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丐S喵
*沈随X陆灼戈兰
——
沈随这个名字,起的很是随便。
沈随从总舵回到家里就一头扎进了灶房,年纪虽小但利索生起灶火,提回来的还有一尾肥美的鱼,鳞身上还挂着水珠,时不时抽搐甩动着尾巴。
他拿起刀,搬来个小竹凳踩在上面,只怕这菜刀比他的脸还大,但沈随稳稳拿着刀柄,将鱼丢在案板上利落刮鳞剖开,待鱼肉块块片好,飞快剁成泥状,他蹲点了那家鱼糕店好几周功夫才勉强学了个七七八八,也不知道陆灼会不会吃,但他看其他明教弟子甚为喜爱,陆灼应该也是喜欢的。
即便陆灼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
有时候陆灼不回家,他放在桌子上饭食冷掉,等过了子时他便一人吃掉两人的份量,即便吃不完也会硬塞进肚子里,自小飘零的经历让他格外珍惜粮食,更别提这来之不易的安稳日子。
陆灼。
这如梦似幻的一切都是陆灼带来的。
沈随盯着桌上渐渐冷掉的鱼糕出神发呆,似乎是着了魔一样在心底翻来覆去将陆灼的名字念了一遍又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陆灼还不回来呢?
没有陆灼在的房子似乎空旷得可怕,不过幸好他耳朵灵,没有错过前院篱笆那边传来的动静,一定是陆灼回来了!他向来不喜欢走正门,总是习惯了以各种方式翻回家,沈随默默在心底补充了一句,就像猫一样。
“阿随?你还没睡呢?说了多少遍让你以后不用等我了?”陆灼轻巧落在院子里,看见房门口透出的昏黄灯光,进屋一看这小家伙果然还在等他。
“我去给你热饭。”沈随摸了摸碗肚触指有些微凉,端着饭食就要拿回去灶里重新蒸一会儿。
“站住。”陆灼不禁抱着手臂皱眉看向他,沈随便真的立刻乖乖定住不动,连陆灼都是一怔。
“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他说话没有那么多耐心,更像是闲扯的语气,但听出来几分不满。
“等不到你就去歇息,吃不完的饭可以拿去喂猫,不用给你留灯烧水。”沈随张口就来,对答如流,陆灼这下无话可说了。
“我去热饭。”说着沈随又要去灶房。
“回来。”陆灼有些头疼地摸摸额头“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就随便吃吃。”见陆灼一开口这样说道,沈随又不那么执着了,乖巧把碗递给他,就坐在他旁边看着陆灼吃饭。
陆灼抬头看他一眼,这小孩,有时候真不知道是该说他听话还是不听话。他摇摇头便不再想了,横竖已经捡回来养着了。
沈随就这样支着下巴看着陆灼吃饭,这段时间养得好,又被陆灼送去总舵那边学武连脸颊边都长出一些软肉,这才流露出几分属于小孩的可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小的一盏昏黄的油灯就立在饭桌中间,明灭的火光跳动着照映在陆灼脸上,连头发丝都好像在发光,沈随一时出神就这样盯着他,看着陆灼用奇奇怪怪的方法握着筷子,虽然他在中原待得足够久了却总也改不过来这个习惯,如今陆灼就坐在离他触手可及的距离得意跟他说这单结束后拿了多少赏金,杀了几多人,有多容易就被他得手,他从不避讳这些,似乎并不把沈随当小孩子看,又或者说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但是沈随心底却感到高兴,他喜欢这样的时刻。
沈随仰着头看着陆灼在火光下似乎有流光涌越的浅色双眸。
要是陆灼能一直这样看着他就好了。
然而。
随着沈随年岁渐长,他发现陆灼真是有太多事情要忙了,他并不知道陆灼是做什么生计的,但不外乎是些刀口舔血的谋生,甚至——甚至有时候并不属于“工作”时候留下的伤口,沈随垂眸借着上药的机会,一寸寸抚摸过陆灼背上的鞭伤,感受着温热的躯体微微颤抖着,如此鲜活有力跳动着,一股股鲜红浓稠的血液渗出,沾污了他的指尖,沈随不以为意,将手指含入口中,品尝着舌尖传来的粘腻的血腥铁锈气息。
“沈随,上药。”陆灼微微偏头想要看向身后的丐帮,却被一双手使了点力气按住肩头,陆灼微微一愣,想到沈随如今学习丐帮武学已经有几个年头了,却不知为何在他记忆里总是刚刚捡回来那个瘦小萝卜丁的模样,这些年明明也就任其野蛮生长了,却不知道吃了什么长得比他还高一头了。
陆灼能感受到身后的少年,已经逐渐如同一颗向阳生长挺拔的有力的树,在他忽略的那些时间里长成枝繁叶茂的模样,将陆灼荫蔽在他的身旁。若是他稍微往后靠一靠,甚至能感受到丐帮的体温和紧实有力的肌肉。
这是一这副,年轻,朝气蓬勃,干干净净的肉体。
陆灼蓦然生出些许毁灭欲,下腹似有一团火在烧灼,激得他猛地弹跳了一下,连刚刚上好药的伤口也不顾了,连忙站起来。
“怎么了?”沈随疑惑抬头看向他。
陆灼一时默然,从他手里拿过绷带自己草草包扎了一下,撂下一句“我有事,不必等我回来。”逃一样脱窗而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随看着他离开的窗口,窗外小猫还在咪咪叫唤着。
他想起平素里对自己多有关照的前辈说过,有些事情,你不去主动争取,永远不知道结果为何。
于是他顺着陆灼离开的方向悄然追去。
待他追上陆灼的时候,陆灼已经进入一家他常去的南风馆里了。
陆灼好南风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甚至从未避讳过沈随,老鸨一见是陆灼便迎了上来。
“老规矩。”陆灼丢了个金裸子给老鸨,若只是来嫖显然不至于这些钱,但他要求特殊,收费自然也就贵一些。
老鸨听闻确是面露难色:“陆郎,前些日子招待了个下手颇重的郎君,清君他......还在调养身子。我代清儿给您道个不是,您看这——”
陆灼微微皱眉,此时本就心生烦躁,于是随意摆摆手:“那就换个晓事的。”
“那我这就去唤莲君来服侍您。”
陆灼不甚在意,来到他一贯用习惯了的阁楼,童子早就把他用惯的器具呈上来摆好,以便客人取用。
他的视线移到那些金雕玉琢的器具上,这是他前几天托老熟人打造的,还没来得及用,不知怎的心血来潮花下这几年攒的全部家当做了这么一套精细件,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沈随朝着他笑的模样。
“郎君~”莲君已经换好衣服推开门向他行礼,打断了陆灼一闪而过的思绪。
“嗯,开始吧。”
陆灼犹豫了一瞬,还是拿了阁里自带的鞭子,走向跪在床上被高高缚起的男倌。
虽然一向是特殊服务,实际上这些个男倌真正值得几人怜惜过?这等特殊癖好的客人也接待过不少,虽说出的价钱高,但对于他们来说还是避之不及,遇上下手重的容易伤了身子不说,玩丢了命也不过是赔点钱给南风馆罢了。
只有陆灼不一样,陆灼出手大方,并且下手有分寸,与其说是在拿他们泄欲,不如说他在享受这个掌控全局的过程,不用提心吊胆小心翼翼伺候着,只需要一样,那便是服从命令。只可惜陆灼此人极为干脆利落,从不谈肉体交易以外的感情。有时候真让人怀疑,是否在陆灼眼里他们就如同一件器物一样,虽怜惜,却清醒到可怕。
陆灼随手折了折鞭子,来到床边看着跪在床上的男倌,居高临下地,冷漠打量着他。
男倌不敢与他对视,心底却突然升起一道莫须有的念头,陆郎长得甚至比他们楼中花魁还要美艳无比,只一双凌厉煞气的眼而不敢与他对视,像是无情而冰冷的兽,如琥珀一样流光溢彩,却看不出半分情绪。
很快,一鞭挥下来。
......
陆灼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焦躁感了,如同往日里一样来找人行事,却再也让他生不起半分欢愉,莲君是第一次服侍他,不如清君熟悉他的规矩,便只能草草了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倌见他不算尽兴,了事后匆匆退下了,不敢再打扰。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陆灼靠在床边小憩,刚刚泄完的身子还有几分疲软,此刻的他像一只大猫一样懒洋洋休息着,连鞭子也随意丢在一边。
“看够了吗?”陆灼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情事的沙哑,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独自发问。
“看够了就滚回家去。”陆灼翻了个身,目光直直射向窗口。
沈随毫不避讳从窗口翻身进来,陆灼毫不留情嘲笑着:“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喜欢听床脚的癖好?”
“毕竟我这种气血方刚的年纪。”沈随神色晦暗不明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陆灼,丝毫没有被戳穿的窘迫。随即欺身上前,两臂一展环住陆灼劲瘦的腰身,如同一只大狗撒娇一般,陆灼倒是习惯了。
他随手揉了一把沈随的发顶,突然手指陷入发丝,抓着沈随的脑袋揪起来令他抬起头来。
沈随被抓得头皮发痛也不管他,仰起头来看着陆灼,他喜欢陆灼漂亮的眼睛一直注视他。黑沉的眸如同墨色在水中翻滚起伏,平日里灿若点星的一双眼此刻痴痴盯着陆灼,好像面前的人就是他的全世界。
陆灼手上一松,心跳慢了一拍,撇过头去,沉声道:“回去!”
“为什么?”
沈随顺着环住他的腰身的姿势压住陆灼,如同一匹迅猛的豹子,舒展着他的背肌,陆灼被沉沉压在他身下,这小子一身肌肉什么时候长得这样壮实了,将他严严实实围了一圈,如同揉在怀里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灼伸手用力捶着他的后背,沉闷地打在他背部的肌肉上,气急败坏推开沈随的脑袋,厉声斥着:“你要发情?!这里有的是男倌!”
“陆灼。”沈随很少连名带姓喊他,死死制住他的胳膊,捏住他的下巴,迫使陆灼直视着他。
“为什么不能是我?”
陆灼惊愕睁大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我呢?陆灼......”沈随怜惜着舔舐他细长颤动的睫毛,如同生了魔障一样喃喃道:“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你想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陪着你......”
“陆灼。”
“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好不好?
说罢也不等陆灼回应,强硬扣着他的脑袋吻了上去,撬开他牙关,舌头在他口腔里搅动着,挑逗着他的软肉,交缠着与他吮吻。
陆灼狠心一咬他舌尖,口腔里瞬间弥漫出铁锈的血腥味,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浓厚血腥气息又席卷了他所有感官,他猛地一推开身上丐帮,即便如此身下依旧诚实的跳动着坚挺发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离我远点!”
陆灼强行压下胃里翻滚呕吐的欲望,敏捷翻过丐帮抄起弯刀对准沈随。
冰冷锋利的刀尖抵在丐帮的咽喉,只要再用力刺入一点点,眼前的人就会丧命。
沈随顺从仰起脖颈,将咽喉要害处展露给他,一切的疯狂都被平静的表象掩盖住,他盯着陆灼的眼。
冷静而残酷地点破事实——
“陆灼,”
“你硬了。”
转眼间,房内已再不见陆灼的身影,只剩下夜色下微风摇曳开合的窗户。
沈随摸了摸脖子上渗出的血,看向陆灼出逃的窗外。
没关系,他知道应该去哪里抓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灼气喘吁吁大轻功行至郊外无人之处,浑身发冷,不停地发抖,连弯刀都险些握不住,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一天,口腔里还有着淡淡的血腥味,他疲惫靠在一棵树上合上双眼。
“你在这里等着娘亲,我......一会儿就回来...”金发的女人神色不安,勉强笑着揉了揉男童发顶。
“娘亲...”戈兰望着女人仓皇离去的背影,一直到天黑再也不见女人回来过。
戈兰恍然从梦中惊醒,怔怔看着屋顶,好半晌才推出门去找父亲。
他们在这龙门客栈已经有几日了,父亲说会带着他去西域寻回娘亲,可是如今及个多月过去了,却在这片龙门荒漠再也没有见过娘亲的影子,戈兰看着父亲从一开始满怀期待到逐渐心灰意冷。
戈兰默默双手合十,明尊在上,祈祷娘亲平安无事......
随着年月过去,他们都说她早就死了,连父亲也这么说。
父亲似乎很不耐烦戈兰再与他提起此事,甚至有些后悔爱上娘亲了,他总说她是西域的鹰,不会停留在这里。
甚至他已经再续弦了一位同他情投意合的中原女人,他们才更能互相理解,戈兰也有了一个可爱的乌发乌眼的弟弟。
比起戈兰更偏向异族人的长相,弟弟显然更被父亲所喜爱,有时候他们在一起,才更像是一家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戈兰不在意这些,他时常看着摇篮里的弟弟,觉得弟弟生的玉雪可爱,可后母总是有点不喜他碰弟弟的。
“戈兰,过来。”父亲似乎有些神色不安对着戈兰招招手唤他到身边去。
戈兰仰起脸疑惑跑到父亲身边去。
“我们......”父亲犹豫了一下,紧接着咬牙对戈兰说:“我们找到你母亲了。”
“真的?!”戈兰惊喜叫出声。
“是......你跟着外面这些人走,他们会带你去母亲那儿——”
戈兰被捆起来昏迷之前,隐约看到父亲在说——
“你不要怪我们,世道艰难......”
戈兰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在一间阴暗的房内,有着许多跟他一样大的孩子,有中原人也有异族人,不过都是男孩,戈兰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默默把自己缩在角落。
很快,屋内进来两个人,为首的是个女人,逆着光戈兰看不清她的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进来后先是踱步看了一圈,即便戈兰已经藏在角落还是被她揪了出来,那女人的烟杆子敲在他身上太疼,可戈兰不敢出声,只能咬牙忍着。
“这是个尖货,带到我房里去。”
“倒也不枉费老娘花大价钱收了,这张脸倒是对得起这大把的银子。”
那时候,戈兰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那女人只把他当做物件儿一样盘,什么呷玩之物淫巧之技都往他身上招待。
戈兰养到十几岁,还不曾出过楼。
这天,那女人拉着他细滑如玉的手说,我养了你这么些年,也该你报答我了。
戈兰一如既往如同一头温顺的兽一般,好似不会开口说话的器物,女人最是满意他这一点。
“今日你去招待一名贵客。”
戈兰垂下白嫩柔顺的脖颈,沉默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人将他引入楼上一间阁楼,内室装饰得很是富丽堂皇,角落燃起熟悉的甜腻勾人的熏香,倚躺在大床上的男人作西域富商打扮,想必就是今日的贵客了。围绕男妓在他身边或妖娆或赤裸依偎在富商周围。
女人在背后把戈兰向前推去,笑的谄媚面对着富商,用波斯语说着:“这是我们楼里调教的最好最美丽的花魁,如今正是含苞待放之时,请您享用——”
说罢便急忙退下,关上了房门,好像不愿意在这个昏暗的内室里多待一秒钟,然而戈兰还不知道等待他的即将是什么,于是便只能顺从依照着富商的命令上前来抬起头。
那男人没有叫他摘下面纱,下流而肆虐的目光如同一条阴冷的蛇一般在他的身躯上游走着,令戈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脱下衣服,跳支舞与我看。”
于是戈兰依言褪下衣物,反正也是薄纱一般半遮半掩着,身上只剩下金饰银链,跳了一支常见的胡旋舞,脚踝和手腕上的铃铛发出泠泠轻响,幽晃的烛火映照着闪烁细微的光点,衬得这句洁白如玉的身躯更加圣洁。
那男人却开始兴奋起来,舔了舔嘴唇,像是一头可怖的兽,喃喃自语着:“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接着取过一旁的鞭子,长鞭一甩狠狠鞭挞在戈兰背上,鞭子上有倒刺,拉出一条细长的血痕,顺着脊背一直到后腰,戈兰痛的惊呼出声,身体止不住颤抖着,那条鞭痕煞是显眼,像是在洁白画布上撕拉开浓墨重彩的一笔丑陋蜈蚣。
那贵客却更兴奋,长鞭翻转着不停往戈兰身上招待着,他身旁依偎的男妓忍不住瑟瑟发抖着,满眼的畏惧,许是有一个胆小的实在怕的忍不住啜泣出声,却被男人一把抓住头发扯了过来,连扇几个耳光,打的嘴角都破了,其他男妓见状更是屏气凝神,不敢再有动作。
男人却像是突然来了兴致,招呼戈兰将一旁的短刀呈上来,戈兰照做。
“继续跳,没让你停下。”男人似乎又有所不满,抬手赏了一巴掌给戈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戈兰偏过头只觉得耳间有一瞬间嗡鸣,连带着半边脸颊都火辣辣的麻木。
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睁大了双眼。
那男人摁住方才那名男妓,毫不留情挺入他的身体抽插着,却在他身上划出一道又一道血痕,很快便染红了床单,男妓却血流如注,惨叫声在这寂静的内室回荡着,随后一刀划开他的喉咙,喷射出更多的血液了解了他的生命。
戈兰忍不住浑身发抖,颤栗着浑浑噩噩跳完了整支舞,随着他跳舞的时候,一位又一位男妓死在那张床上,令人头皮发麻的痛苦尖叫与舞动旋转的铃声交织着,房间内瞬间盈满血腥气息,与粘腻浓稠的熏香混合在一起,那些男妓,或者说他的同伴们如同一只只洁白又毫无抵抗力的羔羊一样被残忍屠宰着,诡异又荒诞。
又是一个男妓死了,被所谓的贵客剖开了胸膛取出心脏。
想必马上就轮到他了吧?
戈兰看着用一具具赤裸尸体堆叠起来,像是被祭祀的牲畜一般,在这个如同沼泽的血池里,甚至浓稠的血液蔓延到他赤裸的足底。
戈兰蓦地停下了舞步,冷眼旁观着这令人作呕的一幕,男人察觉到他的动作,把戈兰喊上前去。
戈兰麻木地上前趴跪在已经被一层层血水渗透的床上,鼻尖盈满了属于人类身体里流露出来的血腥气,他胃部一阵痉挛,眼前就是死去男妓惊恐的双眼。
身后男人的鞭子还在残忍无情抽在他背上,绽开的血肉如同炸开的艳丽的花,背部一阵火辣灼烧的疼痛感,戈兰脸色惨白咬住下唇,不发出任何一丝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意识模糊之际,他想起来母亲抚摸着他的头顶,温柔的话语似乎还在耳边,一字一句教他念着圣教的教义——
“怜我世人,飘零无助......”
明尊在上......明尊......如果真的有明尊——?
为何不渡我?
他的胃里翻腾起抑制不住的恶心感,伸手缓慢挪动着从身旁男妓的尸体上抽出短刀,翻身拼尽全力往那男人的脖颈扎去,那名“贵客”似乎毫无防备之心,又或许是不敢相信会被这些妓子所伤,戈兰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不停朝着对方身上刺去,那男人吃痛倒下。
戈兰骑在他身上牢牢压住对方,大脑一片混乱,映入眼帘的俱是男人惊恐的眼,痛苦的哀嚎,以及胸前飞溅的血花,他只是忍不住将短刀刺入这具身体,刀子入肉的触感好极了,更多的血液喷溅到他脸上,耳边的叫声逐渐虚弱下去,即便男人已经断了气,可他还是无法停下制造更多的伤痕,只是利刃划开皮肉的手感便足以让他愉悦到发抖,这一刻他才理解这个男人——
手中沾满血污的短刀叮铃一声坠到地,戈兰愣愣看着这具已经可以称得上凄惨的尸体,原来,方才他才是畅快地笑着的?戈兰呆滞摸上自己勾起的嘴角,却尝到满手的血渍。
等女人听着里面已经了无声响的动静,颤颤巍巍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连香烛也被熄灭,满室充斥着恶心的血气,女人惨白着脸轻声问到:“大人,可还有何吩咐?”
回答她的依旧是一片死寂。
然而最后等她看清的一瞬却是冷刀破开咽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戈兰什么都不懂,他不会武功,从小学的也只是如何伺候男人,但他知道他想要什么了,看着女人战战兢兢在他脚边发抖,艰难拖动着身子像毛虫一样扭曲爬着,他无端感到一阵享受,她被割开了喉咙只能嘶嘶的喝气声,望着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戈兰哀求着摇头。
戈兰第一次笑得如同不谙世事的猫儿一般,连血污也掩盖不住的一张艳色的脸:“谢谢你教给我的。”
“也是你最后一次教给我的。”
......
安吉尔独自来到任务目标的房间,暗沉弥散隐匿在空气中悄无声息翻入这间内室,瞬间盈满鼻腔的浓厚血气令他不禁微微皱眉,抬眼看去——却是这样一副人间炼狱的景象。
而戈兰正坐在一具面目全非的男尸身旁,他手里持着一截香烛,微弱的烛光明灭照亮了他的脸庞,赤裸坐在这尸体堆中间像是血肉浇灌出一株艳丽的花,如同妖魅一般。
他很快点燃了屋内,火光顿时冲起,很快火舌舔舐着燃起戈兰周围的一切,可戈兰却丝毫没有移动的意思。
安吉尔见状抓住他的胳膊,环住他的腰将人圈在怀里破窗而出,一个大轻功降落到对面的楼顶,戈兰浑身赤裸坐在安吉尔怀里愣愣看着对面已经被火势包围的整座楼,安吉尔也默默地看向对面。
“你杀了我的任务目标。”明教冷漠的声音响起。
戈兰眨眨眼,抬头看向他又扭头回去专注盯着对面正在燃烧的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