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迷雾,水安息停了下来,此地杂草丛生,他偏偏注意到了这附近的枯树。
几颗歪歪扭扭的枯树立在那里,如晚年残喘的病秧子,风轻轻的一吹,脆弱的树枝就会被折断,长此以往,几棵树差不多就剩下光秃的树干扎在土里。
水安息唯独就在这几棵树前望了良久,庚如娇不知道她看出了什么,斜了一眼没好气道:“你再多看个几眼,它也不会长出花来。”
庚如娇对水安息本就厌恶,一刻也不想和他多呆,带着自己西堂的人走了,没走几步,听见身后“呼”的一声,一阵风在她后背掠过。
她回头看去,只见水安息放了一把阴火,他要把几棵活不太久的树给烧了,偏偏阴火刚要碰到那几棵树,树上就弹出了一道屏障似的力量,无形的将阴火吹散。
这一幕,令庚如娇不禁侧目,阴火被几棵树挡住了,莫非这个地方,真有几分名堂?
水安息则淡定的很,这般情景正和他的猜测,他将目光移向庚如娇,“此地有灵力庇护,西堂主可猜到是什么?”
他们看不到的灵力,无形中藏在赤磐崖下面,这让庚如娇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文玉花?”
可遍地荒凉,哪里能会寻出一朵文玉花出来?
水安息面无表情,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石路连接的台阶,台阶上行,远远可看到一个硕大高立的石牌楼。
隐约可见石牌楼碎瓦残片,石柱立的稳稳不动,字迹也早被风吹雨淋的看不到痕迹。
庚如娇顺着石路的台阶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她一路留意着,令她奇怪的是,整个崖底都透着残缺,唯独这几十个石阶,完好无缺,缺角都不曾有。
而且今日的石阶格外干净,甚至没有杂草飞落,崖底百里杂乱不堪,唯独这几十步石阶格格不入。
就像是,有人特意修补过它,特意打扫过,不让这条台阶脏了一丁半点。
她一步步走上去,上面的牌楼就逐渐越是完整,直到她走上最后一步台阶,她停住了脚步。
牌楼后,一棵两丈高的枯树随风摇晃着,它粗实的枝干不像是能在荒凉的崖底生长出来的。
而在这棵树片,那个伫立的身影才是让庚如娇止步的原因,这个人早就在这里等候门徒了,他独臂提着一把剑,站在牌楼后,守着那棵死去的枯树。
“高泉…”她脱口而出,目光显然怔了怔,“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所以他才会今日在此等着他们。
他视死如归的面对着门徒,从主事把他支走时,他就心有察觉,他对主事没有利用价值了,成为弃子的他,唯一还有用的地方,就是赤磐崖底的秘密!
庚如娇凝目看着他说道:“我们只要文玉花田,和师茗归无关。”
大概此刻只有庚如娇明白,赤磐崖和高泉的关系,和这里埋葬的人师茗归的关系,她早就窥探过高泉的过去记忆,她看到过那个叫师茗归的女子,原来就在这里。
高泉双目如一潭死水,变了脸色,“她飞升那日赤磐崖万木百花生,就算她陨落烟火也无半分尘,赤磐崖本没有什么文玉花,只因为她来了,才有了,毁了文玉花,就是毁了她!”
庚如娇明知他的那段过去,还是亲口问了他,“师茗归她到底是什么人?她和文玉花又有什么关系?”
高泉眼里云烟成雨,不论过了多少年,他都是他心头上的肉中刺,任何人不能触碰的禁制,他看着水安息也出现在庚如娇身后,握紧了手里的剑,一字字的严肃道:
“师茗归,被天界抛弃的仙,我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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