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妮儿抿紧了唇没答言,往前走了好大一截才没忍住问:“你不嫌我吗?你就不怕跟我来往近了,惹得别人再说什么?”
谁都说她不堪至此,应当早些去死。
可不管是那日在县城,还是今日在人前公然护她,杨酒酒没有丝毫流露出对她的厌恶和不喜。
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是霍妮儿怎么都没想到的。
杨酒酒听到霍妮儿的话莫名顿了下,再转头时表情很是复杂。
她心情微妙地说:“其实我觉得,这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
她都声名狼藉了这么多年了,这两个孩子还愿意毅然决然地跟着她,该惶恐的人怎么看都应该是她吧?
霍妮儿用衣襟兜着两只小兔子说不出话。
杨酒酒见状想捏她一下,转念想到自己手上染血的兔子,干脆把脑袋往前一怼凑到她的眼前亲昵地蹭了蹭。
那股不属于自己的温热亲昵又温和地蹭上来时,霍妮儿整个人都像被雷劈了似的僵在原地。
杨酒酒仿似浑然不觉她的僵硬,只是笑得眼里泛起了微亮。
语气也温和不像话。
“咱谁也别嫌谁,往后好好在一家过日子,好不好?”
霍妮儿不习惯这样亲昵的触碰,也多年未被人如此温和相待,回过神来就狼狈地往后跌了几步。
杨酒酒怕她摔着伸手扶了一把,等她站稳就很识趣地把手收了回来,大步往前说:“走走走,这会儿赶回去还能再睡会儿。”
她都已经熬了好几宿了,这会儿脚下走起路来都发飘,当真是熬不住了。
霍妮儿慢了半拍拔腿撵上去,一路沉默着走到家门口时却忍不住说:“你……”
“嗯哼?”
“怎么了?”
霍妮儿咬紧了牙磨蹭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三嫂。”
“谢谢。”
要不是杨酒酒一力把所有的波折都压下去,面对那能直接把人淹死的流言和指责,她可能真的撑不过去。
杨酒酒闻言怔了片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后哑然失笑。
“憨气。”
“把背篓反扣过来把兔子关好,然后赶紧进屋去睡觉。”
霍妮儿按她说的把怀里不断蹬腿的小腿子关好,还仔细地在下头铺了一层干稻草,扔了一颗小白菜进去。
房门关上,杨酒酒洗去手上残留的兔子血,望着头顶仿佛近在咫尺伸手可碰的明月缓缓呼出一口气。
一步步地走出去了,甩脱了脚下的烂泥,扔开了手边的妨碍。
往后哪怕是艰难些,可这日子肯定会变好的。
只是……
靠山吃山到底不是办法,明日去县城的时候还是要看看情况,如果能琢磨出一条可行的致富之道,那就更好了。
次日一早,杨酒酒靠着自身执行了多年的强大生物钟撑开眼皮爬起来,可一睁眼就懵了。
床上是空的。
崽呢?
她那么大的两个崽呢???
<div align="center">
,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