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也不行。来历不明的尸体不能收。你怎知她是饿死的,还是病死的?要是闹了瘟疫,你我担待得起吗?”
甘木开始还觉得是那乡民冷漠,后来听他说得又似乎在理。老人的想法总是瞻前顾后,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的。他走上前去,问道:“伯公,像车上婆婆这般的,要到何处可以收殓?”
那乡民看一眼甘木,答道:“专有一路收流尸的义庄,就是路途远,他们都不想去,就取巧往公祠送。须知公祠并不是谁个人的。我担不起偌大的干系。倒叫小哥见笑了。”
甘木道:“不敢。我这里有个计较,请伯公帮着参祥参详。就是我出一份车钱,莫要太贵,烦劳大哥将婆婆送往就近的义庄。可否?”
那乡民道:“这敢情好。你就给他二十个钱,”他转头对大汉道:“你送去梅合庄。慢点赶车,别躲不见了,又让小哥找。”
甘木走后,章管家正在祠堂内给先人上香,两个乡民闪身进来,说道:“伯公,拿到了。”
章管家接过书札,细细看了一回,又重新封好。对乡民道:“从今日起,凡入了我章家庄乡社,在三十五岁以下的,要勤加操练,教打的武师不可离庄。刀棒都要取出来了。你们去另外找两个人,轮班看好山口,陌生人不可放进!”他将书札递给其中一个乡民,又道:“去送给大公子,说章家庄五十余青壮,日夜苦练,全凭老爷调遣。”
那乡民接过,揣在怀中,翻山越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