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言涛已经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月姨娘的身上。

是冷哼一声，而后警告一般地对月姨娘道：“你的手最好不要伸得那么长！别当我是个傻子！”

说罢，这才对言落霄拂了袖子，这事儿就算是到此为止了：“行了，都各自回房去吧！霄儿你日后也要注意一些，便是去你舅舅那里，也要早些回来，知道吗？”

眼瞧着他要走，言落霄才趁这机会忙站起身来喊住了言涛：“爹爹！”

看着言涛停了脚步，她才急急道：“女儿想求爹爹一个恩典，日后让女儿日日都去舅舅那可好？女儿想去上舅妈家的私女学堂，今儿去瞧着舅妈家里头的几个女孩都在那上课，还有宫中的嬷嬷教习一些规矩礼仪。爹爹放心，今日这样的事情日后再不会发生了，女儿每日早起，就去两个时辰，定然赶在午饭前头回府，可好？”

在言涛的记忆之中，其实言落霄很少求他做什么。

便是平日里月姨娘将言落霄宠个没有规矩的样子叫他心烦，此刻听了言落霄说她要学规矩，倒是让言涛的心里松动了一些。

而言落霄竟是像是知道言涛在想什么一般，继续恳切道：“想着女儿从前依仗着母亲在世的宠溺，也实在是太坏了规矩。如今女儿大了，不想给言府添乱，便想着若是能同宫中的嬷嬷学规矩，是再好不过的了，还望爹爹准予！”

言涛平生一好赌，二在意面子。

此刻瞧着言落霄如此，也只是沉吟一下，才“大发慈悲”道：“你既是有这个心，我便准了你。但是记得你答应的，定是要在午饭前回来才好。不过我朝每十日便是休沐之日，在休沐的前一日，我也准你在你舅舅那里玩到晚些时候再回来，只是不能误了晚饭，明白吗？”

他这般大方，言落霄知道他肯定是有事儿。

果不其然，言涛转过头，伸出手，还拍了拍言落霄的肩膀：“在你舅舅那，自是要多体谅着咱们言府。虽说你母亲走了，可你和你舅舅血脉相连，要时时刻刻让他想着你是言家的女儿，想着咱们言府，你可明白？”

他没说明，言落霄便知道他的意思，只是点头。

而后言涛再看都没有看月姨娘一眼，只对身旁小厮道：“去水瑶那！”

水瑶尚且还没有被抬房，他就如此放肆，言落霄当真不知这样的人竟是占着当朝二品左相的位置，品行不端，如何能为人臣？！

若非言涛在用兵谋略和武器锻造方面有自己的门路和本事，恐怕他也不至于能稳坐如今二品左相之位吧？

看着言涛的背影，言落霄的心头便寒凉了几分：什么用兵谋略，武器锻造。他欠了母亲的一分一毫，在往后的日子里，都要替母亲讨回来才是！

“呦，咱们霄儿，如今是有出息了啊？”

却还没等言落霄回头，就听到了身后月姨娘讽刺挖苦的声音：“从前你母亲在的时候，你装作一副骄纵任性的模样。如今一夕之间，就变得如此会哄你爹爹开心了，你藏得可够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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