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算话,打完了今日就暂揭不提。
可霍大强日后若是还不识趣,总有他的好果子慢慢吃。
来日方长。
她不着急。
见杨酒酒拔腿就要走,忍了半晌的村长忍无可忍地说:“杨酒酒,今日之事如了你的愿,你出去后可记得管住自己的那张嘴,要是敢出去信口胡言,就休怪我请了族中家法连你既往过失一并论罪!”
听出他话中满溢而出的威胁和不满,杨酒酒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唇呵了两声。
“您放心,我这张嘴受控制,也听话,断不会胡言乱语。”
“您与其操心我,不如劝劝我那个好大嫂,她再嚎下去,只怕那家祠上的祖宗牌位,个个都得被气睁眼了。”
她说完全然不管身后的村长是什么脸色,走得极其潇洒利落。
村长气得浑身哆嗦地咬住了牙,转头瞪向还在叫喊咒骂的霍大嫂,怒不可遏地说:“别嚎了!”
“你真当自己在哭丧啊!”
霍大嫂被迫住嗓,抽抽噎噎地抹着眼泪跟剩下的人把早已疼晕过去的霍大强扛着去找大夫。
刚刚打了废物出了气的杨酒酒通身轻快,晃晃悠悠地往回走。
可刚走到家门口,就被带着尖锐和焦急的一嗓子喊得止了脚步。
“杨酒酒!”
话声落,不久前帮她说话的隔壁婶子就一阵风似的刮过来抓住她的手,着急道:“快别杵着了!”
“你家二宝又起高热了!”
听到二宝两个字杨酒酒如遭雷击猝然顿住,等被抓着冲进屋看到床上那小小的一团缩在床角发抖的样子,心头更是猛地被捏了一把。
半是震惊半是酸涩。
原主生的一对双生子娃娃不是已经五岁了吗?
可这小娃娃怎么这么小这么瘦!!!
这小鸡崽子似的孩子真的有五岁了吗?!
在杨酒酒无声的崩溃呐喊中,婶子熟练地抓起衣裳把床上的发抖的孩子裹住,往她的怀里一塞,不由分说地说:“二宝昨儿个落了水以后就一直抖,今儿早上摸着就开始烫了,这会儿摸着比以往都烫得吓人,再耽搁下去怕是要出事儿,赶紧抱着去找大夫开药!”
杨酒酒有生之年头一次在怀里抱了个软乎乎还烫得灼人的娃,手脚无措之下震得三魂离体七窍不附,哆嗦着嗓门儿说:“我……我抱着他去哪儿找大夫?”
急得满头是汗的婶子见她实在不禁事儿,气得?懔艘簧?а雷テ鸩睾玫暮砂??担骸白咦咦撸?腋?阋黄鹑ィ
热心的婶子落后半步在后头锁门。
杨酒酒魂不附体地抱着意识不清的二宝往前狂冲,可刚冲出去没一截,眼前就不知从哪儿跑出来个小小的人儿。
拦路的小人儿又瘦又小,唯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极大,衬得鼻眼都莫名深邃了不少。
不合身的衣裳生生往上露了一截,小腰不肥,小腿邦瘦,明明该是肉乎乎的年岁,却得了副皮不包骨的长相。
他细弱得惊人的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几个青红各半叫不出名儿的野果,正满脸警惕地挡在杨酒酒的跟前,稚嫩的声调中夹杂着怎么也化不开的厌恶和恶心。
他说:“你要带二宝去哪儿?”
杨酒酒一颗心被震得七上八下地来回蹦,卡壳的脑子嘎吱嘎吱转了半晌总算是想起拦路的这个小东西就是自己的大儿子。
抱着小儿子看着大儿子,无痛当娘的杨酒酒深吸一口气,咬紧了牙从喉咙里蹦出两个颤抖的字:“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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