那背后之人完全可以在制作书册的时候就不加入这几页。那个人是故意的!此人知道书册早晚会落到我们手中,就是故意让我知道有几页被撕掉,这样我会为了寻其中线索而入局。”

若是如此,那此事便大有不同了!

谢折风瞬时面露狠戾泠然之色。

安无雪久违地头疼了起来。

他抬手揉了揉额间,困困飞到他的肩上,为他舒缓神魂。

正值此时,一道传音符飘至谢折风面前。

裴千的声音从中传来:“仙尊,剑阵可以传送了,但我遇到了另一个问题。”

谢折风看了一眼安无雪,眸光缓和了下来。

安无雪只说:“我们现在过去。”

“好。嗯……?宿雪……?仙尊呢?”

传音符被掐断了。

裴千根本没听到谢折风说一个字。

谢折风下意识便想带安无雪一道凌空而去,可他刚一转眼,安无雪便已经唤出了春华,御剑赶往剑阵。

他眸光一暗,只能一言不发地跟上。

裴千在剑阵中等到人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宿雪御剑而来,身法干净利落地落下,而出寒仙尊反倒和那个叫困困的灵宠一同跟在宿雪身后赶到。

裴千:“……?”

人还是那个和他说找不出阵心就杀了他的仙尊,但为什么怪怪的……?

安无雪收剑落地,裴千便没忍住问:“这不是仙尊的配剑吗?”

指的是春华。

谢折风先前日日带着,寸步不离身。

先前要借给安无雪,安无雪还拒绝了来着。

安无雪只说:“仙尊配剑是饮风食雪的出寒剑,举世皆知。”

“……?”裴千看向谢折风。

谢折风点头:“嗯。”

裴千:“。”

行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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