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只能对言落霄抱了抱拳,而后转身离去。
他离开之后,言落霄却竟是微微舒了一口气,心脏的跳动,却越发猛烈了起来:上一世,她一辈子都被困死在了言家。这一世,何不做出一点不一样的事情来呢?
于是在下午时分,言涛便亲自来了言落霄的房中,
他的眸色阴晴不定,只是死死地盯着言落霄,似是想看出她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还是有什么旁的想法。
言落霄替他斟了一杯茶,而后自己则是坐在了一旁,淡淡地喝茶:“爹爹来找我,是要说什么?”
言涛转头,没有拿起茶杯,只是看着言落霄:“霄儿,你怎么便是想不明白?钱财乃身外之物,那毛高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愿意嫁给他一个糟老头子?”
“呵——”
言落霄轻笑,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是啊,那毛高是什么人,可不是爹爹的意思,叫家中女儿嫁给他吗?”
“霄儿!你是如何在同父亲说话呢!?”
言涛还先生气了,转头皱眉看着言落霄:“若是你母亲还在,说什么也会帮着我,帮着言家的!你母亲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任性又顽固的女儿呢?!”
“你不配替我母亲!”
既是要嫁人了,言落霄自然也不在惧怕言涛。
她只是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言涛:“我母亲的身份,本是做个旁人的正妻都绰绰有余。因着对你的爱,所以才嫁给你做妾室。可她得到了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帮你还赌资不说,她分明死的蹊跷,你却叫人草草将她埋葬。她这一辈子的真心都错付了,若是知道你要将我嫁给那毛高,只怕要气的在黄泉路上都走不安宁!”
这些话她早就想说,此刻当真能说出口,才是痛快:“都说人死为大。母亲都已经走了,你却还不消停!如今与我说这些,不就是为了母亲留下的那些钱财,也是为了我还是柳家血脉这一条吗?爹爹啊爹爹,我母亲上辈子不欠你的,我柳家上辈子也不欠你的!你是当朝左相,却只顾着从柳家身上吸血,你可曾给过柳家什么?!”
上一世的她不明白,此时此刻,却是再清楚不过了:“便是那兵中锻造的权力,你也不过是表面上给了舅舅,实际上还不是牢牢地掌控在自个儿的手里!?”
至此,言涛的脸色,终究是完全变了:“霄儿……你藏得够深的啊!从前竟是没发觉,你知道这些!”
“呵——”
言落霄又是一声冷笑:“母亲去之前,霄儿也不曾发觉,爹爹是这样的人啊!”
她转头,对着言涛微微一笑,眼中却不带半分情感:“霄儿今日和爹爹说这些,并不是旁的意思。只是想告诉爹爹,霄儿知道,如今霄儿这身份,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对抗不得。不过是想留住母亲留下的遗物罢了,还望爹爹和哥哥不要再来试探霄儿。霄儿心意已决,不会动用柳家的力量为爹爹去还债。爹爹只需要答应霄儿提出的三个条件,霄儿便心甘情愿地从府中出嫁就是!”
从府中出嫁,却未必一定要进毛府。
可言涛并不曾听出言落霄言语之中的这一层含义,只是低了头,也还算痛快地点头:“霄儿,你既是已经要如此了,我便不再多说什么了。这是你自己定下来的,日后你可不要怨怪我们言府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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