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胳膊上那个守孝的带子能摘一个吗?”
按乡间的规矩,家中亡一人胳膊上戴一道孝。
霍川的胳膊上足足缠了三道。
他不可能是在为霍大嫂守孝,这事儿也用不上他。
唯一能说得通的解释,就是这三道孝中囊括了霍家二老和杨酒酒本人。
杨酒酒自己还想活,这一时半会儿也不想死。
故而这孝,就属实是没必要再继续戴了。
霍川昨日回来得匆忙,又接连生出许多意料之外的事儿,自己的确是没注意到胳膊上的东西。
这东西他戴的时间久了,哪怕是换衣裳也会习惯地继续拴上。
这会儿被杨酒酒一提才恍然想起,连忙扔了手里的缰绳手忙脚乱地去解。
他慌乱地把带子解下来不知该往哪儿放,杨酒酒见状索性伸手说:“要不给我?”
“嗯?”
“这既然是给我戴的,那给我也算是物归原主?”
霍川没想到还能这么说,愣了下好笑点头,缓缓把掌中的布带直接放在了杨酒酒的掌心之中。
杨酒酒翻转着手指来回看了一圈,而后就在霍川惊愕的目光中随手一扬。
那轻飘飘的布带子就随风朝后飘远。
“这……”
“本来就没用的玩意儿扔了得了,省得拿回去还要再想法子出去扔。”
杨酒酒抱着膝盖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心不在焉地说:“我还活着呢,不必帮我戴,就算是我以后死了,那也有大宝和二宝呢,用……”
“不许胡说。”
霍川难得对着杨酒酒拉下了脸,一本正经地说:“不会的。”
“你会长命百岁的。”
杨酒酒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竟能换来这人如此不假辞色的回答,顿了下撑不住失笑摇头,眯着眼感慨道:“你这人还挺有意思。”
起码比她想象中的有意思。
霍川听到这算不得夸赞的话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抓着缰绳静静地赶车。
杨酒酒在车架上坐了不到片刻就躬着腰进了车厢。
霍川回想着她早起时眉眼间的困倦,默不作声地把车速放慢了许多。
杨酒酒在摇摇晃晃的车厢中昏昏欲睡,也没发现今日回家的路似乎比往日的漫长许多。
等马车在家门前稳稳停下,一不小心眯了一觉的杨酒酒揉着眼睛坐起来。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此刻是在何处,车外就响起了霍妮儿震惊到颤抖的声音。
“三哥,你们为什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霍川拎着手里的大包小包无言以对。
霍妮儿掀起车帘往里一看再度狠狠一颤。
“你们两口子是把县城的铺子都搬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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