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是庄稼人安身立命的根本,有了足以让一家人吃饱的田地,才不会为生计发愁,也不会被人小瞧轻视。
从某种程度上说,霍妮儿说的与他心里想的,其实恰好到了一处。
两个参与了家中大事儿的孩子都表示了赞同,可杨酒酒在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却摇头说:“我倒是觉得不必。”
霍妮儿唰的一下把脑袋抬了起来,诧异道:“为什么?”
杨酒酒伸出食指在她的眉心轻轻一点,无奈道:“你难不成打算在这山间地头磋磨一辈子?”
“小丫头,你年岁还浅,大好的未来还在眼前,我哪儿会舍得让你在这黄土地里受一世的苦?”
为了活着,是不得已的选择。
可一旦有了另优选,那自然是得从佳而择。
看出霍妮儿眼中明显的惑意,杨酒酒耐心地摸了凑过来的大宝一把,慢条斯理地说:“咱家现在有的地的确是不多,可我也没打算靠着这少有的田地过活。”
“丫头,虽说在世人的眼中人分三六九等,士农工商,商最次之,可商人赚钱的路子却比种地多得多,面朝黄土背朝天脚踩着黄泥地忙活上一年,可求的不过是一家温饱,可我求的不止于此。”
“你和老四年岁还小,远不到必须被困在这黄泥地里一辈子的时候,等家里有余钱了,我就带着你们都搬到县城里去,先赁个小房子暂时住下,开个酒坊,把老四以及大宝和二宝都送去书院读书,给你请个女师傅教导,等卖酒赚的银子多了,就另外在县城中购置一处房产,带着你们在县城中安家。”
这是杨酒酒一早就想好,却从未对人说过的。
可此时说起,却字字都能让人感受到她话中的认真。
看着惊愕住忘了言语的霍妮儿以及面露惊愕的霍四,杨酒酒轻声失笑。
她摩挲着指腹轻轻地说:“我都盘算过了,先借着酒楼掌柜的手把咱家酒的招牌打出去,这样就不愁无人来买,最多五个月,咱们手上的银子就足以在县城中赁一处小宅院,到时候咱们就能全家搬过去住,顺带还能把自己的招牌立起来。”
“到时候老四带着大宝和二宝去读书,你在家跟着女师傅读书习字,我在外经营酒坊。”
“家里的大小事儿都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只管读书玩耍就行,银钱的事儿都有我呢,哪怕是不弃了这村里的地,我也决计不会让你们饿着一点儿半点儿。”
“你们想想,我这么安排行不行?”
杨酒酒比霍妮儿和霍四都大不少,也是家中赚钱的主力。
可她说什么事儿的时候,都是一副有商有量的语气,从不拿高自己作为长辈的架子。
霍四再度从她口中听到读书二字整个人僵在原地忘了言语。
霍妮儿心头剧颤之下连话声都不太利索,挣扎半晌才目光闪烁地说:“你说的那是城里大小姐过的好日子,哪儿是我这样的人能受得住的?更何况想在县城里安家哪儿有你说的这么容易?”
杨酒酒听出她话中的自贬之意眉梢微扬,嗤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你这样的人是什么意思?在咱家这院子里,不管走到哪儿,你也是咱家的小姑奶奶,往后你的日子可比城里大小姐的金贵多了,不信的话咱们走着瞧?”
霍妮儿心中的怯怯让她本能地想反驳杨酒酒的话,可话到了嘴边,对上杨酒酒含笑的眉眼,却毫无痕迹地消了声儿。
因为此刻的夕阳缓缓而落,余光洒满了她含情似的一双眼,柔得就像是……
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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