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把扒拉开的霍大嫂一看到那血仿佛是被人往脖子上捅了一刀似的,嗷一嗓子要扑过来帮忙。
可她还没等扑到地方,霍大强不断抽搐的手就被杨酒酒捏着用力摁在了写满字的分家字据上。
血手痕,落纸起印。
至此就再也不能反悔了。
杨酒酒目的达成心中巨石轰然而落,扔垃圾似的随手甩来霍大强的爪子,心满意足地抓起字据看了看,递给满脸惊愕的里正客气道:“大人,您瞧如此可行了?”
分家的字据一立,各自摁了手印,就此生效。
即今日起,霍家就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霍家了。
里正怎么也没想到杨酒酒能如此简单粗暴,捏霍大强跟捏个小鸡仔似的,霍大强竟也毫无招架之力。
他呆滞片刻接过字据,看着上头那个血红的手印,伴随着霍大强杀猪般的嚎叫,扯着嘴角干巴巴地挤出了一声笑。
“行的行的,这……这也是行的。”
手段是粗暴了些,可这会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有用就行。
至于被扔了印泥不用,被强行在拇指上开了道口子的霍大强……
谁有闲工夫管无赖的死活?
杨酒酒听完满意一笑,随手把染血的陶片往地上一扔,拦住作势要走的里正说:“大人留步。”
“还有何事?”
她略显歉疚地笑了下,指了指满脸恍惚坐着没动的芳嫂子,轻声说:“大人有所不知,多年前由家中已逝的二老做主,给我家的霍妮儿与这位嫂子家中的后生定了一门亲事,只是那时候孩子们都还小,老人家没能想到后来的事儿,如今两家已言好退婚。”
“只是这家中之事之前多由长房的兄嫂做主,芳嫂子家中送来的聘礼也都被嚯嚯完了,虽说此事不是霍妮儿的过错,可于情于理终究是欠了芳嫂子家的东西。”
杨酒酒说着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叹了一声,局促道:“按理说是该今日还的,可这刚分家,我手头上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只怕是少不得要拖些时日,为了让芳嫂子一家安心,我就想着麻烦您给帮忙写个字据,字据欠条写清欠了多少东西,我保证会在两个月内还清,一定不拖欠。”
杨酒酒主动认账,话也说得漂亮。
哪怕是憋了一肚子火想打想砸的人听了,心头的火气也不由得散了几分。
芳嫂子不掩嫌恶地看了趴着的霍大强一眼,狐疑地盯着杨酒酒说:“这账你当真替他们认了?”
杨酒酒点头:“嫂子只管将当年送东西来时写的条子拿出来供大人查看,等欠条立下,我一定如期如数奉还。”
里正大人在,临溪村的族中耆老也在,四周还有这么多人看着,这时候请里正帮着立下的字据,肯定是赖不得账的。
芳嫂子半信半疑地推了推身后的男人,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皱皱巴巴泛黄的纸条。
里正接过纸条仔细看了看,拿起笔誊抄了一遍,又让杨酒酒和芳嫂子分别在上摁了手印,交与双方后,此事暂算了结。
芳嫂子拿了字据就想走,可脚还没等动,就被杨酒酒拉住了手腕。
她对先前被杨酒酒一把甩开的阴影极深,被捏的刹那就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表情都带着惊恐。
“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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