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酒酒眼睛转着在看街上的东西,话不过脑子也没多想,张嘴就说:“我不会啊。”
“你不会?可是……”
可是你以前分明是会的。
以前的杨酒酒懒成了精,满脑子转的都不是正经事儿,做的最勤快的事就是拿着针线把自己为数不多的衣裳改出各种花样,不堪的性情和行事下是一双旁人难及的巧手。
在日子实在艰难的时候,她还会接些针线活儿,同样的东西,她做出来的价格能比别人做的高出好几文,就因为手艺难得。
可她现在说她不会……
霍妮儿眼里明暗不断翻涌而起,看着杨酒酒闲适中又带着自然挺拔的背影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在杨酒酒看不到的地方来回交错的全是无声的复杂。
杨酒酒以前走路不是这样的。
她知道自己生得好,也知道怎么才最勾人,走一步就能晃三下,恨不得把被衣裳包得死紧的屁股晃出浪,把腰扭出花儿。
可如今眼前的人行走间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利落洒脱,丝毫不见矫揉做作的扭捏之态,再难找出与之前相似的模样。
霍妮儿不知想到什么死死地咬住了下唇不言,不知不觉就止住了步子。
走在前头的杨酒酒说了几句话没得应答,狐疑转头见她站着不动,奇道:“妮儿,你怎么了?”
霍妮儿咬着牙轻轻摇头,含混道:“没什么。”
“只是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会什么多余的花样,做成什么样儿你就怎么穿,到时候别叨叨来叨叨去地念叨说不好看。”
杨酒酒没想到她担心的居然是这个,怔愣一瞬止不住笑了起来。
“我是那种挑三拣四的人吗?”
霍妮儿不假思索地反唇相讥:“你不是吗?”
“你要是不挑的话,刚才怎么不买那三十文一双的鞋,非得要这五十文一双的?都是一样要上脚的鞋,就你事儿多定要贵的。”
“这个好看啊!”
“好看能当饭吃?”
霍妮儿重重地哼了一声扔下杨酒酒大步就走,憋着笑乐了半天的杨酒酒见状赶紧跟了上去:“你这小丫头怎么说着说着还带急眼的?等等我!”
霍妮儿今日出门,单纯只是为了买些料子。
杨酒酒出门却是冲着镇上的烧窑来的。
镇上不大点儿地方,一条街从头走到尾巴上,远远就能看到写着烧窑二字的旌旗在风中招展。
入了铺子,里头只有一个翘着腿抽旱烟的老头儿,看到来了客人也不起身招呼,老神在在地砸吧着嘴吐出一口白雾,隔着一层模糊的烟雾说:“想要什么自己看,不讲价,要就直接拿,不要就走。”
老头儿长了张凶相,说话也很不客气。
杨酒酒晃着胳膊转了一圈,大致明白了这铺子里为何门可罗雀。
她蹲下身敲了敲地上的一个酒瓮,说:“老人家,这个怎么卖?”
老头儿掀起眼角看了一眼,说:“二十文。”
原本心不在焉的霍妮儿听到这数立马炸起了背毛,震惊地指着那个比两个巴掌合起来大不了多少的酒瓮哆嗦道:“多少?!”
“二十。”
“你咋不直接去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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