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儿,你与其在这里说无谓的闲话,不如赶紧回去把你家地里散落的麦穗好生收一收,不然呐,要是再被你家的远亲拿走了,那可是不小的损失。”
割麦子的时候哪怕是收拾得再快,也难免会有遗漏。
可庄稼人靠着地里出的粮食过活,哪怕是掉落在地上的一穗麦子,也会仔仔细细地捡起来,一粒都不肯浪费。
霍大嫂带着自己家的孩子直接到别人家的地里捡,虽说一日不见得能捡多少,可少了一穗都是让人心痛的损失。
任谁想想都受不了。
原本还想跟霍妮儿呛声的婶子被杨酒酒三言两语叼了回去,骂骂咧咧地去捡地上残留的麦穗。
勉强被杨酒酒摁住的霍妮儿看着地埂上空出来的那一截,心痛得不行。
“不行,我得找她去!”
“早就分家单过了的,她凭什么来割咱家地里的麦子?”
“我……”
“妮儿。”
杨酒酒手上稍稍用力把暴走的霍妮儿摁下来,又转头警告似的看了将动未动的霍四一眼,说:“咱们没抓着现行,你就是现在去找她,她也不可能认账。”
届时撕扯起来,除了一场闹还能是什么?
对损失的麦子无济于事。
霍妮儿自己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儿,可想想还是受不了,怒极之下忍不住说:“难不成咱们就这么忍了?”
“咱家地里的庄稼本来就不多,被她偷摸着割走的这些打出来起码有十几斤,这……”
“我知道。”
杨酒酒安抚十足地在霍妮儿的脑袋上用力一揉,低声说:“我知道你心疼,也知道这事儿咱们轻易不能忍,但是闹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知道吗?”
“可是……”
“我听说村长家里喂了一条很是凶恶的狗?”
霍妮儿满肚子的怒火被杨酒酒出其不意的一句话打断,紧接着自心底盘旋而起的就是说不出的茫然。
她眨了眨眼说:“是有这么回事儿,你问这个做什么?”
村长家里的那条狗据说是跟野狼配的种,性子凶恶至极,平时轻易不出声,可一旦开了嗓就必得龇牙,从前至后不知吓哭了多少不懂事的孩子,就连霍妮儿这样的半大孩子远远的见了都得发憷。
杨酒酒眼珠一转大致有了想法,搓了搓指尖的泥看着霍四说:“一会儿晚间吃过饭,你带着一壶咱家自己酿的酒去村长家里走一趟,就说想借他家的狗用一用。”
暗暗憋着火的霍四闻言蹙眉,不由得说:“你借狗做什么?”
“再说就算是想借狗,村里养狗的人家多的是,怎么偏生就要村长家里的那条?”
村长一贯偏袒霍大强,连带着对霍四和霍妮儿也没好脸色,明明白白的把偏心写在了脸上,不光是杨酒酒不喜,就连霍四心里也有不可说的微词。
杨酒酒轻描淡写地说一壶酒,可那一壶酒要是送到县城的酒楼里,可足足能卖上十三文钱!
那样的人凭什么不给钱就想喝酒?
见他不满之下难得有了孩子气的神情,杨酒酒不免有些好笑,四下看了一圈确定无人凑近,索性伸手把眼前的两个毛脑袋都扒拉到自己的跟前,低声说:“偷了一次就有下次,她怕咱家的麦子收得快没了下手的时机,肯定还会在今晚趁夜前来。”
“不够凶恶的狗,只怕是咬不住这偷东西的贼。”
这贼既然是最不要脸的。
那用来抓贼的狗,自然也必须得是最凶最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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