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崽那都是说牲口的吧?
例如谁家的猪下了几个猪崽之类的……
杨酒酒这是什么意思?
霍四一向话少,眼下还被胳膊上的伤折腾得没心力多想旁的,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的声儿就更少了,故而哪怕是被心里的疑惑折磨了一路,从头到尾也只是木着脸不吭声。
一路无话到了县城里的医馆,老大夫还记得他们。
老熟人碰面无需废话,把脉看伤抓药,一通操作流利顺畅,等背了半背篓药包从医馆出来的时候,杨酒酒不久前卖了两只野兔子的铜板已经没了不说,前两日卖菌子的钱也贴了不少。
霍四跨出医馆大门后脸色就比起先还白了几分,杨酒酒再三回头看了几眼,愁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咱们现在就折回医馆去再请大夫瞧瞧?”
霍四现在一听到医馆二字,就想起杨酒酒给钱时眼都不眨的豪爽气势,看着背篓的那些药心疼得心尖滴血,反复抿唇才勉强挤出三个字:“太贵了。”
两只膘肥体壮的野兔子经杨酒酒的反复讨价还价才卖了二百文,可抓药总共就花了二百八十文。
这么多钱,他哪怕是手脚健全的时候,在码头上不眠不休做上三个月也拿不到。
他顿了顿难掩心疼地说:“要不还是不抓药了,我去山里找点儿药草也是一样的,这……”
“小孩子家家的,怎么想法那么多?”
杨酒酒大手一挥没给他多话的机会,直接说:“钱没了可以再挣,什么都没有人要紧。”
别说是几百个铜板,就算是今儿把所有的全都掏空,在她看来也是值得的。
霍四跟杨酒酒的思路很难想到一处去,听出她话中的不以为意,默默忍着心塞把准备掏钱的手缩了回来。
他觉得,霍妮儿的话或许是有道理的。
杨酒酒这副败家的手笔,的确是不适合持家。
霍四突然又沉默了,杨酒酒见惯了也不在意,只是在她盘算着兜里的铜板还能买什么的时候,视线不由自主地被路边的一个摊子吸引了过去。
她耸了耸鼻子,奇道:“那是卖什么的?”
霍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望了一眼就露出了厌恶之色,硬邦邦地说:“酒。”
“酒?”
“对。”
杨酒酒好奇难耐凑过去仔细看了半晌,再转身时候表情就变得很复杂。
她说:“你说,这里的酒是这样的?”
就就颜色浑黄中透着诡异,色不清气不纯的不明液体,居然是酒???
这样的玩意儿也能被称作是酒?!
霍四不太能理解杨酒酒的表情为何突然变得那么古怪,误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不由得又踮脚仔细看了一眼。
可他看到的东西的确是酒。
这东西霍大强得了银子就喝,喝了不是出去招惹是非,就是在家撒泼打人,身上也常年带着这股子奇怪的味儿,哪怕是闭着眼他也绝对不会认错。
他觉得杨酒酒的神色不太对劲儿,抿紧了唇冷冷地说:“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怎么……”
“胡说。”
“谁说这不是好东西?”
要是这里的酒都是这般成色,那这玩意儿对她而言,或许就是真金白银都可换的宝贝了。
杨酒酒忍着笑打断他的话,笑意自眼底满溢而出漫上眉梢,就像一只见了荤腥的狐狸,眼里都泛着愉悦的亮。
她神秘兮兮地说:“崽,我好像知道怎么发财了。”
霍四……
白日做梦可以理解,发财什么的也不能当真。
可是……
崽到底是几个意思?
杨酒酒真的不是在骂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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