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道:“杨酒酒又怎么着她了?”
“又打起来了?”
霍妮儿对上大宝茫然的双眼,愁得不行地叹气。
她顺手在大宝的脸上捏了捏,说:“你在屋里看着二宝,我出去看看。”
万一真是打起来了,她去了说不定还能帮忙。
可当她挽着袖子走到院子里,发现杨酒酒蹲在灶台前的背影时,裹带而出的怒气突然就毫无征兆地散了。
她揣着一肚子的狐疑走过去,说:“杨酒酒,你在干什么?”
杨酒酒手上的动作闻声猛顿,转头时眼里还隐隐有幽怨的暗光。
她说:“妮儿,我比你大了十岁。”
“而且我还是你三嫂。”
这孩子对自己可爱的三嫂没一点儿尊敬的吗?
霍妮儿听到杨酒酒的话不自觉地僵了僵,板着脸不满道:“谁说你是我三嫂了?”
“你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啧啧啧。”
杨酒酒懒得理会她孩子气的变扭,转过头专心看着灶坑里的火,徒手掰断了几根风干了的树枝扔进去,慢条斯理地说:“罢了,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
“要是实在不愿喊三嫂,叫酒姐也行。”
毕竟扪心自问,她连那个死了的霍三长啥样都没见过,她也不是很想当什么三嫂。
叫酒姐就显得亲近多了。
霍妮儿显然不是很想搭理她的无话找话,注意到地上那盆白得刺人眼的大米时,呼吸都不由自主地轻了几分。
她放轻了声调说:“这是你去找大嫂拿的?”
“她能给你这么多?”
如果洗衣坊里没什么活儿的时候,霍妮儿就只能在家里帮着下地做饭。
可不管是谁做饭,霍大强两口子当家的规矩就是每日的米粮定了数,一点儿也不能多。
刨开给霍大强和他那三个儿子单独留出来的干饭,就只能剩下个锅底儿,霍大嫂往锅底的米粒儿里呼啦掺上半锅水,搅和搅和煮开了充当是米粥,那就是别人的饭。
不管是霍妮儿还是霍小叔,又或者是以往的杨酒酒和两个孩子,他们吃的一直都是那清可见底的米粥,连点儿对于的咸菜疙瘩都有不起。
冷不丁看到盆里装了这么多米,霍妮儿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有种想掐自己一下的冲动。
注意到她的诧异,杨酒酒回想起这小姑娘之前过的日子,心头略显发酸,口吻也带了几分不自知的温和。
她说:“对啊,我去找她拿的,往后你们都吃米饭。”
霍妮儿还觉得不真实,恍惚得很。
“大嫂这么大方了?她舍得让咱们的碗里见着干的?”
杨酒酒扔木柴的动作微微一顿,听着霍大嫂越发嘶哑的哭吼,幽幽道:“那可不。”
“不信你听,大嫂都高兴得快哭了。”
听到杨酒酒话中唏嘘,霍妮儿更恍惚了。
她茫然地转头看了一眼哭嚎不断的堂屋,语调莫名有些发虚。
“可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谁高兴起来的时候,嘴里哭爹喊娘的?
杨酒酒莫不是在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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