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里的东西没有一样儿是白来的,腆着一张嘴就想白吃白喝,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
他愤怒的指尖从杨酒酒的脸上指向沉默的霍四和霍妮儿,一一隔空用力狠点,怒而大吼:“这家里养不起只进不出的闲人!”
“谁要是敢不交银子,就都给我麻溜地滚出这道家门!”
“从此以后就不是我霍家的人,也别想着再跨入这门槛一步!”
霍大强夫妇话声狠狠砸到地上,被指到的人除了杨酒酒,霍四和霍妮儿都无声变了脸色。
世人皆看重血脉亲缘,家族谱系观念甚重。
有这个家在,哪怕是再不和睦,再让人糟心,人活着好赖能有个具体的归处。
可一旦被逐出了家门,那就当真是回头再寻不到半步可回的路了。
霍妮儿因为昨日的事儿本就不好受,听到这话再一看霍大强夫妇的嘴脸,气得浑身哆嗦怎么都说不出话,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霍四睁着一双黑黢黢的眼,死死地盯着因怒而满脸的横肉都在颤抖的霍大强,木着脸从怀中掏出一个破旧的荷包扔到霍大强的怀里,冷冰冰地说:“你们要的银子。”
杨酒酒没想到他真的会把银子交出来,惊愕之下莫名哑了嗓。
霍大强心满意足地重重哼了一声,着急忙慌地抓起荷包打开看了一眼,把里头的铜板倒出来飞快地数了数,不满道:“怎么就这么点儿?”
“你是不是偷着藏了?”
霍四眼底迸起一股抹不开的讥诮,还没明显凸起的喉结处上下剧烈地滑动片刻,讽刺道:“就这么点儿,多的没了。”
“你要是不信,大可去问薛二叔。”
霍四一直都是跟着薛二叔在外做活儿,这话只怕是做不得假。
霍大强不太满意地往脚边的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再抬头看向杨酒酒时眼里迸出的全是堆满了的蛮横和满溢而出的恶毒。
“你呢?”
“你卖菌子的钱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一瞬间汇聚到了杨酒酒的身上。
就连霍四和霍妮儿都不例外。
可出人意料的是,杨酒酒依旧抱着胳膊没动。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面露恶意的霍大强夫妇,毫无起伏的目光中渗透而出的全是难以言喻的讽刺和不屑。
她唇角微勾,漫不经心地说:“你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把自己挣到的银子给你?”
刚从柴堆里爬起来的霍大嫂闻声暴怒,指着她就吼:“不把银子交出来,就把你撵出去!”
杨酒酒听到这话面露微妙,就跟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无声微嘲,看向霍大嫂的目光甚至还透着些许难言的怜悯。
她微微往前走了半步,看到霍大嫂如临大敌地往后连连退步,直接被逗笑了。
“大嫂,你别忘了,这里站着的不光你一家子姓霍,我两个儿子也是入了霍家族谱的人,霍家的这份家业你们住着的宅子,还有霍三的一份儿。”
“霍三就算是死得早,那他也是活过为这家出过力的,霍家所有的一切都又能他的一份儿,他纵然是死了,剩下的东西也该是属于他儿子的,你们凭什么撵我们母子?”
“今儿我就不交银子,也不滚出去,有本事你就来抢啊。”
见霍大嫂和霍大强接连变色,杨酒酒心情不错地啧了一声,咔嚓咔嚓地掰动自己的手指头,很是随意地动了动脖子,在一片极其骇人的骨头脆响的诡异声响中,微笑道:“只是万一真的动了手,被扔出去的到底是谁那可就不好说了。”
“大哥,大嫂,赶早不如赶巧,要不二位今日就挨个儿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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