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半个月前,霍妮儿主动去码头上找了霍四,两个人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了什么,接下来的十几日,霍四但凡是码头上的活儿歇了,就会马不停蹄地朝着浆洗房赶,又在第二日码头开工之前赶着回来。
今日他也如之前那般去了,起先谁也没在意。
只是薛二叔想着隔日要回家,想去给家里的小孙子买点儿吃食,这才跟着他一道进城。
可谁知在城门口的高草垛子旁边,就正巧撞见一个男人揪着霍妮儿往草垛里拖!
薛二叔回想起头先的乱状愁得眉毛打结,又气又急地说:“霍妮儿往日也是个泼辣精明的,可今日不知是不是被人事先算计下了药,被人拽着一点儿也不见动弹,等霍四抓着石头冲上去把那男子的脑袋都砸开花了,她直溜溜地砸到地上都不见醒!我赶着回来的时候人还是晕死过去的!”
“我又是着急去抓地上的霍妮儿,又得拦住霍四怕他失手把人打死,撅着腚两头转得脚底冒烟,还险些让那畜生的同伙给打了!”
薛二叔和霍四都没想到那男子居然还有个藏起来的同伙,毫无防备之下很是吃了些亏。
最后几个人扭打起来的动静实在太大,终于引起了守城门的官差注意,这才被堪堪拉开,可被霍四往脑袋上砸石头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倒在了地上,地上摊开的都是血,气儿都弱了!
官差一看草垛子里躺了个人事不知衣裳凌乱的霍妮儿,地上还躺了个浑身是血脑袋开了偌大个窟窿的男人,惊得不住吸气,当场就闹哄哄地把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抬入城去找大夫续命。
为了防止这男的就此死了,还顺带把行凶的霍四还有那男子的同伙也一并抓了走。
薛二叔幸免被抓,却也气得胸腔快炸开,不得不着急忙慌地赶着回去村子里报信。
霍四今日要是真的把那人打死了,说不定就得去杀头偿命了,霍家的人不知道可怎么行?
薛二叔又是叹又怒地说完了大概,隐隐也在落下的暮色中看到了县城的城门。
杨酒酒面无表情地在一脸害怕的大宝和二宝的脑袋上摸了摸,轻声说:“放心,你们的小叔不会有事儿的。”
薛二叔闻言心情复杂地摇摇头不知说什么好。
转眼间到了街口,远远的就能看到医馆门口围了不少踮脚往里头看的人。
县城不大点儿地方,一点儿风吹草动不到半个时辰,就能顺着风从东头传到西头。
前前后后来看热闹的人不少,一圈不知真假的人聚在此处,绘声绘色地比划着说官差抬着一个浑身滴血的人过来求医的场景,引得一阵又一阵的吸气声不断惊响。
杨酒酒利索地从车上跳下来站好,对着探头跺脚满脸着急的薛二叔说:“二叔,前头人多事儿杂,不方便带着孩子过去,您帮我先照看一二可好?”
薛二叔正准备咬牙冲进去,听到她这话莫名愣了下。
“我帮你看孩子,那你?”
“我过去看看。”
杨酒酒往前走了几步脚步微顿,转头看向街边一根不知是谁落下的扁担,若有所思地说:“对了,二叔既说是两个人,一个被霍四打破了脑袋,另一个呢?”
“二叔可记得那人的模样?”
薛二叔难掩愤怒地咬住了牙,说:“怎么不记得!”
“那人的左手上少了三个手指头,脸上还有一道好长的疤!”
“那畜生跑出来帮忙,结果还被霍四打了几下,如今也在这医馆里呢!”
不做人事儿的畜生,哪怕是化作了灰他不会记错!
杨酒酒心里大致有了数,走过去把地上的扁担捡起来放在手里掂了掂,背对着薛二叔说:“那就行了。”
薛二叔见她大步离去顿时惊住,惶然道:“霍三家的,你要干什么去?”
杨酒酒头也没回地摆摆手,淡淡地说:“我去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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