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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言落霄，似乎每个晚上都能睡得很好。她曾以为这个世界都是她的，她拥有一切。

直到再生一世，她才发觉，她每个晚上，几乎都是彻夜难眠：她害怕！

害怕第二日一早起来，她又在那熊熊的烈火之中，悲惨地被所有在乎的人背叛，然后等待死亡。

于是这一夜，她仍是半梦半醒，连外头丫鬟小厮们交接的声音，都能让她在睡梦之中惊醒过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的时候，反而并不觉得有多困。

小樱端了水进门的时候，发觉言落霄已经醒了，也是有些惊讶：“姑娘这两日起的可真早啊！”

听着前院儿有些吵嚷声，言落霄洗了一把脸，才问道：“前头怎么了？”

小樱撇了撇嘴：“还不是那水姨娘又和月姨娘闹起来了！一大早就在咱们院子门口拉扯了起来，似是因为昨夜老爷歇在水姨娘这，结果早起误了早朝的时辰，让月姨娘抓住了把柄呢！”

从前只知道言涛好赌，倒是没成想过，他还是个好色之人。

又让小樱换一盆凉水果来，言落霄才嘱咐道：“暂时不必管她们二人如何争执。水姨娘既然要做姨娘，自然要知道该如何同月姨娘相处。一会儿咱们用了早饭之后，你叫小蕊给我带上流沙长舞裙，我要去二姐姐那！”

上一世小樱这丫头和小梨不同，总是在自己耳边说着月姨娘的好话。

所以言落霄现在不能确定，小樱到底是月姨娘那边的人，还是因为她和上一世的自己一样好骗所以轻信了月姨娘，就不会对她太过倚重。

显然，小樱也察觉到了言落霄对自己的不同，表情变得有几分委屈了起来：“姑娘……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吗？今儿是小梨休息的日子，若是姑娘要她来伺候，奴婢也能去叫她。不过还请姑娘对奴婢名言，若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奴婢甘愿受罚！”

她们两人都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丫鬟了，她有这个心思，言落霄也理解。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也想再观察一下，言落霄倒是也对小樱抱歉一笑：“你不曾做错什么，是我想着昨儿不是小梨帮我收拾的衣裳，所以今儿就让她跟着。她既是在休息便罢了，你跟着我也是一样的，无需多想，你不曾做错什么。”

小樱便也不问什么，只是伺候着言落霄洗漱，有些喃喃道：“自咱们妇人去世之后，姑娘变得和从前大不相同了呢！”

这话小梨也说过，于是言落霄只是微微一笑，而后伸手摸了摸小樱的脑袋：“我不管变成什么样，始终都是你的姑娘，对吗？”

小樱倒是没有什么旁的模样，只是认真点头，而后给言落霄收拾好了那流沙长舞裙之后，便端上来了早饭。

因为月姨娘的“偏宠”，言落霄的早餐一向丰盛。

今儿的早餐除了人参鹿茸粥之外，还配了一盏燕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