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是戏谑地说:“姑娘如此风韵,当属世间难得的人物,怎可如此妄自菲薄?”
杨酒酒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儿子都五岁了。”
而后又竖起了两个手指,强调道:“俩。”
生了两个孩子还死了丈夫,不是半老徐娘是什么?
杨酒酒自我认知定位清晰,丝毫不给别人擅自发挥的余地,一句话呛得花老板脸上的笑出现裂痕,下一句就开门见山地说:“说起来您凑巧出现在此也是好事儿,我正好有事儿想与您说。”
花老板好性子地挑眉:“你说。”
“我弟弟年少不知事儿,之前有劳您关照,我心里很是感激,可他到底是个孩子,在您这儿待得久了,只怕是会给您添麻烦,再加上他独自一人出门在外我也不放心,左思右想之下还是想把他带回家去。”
杨酒酒唇角微勾看着花老板,笑道:“您既然是在此,我就不特地带着他去叨扰您的清净了,正巧这会儿一次说清楚了也好。”
“老四。”
“我……”
“还不赶紧上前来跟花老板道谢?”
杨酒酒警告意味十足地在霍四的肩上轻轻一点,眯眼道:“这些时日得了花老板的关照,今日请辞跟我回家后以后只怕是再难有机会见了,赶紧去好好说谢谢。”
杨酒酒的声音不大,语调也很温柔。
可眼神里的意思分明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但凡霍四敢说出个不字,或许不久前才挨了一顿毒打的张哥都保不住他的狗命。
霍四骨子里倔,可在绝对的强权压迫之下还是很识时务,稍微愣了愣就乖乖地上前,低着头说:“掌柜的,实在对不住,我以后不能再来了。”
其实花老板没关照过霍四,就连霍四的名儿他都是上一刻才从别人的口中问到的。
毕竟这赌坊里来来去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根本就不需要,也没闲心去记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人。
可听出杨酒酒话中的坚决,回想起自己不久前看到的那一手俊功夫,他眼波一转,手腕微摇,笑意溢出眼底,慢悠悠地说:“你不想干了?”
霍四踌躇着点头。
被抓了个正着,肯定是不能继续干了。
花老板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话是对霍四说的,可目光却始终落在了杨酒酒的身上。
他说:“按理说你有离去之意我不该阻拦,可是……”
“你当我这风月赌坊是什么地方?”
“若是任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那我这小铺子里的规矩岂不是彻底乱了,真要人人都如你这般,我这买卖往后还怎么做呢?”
“小兄弟,事儿可不是这么办的。”
霍四显然没想到说着说着会变成这么个局面,当即就觉得脑瓜子嗡一声响,自脚后跟蔓延往上遍布脊髓的都是难言的寒意。
见他脸色大变,花老板哗啦一声展开扇子,慢悠悠地说:“想走也不是不行,只是得留下点儿什么东西,且看你舍不舍得了。”
“什……什么东西?”
“你的一只手。”
折扇煽动风声而起,空气中漫散而开的却是刺骨的冰冷之意。
花老板心满意足地看着霍四的额角浸出了层层冷汗,状似不经意地转头问了声:“刚刚那人废了的是哪只手来着?”
“是右手。”
“哦,右手啊。”
他在霍四惊恐的目光中伸出折扇随意一点,指着霍四的右手说:“那就留这只吧。”
“你放心,我下手很快的,不多疼。”
他话音落,手中几开几合的折扇毫无征兆地撕裂逐渐昏暗下来的夜色,以一种凌厉到惊人的气势朝着霍四的手腕狠狠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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