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那眼泪是咸口的知不知道?掉我这胳膊上就跟撒了盐一样,疼得要死,你快收了神通别祸害我了行不?”
霍妮儿满肚子的酸楚和自责在喉头来回翻搅而动,可那股子能憋死人的难受愣是在杨酒酒这几句玩笑的话中无声而散。
她懒得多矫情,抬起手背用力一抹眼泪,哧溜着鼻涕抓起霍四拿来的干净纱布沾了温水,帮着杨酒酒把胳膊上到处都是的血擦掉,又拿了药粉,缓缓的把药粉洒在皮肉翻飞的伤口上。
药粉一落,刚刚还英勇无敌的杨酒酒立马脸色大变抓紧了手边的被子。
被子里絮的棉花是多年前的了,空荡荡的没什么分量。
可就是这么轻飘飘的被子,愣是被杨酒酒暴起青筋的手抓得起了无数折痕。
顺着白皙的下巴疯狂往下掉的,全都是隐忍的冷汗。
霍妮儿死死地咬着唇一点一点地把药粉洒匀,又尽可能轻的把纱布重新缠了上去。
重新包扎一次,杨酒酒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仿佛在这一瞬间得到了死一样的升华。
她不怕打架。
也不怕事儿。
但是她是真的非常非常的怕疼……
疼到怀疑人生的杨酒酒彻底脱力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床,扯了被子勉强挡住自己狼狈得要死的胳膊,看着地上被霍妮儿直接剪掉的衣裳就是忍不住的脑袋疼。
“今天应该买两件做好了的……”
拢共就两身衣裳,昨儿个造了一套,今儿又废了一套。
好家伙,这下只能是打赤膊了。
杨酒酒脸色白得吓人,可出口的话听着还是劲儿劲儿的带着一股子欠劲儿。
她对着自己的胳膊努努嘴,凉丝丝地说:“在你帮我把衣裳做好之前,我大概只能长在床上了,妮儿,你得努力啊。”
霍妮儿蹲在地上把到处都是血的碎衣裳抓起来收好,吸了吸鼻子嗡声说:“那你就长在床上吧。”
杨酒酒挑眉冷笑。
“不管我了?”
“谁管你死活。”
杨酒酒身为家中伤员得到了一个无比残忍的回答,伴随着门外大宝和二宝压制不下去的抽泣声,只能是摇着头啧啧地叹:“算了,那我只能是去拿你的勉强凑合凑合了,左右都是要剪了穿的,我用力挤一挤应该也能塞得下。”
处在愧疚和自责中的霍妮儿生生被她这极其不要脸的回答气笑了。
她瞪着两只跟兔子一样红的眼睛说:“我的衣裳你就算是剪了也穿不下,这你都敢想,你还要不要脸?”
杨酒酒脸皮很厚地嗤笑出声。
“脸是什么东西?”
“那种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我是从来都不稀罕要的。”
霍妮儿活了短短十几年,从未见过能把不要脸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人,乍一下对上杨酒酒堆满了笑的双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她白着张小脸说不出话,杨酒酒在心里乐了几声,正搓着指腹打算跟她说说不要脸有什么好处时,突然就听到门外的大宝尖锐地喊了起来:“你来我家做什么?”
随之响起的是二宝还带着哭腔却不甘示弱的喊声:“你不许来我家,这里是我家!”
屋内的杨酒酒和霍妮儿同时一愣,紧接着就听到了一道带着稚嫩的女声。
“我是来找你们玩儿的,小叔,你总不能也要把我撵出去吧?”
杨酒酒还没反应过来这声音是谁,可转眼就看到霍妮儿难掩厌恶地皱起了眉。
她说:“霍穗儿来咱家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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