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雪还在厨房炒菜,我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炸红薯,放在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嚷嚷道:
“小雪同学,今天咱家有客人是怎么滴?怎么炒了这么多菜?”
小雪在厨房听见我回来了,端着一盘切好的肚丝出来,对我说道:
“你出去买点酒,咱们从认识到现在还没喝过酒呢!”
我看了她一眼,疑惑道:
“好好的,喝什么酒呀?”
小雪不耐烦的说;“哎呀,你快去么。”
没办法,我就去楼下的超市里买了几瓶啤酒,在饭桌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我红着脸、晃着眼,磕磕巴巴地说:
“恭喜你,小雪,从今天开始又站起来了,你的假肢用起来还习惯不?”
小雪似乎还很清醒,淡淡地说:
“自然是不如自己的用着方便。”
我感觉自己的话有点冒失,可是当时已经迷醉的眼神看不清她的表情和反应,只记得那夜我喝醉了拉着小雪的手,胡乱地说话,狂乱地表达,诉说着自己心中对她的爱,也忘记了她当时怎样的反应。
我拉着她的手,放在我手心,错误地感觉到她也没有生气,所以我以为,她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直到她转身离去那一刻起,逐渐地清醒,才知道把我的世界强加给她,还需要时间和勇气。
在小雪的内心里,是怎样对待感情,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对我提起。
不曾记得,那天我到底喝了多少杯,反正那一晚上的小雪特别的美。
缺了一截左小腿的她,拥有着如断臂女神维纳斯一样的那失去了双臂正浓浓地散发着一种难以准确描绘的神秘气氛的美,或者可以说,正深深地孕育着具有多种多样可能性的生命之梦的美。
我相信我已经爱上了她,无法自拔,天荒地老,地老天荒。
那天晚上,她躺在我怀里,说了关于她的一切,说了她的过去,她的遭遇,她的悲伤,她的痛苦,她的深深地难以忘怀的感情,还有她记不太清楚的儿时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