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顾绮罗的手就尴尬的停顿在空中。

她面上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脸上的伤疤贴着纱布，那一眼，她的瞳孔里落满了霜雪。

“你不相信我吗？”顾绮罗不敢看他锐利的眼神，心虚得垂下眼。

江云谦一字一顿的说：“所以，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真相。”

“云谦……”顾绮罗眼眶倏地泛红。

“你不要叫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看着慕岚利用她，准备让她去死？这一切，你从头到尾都知道！对不对？”江云谦闭上了眼，悲凉的低吼。

他最爱的人，看着他最疼爱的妹妹，一步一步的走入死局。

“云谦，对不起对不起……”顾绮罗丢下手里的果盘，试图靠近他。

江云谦往后一退，顾绮罗就狼狈的跌下地板，她卑微的拽住他的裤脚。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可是慕岚……我不能说，我不能说！”顾绮罗的心里开始荒芜，干涸得都要裂开了。

江云谦遍体生寒，他哀伤的看着顾绮罗，“你知不知道……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她是我妹妹！而你知道我有多在乎她，你看着她差点去死！她是我的妹妹啊！如果她真的死了，你要我怎么办？若愉，你为什么会这样？”

一边说话，江云谦痛苦的蹲下身，眉眼间都笼着一层悲凉的灰暗，字句那般艰难。

姜若愉是他爱的人，她知道他有多在乎满月，可她从来不说。

甚至，她和慕岚联手。

顾绮罗狼狈的跌坐在地，不敢松开他，只是带着哭腔的哀求：“云谦，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是我的错。你恨我吧，你别不要我……”

“放手！”江云谦狠狠深呼吸一口气，脸色是惨淡的白。

顾绮罗哪里肯松手？

她全身的血液都冻结成冰了，只能这般艰难的拽住他的裤脚，“我不，我不……你不要走，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错了。可你说过，你不会不要我的。你不能不要我，我只有你了。云谦是我错了，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可以恨我，你别不要我啊。”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哭着一遍一遍的道歉，模糊的泪眼里，是男人近乎冷酷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