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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言落霄沉默，不知为何，寰辰的心里反而有些释怀。

他轻笑一声，而后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言落霄的肩膀：“无妨。他是他，你是你。何况早在多日之前，天京城里已经没有了言落霄此人。你如今是肖络，只是肖络而已。”

于是抬起头的言落霄，就再一次对入了寰辰那双温和的眼中，心头却是莫名微动了一下：她这些日子虽一直都刻意和寰辰保持着距离，可同行这么久，她早就将寰辰当做了自己的至交好友。何况在那寨子里，他们还一同经历了生死呢？

只是便是寰辰这么说了，言落霄也总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个梗一般，隔着他们二人，让她再不能如同往日一般对待寰辰。

寰辰自也是感觉到了言落霄的尴尬，往后都不曾说起这件事，甚至心里头有些后悔对言落霄这般直白。

还好后面的两日都不是言落霄和寰辰单独相处，这才让言落霄稍微能平复一下心里的感觉。

其实言落霄并不奢求寰辰也能将自己当做朋友，毕竟杀父杀母之仇，若换做是她，也未必能对仇人的女儿有什么好脸色。

但是她也不认为她要对寰辰怀有什么愧疚之心：她是她，言涛是言涛。从前言涛做下的错事，本不该有她来担着，何况她和言涛之间的关系也不好。

这么胡思乱想了两日，外头的风沙也总算是小了下来。

遮天蔽日的黄沙过去之后，远州城里头到处都是沙粒。他们所在的客栈房间里虽然是门窗紧闭，但是难免也是灰尘遍地，便是日日清扫，都仍然觉得没有什么用处。

四日的时间一过，便是天朗气清。

言落霄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将寰辰送去医馆。

却没成想，沈之墨已经在医馆等着他们了！

那小医倌一边将寰辰往里扶，一边对言落霄道：“沙暴还未结束的时候是，沈队长就带队来城中了。怕是有沙匪趁着沙暴的机会作乱，果真叫他们抓住了一窝流匪呢！不过好在那裘大贼人已经死了，可算是除掉了咱们北漠的一个大患啊！”

看来他们还算是给北漠的百姓们做了一件好事啊！

这么想着，言落霄看着沈之墨，倒是越发多了几分敬佩。

沈之墨浑身上下都是土，唯有脸是干净的，他却也不在意，只是上下打量了言落霄，而后皱了眉：“才几日，你便瘦了？”

言落霄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才几日，我如何能瘦？倒是先生同你说，寰辰如何了？”

沈之墨随意从医馆的柜子里找了个苹果递给了言落霄：“他毕竟是自小在寺中习武，体格就异于常人。这才短短几日的时间，他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你且放心吧，你们将他照顾的很好。”

这样一说，言落霄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