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聪明人，言落霄也大方坐下，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道：“肖络。”

“哦，原来是燧火坊的掌柜的，肖公子啊！”

毛高眯了眯眼，笑的和善：“这些日子燧火坊在这天京城里头悄没声息地就开起来，还得了邓家和柳家两方相助。我本想着有机会去拜访拜访肖公子和拂晓公子，倒是没想到，你们竟是近在眼前呢！”

毛高在这天京城手段通天，想查到他们和燧火坊的关系，自然再简单不过。

言落霄也不生气，只是笑道：“没想到我们小小燧火坊，也入得了毛掌柜的眼，真是惭愧了！”

显然，毛高只以为柳庆帮他们是因为他们有本事，还不曾想到她就是言落霄。也多亏了邓信是邓家人，这才将毛高给迷惑了，也让毛高以为燧火坊有柳邓两家的关系，而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他将她们的身份说出来，也不乏有警告的意味在其中。

言落霄只当是不知，却听得毛高一声叹息：“倒是没想到，你们燧火坊与言相也有旧怨啊？”

言落霄抬眸，从帷帽之下看向了毛高：“哦？听毛掌柜的这意思，是你也与言相有冤仇？可我倒是听闻，您和言相还是结了亲的呢！可惜了言家的姑娘走得早，只怕你们的结怨也因此而来吧？”

语气叫旁人来试探她，倒不如她先大大方方地说了这事儿，反正这事儿在京中也是人尽皆知。

“哎——”

毛高倒是只当是闲聊一半，叹了一口气：“瞧瞧，这可不是人尽皆知我这笑话了？大婚当日，新娘子便在轿子里将自己给烧死了，说出去多难听啊？说到底，也是言家的事情。可惜了我那还未入门的新娘子，模样是真的好看，我却还没碰上，就之剩下了一座坟茔，哎——”

他说着，还啧了啧嘴，只叫言落霄觉得恶心。

可表面上，却还是要应承着毛高：“这京中的美女那么多，毛掌柜的如此身份，她区区一个庶女，死就死了吧！我日后在这京中行走，也还望毛掌柜的替我多多相看，好让我娶个美女，日后好给远在老家的父母复命呢！”

“哈哈哈，没问题，肖老弟放心吧！”

毛高大笑出声，看着下头，眼睛突然一亮：“还是肖老弟有本事啊！言相都多长时间不曾踏足我这里，日里见着我府中的马车都恨不得躲着走了，今儿竟然是真的来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言落霄还真见着了言涛！

他们几个平日里就爱玩的官员，此刻结伴而入。瞧着这场子如此热闹，言涛的眼中都是掩藏不住的兴奋。

于是言落霄和毛高都坐直了身体，就瞧着戎五上来，对毛高道：“掌柜的，言相想借钱。”

毛高点头，也是十分豪爽：“让他借，今儿他不管借多少都给他。但是记得，每每给一次，一定要让他自己签字画押，明白吗？”

“掌柜的放心，肖公子放心！”

戎五的脸上也生出了笑意，而后就去准备契约了。

毛高笑着，转头看向了言落霄：“肖老弟，不会觉得我下手太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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