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管是她,还是霍四,在这偌大的县城都没有个一熟半识,一时间也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客栈倒是有,可兜里没钱不可擅动。
万幸此时正值夏天最热的时候,夜里也丝毫不觉得冷。
杨酒酒想了想,索性在沿街避风处找到几张茶馆留下没撤的长凳,勉强把凳子拼了拼,把昏迷不醒的霍妮儿放了上去,然后一手拉了一个小娃娃塞到自己怀里,让他们靠在自己怀里窝着的同时,对站着不动的霍四说:“距天亮没多久了,先凑合在这里待会儿。”
霍四一言不发地走到墙角边上坐下,靠着墙闭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难言的沉默蔓延许久,杨酒酒看着他额角上豁开的血口和被白布缠了一圈的胳膊,突然说:“那两个人纠缠五妮儿的事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若非是早就听到了风声,他大约也不会每日都赶着往城里跑一趟。
霍四大约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顿了顿没什么起伏地点头。
“是。”
杨酒酒闻声皱眉:“出了这样的事儿,为什么不说?”
今日要不是薛二叔凑巧也跟着,还是个热心的,这才没让两个半大孩子吃了什么要命的大亏。
可要是今日没有薛二叔呢?
霍四难不成真打算去跟那两个畜生以命相搏?
霍四听到这话仿若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因裹带着漠然而往下垂的眼角微微向上抬起一个难以言描的弧度,讥诮道:“跟谁说?”
家中若有长辈,尚可求来长辈做主。
若有权势,也可依仗权势欺人。
可问题是,他和霍妮儿什么也没有。
霍大强夫妇关上家门倒是叫嚷得凶狠,仿佛是无人能敌,可一旦遇上事儿,那就什么也不是。
自家里唯一一个会管他们的三哥死了以后,霍四就很清楚这一点,谁也帮不了他们。
要么去拼命,要么去死。
似乎是注意到杨酒酒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透着不赞同,霍四满脸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半讥半讽地说:“除了我,没谁会管她的死活。”
听出他话中强撑的冰冷和倔强,杨酒酒沉默片刻无奈道:“以后遇上什么麻烦切记不要轻举妄动,有事儿记得回家找大人,告状不是丢人的事儿,不会告状只知道冲动挨打才是真正的丢人,你……”
霍四不耐地打断她的话,烦躁道:“除了我,家里哪儿来的大人给她做主?”
“你别以为今日帮了我,就能对我说教,我……”
“霍四!”
杨酒酒再三被打断心里积起了薄怒,盯着霍四错愕的侧脸咬牙说:“你三哥是死了,可你三嫂还活着呢,别把老娘当死人!”
“遇上麻烦回家找我,记住了没?!”
霍四意味不明地怔愣一瞬,神色莫名地转头看向杨酒酒,讥诮挑眉:“你管?”
杨酒酒冷笑瞪眼:“当然是我管。”
“以后你跟五妮儿的事儿,都归我管。”
所以别跟当长辈的嫂子甩冷脸子闹小脾气,不然就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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