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井，要么就世贸天街，挑一个。”林楚发动车。

“我能两全选吗？”

“朕正有此意。”林楚拍我一下。

224

我们真的老了，好多东西都不能理解了。

当初我们上学的那会，西单是我们的聚集地，因为哪里的东西不算贵，我们敢揣着一百块钱晃荡一天，但是现在的孩子敢揣着几千在世贸天街晃荡一天，我们早恋也就拉拉手，现在的孩子早恋敢上上宾馆，我们求爱就是写纸条，还得小心给老师逮着，不然就死定了，现在的孩子求爱拿钱往下砸，老师逮就逮，大义凛然，过生日什么的，我们全去批发市场买东西，因为便宜，现在的孩子敢上菜百买黄金。

“想什么呢？”林楚一边吃牛排一边问。

“我想我老了，都老帮菜了……”我笑。

“那是，以前咱玩的是什么？他们玩的是什么？”林楚冲旁边扬扬下巴，那边一对学生两口子在吃饭，全餐，还带红酒，相比之下我的林楚的半餐有点丢人。

“我还记得魏骑着那辆破二八车带我看电影去呢。”我支着下巴。

那是冬天，我们冒着雪去看电影，天特冷，我没带手套，魏子路就把他的手套给我，自己光着手抓把。

“你冷吗？”我趴他后背问。

“不冷，你坐好了。”他头都不回。

“要不，我们别去了，去肯德基吧……”在路上我看见肯德基的招牌就不想走了。

“不看电影你不闹？”魏子路停下来。

“不闹，我想肯德基比电影好看。”我饿了，天还冷，显得我们更加的凄惨。

“那下车吧。”魏子路没一点怨言。

我们在肯德基坐到了10点，也不知道都说什么话了，就是不想走。

“走吧。“魏子路看看周围，”这些服务员都拉长了脸了。

“他们是嫉妒。”我靠在他的肩膀上面。

“恩。”

“走吧，他们也知道自己错了。”想想我们真缺德，又坐个半个小时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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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我们没骑车，因为车的后轱辘给冻上了，只能扛着走，而且我们还多了一只猫。

那是只花里胡哨的猫，什么色的毛都有，其实挺难看的，但是小小的，蹲在雪地里面特别的可怜，还一声声的叫，我看见就不走了，强烈要求抱着它回去。

“我们叫它什么呀？”那花里胡哨的猫特别知道既来之则安之，已经在我的大衣兜里面睡着了。

“叫丢丢，反正是人家丢的。”魏子路放下车，“我们把这车扔了吧。”

“恩，就当用车换丢丢来着。”我也讨厌那辆二八车，它除了铃不响那都响，后面的架子还坏了，老夹我屁股上面的肉，但是我一直以为魏子路喜欢它，就没敢告状。

“你等着，以后我肯定买大滴滴，到时候我们一脚油门就到了。”魏子路把他的围巾围在我的脖子上面。

“大滴滴我家有，回头我叫我爹送给我。”我挽着魏子路。

“那不成，我要自己买。”他刮我的鼻子。

“成，我等你拿大滴滴来接我。”

226

我再也忍不了，跑到厕所给魏子路打电话。

“喂？”他的声音和以往一样，但是有点激动。

“丢丢在哪？”我颤抖着问。

“……对不起……丢丢病死了……”从他沉默的时候我的眼泪突然流了出来。

“是……是我，是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跪在地上，“我一直以为，一直以为……却从来……从来不知道你的感受……”

“对不起。”魏子路的声音哽咽了。

“是我不好……丢丢……真的丢了……我弄丢的……它带走了一切……我把煮熟的鸭子弄没了，现在终于明白了……”我哭着挂掉了电话，转身找了个小间坐在马桶上面哭。

“爱我别走……如果你说……你不爱我…………”手机的指示灯在闪烁着，是顾大海，只有他打电话才是爱我别走，我一直看着他响了又响，指示灯灭了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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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没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外面飘了进来。

“出去……这是女厕所……”我吸着鼻子。

“小鱼？？”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谁？”我可怜兮兮的问，这年头流氓真厉害，连名字都知道。

“是我，媳妇！！”我听见了顾大海专门给我称呼，他说就叫媳妇最好听，比什么都好听，当门打开的时候我看见顾大海笑嘻嘻的站在门口。

“你讨厌！！这是女厕所……”我抱着他，把鼻涕抹在他的高档西装上。

“我知道，不过我来接我媳妇。”他拍着我。

“林楚呢？”

“我叫她回去了，她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厕所哭，然后你就真的在厕所哭。”

“啊！！！！有流氓！！！”门口的尖叫声吓我们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