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落霄回头,便对上了沈之墨沉沉双眸。
他轻轻对言落霄摇头:“秋日里塘水冰冷,何况连绵小雨早已让塘水浑浊不堪。下头又冷又臭,你下去做什么?”
分明是这样严肃的时候,这男人说的话却怎么让言落霄有几分想笑呢?
他们说话间,伯爵府的家丁已然将浑身湿透了妆容也花了的言雅沁救了上来。
她伏在池塘边,冷的发抖,原本耀眼华丽的衣衫,此刻也贴在了身体上。
却因为她之前在伯爵府门口的大胆行为,此刻竟无人上前扶她一把,任由她趴在池塘边使劲咳嗽发抖。
因为寒冷,她一时半会儿还没有起身,只是抬眸看向了言落霄:“姐姐推我做什么?!”
对于她这般突然指控,言落霄毫不意外。
还未等言落霄说些什么,便听到他们身后传来了伯爵夫人严厉的斥责声:“这里在闹什么?!”
言落霄回头,垂眸给伯爵夫人行礼。而后便感觉到头顶的雨忽而停了,侧脸看去才发觉,沈之墨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了一把油伞,此刻正正撑了起来。瞧着像是沈之墨给自个儿撑得油伞,却因为油伞够大,言落霄和沈之墨的距离又近,所以也竟是将言落霄本就瘦削的身子给护了个周全。
今儿的伯爵夫人穿着一身石榴红的曳地宫装,被侍女们撑着伞缓步而来。
瑟瑟发抖的言雅沁也不顾规矩,直直地扑向了伯爵夫人,身上有些污臭的塘水一时之间便弄脏了伯爵夫人那新制的红石榴南珠牡丹鞋,她却是不自知。
言雅沁只是哭得凄然:“三妹妹推我下水,夫人要为我做主啊!”
“胡说!”
旁人还未说什么,一直躲在言落霄身后的言如画却是先开了口:“我都瞧见了,分明是二姐姐拉扯三姐姐,而后自己跌下水的。三姐姐好端端的,推你做什么啊?”
她一人之言不算数,便听得言落霄身后的沈之墨也是点了点头,懒懒开口:“是呢,都是一家人,她何苦推你?”
而后他还不嫌事儿大一般地看向了离他们最近的沈从宇:“宇王爷,您说是不是?”
这下,可是将难题扔给了沈从宇。
沈从宇看了看凄婉的言雅沁,又瞧了瞧一脸坦然的言落霄,再看看对言雅沁怒目而视的伯爵夫人,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算盘:“是,本王也瞧见了,是言家二妹妹不小心失足落水的。大约是言家三妹妹的手碰到了二妹妹,这才让二妹妹误会了。”
至此,言雅沁已然是百口莫辩。
“哼——”
就听得伯爵夫人冷哼一身,将自己的鞋子从言雅沁的手中抽了出来:“方才入府之时,便听说言家二姑娘在我伯爵府的门口大放厥词,如今自个儿惹了事,也不愿自个儿担着吗?!”
她话虽严厉,可毕竟要顾及言家的面子,便将此事大事化小地处理:“瞧瞧你们闹成了什么体统?!还不来人,将言家二姑娘送回府中,好生休息养着?!若是在我伯爵府中受了风寒,没得又是我的伯爵府的过错了!”
言雅沁自是不愿走的。
言落霄却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上前一步对伯爵夫人道歉:“抱歉,今日……是我们言家唐突了。小女先将妹妹送回府中,日后再请父亲来亲自道歉,还望夫人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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