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苦着脸一言难尽地点头。
要不是亲眼所见,这事儿说出去谁能信呢……
大夫半信半疑地打量了杨酒酒一眼,皱眉道:“好端端的,你在我的医馆里打人作甚?”
“就算是忍不住了想打,那也等出去了再打啊!不然这地你帮我收拾?”
杨酒酒打田七时毫不手软,对待别人却客气得很。
听到大夫的话,她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垂首笑了笑,轻声说:“实在是抱歉。”
“是我不该气盛之下应了田七的话跟他切磋,这才不慎污了您的地儿,等此间事儿了,我就来给您收拾干净。”
她话说得和和气气的,丝毫看不出刚才的残忍冷酷。
大夫听了一耳朵软话心里舒坦不少,再稍微一琢磨杨酒酒这话的意思,禁不住气得笑出了声。
他看着地上只剩下胸口上下起伏手脚不住抽搐的田七,满脸讥诮地说:“切磋?”
“就这摊烂肉有什么可切磋的?”
说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杨酒酒:“对了,你是什么人?来这里作甚?”
“看病还是抓药?”
这话声落地,不光是大夫盯着她不放,就连门外目睹了一场暴打的群众也忍不住吸了口气。
对哦,这人也不说自己是谁,来了就打。
她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
注意到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杨酒酒搓着手有些尴尬地摇摇头,说:“都不是。”
“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
“对。”
“你找谁?”
杨酒酒闻声微顿,在脑海中努力找出霍四的样子,目光越过大夫和官差的肩膀,定格在一个柱子的旁边,指着被药童扶着的人说:“找他。”
被指到的霍四抬起头毫无波澜地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珠里满是无声的狐疑和微妙。
霍四看看还是个半大孩子的模样,因着跟霍妮儿是双生的缘故,二人的相貌有七八分的相似,只是比起霍妮儿的清秀更多了几分少年特有的英气。
他比杨酒酒想象中的矮些,骨架尖锐,身形清瘦,不过也许是跟着卸货做体力活儿的缘故,小胳膊小腿的看着还有几分说不出的精悍。
只是他拼着命把赖麻子打得人事不省,还咬得田七掉了一块肉,自己的伤势也不轻。
白惨惨的小脸上满是骇人的青紫淤痕,嘴角高高的肿起,眼眶上也浸开了一圈血痕,右手还被竹板子和白布缠了起来,挂在脖子上看起来格外凄惨。
就像一只在外头受了欺负却还死死咬牙撑着的倔强小兽,黑黢黢的眼珠子一对上就让杨酒酒的心头发软。
注意到他眼中的探究,杨酒酒头疼之下难免心虚,不是很自在地张开手掌在衣摆上搓了搓,顶着众人诡异的目光看着霍四,无奈道:“霍四。”
“嫂子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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