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沈胭娇身子已经十?分笨重了,但为了好生产,还是每日里多走动走动。
腊月初,沈晏柳便?从南边赶到了苣州。
这一年多未见,再见沈晏柳时,沈胭娇心里酸热酸热的。
“阿姐。”
沈晏柳灿然一笑。
他个头又长了许多,和顾南章站一起时,看着只比顾南章矮了一点。
身材也褪去了一点少年单薄感,一身打扮也像个少东家?了,眼神也透出?了从未有过的坚定老?练。
想来在?南边是历练出?了一点东西。
阿柳一过来,沈胭娇精神立刻高?涨了起来,每日里想法子叫厨房给做些好吃的。
这日正和云官说着话,沈胭娇忽而觉得不对劲,一把握住了椅子的扶手。
“夫人?”
云官吓了一跳。
“叫人过来,”
沈胭娇倒是很镇定,“我要生了。”
云官吓得冲出?去就喊人,嗓子都喊破了音,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出?了人命官司。
整个官宅一下子紧张到了顶点。
请来的两?个接生婆子,还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吓得还没进屋里呢,其中一个先被台阶绊了个跟头。
叶堃:“……”
这接生婆到底行不行,不行让他来。
沈胭娇倒是不慌,她毕竟是有过经验的。
不过她说什么也不让顾南章进来陪着。
倒不是怕什么风俗不能进……实在?是顾南章进来,她觉得自己?会被分心。
沈胭娇的镇定和配合惊呆了两?位接生婆,直说真?没见过这样的……还是这般看着娇弱的夫人。
痛是真?的痛。
沈胭娇大汗淋漓,心疼地宋嬷嬷在?一旁一边给她擦汗一边掉眼泪。
折腾了几个时辰,终于在?沈胭娇几乎力?竭的时候,拼尽一口气生下了这个孩子。
随着啼哭声响起,沈胭娇累的昏睡了过去。
哪怕有过前世的经验,可这一世,初产是真?的累人。
“恭喜大人,是位公子爷——”
接生婆满脸喜气地抱着孩子出?去,一晃眼的功夫,就见那位顾大人已经没在?跟前了。
她一扭头,便?见顾南章已经进了屋。
“使不得啊,大人,”
接生婆急道,“男人先别进——”
“我来。”
阿柳一笑伸出?双手,小?心翼翼接过来了这孩子。
“你叫我舅舅啦,”
阿柳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声音都放的很轻,“你……瞧着……有点……丑……”
他话音没落,这孩子又哇哇哭了起来。
沈晏柳:“……”
“不是,你现在?丑,大了一定就俊啦,”
沈晏柳忙着哄道,“你娘是个大美人哦——你可能是眼下像爹了,长长就像娘了……”
小?娃娃越发哭得厉害了。
接生婆无?语了。
“外甥随舅舅,”
叶堃在?一旁嘿嘿笑道,“我瞧着这孩子长大了说不定像你——”
“像阿姐罢,”
沈晏柳又仔细瞧了瞧道,“眉眼像我阿姐,鼻子嘴巴下巴……不像——”
有点像顾南章。
不过也瞧不太准,红呼呼的一团跟个肉丸子似的,眼睛都没睁开?呢,小?鼻子小?脸的都还皱着……
好可爱的小?东西。
沈晏柳越看,越有些爱不释手。
以至于接生婆要接过来时,他抱着不肯撒手。
沈胭娇一醒过来,便?急急叫顾南章将孩子抱到了她跟前。
看到孩子那一瞬间,沈胭娇整个人都愣了一楞。
“是……是他么?”
沈胭娇看着似乎和记忆里那个孩子一样的小?模样,她心里又是慌乱又是酸涩又是忐忑。
这一世她有身孕的时候和前世完全不同了,可没想到,这孩子却还是一样。
那小?婴儿此时睁开?了眼,不过只睁开?了一条缝,看着沈胭娇忽而又哇哇啼哭起来。
沈胭娇心里一颤。
“嗯,我们的孩子,”
顾南章道,“这一回,教不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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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负荆请罪。”
那小?婴儿哭的越发大声了。
沈胭娇这一回想自己?带孩子,便?没请乳母。
宋嬷嬷一开?始是劝了她的,可见她主意打定,便?也只好作?罢。
前世没亲自带过,沈胭娇一开?始带着时,也是手忙脚乱。
沈胭娇本想让顾南章去睡书房,知道他忙,白天忙了夜里睡不好,身子骨也怕顶不住。
可顾南章不肯,必定要一家?三口一起睡。
这下,连带着顾南章一起,也跟着好一段的折腾。
“阿姐,孩子叫什么?”
沈晏柳这日问了一句。
沈胭娇微微一顿,这才一笑道:“顾承泽。”
关于名?字这事,她也纠结了一番。
前世她第一个孩子便?是叫这个,那时她替顾南章谋划了英国公世子的身份,有了承袭爵位荫庇,因此有了承泽这个名?字。
这一世她对这孩子心情十?分复杂,便?纠结起了是不是另起一个。
还是顾南章说了,就那一个。
这才依旧用了这名?字。
“挺好,”
沈晏柳也没太在?意这名?字,觉得寓意也不错,笑道,“泽哥儿,挺好。”
孩子满月的时候,沈晏樟赶了过来。
和沈晏樟一起来的,还有他之前跟沈胭娇提起的那位贾兄。
“三妹妹,”
沈晏樟一进门就大声笑道,“我来瞧外甥了——快抱出?来我瞧瞧。”
沈胭娇笑着抱过来孩子给他看了。
“哟,这小?模样俊的,”
沈晏樟欢喜万分抱过来瞧着道,“说是个女娃也有人信——”
小?婴儿立刻哇哇哭了起来。
“他能听懂?”
沈晏樟慌乱道。
这话把众人逗乐了。
“他懂什么,”
沈胭娇笑道,“这位便?是你说的那——”
也就在?这时,沈胭娇视线一落在?这位贾兄弟身上时,便?是一怔:
实在?是这人和钱玉青长得太像了。
不过比钱玉青更高?,且声音和钱玉青也有点不同,声音虽清朗,和玉青的女人声到底还是有些不同。
“你和玉青……”
沈胭娇惊讶道,“是双生兄妹么?”
“是,”
钱玉青笑道,“夫人是瞧我们生的相似么?”
“是啊,”
沈胭娇惊叹道,“只是你更高?些——”
说着忙又问道,“玉青眼下可还安好?”
“她好着呢,”
钱玉青笑道,“多谢夫人挂念——她先前也常跟我提起夫人,说是也很记挂夫人。”
她眼下自然高?,除了也长了一点个子外,男装的时候,脚底下的鞋垫厚着呢。
至于声音……若是需要,她可说出?来三四种不一样的声音,连老?人孩童的声音都惟妙惟肖。
“你和我二哥,还有阿柳——”
沈胭娇说着,转向阿柳,正要说什么却又是一怔。
是她看错了么?
为何?阿柳看向这玉青哥哥时,那眼神阴测测的那般吓人?
她对阿柳再熟悉不过,这种眼神……
阿柳莫非和这人有过节?
钱玉青也察觉到了沈晏柳的眼神。
她也没想到,会在?苣州这边碰上沈晏柳。
此时察觉到沈晏柳阴狠的眼神,不由一笑冲着沈晏柳一挑眉。
沈晏柳的眼神更阴了。
“阿柳,”
沈胭娇背地里悄悄问阿柳道,“你和那位贾兄是有过节么?”
“没有,”
沈晏柳一脸惊讶道,“阿姐何?出?此言?我和这位贾兄先前交好,日常一起喝酒谈笑呢。”
那些龌龊事,自然不能让他阿姐知道。
他也没想到,会在?苣州碰到这该死的浑人。
一想到那一回他喝了那人的茶,昏沉狂乱中被那人轻薄了一番后,就恨得咬牙。
不想这一回,这人竟还敢撞到了他的面前来。
别怪他不择手段了。
这一日,沈晏柳趁着沈晏樟不在?跟前,找到钱玉青道:“贾兄,今日无?事,你我两?人,出?去一醉方休如何??”
钱玉青一挑眉:“当然。不过我先问你一句,你如今可有意中人?”
“没有,”
沈晏柳皱眉道,“问这些做什么?”
“没有便?好,”
钱玉青道,“若是有了,把你喝醉了,怕是要怪我。”
沈晏柳轻嗤一声。
两?人离开?了官宅这边,说是出?去吃酒却是一夜不回。
沈胭娇等的焦灼。
“三妹妹别担心,”
沈晏樟笑道,“贾兄是最靠谱的,阿柳也不会乱来。两?人好兄弟,许久不见,这是叙旧叙的激动了些罢——”
只是如何?撇下他。
好兄弟不该是三人一起去喝酒的么?
第二日过了午,沈晏柳才回了官宅,面上神色有点古怪。
“你们去哪里喝酒了?”
沈晏樟不满道,“贾兄呢?”
“他走了,”
沈晏柳咬牙道,“大约是有事。”沈晏樟不解道:“说好了过两?日一起回平州的啊——如何?就先走了?”
“二哥,”
没有旁人时,沈晏柳抓住沈晏樟的胳臂道,“贾兄——是男是女?”
“自然是男人,”
沈晏樟奇道,“这还用问?一拳能把我打出?去的——你觉得会是个女人?不是,你如何?忽而这么问起?”
“无?事。”
沈晏柳拍了拍沈晏樟的胳臂道,“我喝酒喝懵了。”
但愿不是女人。
……
沈晏樟离开?后,沈晏柳又住了些天,这才依依不舍回了南边。
这些日子,与京城的来往书信一直都没断过。
沈胭娇每日里忙着照看孩子,她发现,自从过了满月后,泽哥儿越来越好带了。
很少不知所?谓的哭,也不烦人,一双眼睛乌溜溜的,躺在?那里的时候,很像是在?想着什么正经事一般……
小?模样很是笑人。
等到四月初,春闱的消息下来,果不其然,傅云山是这一场春闱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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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在?殿试时,被点了探花。
看到沈家?的信时,沈胭娇脱口赞了一句:“探花呢,好厉害——”
话没说完,察觉到旁边顾南章凉凉的眼神。
“状元更厉害,”
沈胭娇忙道,说着又逗泽哥儿,“是不是啊,泽哥儿?”
泽哥儿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孩子最近笑的越来越多。
沈胭娇没忍住也跟着笑了:“这孩子……跟着听懂了似的——笑起来可真?好看。”
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孩子,是从没有过的那种心连心的感受。
泽哥儿一哭,她心里就难受。
泽哥儿要是一笑,她都被逗得直笑,只觉得满心欢喜。
树叶青了又黄,黄了又青。
苣州的日子便?在?充实平稳中一日日过了下来。
转眼三年任满,这一年四月,顾南章便?被天子迫不及待调回了京城。
吏部的凭书文信一过来,沈胭娇便?开?始收拾行装。
不收拾不知道,三年时间,不知不觉这边官宅里她添了好些东西。
有些重的带不走,便?留在?了官宅。
“夫人,在?苣州过惯了,”
宋嬷嬷感叹道,“这要回京城,还有些舍不得呢。”
苣州这边气候,实则比京城更舒服一些,且就如云官说的,米缸里都不太容易生虫的。
可京城毕竟是根基所?在?,也是她的家?,沈胭娇对苣州也多有留恋,可一想到回家?能见到的亲人……
心里便?又多了几分期待。
这时,狄策过来禀道,说是官衙外来了许多百姓,给顾南章送来了一把万民伞。
沈胭娇心里一热。
一行人离开?苣州的时候,城门外都站了许多百姓。
顾南章郑重回了好几回礼,他牵马步行,一直到离开?了人群,这才翻身上马。
“泽哥儿瞧瞧,”
沈胭娇抱着泽哥儿给他看车窗外,“这里是你出?生的地方,等你长大了,再回来瞧瞧好不好?”
“给我抱一抱他,”
顾南章在?车窗外道,“我带他骑马。”
泽哥儿立刻小?腿小?胳膊就扑腾开?了。
“别胡闹,”
沈胭娇嗔道,“他才多大?”
“男子汉么,”
顾南章轻笑,“我会抱好他,不会摔了的——放心。”
沈胭娇拗不过,便?将泽哥儿递给了顾南章。
顾南章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策马缓缓徐行。
沈胭娇从车窗外看去,便?见官道宽阔挺直,来往行商路人络绎不绝。
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路边几树碧桃开?的正好。
桃花灼灼,碧空朗朗。
远远青山意气峥嵘。
漫漫一生,于天地间都是行旅,唯有且行且珍惜。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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