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
“那敢情好。”
薛婶儿激动地站起来说:“按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咱们两家当一人拎一条肉还有二尺白布去,后日去上祭,头七那日再去烧香,你要是没意见的话,我明日去割肉的时候就叫上你一起,咱们一道儿去。”
“我今儿才出了门,明天就不出去了,要不这样,薛婶儿您去的时候顺带帮我把该准备的东西都买回来,我折银子算给您,您看行吗?”
找了杨酒酒拆份儿,花出去的银子就比预计的少了一半。
不过是帮忙带个东西的活儿,薛婶儿自然不会拒绝。
她满心欢喜的连声应好,拉着杨酒酒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细节,等说完了正事儿,就忍不住扯起了别的。
她叹着气说:“这么说,你昨晚上没去地里?”
杨酒酒好笑摇头,面不改色地说:“我家里这么好几个孩子呢,我哪儿敢在夜半出门?”
“那霍四昨天怎么想着去找村长借狗了?”
杨酒酒苦笑着说:“那不是我家里人出不去,又怕地里的庄稼遭了贼,实在没办法了才想着借条狗去撑场面吗?”
见她神色不是说的假话,薛婶儿悠悠一叹,说:“你昨晚上没去不知道,你拴在地里的那条狗可是做了大事儿了。”
要不是那条狗先出了声,林子里地埂边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压根就不会在第一时间察觉不对。
原本一开始村民是商量好了抓现行直接把人捆了的,可谁知道那条狗谁都不认,冲出去直接就咬住了霍大强的腿,吓得霍穗儿和霍光祖兄弟俩嗷嗷地哭着大喊,然后场面就彻底乱了。
乱起来谁也顾不上谁,谁也没想到,霍大嫂竟然就这么死了。
说起霍大嫂的死,薛婶儿面带不悦地说了一声晦气,呸了一声才说:“这人活着的时候不安分,死了还是个添乱的。”
“因着她死了,村长还去县衙里报了官,今儿白日里的时候,县衙里来的官差来来回回在地里走了好多趟,地里的庄稼都踩塌了不少,昨晚在地里的人还都被官差一一叫去问话了,仵作也来了,里里外外地折腾大半天,最后什么也没查明白,还平白耽误了大家伙儿下地干活儿。”
杨酒酒听完心情复杂地搓了搓指腹,轻声说:“听您这意思,这事儿县衙门里也管不了?”
薛婶儿阴沉着脸唾弃道:“这是自己作死作出来的黄泉路,别说是县衙门了,就算是到了阎王爷的跟前,她也说不出自己的对啊,谁能帮得了她?”
霍大嫂真正的死因是因为锄头一击砸破了后脑勺。
锄头原本放在地上好好的,要不是她自己做贼心虚,慌脚鸡似的去踩翻了,也不至于会被这么砸死。
她为了偷东西摸黑下了别人家的地,踩中人家放在地里的锄头把自己砸死了,这事儿说出去谁能忍住不说一句荒唐?
官差来查了一天,最后弄清了大概,直接就回去复命了。
不到下午衙门里就传来了消息,说咎由自取不可纵容,虽是身死也是罪有应得,这是自己贪心所造的因果,与他人无关,不予追究,让霍大强自行张罗着下葬了事儿。
薛婶儿觉得县太爷判得极占道理,也有理有据。
可在说起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时,还是禁不住唏嘘着说:“这人呐,活着的时候还是不能造孽,人心不公老天爷都睁眼看着呢,你瞧你大嫂活着的时候不做人事儿,这不是轻轻巧巧就被阎王爷收走了吗?”
“这都是既往的罪孽啊!”
杨酒酒回想起不久前那个跋扈到蹬鼻子上脸恨不得撸袖子喷唾沫的人就这么死了,面上也不由得带出了些许感慨。
“谁说不是呢?”
作死作多了,总是能找到一条求死之道的。
任何人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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